笔趣阁读书 > 修真小说 > 杀死孙笑川 > 第二十四章 一道残阳铺石中 A
    李干眼前的这位裹着白袄的男子双目含泪,抿着嘴唇,仿佛经历了极大的痛苦的折磨。而当李干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那些不堪的回忆又从脑海深处滚滚而来,给他带来莫大的痛楚,他沉浸在其中不可逃离,他哆嗦着身体打了个寒战,把身上厚厚的雪白貂绒裹得更紧了。

    他苍白的脸,总让李干想起一个孩子抱着花鼓走在寒冬时节,寂静无人的街头。

    “你知道华尔街有多冷吗?”白袄男子不停地重复道,像丢了孩子的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的挂在嘴边。

    他一边念叨,一边围着那熊熊燃烧的青铜火炉踱步着。火光照亮着他的脸,火光中他的脸英气逼人,英俊中又略显忧郁颓圮,但是却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美男子。

    “石头哥你这是怎么了?”李干咽了咽口唾沫,张开嘴说道。

    “你叫我什么?别瞎几把乱叫!”白袄男怒喝道,上前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屋子里回响着这记耳光声,如白色的闪电在黑暗中跳跃。

    李干的脸火辣辣的,肥胖的脸上浮起了红通通一片,像是糊上了一层脂粉。李干被他莫明其妙的怒斥和耳掴搞得不知作何反应,只得闭上自己的嘴巴。

    那人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老子现在叫陈残阳,也算是天龙城的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了,你现在落我手里,别想着给我套近乎。”

    李干垂下了头,他不知道在这十五年里眼前这位男子经历了什么,竟变得如此暴躁易怒。

    “来人啊!”那自称是陈残阳的白袄男子拍了拍手掌,叫道,“把这人给我带到‘龙阳阁’去,我要好生修理他一番。”

    陈残阳裹紧了身上的雪貂袄,从阴暗的屋子里走了出去。

    听得命令,从门外进来了两个高大的家奴,把李干反手缚住,死死地压着李干,押着他跟着那个叫陈残阳的男子走。

    李干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怎样,但也不做一丝挣扎的痕迹了,此时的他温顺地像一只被阉割过的猪,默默走在屠宰场的路上。

    那个敢对孙笑川痛下杀手的李干为何在这个人面前不敢有一丝丝的反抗,其中究竟有何隐情,且待小书童慢慢道来。

    上上上回书曾说道,李干作为一个拥有汉人血统的汉人,在度过了孤独无依的童年之后,最终还是忍受不了草原上空乏无聊,多年的情绪积累之后,终于在十三岁那年爆发了——他简单的收拾好行李,只身一人骑着一匹快马横度草原而南下。

    他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只求最快到达中原,可是他还涉世不深,准备又不充分,他忘记草原的广阔无垠,还没跑出草原,随身带的干粮就吃完了,一路上举头四顾,看不到一个人,全是齐腰高的青草和散落如繁星的小野花。

    后来李干饿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马杀了充饥。没有了马,他就只有一路走着去。经历了风吹雨淋,烈日曝晒,把李干摧残得像一个逃难的难民。就在李干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倒在茫茫草原时,他终于看见了蜿蜒绵亘的长城。长城如一条黑色的巨龙闲适地卧在山脉间,睁开它疲惫的眼睛注视着李干。

    李干看到长城心里不知怎么涌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激动。他振作精神往长城而去。早在这个时候李干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他在长城脚下搬运石块的时候,沙漠刮大风,长城上的一块巨石没有搭稳,从上面落了下来,把他父亲砸成了一滩怎么收集也收集不完的肉泥。

    长城上有官兵驻守,李干常在夜晚看见长城上升起篝火,悠悠天地之间,有白发征夫在唱汉人的歌。

    李干以为自己不得越过有戒备的长城,后来才发现,其实根本不是这样。长城的戒备并不严密,有不少汉人和胡人在一些守备空虚的地方,进行买卖交易的活动,一些汉商用盐铁去换胡人的马匹。

    李干于是就从这些地方偷偷越过了长城,进入了大中华的疆土。

    李干以为中华大地上一片富庶安定的景象,结果其实并不是。刚刚过了长城,还没过上一天平静日子,他就碰到了胡人领兵侵犯长城附近的几个州县的倒霉事。胡人骑着烈马闯入城中,见女人便抢,见粮食就夺,屠杀无辜百姓,放火烧城焚屋。城中百姓没有办法,只好收拾行囊去外地逃难。

    当时有一群有识之士号召难民前去京城逃难,意图逼迫朝廷重视戍守边疆的问题,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响应。

    李干在这战乱硝烟中四处逃窜,穷困潦倒,身上所带的盘缠和值钱物件要么丢了,要么就被抢了,身无分文,连饭也吃不到了,这下真成了难民。他只好跟着数以万计的逃难灾民往京城而去。

    一路上有不少难民饿死了,也有不少难民最后忍受不了饥饿加入了当地的土匪流寇总之就是人是越来越少了,难民队伍和中年人不停脱落的头发一样,越来越稀疏。好在李干身高体胖,脂肪含量高,最后竟然撑到了京城城郊,不过刚看到京城的城门一眼后,他就因体力枯竭倒下了,像一坨泥巴一样闷声摔在了路边。一路走来,像李干那样倒在路边的难民不计其数,没有哪个不被野狗乌鸦啃噬,最后化为荒草间的白骨。

    ·

    出得门来,绕过曲折回廊,来到一亮堂堂的楼阁,楼周围一棵樱桃,两卷芭蕉,郁郁葱葱,高大挺拔,把这阁楼装饰成了女子的深怨闺楼。一副牌匾上面撒着亮灿灿的金粉,写着,“龙阳阁”。

    初听那陈残阳的话,李干以为这是“龙阳阁”是一个用刑惩罚犯人的地方,如今看来倒像是红牌楼里专门养花魁的闺房。

    可李干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眼前的陈石头(虽然现在已经改名叫陈残阳了)的鬼点子馊主意多得很,这可是他以前见识过的。

    进了楼来,蛟绡笼翠,锦帐垂钩,火红的蜡烛在灯笼里燃着,整个楼里亮堂堂一片,楼间悬着许多香袋,里面装着龙涎香,一股浓郁又撩人的香味如妖魅在楼里穿梭往来。

    陈残阳上了楼梯,李干被押解紧随以后,上了楼来,李干大吃一惊。

    只见楼上房间,有一张宽大无比的檀木床,上面铺着斑斓的虎皮,床前有一口大浴缸,可以装下十来个人一同共浴,浴缸由名贵的黑色大理石雕筑而成,尽显奢侈,里面盛着温泉水,还在冒着缕缕水烟,浴缸前的一片地上,伫立着一副梨花木打造的吊架,上面挂着几根用鹿尾编织的细绳,地上还有各式各样凌乱的器具。李干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干什么的,那是红牌楼里专门用来满足具有受虐倾向客人的辅助工具。

    李干看到这些东西一下子愣在那儿,不禁问道,“陈石头,你想干什么?”

    “啪!”李干脸上又吃了重重一记耳光。

    “我现在叫陈残阳,但是你不配叫我全名,你只能叫我残阳大人。”那白袄男陈残阳说着,一下子躺在那虎皮大床上,慵懒地指挥道,“把他给我绑到架上去,我要好好玩弄一番。”

    “是。”两位家奴应诺。

    随后李干被扒得一干二净,赤条条的推上那木架上,脖子用绳子与吊架绑着,两手和两腿也被用绳子分别束缚在木架的四个角,远远看去,李干就像一个“大”字。

    “你们先退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见李干被绑在木架上,陈残阳令他的奴仆退去。他自己一人拿着一条油亮长鞭,绕着光叉叉的李干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长胖了,看来生活过得不错呀。”

    当他正对着李干,看着下腹他萎缩的鸡儿时,不禁笑道,“可是你的鸡儿还是那么可怜。”

    “陈石头残阳大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出卖你的!”李干垂着头,不敢看陈残阳,低声下气的说道,“但是我没有办法。”

    “啪!”鞭影从天而降,李干吃疼浑身战栗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脸上留下了一道红鼓鼓火辣辣的鞭痕。

    “你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那陈残阳笑着,眼里却已有癫狂之色,“你应该自己去尝尝华尔街天牢里的滋味,咦~~那可真不好受。”

    “我心里也不好受。”李干说,“我一直也觉得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当年你把我妹妹拐跑了,扔我一个人去面对那全城官兵时,你可曾觉得对不起我?”说着,又是一鞭子。

    李干埋下头不再说话,默默忍着鞭笞。

    “我问你,我妹妹呢?她现在在哪儿?”陈残阳取下窗台边的红蜡烛,一滴一滴滚烫的蜡油倒在李干的肩膀上,像是铺上了一层红色的铠甲。

    李干被烫得咬牙嘶嘶吸气。

    “我问你呢!”陈残阳把蜡油换了个一个地方,滴在李干的鸡儿上,李干的鸡儿像乌龟受惊一样,顿时又缩回了一点。

    “不说是吧。”那陈残阳拿起鞭子在李干被烫过的地方,使劲挥了几鞭,红色的蜡油脱落横飞,本来就脆弱的肌肤,竟然渗出血来,“我妹妹陈小花,如今到底在哪儿!”

    李干咬着牙忍着痛楚不说,眼睛全是泪花。

    “好嘛,你还真是个蒙古汉子,我看你还能不能再忍!”说着,陈残阳拾起地上,由象牙磨制而成的男子阳丨物,走到李干身后,对准李干的谷道就是用力一捅。

    “啊!”李干终于忍不住惨叫一声,两行清泪哗哗流下,哭泣着,“呜呜呜,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小花,小花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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