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多的经营，酒肆在凌全寿手中办的有声有色。其中有松花蛋的功劳，但凌全寿展现出的经商天赋堪称一流。
近一个月来，凌云手中存的零花钱终于突破一百文。
只是和凌云原本的期望值有不小的差距，加上三家分润那就更少了。
“还是得添一把火，让它烧的更旺点。”
时至午时。
学堂中，只剩下一人。
凌云一如既往，利用起一切可利用的时间温习课业。
不过这一次，却被一个在这时段不该出现的人直接打断。萧仕平从门外走到近前，道：“表哥，已经是饭点时间，不必如此用功吧！”
凌云抬起头来，先是直直看着，直到表弟显得有些不自然，才道：“此时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有事而来。说吧！”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读书有些烦闷，回家让自己放松一下。”被人看透的感觉可不好，萧仕平反驳道。
“是这样啊！那你旁边放松，我继续用功。”凌云以退为进，低头接着看书。
时间过去几个呼吸。
“是了，是了！我是有事找你谈。”
萧仕平紧接着嘴里嘟念：“你确实只比我大一岁，怎么感觉不像啊？如果不是我这对眼睛，铁定以为和我父亲同辈。‘年少老成’是病，得治！”
“你说我，怎么不说说你！‘神童’是美誉，却也代表鹤立鸡群。按你的逻辑，在其他同龄人眼中，‘少年天才’也是病，得治？”凌云一脸从容，反问道。
萧仕平愕然，自觉按下这个话题。他脸上稍显严肃，说道：“一个多月后就是童试，你对此有想法吗？”
“我等年龄进入考场，还为时过早吧！”凌云不无动心。
“何来过早一说，就当是见见世面，中不中是次要的。再说和我一同入学的好几人，去年就已游历过一次考场。”
凌云放下手中书籍，起身来回走动几次，然后说道：“不够，也不对！我想听真实的原因。”
“本来也不想瞒你！”萧仕平下意识的岔开视线，道：“上次童试我其实就想入场，只是过不了祖父这一关，还被比对着你数落了一番。今次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想拉着你一起。”
接着连忙补充道：“你的学业进度我是一清二楚，它是祖父常年抽打我的一根尺。如果说去年你还差那么一两分，今年只要再加上些运气就必中无疑。”
“走吧！”凌云道。
“啊？去哦！”萧仕平慢了半拍，还好及时反应过来。
离开学堂，来到萧文才的书房。
萧仕平率先开口道：“祖父，我和表哥想参加今年的童试。虽说闭门造车，出门合辙！但出去长长见识总是好的。”
“你也是此意？”萧文才抬眼看向外孙问询。
凌云身体一正，婉转道：“孙儿读书多年，想要称量一下。”
萧文才视线移向孙子，道：“是你鼓动的。”
“是！”萧仕平点点头，又道：“孙儿实不明白！身为士族，科举是唯一的正途。我自觉学业上可堪一试，何故祖父百般阻拦？”
萧文才闭口不言，右手握拳敲击着书案，少时才缓缓道来，“科举一途，才情c学识c运气c心性缺一不可。才情和学识于童试而言，你绰绰有余。运气撇开不谈，唯独心性不稳，和云儿相比实不足道。”
“这还看和谁比！在太学，先生可时长夸我勤学敏思c严于律己c不骄不躁。”萧仕平一脸不服。
萧文才双眼一蹬，打压掉孙子的气焰，继续道：“从乡试起才算是科举！我十三岁时童试连捷，之后蹉跎岁月三十载，至使家中一贫如洗，然求一举人而不可得。你才十岁而已，过早踏入科场，到时无论结果如何，从此你读书都不再纯粹。厚积薄发，一路连捷才是正途。这是你祖父和你父亲一反一正的经验教训。”
“父亲一路连捷考中举人，现在会试还不是三年复三年。”萧仕平小声嘟哝着。
凌云站在近处，表弟才刚嘟哝，就感觉要遭，急忙大声掩盖道：“天下道路何止千万，成功之路也非一条！年少得志可能意满；年少失意可能消极。但这适用于普通人，对于表弟可大不相同，他可是沧州唯一公认的神童。”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科举，如果不能宣泄出来，怕会成为魔障。”萧仕平再添一笔。
萧文才再次沉思。
过去一盏茶的功夫，摇着头一声长叹，道：“童试两场，府试可以参加，算是经历下科场氛围。但话说前面，就算考过府试，院试也不得参加，给我回家安心读书。”
“这”萧仕平还想争取。
萧文才神情肃穆，打断道：“别再得寸进尺，不然我收回前言。”
看着表弟还想撩拨，凌云急忙过去拉住，转移话题道：“太好了，外祖父答应了，我们要庆祝一下。”
突然脑中冒出一个绝佳的点子！凌云转身询问：“外祖父，今天于我们俩是一件大喜事，不知能否到外面去庆祝一下？”
“注意时辰，午后可别迟到。”萧文才道。
半拉半拽的离开书房后，凌云帮助表弟冷静，“刚才你嘟哝什么！幸亏是没听见，不然科举泡汤不说，你还要被家法伺候。”
脑中一下闪现出藤条上下挥舞的场景！萧仕平向书房回望一眼，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嘴角哆嗦道：“当时心气一上来，我有些口不择言。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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