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修真小说 > 不虔 > 正文 第4章 孤家寡人
    天都城,当沙龙和他的母亲锦娘都离开了之后,却也并未因此便平静下来,沙豹辞别了北方王,出了偏殿的大门,便回到了自己府中,他生平是一个喜好练武的呆板人,除了身在宫中的母后也别无甚么亲缘,使银子将一众女仆下人都遣散了,一切妥当之后,只不出半日便领着一小队百人左右亲兵出发,前往鬼蜮之门,行色之中颇有几分匆忙。可一旦出了天都城,行军速度反而不是很快,沙豹这一趟除了粮草也没有带甚么其他,表面看不像是要常驻在外,倒有些好似出去游玩几日,而最出人意料的是,沙豹这个酷爱行军打仗的王子,此一次竟然不骑战马,而选择了坐在一顶闷轿子里,队伍行色安静的异常,似乎是在送走什么留恋的东西一般!抬个轿子也如抬棺材一般死气沉沉,就这么的一直到天色将晚,才在一处山坳之中安下营盘,这一百多亲兵在山坳之中找一处平坦的地方搭起帐篷c埋锅造饭,做事有条不紊却也不交头接耳,只是不久炊烟便升腾而起,而沙豹的这些亲兵看上去也并不像是能征善战的武士,做起杂务事来有条不紊,还是更接近后勤杂役!安下营后他们也未在周围高处设什么岗哨,也许是沙豹考虑这里还未走出天都地盘,并不会出现什么敌情,可惜行军之中将士却不该有一分懈怠,通常一分懈怠往往要付出十分的惨痛!只见此时太阳西斜降落到山下,月光初上,山林之中的雾气渐渐升腾了起来,淡月光照下来一片祥和宁静,可是山的背面,却正有一大票黑衣装束的人在密林之中匆匆而来,这一路人行进脚步细密无声却显得杀机十分浓重,直到沙豹的营盘不必分说便在周围四散分开,片刻功夫就形成了合围之势,之后听得一声低沉的呼哨响起,便只见他们纷纷提刀从四面八方如鬼魅般的冲入沙豹的营盘之中,沙豹的那些亲兵见这么多黑衣人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第一时间竟然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莫说反击,甚至连兵器都未有机会拿,立刻纷纷的身首异处被放倒在地,无数声的连连惨叫在静瑟的山谷之中响起,有如夜鹰的悲鸣一样难听,大火陡然而起,人影绰绰之间,不断的有人在奔袭逃亡中被斩杀,人头滚落下来,面面狰狞的仰望着污浊的天空!这一百多人哪里经得起杀伐,转眼就是生者无几,就在这混乱之中,忽然间一名前来伏击的黑衣人反被抛飞而起,带着一声惨痛的低吼声,落向了一个起火的营帐,砸进了火海之中!黑衣人杀手们有见者知是碰上硬茬子了,便不约而同的纷纷朝那方向杀去,只见营帐的深处正有一个武将一手牵着匹马,另外一只手提着个银钩,面目狰狞的斩杀着向他袭来的黑衣人,可是沙豹的亲兵根本没有多少抵抗力,不多时黑衣人纷纷赶到,这个牵马提钩的武将虽骁勇,却也转眼便被重重包围,可那武将也真不含糊,在一群敌人的刀光之中,还是凭借着自身硬生生的杀出一条出路,连他身旁的马匹都同样只是轻伤,此刻他若想离去那些黑衣人自然也拦他不住了,可惜他此刻夺路而逃便也已经不能再回到天都复命了,他的本意是想多吸引敌人才没有开始就上马逃跑,而让沙豹有多的逃生机会,因为沙豹本身也是武艺高强,可是他一路杀出来之后,身后的喊杀声竟然是有些平息了,‘难道三王子死了?还是他竟能比自己率先逃出来?’提银钩的武将皱了皱眉头,看着身后蜂拥而来的敌人,长长的叹一口气,似作出了重大决定一般,只见他大喝一声,手中银钩精光飞舞之间,又撕裂了数名赶上来袭他的黑衣人,之后再一个纵身上了战马,那些黑衣人不要命般的蜂拥而来,手提银钩的武将眼中哪里有一丝惧色,只把手轻轻的在马头上摸了一把,口中低叹一声道:“老伙计,今日可连累你了!”那战马也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一般昂首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左右连踏竟也将前来刚刚赶到的敌人迫退,而那提钩武将这一上马,便好似如鱼得水一般,口中大喊一声驾!声音高亢嘹亮中气十足,震慑得敌人纷纷止住来势,而他便舞起银钩一溜烟冲了起来,所过之处途中砍倒冲散一众凶残的敌人,他就如同是一个绞肉机器边杀人边冲回沙豹的营帐,此时不知是打翻灯烛锅罩而起,还是敌人故意而为,营盘之中已经到处都是火光,偶有沙豹兵卒躲避逃亡,也不过是晚死几分钟罢了,提钩武将不顾一切冲到沙豹营帐外,只见沙豹的营帐旁边正停着他白日里坐的轿子,一切还都是完好无损,且此时的营帐之中一点声息也没有,他皱了皱眉,催马来到轿子旁,抬手用银钩将轿子的帘子给撕扯下去,借着火光向里看了一眼,轿子是空的,于是他翻身下马,提银钩冲到营帐门前,掀开帐门提步冲进了去,帐篷之中灯火明亮,他一进去抬眼便见那帐中的卧榻之上,正稳坐一个人,他的身前地上躺着一个死去的侍从,这侍从的尸体模样让那提钩的武将也是一惊,之因那尸体肠肚都已经被掏了个空并不知去向!再看卧榻上那人,也是一身黑色装扮,那人开始时候是背过身去了,只是却没有向其他黑衣人一样的蒙住头,而银钩将领一进来,那人闻声也是转过头看向他,而当武将真正看清此人面貌时候,竟是浑身一抖,不由得银钩落地魂飞天外!营盘的火光照亮了山谷,沙豹的亲兵几乎被屠杀干净了,黑衣人如蚂蚁般在起火的营盘之中四处乱窜,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间或还有一两声惨叫,而就在黑衣人一边开始放松警惕的这个时候,却又来了一路人马,这路人马都是骑兵,急匆匆烟尘滚滚,而马蹄声在山谷间震荡,惹得山体上的碎石纷纷下落,却是北方王亲自带兵来了,而且他带来了天都的正规军,今日骑兵都未穿重甲,减轻马匹的负担,就是要疾行!这队伍一到,北方王连命令都没有下,成排的枪尖战阵铿锵有力的杀入营盘之中,黑衣人抵挡不住,纷纷被刺身亡!可是骑兵毕竟需要冲刺,一旦进了营地,便也不好发挥优势了,那黑衣人一方又奋勇无惧,双发再次展开殊死搏杀,天都宫本身没有多少军队,因为南方是天朝,而防御北方是有天险和天都城上的一排排巨弩!所以军队本身倒不怎么重要,这个正规军团是天都唯一可以驰骋沙场的部队,今日北方王也是大手笔,带来了一千之众!那黑衣人一方个人武力倒是不错,却缺少了团队意识,即使勇猛也不敌正规部队,北方王则带领几名副将瞬间冲入营帐深处,同方才的银钩武将一样,直奔营盘中央,也就是沙豹的主营帐而去,北方王脸色奇差,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正要发号施令斩尽杀绝,却见那黑衣人一方不知用什么方法,在他们的袖口之中喷出了阵阵黑烟,且黑烟如幕布般的凝而不散,北方王的正规军一经接触到那些黑烟,立刻便是人仰马翻,北方王一看便知那是剧毒,脸色大变忙翻身下马,闭气卧倒在地上,而他身边的副将同样如此,却是提兵刃跪在他身旁边捂着嘴,黑衣人有了这个凭依,便再次展开单方面的杀戮,北方王的气势瞬间消减没了,他的几名副将抵抗着黑衣人的攻势,眼看是凶多吉少,再看黑衣人在烟雾之中纵跃搏杀,全无影响之下,已经杀的正规军人马所剩无几,眼看又要全军覆没!正规军没了抵抗,更多的黑衣人便闻声来围攻北方王的几个副将,北方王卧倒在地,心中惧怕的想着:‘我命休矣c我命休矣!’转眼之间几名副将因被毒气所限,也都被黑衣人乱刀砍得身首异处倒了下去,北方王心中一寒,知道必死无疑,想也是抓几个垫背的吧,于是就要站起身来再不顾毒气威胁厮杀一番,而就在这时,那数名杀死副将围困北方王的黑衣人却被呼啸而来的火箭接二连三的射中身亡,转瞬间漫天箭雨不分你我当空落下,所幸因此救回了北方王一命,那些黑烟此时看来已快过了气候,是不能停留多久了,而且没有黑衣人继续喷洒,渐渐的随着山风淡去,北方王接连翻滚到一处营帐背后,躲避箭雨,那营帐起火烧到了他,他龇牙咧嘴的以手拍打却不敢逃开,简直狼狈至极,只见那箭雨密集而疯狂,如冲天的萤火!把个本就已经所剩不多的黑衣人,射得几乎灭绝,直到惨叫的声息也没了,到处是燃烧起火的尸体,只是北方王不知这箭的由来,依然不敢出去,瑟瑟发抖的躲在营帐后面,却忽然听到一声:“父王你在这里吗?!”北方王一听竟然是自己小儿子,这才放下心来,不禁是感动得流出两行热泪这时第三路人是沙鸣带队冲入杀阵,披荆斩棘一会功夫就肃清了零星躲避的黑衣人杀手,北方王拍了拍自己身上,扶了扶头盔之后站起身来,挺直腰板走出来,只是眼前的这一切看在眼里,小儿子也能亲手斩杀敌人了!心中却思虑道:‘原来几个儿子各有势力,自己这北方王什么时候竟然无法掌控局面了,沙虎若是勾结我的这个小儿,或者沙鸣自己生有异心,我今日都要必死当场。’北方王正自叹间,忽然想起一事,转身急朝残破不堪的营地奔去,却又听见沙鸣道:“父王莫急,不见三哥尸体,应该是走脱了!”北方王也不听他说,果然冲进沙豹的主帐中一看,两个尸体倒在地上,都是被掏的破烂不堪!是没有沙豹的尸体。北方王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望营帐的棚顶说不出话来沙鸣随后跟了进来,看了看那两个尸体,又转过头来看看北方王的脸色,之后想了想说道:“父王能赶来救三哥,怕是知道谁要杀他了吧?”北方王闻听此言,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回吧!”说完起身向帐外走了出去,之后有士兵牵过马匹,北方王翻身上马,沙鸣也忙跟上,同样上了马,北方王举目一看,沙鸣这一路人马此时早已整装立成队列,北方王点了点头,便当先上路向天都宫原路返回,北方王的队伍已经是全军覆没,有被黑衣人杀的,也有被射死的,但北方王无话可说,反之沙鸣的亲兵却整齐划一,似乎没有什么伤亡。北方王在马上边走边道:“鸣儿的精兵强将配上你这个精明的将领,从今往后天都就是你的天下了。”说完笑叹一声颇有老矣之态,沙鸣闻言一愣,随即隐笑了一下之后正色道:“沙虎是奸猾且工于心计之人,只不过却深陷情劫,想必将来不过市井之间一浪子而已。儿臣虽也继承父王的几分智慧,却并不喜欢经营,只怕耽误了我所爱的剑术,今日这些亲兵实在是我为自保而招揽下来,却大多是儿臣的益友,儿臣却从不以士卒相待!父亲大人这些年为帝国打点天都之门大小事物,无有披露,让我们这虽为北方蛮人,却可以得到南方天朝的恩典,实在是居功至伟,儿臣佩服之至!我想除了父王之外,北方王这称号想必谁也不能胜任。”北方王听罢忍不住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微微一笑的说道:“只有我儿知我苦处,我平日里却是对你疏于理解。”说罢长长的叹一口气,之后转头看着沙鸣又道:“为父这些年累了,就把这天都事物交于鸣儿打理如何?”沙鸣闻言忙摇首说道:“不可不可,儿臣其实正有一事相求,我这亲兵中有些闯荡天下的流浪武士,鸣儿早想与他们前去北方历练,我年纪尚轻,想随他们去游历一番,也不枉此生了,而且如今三哥不知下落,我这一去还能顺便打探三哥下落,三哥为人刚正,正是父王接班人的正当人选,若能找回他岂不更好,望父王成全啊。”北方王听完,眼光不禁闪亮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道:“那为父就不勉强你了,只是你找到了你的三哥之后,一定要让他回来,其中隐情我实要向他解释,哎”说完又是一声长叹!沙鸣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一路无话,回到天都之后,北方王将自己关在寝宫之中谁也没有见,而沙鸣隔日果然携门客离开了天都,这一日北方王是坐于大殿之上,没有去送这最后一个离开的儿子,他孤身一人在大殿中喝酒,却没有像平日一般招来侍女陪伴!他此时似乎苍老了许多,仅仅一天工夫,他五个儿子或走或死已然尽失,他又低头沉吟片刻,举杯欲饮又觉意兴索然。忽然不知为何,竟摔杯大喊道:“逆子,我旁敲侧击警告于你,别再轻举妄动,你竟然如此轻视本王,早知今日,我真该与你和那贱人玉石俱焚才痛快些。锦娘啊锦娘,我真是斗也斗不过你啊哈哈!”北方王一边大笑一边起身拔出佩剑乱砍一通,偌大个华丽宫殿一片狼藉,北方王的内心却更乱,因为如今他已是个孤家寡人了!

    而同一时刻,已经被大火烧得满目疮痍的草海那边,虽狼藉的不成样子,此时却依然还有一个人在此闲立着,他举目眼望群山,样子就如当初锦娘一般不二,不过今次却是一个男人!他容貌俊朗皮肤黝黑,正是沙虎!山坡之下一个少年漫步而来,是本该已经离开天都的沙鸣,他走的悠闲而惬意!沙虎闻脚步声回头,见他来了便微微的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沙鸣则抱拳先张口说道:“二哥请了!”沙虎微微一笑又点头,目光和善的看着沙鸣,之后道:“弟弟辛苦,事情怎么样?”沙鸣闻言微微叹口气回道:“哥哥的事是成了,只是小弟的却有点不顺利。”沙虎闻言一愣,目光疑惑的问道:“如何不顺利?”沙鸣轻叹一声:“你的人马没能杀死沙豹,我检查了现场,没有他的尸体,他不知何时逃走了!”沙虎闻言眼睛一瞪,之后皱眉道:“怎么会这样?你可知道我为了杀他找了谁吗?”沙鸣摇头道:“哥哥有所不知,那沙豹应该是早就离开队伍自己跑了,或者是根本就没在轿子之中与队伍一起离开,他也确是一个重感情之人,所以老东西用他做接班人,也是在情理之中,至少他够听话也就会孝顺一些,老东西今后养老可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三哥太过耿直,完全看不出其中缘故,竟然就这么放弃了!他太笨了反而救了他,不然真就要死在天都城。”沙虎听了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道:“我那些亲兵可有活口?”沙鸣道:“哥哥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是全部肃清了!”沙虎叹了口气,目光之中也有些不忍,半晌才又问道:“父王可怀疑到你的头上了?”沙鸣哈哈一笑回道:“我们的计划破绽百出,他有一些头脑都能看破玄机。”说完打了个哈哈又道:“这毒火攻心,那老家伙损失相当惨重!看来这天都我亦没有后患。”沙虎却看着远方,似乎没有听进沙鸣的话,隔了很久,才感叹着轻轻的说道:“从今开始,天都再与我没有任何瓜葛。”沙鸣笑道:“二哥说哪里话,怎么二哥真打算今后不认我这个小弟吗?”沙虎闻言回头看他道:“刚才你不是说也要离开天都?”沙鸣笑道:我只是出去溜达溜达而已,因为还有一个心病未除,怎能在天都安生?“沙虎惊叹道:“你还要杀三弟?当初你要杀死三弟,我以为你只是一时意气,却不知你今日还决意要杀!难得他平日还对你不错。”沙鸣闻言面上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也不欲杀他,无奈老东西就是喜欢他,我实在没有办法!”沙虎见沙鸣说杀兄的话,却竟是这一副谈笑风生样子,口中叹道:“还好我认识锦娘欲跟她远走高飞,不然我定会觊觎这北方王的宝座,现在看贤弟的表现,为兄恐怕也有所不敌,说不得还要无辜枉死在弟弟手上!”沙鸣闻言立刻正色,竟举起双手来摇头说道:“二哥这话可说错了,小弟却敢在这里对天发誓,如若二哥一心要做这北方王,小弟则愿一力扶持二哥!”沙虎闻言不敢自信的‘哦?’了一声,却听沙鸣一脸认真的解释道:“这天都乃是南北咽喉,天朝派老东西镇守这里,以防北方蛮人总是越境而入,那老东西放着天都的大好形势却不多加利用,竟真的就这么安分的做了一只看门的狗,如此窝囊等死的人生有何意思?二哥以为小弟之言是否还有几分道理?”沙虎闻言不禁动容道:“经弟弟一说,可的确是如此啊,只是那天朝的监官!”沙鸣失笑一声道:“二哥多虑了,莫说是一个监官,就是亲情又能怎样,你说这天下间哪有什么尽忠之人?”沙虎点了点头,却又问:“你既有雄心,为何我要做北方王你却愿扶持我?”沙鸣摇头苦笑,却回道:“我们这几个兄弟,只有二哥做事有魄力,只要我们沙家能坐镇这一方,不再受他人指手画脚的活着,那才配得上北方之王的称呼,谁来做这个位置,也无非都是我们的天下!”沙虎笑道:“小弟所言,二哥听着甚是入耳,只不过如今二哥要走了,而且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这天都我就拱手相让好了。”沙鸣闻言立刻面露感激之色,点头道:“应该是去北方吧,锦娘会去北方的!她的儿子在北方。”说到这里沙鸣忽而笑起来道:“说起来你的四弟没死,如今却成你的干儿子。”沙虎闻言脸色一阵尴尬,却支吾了片刻说道:“他虽然是在天都逃过一劫,可是此次进了蛮荒,以他从未出过宫的人来说,却也是九死一生!”说道这里顿了顿,又道:“本该对饮一场才分手,只不过有些匆忙,如此我这就动身了,希望我在北方能听到你坐镇天都,威震南北两方的好消息!”沙鸣惭愧的一笑道:“哥哥说笑了,那小弟这里也不多说什么了,这天都毕竟也不是甚么消停场所,这里就恭送大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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