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确实没有想到，你小子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要是下面没人反对，你是不是打算不请示我，就直接带人把黑市一股脑的给端了？”
“是的，我本来确实是这么打算的。”顾文生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呀你，小顾，你的胆气值得表扬，但你这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你知道吗？黑市的水有多深，又有多浑，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牵涉到太多人的利益了，一旦你真的对黑市下手了，就等于是断了他们的财路，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一个断了他们财路的人吗？”马寒山有些急了的说道。
“我知道这么做一点会牵扯到很多人，而且，这些人中也包括咱们站的许多人，包括站长您，也包括我自己，可我们不能因为怕就什么都不去做了。”顾文生平声说道。
“你……”马寒山瞪了顾文生一眼，他没有想到顾文生尽然把自己也列入到了这些人当中。
“站长，抗战胜利了，大家伙趁机捞点钱，我认为这是无可厚非的，我也在黑市上换过金条和美元，而且也攒下了不少的家底，这些我都承认，但是，黑市若是只有金钱方面的jiāo易，我是绝对不会想要动它的，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可是，如今北平的地下黑市已经变成了情报jiāo易的中心，党国的许多机密情报都被那些叛党叛国的小人在那里给出卖了，这种行为，我们不应该再听之任之了，况且，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们根本就无法查清竹叶青计划泄露的程度到底有多少，这可是后患无穷的事情，您说呢？”顾文生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那戏演的绝对叫一个逼真，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忠于党国之人。
顾文生说完，马寒山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如电一般的盯着顾文生，仿似要看穿他一般。
好一会儿之后，马寒山才沉声说道：“小顾，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就权当从来没有过这个想要购买竹叶青计划的人吧，其他的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顾文生心中一乐，面上却是一副不放弃的表情，说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不等顾文生继续往下说，马寒山就打断的他的话，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了，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就赶快去忙你的吧。”
马寒山的话已经等于是下逐客令了，顾文生只好作出一副识趣的样子，灰溜溜的离开了马寒山的办公室。
第八十八章 上海来的消息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顾文生想到刚才马寒山的反应和态度，就禁不住心中暗乐。这可是马寒山利用他站长的权力逼着自己不往下查的，要是这件事以后出了什么纰漏，自己也就有话说了。
不是我不想干。是站长不让干。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顾文生正在暗自得意之时，孙宝材敲门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看到孙宝材。顾文生不禁一愣。他没有想到孙宝材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自从他接手了十三号案之后，孙宝材还是第一次在晨会意外的时间来找他。
“哟。孙科长，有事？”顾文生客气的问道。
“哦，是这样的。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过来跟你汇报一下。”孙宝材的态度也很客气。
“哎呀！什么汇报不汇报的，有消息告诉我一声就行。”顾文生越发的客气。
“刚刚得到上海方面传来的消息，据他们掌握的情况。那个神偷刘卫近一个月以来。一直都在上海活动。而且还偷了好几个上海的富商，可惜的是。这个刘卫确实有些本事，上海方面也没能抓到他。”孙宝材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将一份电报递给了顾文生。
接过电报看了看，顾文生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说道：“这么说来。这个刘卫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北平，也就是说，咱们站的绝密文件不是这个刘卫偷的了？”
“上海方面的情报应该还是比较可信的，所以，我认为潜入咱们站的应该不是刘卫，之前我就感觉奇怪，这个刘卫号称红巾大侠，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偷遍上海滩，却从未失手，怎么就到了北平就那么容易的就被我们抓住了。”孙宝材道出了他心中的见解。
顾文生看了孙宝材一眼，说道：“如果这个消息可靠的话，那就从侧面坐实了马玉龙的罪行，这回我倒是要看一看，他马玉龙还怎么狡辩，走，去审讯室。”
当顾文生和孙宝材一同来到了审讯室时，方永康正带着人对马玉龙用着刑，根本没注意他们二人进来。
看着被打的已经体无完肤、几乎已经无法辨认出原来模样的马玉龙，孙宝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顾文生下手竟然这么狠，估计是已经把能用的刑具都用了，这时候，他想起了早上晨会的时候顾文生说过的一句话：“迫不得已就只能采取非常规的手段，对马玉龙下死手了。”
孙宝材突然觉得后脊梁发凉，马玉龙都被打成这样了，难道还不算是下死手吗？
又想起顾文生所说的、尚不知是什么的非常规手段，孙宝材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顾文生，却见顾文生嘴角噙着一丝冷酷，正冷冷的盯着刑讯架上的马玉龙。
而从顾文生的目光里，孙宝材看到的居然是冷漠，一种极端的冷漠，令人感到比冰水还冷，使人不寒而栗。
孙宝材悄悄的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他也不知是为何，久经沙场的自己，这一刻，手心里竟然渗出了丝丝冷汗。
这个人极其危险，孙宝材在心底暗暗的对自己说，以后一定不要招惹这个人。
“停一下。”顾文生出声喊道。
听到了顾文生的喊声，方永康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顾文生和孙宝材二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审讯室，就站在他的身后。
“顾科长，哦，孙科长也来了。”方永康走上前来向两人打了声招呼。
“怎么样？开口了吗？”顾文生接过方永康递过来的一根烟后，问道。
“没有，能用的刑几乎都用了，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方永康有些泄气的答道。
顾文生点点头，看了马玉龙一眼，又对方永康说道：“先把人放下来，叫医生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我们有话问他。”
“行。”方永康答应了一声，赶紧安排人把马玉龙从刑讯架上放下来，又找来医生简单的将他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都弄好后，顾文生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马玉龙的对面。
孙宝材和方永康则都站在了顾文生的身旁。
“刺啦……”
顾文生划着了一根火材，点燃了刚才方永康递给他的那根烟。
“嘶……”
顾文生吸了一口烟，又从鼻子里喷出来。
然后，他将那根烟调转过来，塞进了马玉龙的嘴里，马玉龙则叼住了那根烟，深深地连吸了几大口，露出了一脸陶醉的表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以前好像不吸烟？”顾文生看着马玉龙突然问道。
马玉龙抬眼看了顾文生一眼，痛苦的哼笑了一声，说道：“不吸烟并不代表不会吸，就好像不杀人并不代表不会杀人一样。”
马玉龙的回答很妙，顾文生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不错，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你应该很久没有吸烟了吧？感觉如何？”
站在顾文生身旁的孙宝材和方永康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尤其是孙宝材，看着顾文生和马玉龙的对话，他有些犯糊涂。
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就唠上家常了？
刚一进来时，顾文生还一脸的冷漠，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个人？
方永康虽然也不明白顾文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见惯了顾文生出其不意，他知道，顾文生这么做，必有深意。
“确实好久没有吸了，突然感觉比以前口感好多了，有种令人迷醉的感觉。”马玉龙又狠狠地吸了一口，说道。
“其实，这烟还是以前的老刀牌，味道也跟以前没两样，可是，如今你再次吸这烟时，却感觉它的口感变了，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道理其实很简单，香烟并没有变，变的只不过是你的心境罢了。”顾文生突然讲起了道理，话中竟隐隐透着一丝微妙的玄机。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马玉龙莫名的看着顾文生，他不明白顾文生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更不明白顾文生说的那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用意。
“呵呵！”顾文生笑了笑，说道：“我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这受刑也跟吸烟是一样的，以前你受刑时，你可以泰然处之，甚至是大义凛然，因为你是为了国家和民族在斗争，那时的你，是英雄。可是如今呢？当这些刑具再一次加诸在你的身上时，你是否会有种感觉，感觉这酷刑变得比之以前更加的残酷和无法忍耐呢？道理其实是一样的，刑具还是那些刑具，只不过，你的心境甚至是你的人已经变了，你受这些刑，已经不再是为了国家和民族，而完全是为了你的一己私利，你已不再是英雄，再这样坚持下去的话，你只会更加的痛苦，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你不觉得你的坚持显得十分苍白无力吗？”
“哈哈哈……”马玉龙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扭曲，双眼吃人一般的盯着顾文生，说道：“好一个顾文生，好一个巧舌如簧啊，可是我告诉你，你不用在这里白费心机了，你的这种心理引导的招数对我根本没用，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从同一个训练班里出来的。”
顾文生丝毫不以为意，却微微的笑了笑，说道：“你如此放声狂笑，只能说明你是在掩饰你的心虚，这更证明了我刚才的判断，我敢断言，在这样的酷刑下，你至多能再坚持不过四五天。听我一句劝吧，该放手时就放手，趁早放手，不仅放开了别人，也放开了你自己，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明白，铁证如山的事，你是根本扛不过去的。”
“哼！”马玉龙发出一声冷笑，说道：“你还是省省吧，你的这一套手段对我没用，你说的铁证，不过是一个包装袋而已，算狗屁铁证？少给我来这一套，这个案子之前我虽然没有参与过，但是你别以为我什么不知道，那几份文件根本就是一个叫什么狗屁红巾大侠的神偷偷的，你不去查他，反而将这件事污蔑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不是我做的事情，你休想我会承认。”
这时，一旁的孙宝材有些不耐烦了，chā进话来，对马玉龙说道：“行了，还拿那个神偷说事呢，我们已经得到上海方面的证实，那个叫刘卫的红巾大侠一个月来一直都在上海，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他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北平？”
顾文生说完，孙宝材将上海那边发来的电报递到了马玉龙面前。
马玉龙看清了电报的内容，突然有些泄气，这时，连他自己甚至都开始怀疑那三份绝密文件就是自己策划偷的了。
顾文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马玉龙，说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jiāo代了吧，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个案子，是你和你的叔叔马德明一手策划的，你抵死不认又有什么用呢？”
“顾文生，我告诉你，你诬陷我可以，但是，你要是敢动我叔叔，我跟你没完。”听到顾文生提到了马德明，马玉龙突然使劲的挣扎了几下，恶狠狠的对顾文生说道。
由于激动，马玉龙刚刚吸了一半的烟，也掉到了地上。
“我知道你们叔侄情深，即使你跟我没完，我也必须要抓到他，虽然他现在尚潜逃在外，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抓住他的，不让他尝尝我们军统的大刑，我怎么对得起你呢！”顾文生根本没把马玉龙的威胁当回事，丝毫不让的说道。
“你……”马玉龙无比愤怒的瞪着顾文生，眼中shè出几乎能吃人的目光，咬牙切齿的对顾文生喊道：“顾文生，你要敢动他，我杀了你。”
盛怒之下，马玉龙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捆绑的绳子，可是，任他如何用力，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白白浪费力气。
顾文生丝毫未动气，双眼冷冷的看着马玉龙，冷声说道：“我告诉你，马玉龙，凭现在的你，根本杀不了我，你还是留着力气祈祷马德明别落在我的手里吧，不然的话，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要杀了你……”顾文生的话已经彻底刺激到了马玉龙，他更加疯狂的挣扎，毫无怀疑，如果此时给他松绑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顾文生杀死。
顾文生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半截烟头，马玉龙刚刚挣扎的时候掉了下来，此时这半截烟还没熄灭。
拿着这半根烟，顾文生吹了吹烟嘴，出人意料的又吸了两口，突然笑了笑，张口向着马玉龙的脸上吐了一大口的烟雾。
马玉龙本能的扭头躲闪，却不料就在这时，顾文生的左手突然闪电般的掐住了他的下巴，将他躲闪的头扭了回来，并捏开了他的嘴。
与此同时，给顾文生迅速的将右手中的半截烟头，扔进了马玉龙的嘴里，又快速的捂住了他的嘴。
“呜呜……”烟头的灼烫使得马玉龙想要大喊，但嘴却被顾文生捂住了，只能发生呜呜的痛苦声音。
好一会儿，顾文生才放开马玉龙，擦了擦手，狼顾虎视般的对马玉龙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没有吃过烟，怎么样，滋味如何……”
“吱！”
顾文生正说着，审讯室的铁门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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