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赤都没能追上凶手。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出虎尔赤追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汽车。因为葬狗坡地势险恶,需要不断转弯减速,汽车平均车速相对要低点,一般在60~80公里每小时,所以虎尔赤没有在短时间内被甩掉。”何晓筝收好自己的包,上下打量了萧错一番,问:“我想知道,格格身上有比她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萧错猛然想起老银锁,不对,银锁戴在他身上。既然何晓筝已经把案情分析到这儿,他不得不如实说明:“老嘎乌是我母亲留下来的遗物,格格死前,我送给她戴了。凶手一定是抢走了老嘎乌,格格知道我视它如命,所以,她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强令虎尔赤去追。”

    狄康接着说道:“一切都说通了,以虎尔赤的奔跑速度是追不上汽车的,何况它心里又惦记格格,所以它被甩掉后,就转回头来找格格。而格格见虎尔赤回来又继续逼它离开,这反复往返,就解释了张友和与巴图为什么一致说虎尔赤是迎面过来的。虎尔赤对着张友和叫,其实是发出一种报警信号。因为它看到主人死了,所以没有继续追张友和的车去耶那村。”

    萧错反问:“老嘎乌既然是被凶手抢走,怎么会到豆豆手里的?”

    “或许老嘎乌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凶手从中拿走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而后觉得无用,就扔在红丹河边。”

    萧错也觉得何晓筝分析得十分有理,但他很快又提出新的疑问:“你说的虽然有凭有据,但有一点,超出逻辑。照你所说,凶手抢了老嘎乌,碾死格格,而后开车离开,那么格格如何能在奄奄一息的状态下,再用包敲打虎尔赤,强令它去往返追车?”

    “这就说明虎尔赤追车时,萧楚格还活着。”

    “那又是谁碾死了格格?”

    这无疑又是一个新的问题,可虎尔赤留下的证据又是真实可信的。狄康不再说话,何晓筝也闭口不言。两人一起望着黑暗的天,发出无限感叹:十月二十九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日子,让活生生的xìng命无辜死去,而他们却始终揭不开这最后一层面纱。

    萧错也不再言语,开始在地上挖坑,边挖边和虎尔赤说:“下辈子,记得投胎做人。”萧错说着话,眼泪不知不觉地落在虎尔赤身上。

    第八十六章 紫碑冥井

    狄康趁萧错葬虎尔赤的时候,脑袋一转,心生一计,悄悄拉了何晓筝衣角,递了个悄悄撤退的眼神。何晓筝会意,和狄康慢慢退开萧错身边。两人商计,看看能否在萧家找到什么线索,他们拿着电筒,在萧家后院小心地窥探着。

    萧家后院,看起来年代久远,灯火人烟皆无,周围连只野猫野鼠都没剩下,完全是一派鸦雀无声的死寂。院中石窟小溪,有天然的,有人工的,也有半人工的,各种假山洞穴纵横jiāo错,相互累积叠压,有的地方深有数十米,外来之人,不明地势肯定是寸步难行。由于萧家后院比较接近山林,很少有人走动,难免会挂些蜘蛛网,这使得何晓筝与狄康一边走路,还要一边挥手拽掉黏网。

    何晓筝走得心颤,狄康也忍不住直皱眉头,这萧家后院的地形和环境,远比预想中得复杂许多。再往前走,见一石碑,碑呈“圭”形,长方底座。正面yīn刻碑文,线条苍劲有力,一气呵成。碑边沿有一道yīn刻线,无落款,年代不详。从石碑颜色、完残程度和雕刻看,它已有一定的年头,虽边缘有点残缺,但整体保存完好,实属难得。

    狄康好奇,掸去碑上灰尘蛛网,碑文形状逐渐显示出来,只知道形如汉字,却一个也不认得。符号与石碑浑然一体,看上去更显神秘。狄康发现,如果盯着石碑看上一时,那纹案就会产生一种怪异的力量,让他头晕眼花,不得不回避。

    何晓筝并没去看碑文符号,而是盯着碑顶,在电筒的光照下竟点点发亮。何晓筝走近一看,碑上嵌有七颗珠子。六颗小珠按等边摆放,以平面的角度来看,如六角星形。中央嵌大珠,体积超出小珠三四倍大,与周围珠子又形成七星。单看那些珠子,在电光下稍呈紫色,灵xìng四shè。何晓筝越看越奇,心想,这些珠子形状非比寻常,必定是有些来历的古物。想不到在这废弃的后院中,竟有这般稀奇古怪的东西。怪不得多年来,关于萧家的传说是层出不穷。

    碑文符号让狄康捉摸不透,他知池文青研究解密古代符号年头较多,相比何晓筝对谜文暗示之类也会略懂一二,便问何晓筝认不认得碑上符号。哪知何晓筝不但不作理会,反而稍显迟钝,说她只认得汉字和英文,弄得狄康顿时哑口无言。

    何晓筝拉了拉狄康衣角,问他这石碑是墓碑,还是镇宅石。狄康看了看,说像没刻完的墓碑,但从碑上紫晶七星阵来看,应该是个镇宅石。狄康见何晓筝瞪大双眼,就知她不明其中奥妙,又说:“这石碑至少有几百年的来头,上面珠子是水晶,有助于开发智能和提高人的直觉力。传说有聚气化煞,招财进宝的作用,用于改善阳宅风水。而紫色向来神秘,被人们看做高贵的颜色,加之无数传说与它相伴,因而皇宫贵族、宗教界教皇都以拥有紫晶为荣、为乐、为宝,看来萧家祖宗来头不小。”

    何晓筝毕竟是年轻心xìng,极是好奇。听狄康说萧家祖宗来头不小,又知狄康常年在鬼街口巡视,便忍不住向他打听七星阵是怎么一回事。

    狄康说七星阵就是把六个晶球,按两个上下倒置而重叠的等边三角形来摆放,三角形的边长特定为七之倍数,中央再放一个较大的晶球,凝聚其外围六个晶球的能量,将水晶的磁场效用发挥到最好。这样的阵势,属于西方神秘魔法阵。大卫七星阵,就是水晶神秘力量的代表,具有强大的魔法效应,是能让你心想事成的神秘魔法阵。

    何晓筝想不明白,萧家是中规中矩的传统世家,为何在石碑上摆个西方的七星阵,不lún不类。可狄康却说,这七星阵肯定是西方神秘者,来此镇宅留下的。而这碑文符号虽然不能解其意思,但很像是外族人留下来的巫术咒语。这些足够说明,萧家后院很不简单。

    狄康提醒何晓筝要处处留心,何晓筝似乎不太相信,只是觉得后院有几分刺激新奇。手电光在黑暗中移动,伴随着紧张而急促的喘息之声,四周黑黢黢的,深不可测。随着手电的晃动,可以模模糊糊看到前面有一堆一堆的隆起之物,等二人走近细看,才认出这是用栅栏围成的园圃。

    “没想到萧家后院有这么大,再多盖几套房子就是大观园了。狄康,你看这园圃像什么?”

    何晓筝从没见过这种园圃,便询问狄康,以他混鬼街口五六年的经验,也许会瞧出这是什么意思,可狄康看了半天,却冒了一句:“像坟头。”

    狄康说完,何晓筝吃惊不小。拿电筒又仔细照看,这园圃确实造得如坟头一般。里面泥土高于平地近两米,四壁都是巨大的石条砌成,上面用栅栏围住。按照风水布局,这么高的园圃,很容易让人产生坟头的想法,显然是凶兆格局。萧家历代讲究风水,为什么会如此布局呢?

    谁会在自家后院修造坟墓,而且封土上还种满花草树木?狄康一时好奇,慢慢地朝花圃里走去,刚走几步,却被何晓筝一把拉住。狄康回头望去,何晓筝却指了指地下,狄康低头一看,险些冒出汗来,双脚边缘竟是口深井,直径不足一米,深不见底。狄康心中暗暗惊慌,责骂萧家为何在这里凿井。若不是被何晓筝拉住,一脚踩空,非死必残。

    狄康绕过深井,往园圃上看了看,隆起的最高点,有圆孔,像泉眼,但没有水。狄康指着那些圆孔对何晓筝说:“都说萧家老宅有些名堂,今日一见果然怪异。你瞧那些圆孔,这就是俗称的眢井。”

    “眢井?不可能,那么小,怎么打水喝?”

    “眢井不是水井,是埋死人用的。”

    “埋死人?这里是萧家的祖坟地?”

    “是不是祖坟我不清楚,可这些眢井就是修墓时,留在地面上的气眼,用于地下通风。因为葬狗坡地势与其他地方不同,所以修墓的方式也就不同,按照修墓早年规矩,墓修好以后,这些眢井就要堵死,否则进入空气,很容易使尸体腐烂。刚才那口深井,也不是吃水用的,而是排地下水的,俗称冥井。冥井的作用是使墓中的水汽外渗,保持墓中干燥,所以冥井是不需要堵死的。可萧家为什么还留着眢井通风呢?难道是给死人呼吸用的?”

    “如果是萧家祖坟地,我看倒也不怪。你想萧家的人,死了以后都埋在里面,要不断地进去,不断地出来,留着这些眢井作通风,也属正常。或许打仗地震的时候,还可以躲在里面,避灾避难。也许萧家认为祖宗葬在后院,就是不离不弃。这是人家的家事,暂且不管。”何晓筝说完,朝身后看了看,萧错还在刨坑葬狗,估计一时还不能注意他们。

    “你盯着萧错,我去看看。”狄康不敢擅自进入园圃,只在栅栏外看了看,找了最近的一个眢井,侧耳倾听。哪知耳朵刚贴在冥井之上,突地传来一阵yīn恻恻的冷风,有如尖针一般,刺入狄康背脊之中。这阵刺骨的寒意,刹那之间,便在他全身铺散开来。这感觉就好像是站在鬼门关前,面对无数从冥府中挣逃出来的恶鬼一般,惊得人心旌神摇,手足无措。狄康脸上变色,暗地抽出钢鹰,拉开架势,做好准备,管它是什么上来,先抹了它脖子再说。

    正当狄康手按眢井侧边之时,突然感觉手下有异物,狄康大吃一惊之余更是出乎意料,嘘声叫道:“这是什么?”仔细一看,觉得连眼都快看花了,竟然是一只袖子。难道是死人寿衣?正当狄康惶惑畏惧之际,何晓筝也凑上前来,埋头观看,两人一同在电筒下仔细看了几遍后,当即傻眼,那只袖子材料,竟然和案发现场发现的那块碎布纤维一模一样。

    狄康暗示何晓筝拍照取证,自己又往园圃上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脚印和四周草木有折断现象,四周为何一点人为的痕迹都没有?

    狄康踌躇之余,何晓筝却脸露惊喜,拿出相机,就在闪光灯一闪之际,两人忽然觉得脖子一凉,似乎有个东西趴在自己肩头,狄康饶是胆大,也觉得全身汗毛倒竖,暗叫不好,急忙保持着预备格斗的姿势,扭回头去看自己脖子上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八十七章 盲画拼图

    两人回头,只见萧错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转到他们身后,一手抓住狄康,一手抓住何晓筝,凝神望着他们,虽然不是鬼怪,但着实被吓一跳。弄得两人半天无语,只用眼睛恶狠狠地同萧错对视。

    待萧错松手,狄康才算缓过劲来。何晓筝趁机又拍了照片,而后她也发现袖子四周的草木没有折断现象,这就说明,没有人踩过这个地方,那袖子怎么会跑到土下的呢?何晓筝从土里挖出防护服,再仔细检查时,才发现已经被大面积焚烧,只剩下一只袖子。何晓筝觉得不合常理,拿着手电朝树上照去。

    狄康见萧错并不言语,指着半只袖子,怒气冲天,问道:“由于这只袖子和现场发现的碎布纤维有相同之处,我不得不作出一些假设。”

    萧错不以为然,只盯着那半只袖子,嘲讽说道:“你拎个袖子来,想假设什么?”萧错强硬的态度让狄康大感不悦:“十月二十九日,八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儿?”萧错丝毫不让步地说:“那天我去许胡子那儿买婚纱,他本来是八点半开业的,结果下大雾,许胡子拖到九点多才开业。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婚庆公司门口等许胡子,就坐在车里,哪儿也没去。”

    “你一个人坐在车里两个小时?”

    “违法吗?”

    “如果你趁此机会赶回葬狗坡碾死萧楚格,而后才去的丽人婚庆公司的话,就是犯法。”

    萧错对狄康的话,表现出一种异常的淡然,他很沉稳地对狄康说:“我和格格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我们没有父母,从小我们就要手拉着手才可以睡觉。这么多年,不仅形成了一种习惯,也成为我不能和别的女人结婚的理由。”

    “萧楚格有投保吗?”

    “有,两个月前,我给她买的,因为要做手术,手术牵扯到脑部,危险xìng很大。”

    “谁是受益人?”

    “我,格格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亲人。”

    “这么说你是唯一的受益人?看来她的命很值钱。”

    “你在怀疑我杀了格格?是我把她拖到马路上,然后用车撞死?你要想破案,就赶紧查清楚,这东西是谁埋这儿的?”

    “这是萧家后院,你说是谁埋在这儿的?”

    “我今天一天都不在家,萧家没人。”

    “你和格格发生冲突后,虎尔赤会帮谁?”

    “帮格格,这点不容置疑。格格才是虎尔赤真正的主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虎尔赤都会尽力保护她,即使敌人是我,也不例外。”

    “所以你才会选择穿防护服?”

    “那是栽赃陷害,我再愚蠢也不会将罪证埋在自己家中,即使是焚烧,也不必留下只袖子给你们,这么愚蠢的脑子,还干什么警察?”

    狄康被气得脸色发黑,大有要杀了萧错之意。王妈见狄康要发火,在一旁瞧着,心中十分焦急,她上前拉住狄康的胳膊,想劝说调解,却不知如何称呼,先是喊了声:“康……”而后又改口,“狄警官……”

    狄康没等王妈把话说出来,就指着防护服对萧错说:“仅凭这个,你今天就不能睡在萧家大院。”狄康说话间,暗地掏出手铐。

    萧错看到那防护服半只袖子,更是莫名其妙,冷笑几声,只说句:“你要有本事让我离开这儿才行。”萧错话音未落,狄康便跃起身来,只听啪的一声,手铐就卡在萧错的手腕上。可萧错反应极快,没等铐牢。手腕一缩,快如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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