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应该这么怀疑我爸妈,我爸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呢,生死未卜。
我回到手术室外面,我妈还在那里坐着,她眼角隐隐有泪痕,不像是假的。
我走过去抱住我妈的肩膀,问她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他吧,手术了这么长时间……我跟他血型一样,假如说需要输血,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我只好陪着她继续在这里等。
大概又等了那么一个多小时,外头已经天亮了,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我妈赶紧扶着我的胳膊站了起来。
里头先走出来一个护士,手里拿着文件夹,问谁是家属。
我连忙扶着我妈走过去,护士说道:“手术顺利,伤口已经缝合,但是患者伤到了大脑,暂时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看样子是情形不太好了,我妈的眼泪瞬间又哗哗地落了下来。
我强撑着站稳了,过了几分钟,就看见有人推着他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我走过去看的时候,他身上chā满了各种管子,旁边挂着氧气瓶,眼睛紧紧地闭着,额头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目测起码缝了十几针。
头皮上也有一片,可能是为了处理伤口,把头发给剃了,秃了那么一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的双眼紧紧地闭着,整张脸看起来苍白而憔悴。
我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我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我爸居然还是遭了这种厄运。
不管这是谁做的,等我知道了真相,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两个护士把他往病房里面推,我正要带着妈妈跟上去,却被护士拦住了,“患者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需要转移到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家属目前不能陪同。”
还要继续住重症监护室。
我知道那是很严重的病人才要住的地方,看样子他真的不太好。
我站着原地愣了片刻,先前拿文件夹的那个小护士提醒道:“家属先去准备一下手术和医疗费用吧,待会去补缴一下手术费。”
对了,手术费。
他目前情况不太好,可能需要一笔不菲的手术费用。而且,重症监护室的费用也很高,我是知道的,一天起码要花掉五位数。
我爸妈只不过是普通的职工,以前供我读大学就花了不少钱,当初我买房子的时候,我爸妈也给过我一些钱,他们手里根本没多少积蓄了。
我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钱了,叫卓依依和吕怡歌给我这么一折腾,连房子都给折腾进去了。
而且,看样子我爸的伤也很重,后续的住院和康复费用,应该也不是小数目。
我拿什么来给他jiāo钱治病?
他住院,这一切,原本就跟我脱不了关系,而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这做女儿的,居然连手术费用都筹不到!
我轻叹了一口气。
我先去缴了一下手术费用,手术不简单,我卡里的余额也只够把今天的手术费用缴清。
重症监护室每天只有一次探视的时间,所以我先把我妈带回家,安顿下来,叫她先休息一下。
我的当务之急,是要再去筹一点钱,准备好重症监护费用和后续的住院康复费用。
手机上有好几条信息,还有未接电话,有昨天晚上的,有今天早上的,问我到家了没有,发生了什么,都是沈熙凌。
我不想回复。
如果伤害我爸的人真的是沈熙凌,那我绝对不会从他那里拿钱来救治我爸的。
他若是真做了这种事情,就别妄想能用钱摆平,还要让我感恩戴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更新时间:2018-03-08 15:55:23 本章字数:2069
我不接他的电话,但是沈熙凌执著地继续给我打电话,每隔半个多小时就给我打一次。
我没接,也没按掉,假装没有听到。
我只是觉得心累。
我也是一整晚没有休息,这会儿精神不太好,可是,我连在家里小憩一会儿的时间都不敢耽搁。
我先给我妈做了一点食物,放在厨房里了,等她睡醒了,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随后把我所有的银行卡拿出来,把余额全部放进一张卡里,算了一下大致的数目。
如果不出其他意外的话,我卡里的钱还能支撑一小段时间。
目前剧组那边,我的戏份已经快要杀青了,等到拍完结账的时候,我还能拿到一笔钱。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也能继续支撑一阵子。
这么算起来,在医yào费方面,应该还不至于十分窘迫。
我收拾好了一切,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次跑到医院去看我爸。
这一次我再到主治医师那里去询问情况,终于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我爸是因为受到猛烈的外力击打导致的内外伤害,拍片显示肋骨断了两根,其中一根戳到了肺部,引起了肺部破裂出血。
头部也受到了撞击,可能有淤血。
但是昨晚一夜的手术,主要只是把肋骨断面进行了固定,清理了肺部和头部的创口,把所有的出血部位做了处理。
等于说,只是处理了外伤。而头部具体的损伤情况,还有待进一步检查确定。
说白一点,这种伤痕很明显的就是被打的。
而且主治医生说,如果今天醒过来了,就是头部创伤问题不大。如果没醒过来,可能问题就会比较严重,甚至不排除会成为植物人,一直没有办法醒来的可能。
我在医院里又等了些时候,一直等到了下午的探视时间,我患上了一次xìng无菌服,进入重症监护室探视的时候,他身上依旧chā着那么多的管子,也依旧没有醒过来。
我在病床边陪了他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来跟我说探视时间已经到了。
我颓然跟着出来,又去找主治医师问他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会不会是因为麻yào的关系。
可是主治医师说,麻yào的效果不会持续这么长。
也就是说,他就是没醒过来。
我只好回到家里。
我回家敲门的时候,屋里完全没有一点动静。
我妈昨晚通宵没睡,一直悬着一颗心,所以今天一早回到家里,我怕她累着了,就安顿她先去休息一会。
她睡眠一向都不深,就算是昨晚累着了,今天也不至于睡这么久吧?
这都已经是下午了,按道理说,她应该是早就起来了。
家里的门窗都关着,我先前出门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一点。
我心里瞬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在外面拍着门叫了几声,没有人应我,我自己找了钥匙去开门。
一进屋,瞬间就闻到一种很浓的怪味,好像是煤气的味道,一进门就让我觉得一阵头晕。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立即跑到厨房去检查煤气,果然,煤气的阀门打开着。
我家做饭是用煤气的,我今天上午做了一点吃的,但是我记得清清楚楚,之后我就把煤气灶关好才出门的。
现在我家的煤气罐为什么会是打开的!
我顾不得去想到底是为什么,我先把煤气拧紧关好,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把我家所有的门窗全部都打开通风。
我妈的房间门反锁着,我没有钥匙,打不开。
我用力地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声音。
我妈的手机就放在客厅里,没有带进卧室。这意味着,她一定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我先走到外面去打了120急救电话,抬头看了一眼我家的窗户,随后回到屋里。
我家住的是旧的居民楼,我家是三楼,上去开窗也做不到。
我想了想,只好去我爸的工具箱里面找了一把小锤子,用力砸门。我家房子比较旧了,门锁也没有那么结实。我只砸了几下,就直接破坏了门锁闯了进去。
我妈果然躺在床上睡着,她的脸上有一种不健康的红晕。
我先去把她房间里的门窗也全部打开了,随后大声地叫她,推她,试图唤醒她,可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还有呼吸,但是呼吸似乎已经很微弱。
我着急了,我爸刚刚出了事,现在我妈要是也出事的话,我可怎么办?
我用力把她拉到靠近窗子的地方,试图让她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并且把她的嘴巴掰开,用筷子压住舌头,免得舌头阻塞了呼吸道。
我一直在大声地叫她,可是她始终都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概过了那么十几分钟,救护车过来了,医护人员先给她进行了一下简单的急救恢复,随后送上了救护车。
我跟着上了车,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我今天忙了一整天,几乎完全没有得到休息,可是受到的打击却是接二连三。
我报警了,可是警方过来只是调查取证了一番,录了我自己的口供而已。而我对于整件事,其实知道的很少。
我爸没有醒过来,所以也没有办法得到第一手口供资料。我妈现在也昏迷不醒,也送去急诊了,生死未卜。
我疲惫已极,我妈被送进去抢救的时候,我就直接瘫坐在急诊室外面的地板上,好半天都没有力气爬起来。
沈熙凌又打了电话过来,不过我手机在响了几声以后,自动关机了,没电了。
我也没电了。
我在地板上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并没有睡着,我可能只是在发呆。
等我妈被送出来的时候,倒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醒过来了。
但她不能说话。
医生说,煤气中dú损伤了中枢神经,所以她也需要很长的康复期,而且可能会留下一定的后遗症,狂躁,或者失忆,或者头痛等等。
而她同样也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先住上一段时间。
一下子两个人都进了重症监护室,我有种自己头上的天都塌下来的感觉。
从小,父母就好像是无坚不摧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突然就不在了。
最真实的悲剧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我的臂膀不够坚强,却必须扛起这一片天。
第一百四十二章 破碎的燕尾蝶
第一百四十二章 破碎的燕尾蝶
更新时间:2018-03-08 15:55:51 本章字数:2074
我去缴完妈妈的治疗费用以后,银行卡的余额已经捉襟见肘。
钱,是压在身上的一个巨大枷锁。
大概没有人能想到吧,看起来风光无限的沈太太,为着几万块钱的医疗费,愁得简直要一夜白头了。
因为两个人都在重症监护室里,不需要我照顾,我先回到了剧组。
许菲儿只剩下最后两天的拍摄,很快就要杀青了。
我回去的时候,样子相当憔悴,因为我确实已经两天一夜,超过三十六小时没有合眼了。
而最后一场戏,正是许菲儿绝望跳楼的那一场。百 度 搜 索 完 本 小 说 网 或 者 访 问w w w .w a n b e n . m e________
憔悴的我,扮演憔悴的许菲儿,根本都不需要特意化妆。
父亲去世、家族破产、私生兄弟姐妹只顾着争抢剩下的财产。
许菲儿在废墟般的烂摊子里头挣扎,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试图用父亲最后的一点关系,给濒临崩盘的企业注入起死回生的一点资金。
可是,男主角来了,当着所有的投资商揭穿了她编织的漂亮话,告诉他们,情况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乐观。
最后一点希望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脚下,所有的投资商都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了,哪怕是曾经受过她父亲恩惠的人都走了。
没有人管她,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独自看着空dàngdàng的宴会大厅,走投无路,满目苍凉。
绝望的许菲儿疲惫地蹲下来,捂着脸放声痛哭。
我哭得很动情,因为许菲儿此刻的眼泪,就是我的眼泪。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林宛姝,在那一刻,我就是许菲儿。
疲惫得多日不曾合眼,靠浓妆掩盖,所有的尊严和希望都被男主角亲手毁掉,我悲愤地站在男主角面前,把所有的悲情和愤怒全部宣泄在他面前。
他不为所动,而我愤然失态。
追忆了过去种种,而所有的一切,却全部都是为了成全男女主角惊世骇俗美丽动人的爱情而已。
控诉了所有的不公和委屈之后,女主角也出现了,冷眼旁观,于是许菲儿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笑话,她是来看笑话的。
在女主角面前,我收起了所有的委屈,抹去了眼泪,昂首挺胸地站起来,转身离开。最后一点尊严,要留给自己。
他们下楼了,而许菲儿却走向了顶楼的天台。
导演调整好了镜头,而我的情绪刚好已经足够饱满,转移到了下一幕要拍的天台上。
绝望的许菲儿,望着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底下的车水马龙,已经没有了她的安身之地,许家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业帝国也已经不复存在。
一切的一切,在许菲儿看来,左不过是因为他不爱她了。
所以她为他做的一切,全部都成了破坏男女主之间感情的坏事。
男女主恨她,观众也恨她,而所有的苦难,都是她一个人的罪有应得。
我身上吊着威亚,流下了两行清泪,纵身跳了下去。
黑色的长裙,精致的首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如同一只破碎的燕尾蝶。
一直等到结束了,导演才带头啪啪的鼓起掌来。
我尚未从许菲儿的角色中走出来,落地以后,依然在抹眼泪。
但是导演不管,他高兴地走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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