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235 章
    然笑起来,看着远处爽朗的开口,“我问你,你说我们做这些,有谁会知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片片被pào火肆虐过的痕迹。那是荣誉,也是耻辱,是灾难,也是新生。

    “山知道。”我想到砚青山的烈火,无数的血迹和狼藉,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知道。”

    我不是个合格的军人,也做不了一个称职的警察,可对这面军旗,对那枚警徽,我都付出了我所能做到的全部。我所有的青春和生命,都在这里流逝。也许很多年后,等我们都死了,白骨成灰,所有改变的一切,都将证明我们曾经存在过。

    梦醒之后,又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我面对着乔绫的质问,有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乔煜被人打伤之后,发生的很多事都让我感觉掌心的某些东西,正在缓缓地失去。

    我又一次找谢文初去做治疗,希望能忽略掉这种感觉,可我无法接受他的指引,更厌倦了这种生活。当梦里裴广平的那些话也戛然而止,只剩下不断蔓延的鲜血时,我退缩了。

    我找到一个机会,告诉了陈律,我不愿意再做卧底,我想回去。

    他沉默很久,给了我一个微型定位仪,让我带在身上,尽可能的拖住陈锐,人赃并获之后,他会给我恢复身份。

    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一切都超出预料。警察提前赶到了现场,破坏了我们安排的计划,而这其中就有那个一直仇视我的弟弟。

    陈锐怀疑搜查之前,我跟苏娜要了一个发圈,把定位仪放在里面,原想把她藏在了乔绫的身上,因为苏娜不会去找自己的东西。可我又没有这么做,我不敢赌。我绷着一根弦,躲过苏娜的检查之后,还是无法掩饰住恐惧,大意在回到小屋之后,吸了于轩点燃的dú品。也就是在那时,我跟卫军发生了一些接触,在他的怀疑中,了解了彼此的身份。他跟我一样被于轩拖住吸了dú品,我想要把他带出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在未来唯一直到对方底细的人,可出了那扇门,他却牺牲自己来掩护我,自己对着胸口开了qiāng。

    我为了做戏,在他两个字的感谢里,当着陈锐的面开了第二qiāng,把那枚定位仪放在他的伤口里再拔出。什么都完了。

    我做不了警察,也留不住乔绫,我知道我自己是谁了,可当我真正的睁开眼睛,那个在我耳边呼唤着我的名字的人却不见了。

    乔绫留给我一封信,很长,写了很多的字,被眼泪晕掉了很多。

    我只把那对所谓的“吉象”送给她,给她一份迟到了很多年的解释,而那枚平安扣,是我唯一能留给她的,还属于我的东西。

    离开b市之后,我一无所有,在bill那儿待了几天,我们两个整夜的喝酒,说很多话,到最后他醉的不省人事,我把他拖回房间,回过头来,坐在盛满酒的小碗前,看着里面那个虚假的月亮,给自己打了一针hǎi luò yīn。

    那时候,我没想过要戒,因为它真的可以让人快乐,我在那些混乱里,可以学着去信任,学着表达,学着去爱,而他们都在,也不会离开,即使我很清楚,所有的都是假的。

    我离开泰国,也一样漫无目的的无处可依,无论走到哪儿,dú品都很容易找到,然后躲在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什么都是美好的。可当锡纸上的bái fěn被点燃的时候,我想起乔绫在怀孕的时候对我抽烟表现出的不满,想起她怀里的那个孩子,想起她在我面前不停的为我流泪。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我忽然被一股无形的情绪淹没,手碰到那些东西时,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大声的对我喊:“沈翊!你敢再碰一下,你就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乔绫!别想见到你儿子!”

    我心里那个逃避的屏障在一瞬间迸裂,终于开始明白,裴广平那些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过要死,可我又不甘心,我不愿意回到b市,却又对那里隐隐期待。

    沙漠的一场事故之后,我失去了意识,所有的挣扎都被那些沙流冲得干净,醒来之后,面对的依然是最熟悉的病房,我还是那个让人头疼又不肯配合的精神患者。

    谢文初给了我一些yào,控制dú瘾,也控制住我身体里其他那些不安分的灵魂。

    我又变成一具被人摆弄的木偶,面对不同的人,换不同的面孔。

    陈律说,他不知道他手下人的行动,那天他们不是一起行动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其中,可能有别的猫腻。

    我说让他自己去查,我帮不到他。他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你的事我再安排,等你把dú戒了,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他站起来要走时,我坐在病床上开口问他:“卫军呢,你打算怎么办?”

    他顿住脚步,隔了片刻,说:“局里会给他恢复身份,他是作为警察殉职,我们会给他该有的尊严。”

    “你为什么派他进来。”我问。

    陈律脸色不悲不喜,我说:“你不信我就不要用我,我从小跟你打jiāo道,我父亲的事不是我的错,我不欠你的,你这样没必要,我既然走这条路,就会做好我该做的。我是警察,不是你的犯人,你要防,干脆直接抓了我进监狱。”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回头,只说:“你想多了,先休息,有什么我会跟你联系。”

    话毕出了门,病房里只剩下这句我已经听了很多年的字眼。

    戒dú的日子里,我很想见到乔绫,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找她的麻烦,可我只能被人绑着,连续的注shè一阵阵镇定剂,直到彻底变成一个疯子,才得已被释放。见到乔绫的时候,她没怎么变,我却觉得已经过了很多个沧海桑田。

    我每周都去见她和乐乐,她们就站在我面前,可我总是觉得虚幻。谢文初说,那是我用dú品催眠自己的后遗症,是心理的隔膜,只有我自己能医。

    这种感觉,在我见到她的时间越久,就会变得越强烈。但很奇怪,就在卖场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双目失明,挑断了手筋,变成了半个废人,她待在我身边时,我却觉得,我能感受到一个真实的她,甚至觉得,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于轩这个人的存在才是虚幻的。

    我的身体好转之后,让乔绫帮我拨了陈律的电话,是只有我们知道的号码,接通之后,没有营养的对话几句,他用天气来比喻百乐的形式,要给我增加新的帮手。我拒绝了,只说会有办法保全自己,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准备好。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另一双眼睛,早就在身边隐藏了多年。

    第364章 你找死

    有关于jiāo易的事,我知道的并不算清晰,嘉齐和樊明几个人都留在了b市为返程做接应,而苏娜和袁颢则在jiāo易的国境内守着另外一批货船,在这边的东西成功运过去之后,在边缘就狸猫换太子,把合法的物资和军火进行jiāo换。他们把量做的很大,可实际碰头时,双方谁带的人也不多。

    freda这次是陈锐直接联系的,在葬礼上,他们的人是最后一个到。freda一露面,bill的人就换上了满脸的防备,在一开始就把他们给挡了下来,在一些人不停地劝阻下,才把人放进来。当freda的花束放在bill的照片前时,跪在地上哭的eile挥手打掉了它,嘴里说着一些话,咄咄逼人的看着freda。

    我回忆着过于与eile见面时的情形,想若是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的存在,或许bill看到他的反抗,会真的阖目安眠。

    只是当下没有人拦他,以后也不会有了,而freda也没有回答他的任何问题,被eile推搡着出去几步之后,再没有上前,就远远的站着,微微鞠了一躬,末了连一枝香也没给他上。

    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陈锐把我们都叫到房里,freda和他现在所依附的那个男人也在,两个人跟与bill不同,很疏远的坐着,好像不认识一样。

    陈锐面前有一幅地图,用红色的笔画出了偷渡走私的路线,中途标出了一些可能会遇到的关卡和困难,一一的说着该怎么做。他的势力主要都在内地,到了泰国就是freda的地盘,可她偏偏是新上位连这个位子都没有坐稳,更不要说找什么大人物来庇护,之前认识的那些个人,都远远的端坐着观望,一时不会有帮忙的意愿。

    输运的线路改了又改,连沈翊提出的一条最近的也被否决,因为在中间有一段是雨林,在渡过时可能会有埋伏,地势不利于防守。

    商量到最后,陈锐把地图的最边缘和中间连了起来,绕了一条最远的路,而且中间经过很多个陌生的领地,基本都是开阔的地域,把船开到泰国沿岸的公海,之后再航行到离战区最近的地方,短暂停靠与袁颢他们联系,跟对方现钱现货jiāo易,完成后分批返航。

    他的方案直接把原定的时间拉长了好几天,在某种程度上也增加了很大的风险。

    bill的骨灰下葬的第二天,我们就按照陈锐的方案开始了动作,分配完之后,我和沈翊并不在同一条船上,他负责的船只是第一个离开的,陈锐在最后。我站在甲板上看着漫无边际的海面,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过了不久,天边就像涂了一层胭脂,开始泛起斑斓的红色,很快烧了起来,渐渐又变成烈日当头,那枚火球就在头顶不断地沉下又浮出,不知疲倦的循环。

    我在海上没有任何方向感可言,靠近了目的地之后还有些浑浑噩噩,一照镜子的时候,晕船一样脸色发白。

    罗婧站在我身边,跟我一同望着海天的jiāo界,手指紧紧地扣着栏杆。我低头看到她的指节被攥的发青,把纱巾往下撩了撩,任由风吹着微微作响,对她说:“最后一次了,很紧张吧。”

    罗婧转过身来,头发被风吹散了,低下头点一支烟深深地吸入肺里又吐出,“是紧张,不过不是为这。”

    我看向她,对上她的视线,听到她说:“你觉得人活着,最大的意义是什么?”

    我被她问住了,怔怔的过了好久,才摇了摇头。

    罗婧笑了笑,烟含在嘴里,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若有所思的说:“想过没有,要是陈律不来呢,你们怎么办?”

    我还是摇头,我在临走之前,就把乐乐托付给了陈灿,让她去告诉我爸妈一些有关的事,如果我们真的出事,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

    “我没想过。”我也转过身,与她并肩站着说:“其实,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开始,我只想要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有了孩子之后,我又希望能有一个圆满的家,后来乐乐大一点,发生了很多事……我想治好沈翊的病,至少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可这背后的事越扯越乱,到现在脱不了身,与其说是命运,倒不如说这就是我们一开始就做好的选择。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也不是一个好的女儿,可我也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里,真的抓住某一样东西,遵从的坚持下去。这也许就是你说的意义吧。沈翊是警察,他做事是因为他的职责,而我不是,我只信他。这些年里,我与他之间,所有的甜蜜与思念,苦涩与痛苦都经历过,轰轰烈烈也有,平平淡淡也有,我全部的情感都在里面了,让我放弃,我做不到。所以我跟着他来到这里,是生是死,我都随他。”

    与其在后半生里懊悔,我宁愿就在现在放肆一回。我想等乐乐长大,遇到一个女孩儿的时候,或许他会明白我的选择。那是他还没有开始的人生,而我已经度过了近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分岔路想要去走。

    罗婧手里的烟被风吹着,燃烧的很快,烟灰也跟着散了,头发也飞扬着,因为风的凛冽,让她的脸也一样看起来棱角分明,冷得不像话。

    她声音渐沉,问我说:“如果沈翊不是警察,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一个罪犯,你还会跟他吗?”

    我裹紧大衣回到船舱里去,背对着对她说:“如果是这样,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爱上他,可要是真的爱上了,没得选的。”

    没得选的。

    船在海上航行过几天后,我们终于看到袁颢和苏娜准备的货轮,我们没有停靠,反而是往稍远的方向缓缓行驶,不久就看到那几艘货轮也动起来,直接驶向了这边。

    两批人靠得近了,jiāo接的那一刻,是所有人聚在一起的唯一机会。

    我知道沈翊一定会有所行动,跟罗婧一块儿,也走进了驾驶舱里,准备配合他的动作。

    我绷着神经,没过多久,就感觉到船体微微一震,有人在喊着什么,我们都没有管,在罗婧打昏了驾驶舱里的人之后,立刻调转方向靠岸,因为船上的军火,还没有人开qiāng。

    这艘船本来就离岸边不远,我把速度打到了最快,后面的船调整不急撞在了一起,船体摩擦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直到床的一侧撞在岸边的石块上,qiāng声忽然响了起来。

    我心里一颤,跟着罗婧从舱内出来,发现这几艘船已经被人包围了起来,有人已经下了岸,到处都是qiāng火烟尘,根本分不清敌我。或者说,在这时候,我们三个根本就是所有人的敌人。

    “你待在这里,先别去找沈翊,他会有办法,你顾好自己!”罗婧忽然对我喊了一句,之后在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什么的时候就翻身跳下了船。我靠在一处有所遮挡的地方,手伸出去只抓了一把空气。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们现在应该要找的人是陈律和彭铮他们,只要不能与他们汇合,不管怎么做都不会有办法跟这帮军人有所沟通。

    我看了一眼沈翊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要在这时候成为他的负累。我不可能就在这里等着他来找我,可更不能贸然出头,把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中去。

    矛盾之时,却发现后面那艘船往这边直接撞了过来,而陈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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