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216 章
    中死掉的就不是他,就像沈翊怀疑的,乐乐他还活着!

    我有点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陷入了混沌。武亮是中途投靠了mars的,他在那边没有朋友,但车子确实是被人开走了,会是谁,警察吗?还是其中有其他的隐情,他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滋生蔓延,我懵了一样,僵硬地直立站着,直到沈翊挂断电话要出门的时候,我才急急的跑过去拦住他,“你去哪儿?”

    “去找乐乐。”他从一个暗门里拿了一把qiāng,不顾我的阻拦,直接推开我出了书房门。

    我紧跟在他后面,小跑几步拉住他的手臂,说:“你冷静一点,沈翊,我们先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去找乐乐。你现在贸然行事,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儿?他们带走了乐乐,就说明一定有别的目的,我们应该去报警而不是自己以暴制暴的解决,再这样恶xìng循环下去,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下一次,我们没办法防的。”

    我抓得很紧,沈翊又不能用力把我推开,只好转过来对我说:“我不信任何人,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抓住线索去找到那辆车,再顺着查下去,而不是在这里等风险变大。我怎么样都不要紧,乐乐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凭什么这么小就要经受这些事,乔绫,他是你的亲生骨ròu,你不要告诉你一点都不关心!”

    他语气很冲,我怔怔,手下不自觉的松了松,他没有再看我,径直走向了门外。

    门摔上之后,我握着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报警,如果那边是警察还好,可万一不是呢?我这样做,会不是在打草惊蛇?

    我回到房间里,远远的看向离开的方向,沈翊的车子早就没了踪迹,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翊这一走去了很久,我坐在书房里一遍遍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像,张婶在外面叫了我很多遍,我耳边却只有沈翊那几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失去乐乐之后,我时常感觉自己变得有些不像我了。我经常会想起乐乐,可已经不会再流泪,甚至没有那么多的伤悲。艾米走的时候,我曾有过一段时间异样的难过,可面对乐乐,我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这种能力,连沈翊都比我更受打击,我却只有在想着以后要怎么过下去。

    我找不到悲伤的方式,更不知这种情绪是因何而起,因此在这一刻深深地感受到了一股无力。

    我试图让自己宁静下来,听沈翊的由他去找,就在这里等他把乐乐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可我尝试了许久,不得要领,反而越来越烦躁起来。我到楼上把那本日记拿出来,接着上一次的断口接着往下看。

    与上一篇的时间是同一天,字体变回了原本的稚嫩,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对不起,没有其他的记录,而翻过页之后,又是隔了很多天,写道:【我前几天见到哥哥了!他没有死!我躲着父亲跟他去了一座很高楼顶,我们俩坐在栏杆上,他说这天空就是一个笼子,把我们都关在里面,没有人逃得出去,想过的好以后就要学会认输。我不太懂,可听他的自己早早回了家,坐回桌前做父亲jiāo代的事。他回来的很早,我照哥哥的话去给他泡了一杯茶,他还是用那种让人害怕的眼神看着我,却没有追究我偷跑出去的事,我却更加怕他……】

    我定神蹙了蹙眉,可以看得出,这里大概是nick分裂出来的开始,是最初的裂痕。

    之后的很多天里,他都是这么写些琐事,中间值得提的就是沈岩的事情,他知道了沈岩没有死,但没有很开心,记叙的很平淡。或者可以说他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写的很淡,语气之间没有大的起伏,与哥哥nick也开始出现观点上的分歧,言辞并不激烈,矛盾的点也很明显,最大的就是沈翊在按照nick提供的方法做事之后,时间久了,收到的惩罚少了,却觉得丢掉了自己的思想,像个机器,是没有灵魂的。

    他开始很少与nickjiāo往了,提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日子好像又恢复成过去,沈源依旧不那么喜欢他,但他的抱怨和对沈岩的嫉妒没有了,也不说每天做了什么,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写,好像什么时候想起就在这上面涂几笔,很敷衍。

    时间隔了很久,有几年的样子,可我才翻了十几页,他的字迹忽然就变得成熟起来,但能确定人格没有变,是日记搁置很久又捡起,这次什么时间都没有写,只有一个yīn,很长的一篇。

    【这个本子放在床下很久了,被父亲发现之后,再也没有动过。从前面翻过来,发现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竟然想要害过阿岩,还想杀了父亲,这怎么可能?父亲说我只是那么想过,并没有做,可还是不相信。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又不想去细究,这世界上有太多我不找到答案的事,它们的复杂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见到沈易了,就是那个被父亲当做我的替死鬼的那个孩子,也是我这个名字的起源,是父亲在几年前就安排好的棋子。他个子不高,到我们家与我jiāo代背景的时候,眼圈一直都是红的,看起来很可怜。

    我把阿岩收藏的玩具送给了他,一套里有两组,一组是奥特模型,一组是被他们打倒的怪兽,奥特模型阿岩不肯给,我只把后一组给了沈易。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恐惧,说想要他的爸妈来接他,我说就是他爸爸收了我父亲的钱才把他卖到这里的。他不相信,哭的更厉害。我把另一个单独的匹诺曹送给他,说这个地方有很多看不出的谎言。他拿着玩具哭,最后只说我才是片子,说不公平。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又有什么是公平的。我也不想要他的身份,可我又有几次选择的机会。

    nick说得对,我是个懦弱的人,我不想死,可又嫌弃活着太累。妈总说人是贪婪的,其实我也一样,为了有逃脱这里的那天,我宁愿让他牺牲,带着他的皮囊活下去,这当然自私,我承认的。

    沈易开始不肯开口,不知道父亲对他做过什么,总之他被从那个属于我的屋子里出来之后,一下子变得很乖,顺从的说着我需要的信息。这感觉并不好,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我在面对我所恐惧的那个人时才会露出的神情,那种屈服和并不诚心的认输。这代表着,我终于变得跟他一样了,成了这个浑浊的一部分。

    父亲把跟陈律在做的事情全告诉了我,他是真的老了,脸上有了皱纹,对我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我记得那天他说了很多话,然后眼泪从眼睛里落下来。他说他需要一个人帮他,陈律选择的人是阿岩,他年纪小,也很聪明,xìng格很适合做这事,借一借父亲的风,很快就能独当一面。父亲说阿岩实在太小,不愿他过早接触这些,问我愿不愿意主动去告诉陈律来替他,就说我想做。阿岩才那么大点,我想不出来他们要用什么方法培养,于是我同意了,反正我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不介意更糟糕。

    我把这些跟沈易说了一部分,之后我们俩都沉默,很久之后,他拿着笔画了一幅画,天与地是翻过来的,我在一旁看着,说这很荒谬。他已经憔悴下来,眼皮耷拉着,翻起来看我,说,这本就是个颠倒的世界,每个人都是鼻子不会变长的匹诺曹。

    我还是说,是啊,真荒谬。

    我们没有说多少话,但我们又是聊的最多的朋友,我有点不想让他死了。我拿起他的笔,在纸上画了一幅棺材,他说这是不是给他的,我说不是,是我自己的,要是我死在他前面,他就给我钉个这样的棺木。他想了想,在里面画了很多花,说还是把这给他,反正他已经对很多事情没有期待了,不如让我活着,名字就送给我。我们说了很多没用的废话,而这些也许不会有人知道了,我也会忘记,因为它不属于我。等明天来到之后,我们一时冲动的想法都会收回,又是两个想要对方xìng命的陌生人。】

    我皱紧了眉,这与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

    我紧接着往下翻,企图找到一个答案,但是却没有,中间沈翊去了武馆,刻意的疏远了沈岩,也跟着他父亲做了很多事,但是不是直接跟他,除了石添之外,没人知道他是沈源的儿子。他没再提过沈易,直到那场泥石流之后。

    【最近有点累了,妈知道了我和父亲约定的事之后,经常在闹,病了之后自杀了很多次。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但她的善有时显得很愚蠢,如果她早一点离开,或者不嫁给我父亲,现在绝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她现在闹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任何事,她也没有能力改变。我是爱她的,可我很多时候,也觉得她xìng子太软,根本保护不了谁。

    我几次都没有去医院看她,那里有很多眼线,我找了一个姓谢的老医生,问她的情况,却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原来我在别人眼里也是一个病态的样子。可他能懂我,理解我说的每一句,并且答应帮我把事情保密。我只跟他接触过几次,印象里也只是回答过几个问题,他的表情却越来越惊讶,跟我说了一个让我不太懂的名词,did,分离型人格障碍。】

    第341章 虚构与现实

    我翻一页,他在写到这里时似乎有一些犹豫,纸页没有写完,但反过来第二页还是这一天,接着写道:

    【父亲或许已经被吴爷怀疑,发生了很多事,他就快要失势,再也没有那么强硬了,我看得出他在退缩。他与陈律的接触频率在减少,陈律甚至找到我,询问父亲的异样,我只说不知道。父亲跟他大吵过几次,后来在我妈的精神最脆弱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设计了一场意外,找人杀害了沈易一家,让我更早的代替了他的身份,跟妈离了婚把我送到l市像正常人一样去读书,自己一个人回去更卖力的做事洗刷嫌疑。但这一次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情报,他是为了找一个间隙去逃跑,所以不惜自己降了身份,亲自跟着他的手下去做一些琐碎的杂活。

    我到l市之后,看起来好像得到了憧憬已久的自由,可外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周围有无数双眼睛,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开学之前,我都没办法适应外面的社会。

    那天接到谢老的电话,他在那头问我为什么走了,有没有想过治疗,我没有回答就把电话挂了,只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找我。我不相信他的话,可他说的那个名字却一直让我忘不掉。

    走在人群里的时候,我忽然又想,我是相信我们所创造的主的,包括沈易他也相信,我们都虔诚的把自己的灵魂奉献出去,希望在未来得到救赎,只是这些年过去,他没有给我们任何回应。如果这个病症是真的,或许他就是我们期待的回答。沈易他真的死了吗?那我又是谁?可若是死掉的是我,那他又在哪儿?我被贡献的灵魂到底是给了谁?

    我变得混乱,在报名回来的第一天跑进洗手间呕吐。

    镜子里的人很不像我,反倒有些像他。

    我开始顿悟,主是灵验的,他让我们希望的变成了现实,这下,我们谁都不用死去,不,或者我们同时死去。这是个颠倒的世界,把谎言变成了现实,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实,那恶也不是恶了,其他的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实现的。

    就在我坐下来翻开这本日记的时候,我所经历的全都是虚构,而我所要创造的才是真实。】

    记录到这里暂停了一段时间,我揉了揉额头,细细想着。里面提到的那组玩具就是我们从他以前的房子里拿回来的那些,匹诺曹也在里面,那副棺材的画,居然会是他们两个一起完成的,这件事情cain或许知道,他也画过,样子就是摆满了花。而另一幅颠倒的世界,是跟那些玩具放在一起的,这我也知道,但当时沈翊的反应不像是记得这些东西。

    我曾经在砚青山上看到过沈翊曾经抄写过的经文,但他是不信佛的,这点他在缅甸的时候说过,在我眼里,他是个无神论的人,除了争权夺势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只想着生存,没有时间去感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他那时候,竟然会有这种奇异的信仰,并且是跟沈翊一起。

    沈翊说过mars是一个新型宗教的信徒,认定对方的罪恶之后就会在他的道德意义上来惩罚这个人。

    mars跟沈易是一伙的,我不知道信仰不同的两个人能不能走到一起,但现在有很大的可能xìng是他们所信仰的宗教神,就是他与沈翊曾一起祈祷过的“主”。

    只是这样的话,沈翊为什么会不记得?

    我接着往下翻,日记已经过了大半,之后出现了杂乱的字符,然后用粗笔写道:【你们做的很好,如果以后有什么需求,就在这里留言,但不许翻看前面,否则我不会再让你们出现。】

    这下面不同的两种字迹写了两个好字,后面那个笔触跟现在的沈翊几乎是一样的。

    我犹豫了一下,继续看下去。

    这个时候沈翊居然开始控制自己的人格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我翻了几页之后,大概分得出来,在学校的时候是单独的一个,就是我认识的沈易,他大概是按照真的沈易的xìng格截取了正面的那一部分出现的,在别人跟他来往的时候,负责应付那些正常的社jiāo。另一个……是负责与自己的父亲还有陈律联络,有时候偶尔会回去做一些事。当他们两个出现的时候,主人格就会陷入一个浅眠的状态,他们在做的事,他有时知道,有时又不知道,但只要他想醒过来,随时都可以,好像手里握着一个开关,自由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这两个人格基本不怎么在这上面留下信息,更不要说是什么需求,特别是第二个,写下的字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

    这种平衡在沈易给他留言之后打破了,这个人格开始脱离了他的控制,不再顺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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