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214 章
    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自己毁坏名誉,给病人胡乱开yào,言语上对他们侮辱,还有几次把去看病的女病人当成另外一个人,整日恍恍惚惚,被院长开除之后,听护士说去了一个镇子散心。那个镇子就是我当初去寻找让沈翊变化的答案的地方,砚青山下的那座小城。

    我当时停了唏嘘不已,谢文初也是个痴心的人,为了徐婉宁,把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他年纪已经不小,本来可以有很好的前途,或者还有机会去爱上另一个女孩儿,可在他决定要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去伤害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这一切。

    这些事情,我都还未与沈翊说过。

    我回过神时,锅已经开了,我想沈翊他们应酬吃不了多少东西,酒喝多了隔会儿吐一吐肚里也没东西了,就做了两碗云吞面,拿高汤煮的,一煮开香味就弥散开。我折腾了有一阵儿时间,放了很多菜,伸手拿完的时候,一扭头才看到沈翊站在我身后靠着门槛儿抱臂看着我,倒是又把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儿?”

    沈翊往我身后看一眼,轻飘飘的说:“饿了。”

    我有些无奈,料定了他会这样,把面盛出来,拿了两双筷子,只端了我那一碗,“你自己端出来。”

    我话音刚落,两个人对视上都愣了一愣,突兀的微微笑了一笑,却又很快就消失。

    三年前我们也是这样,那时候他对我还没有这么坦诚,我对于百乐的认知,只停留在外界的传言,心里只有他和苏娜那点纠葛。那次我给他做了碗面,现在还是这样,那时候他被停职,而我怀着孩子,不安的想着孩子生下来,他会怎么对我。而时间到现在,与那时一样的,就只剩了我身边的豆包还在,还一如当年没有过改变,趴在地上轻轻摇着尾巴。

    我正吃着,沈翊忽然在我头上碰了碰,束在脑后的头发散了,又留长的刘海落到了眼前。

    “头发长了。”他若有所思的说。

    我眼眶忽的一热,头低得更深,三年了,这是我答应给他的期限,而现在我们还在一起,经历了人生的一个轮回,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扯了回去,重头再来一遍。

    定了定,把一侧的头发掖到耳后,说:“没那么长,要跟从前一样,还要正经过些日子呢。”

    沈翊嗯了声,也拿起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面。

    等吃完了夜宵,两个人一块儿去洗碗的时候,我把谢文初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了也似有些怅然,说:“他也不容易,这些年把徐婉宁的下落变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末了被人利用一场,到现在还不肯放下。”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不过他走了也好,再去那儿看看,就算断不了念想,在那儿守一辈子,也比在这地方待着强,省了心里总惦记着点什么。”

    我瞧着他,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情绪了,也爱絮叨了。”按照往常,你跟他说话,还不如去找豆包聊天,他只会让人生气,哪儿会想别人的感受。

    沈翊怔了怔,后知后觉的摇头,“不知道,可能终归是年纪大一点,人没那么干脆了。最近经历了很多事,心里想的也多了,过去不能理解的事,现在也好像懂了一点。”

    他说着看了看我,眼神里有一丝遗憾的神情,说:“有些感情经历过了,这一辈子,就真的再也放不下。”

    我没有回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时年少,鲜衣怒马,所有的青春和爱恨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在面对其他的形色时,总会习惯xìng的对比,不管多少年,经历多少摧残,这个人,是忘不了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在九年之后,还能那些人里分辨出他的模样,还会对他有所触动,他在我生命里留下的痕迹太深,这辈子是抹不平的。而我对沈翊来说,大概也是一种异样生活的回忆。他没有陪在身边的家人,没有能够信任的朋友,没有值得期待的未来,那段时间里的快乐,于他而言,比对我们任何人都要更加珍贵。而我只不过是恰好路到了那段时光,做了里面一个重要的人,每一次机遇都刚刚好,少了一点错过。

    我问起他拿回来的东西,沈翊说芯片是从贺晟手里找来的,他之前跟mars打过照片,曾经给他们提供过一些消息,这里是一部分记录,他已经看过了,有用的东西整理了出来,是mars和贺晟他们的一个情报网,每一个消息的来源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我接过电脑来往下翻了翻,没想到贺晟会与mars他们勾结一气,不过想一想也合情合理,沈翊是苏娜喜欢的人,而陈锐有过要把苏娜嫁给他的意思,事情如果成了,他就可以少奋斗很多年。这件事情最大的障碍在他的角度看来,就是沈翊,所以他巴不得沈翊快一点垮台或者被人暗算死掉。这次的事情里贺晟那伙人第一个被警察发现,虽然他没有被抓,听说人一听到动静就往栈桥边跑,想要上船逃跑,但是一bàozhà,对面的栈桥塌下来,一块石头砸在他身上,把腿给砸断了。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脖子也受了伤,陈锐也没有去看过他,想也是又反悔打消了那个念头,不再与他jiāo好。

    我翻着翻着,看到一个名字,顿时吃了一惊,指着上面转头看沈翊:“陈言邦?”

    我打开那个文件,看到里面他的名字是用了另一种颜色,那上面写的从他那里得到的信息是“714贩dúqiāng击案细节(部分缺失),参与人员资料,第二次处理结果。”

    我不解,把疑惑的目光转向沈翊,他解释说:“陈言邦在案子调查时曾经写过一份jiāo代材料,上面写的这些东西,现在都在警局的档案室里,就跟陈言邦的笔录放在一起,这应该是从那里得到的,陈言邦不会跟他们一伙,没有理由。”

    我点了点头,说:“参与人员资料里,会不会有你的档案?你当时也是为警察做事的,也还没有用许立的名字,会不会有用?”

    沈翊犹豫了一下,摇头道:“阿岩说过,他取资料的时候纸张有二次装订的痕迹,可能被人取走了一部分。我在砚青山上做的那些事并不光彩,他们应该会尽力掩盖,我的资料就算有,也不会留下给别人看,不然阿岩他们知道的不应该这么少。”

    我失落下去,想一想又说:“可是陈言邦跟贺晟他们没有关系的话,他们要得到这些东西总也要有个渠道,警局里,到底谁会帮他?”

    沈翊看眼屏幕,我正打开一个全部情报人员的表格,他说:“我追问了贺晟很久,他一口咬定了给他提供信息的人只有这些,但重要的人基本都不在这里面,比如他在我们身边安chā的那些眼线,连我抓到过的,这上面一个都没有。这种事情不敢让人知道,他也防着呢,现在弄不清陈锐的态度,我不能对他下狠手,可能问不出来。”

    第338章 你今天怪怪的

    “他为什么要在你们身边安chā眼线?”我问道。

    沈翊说:“贺晟做生意不行,放在大事上也不怎么机灵,上不了场面,除了有点胆子没别的了。他能爬到今天很难,难免担心再跌回去,在我们这些人身边chā点人为自己打探点消息,在我们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提前知道想对策,有人需要信息的时候,主动出现帮忙解围。关系打好,欠的人情多了,最后总不会跌的太惨。”

    我翻着上面的名字,全都是很陌生的人,沈翊倒是认得一些,但现在记xìng不比从前了,很多名字放在眼前只觉得有那么点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沈翊带回来的那只录音笔,我问起时,他皱了皱眉,说:“今晚饭局的录音,陈锐请了几个官员。”

    我说:“是他们那个保护伞?”

    “不是。”沈翊揉了揉额角,说:“几只蛀虫,基本都是以前接触过的,陈锐还不敢让我知道那么多。”

    “以前袁颢也不知道么?”他的职位调动,应该比之前有更多的权利才是。

    他摇了摇头,“袁颢跟我一样,也是外来人,跟我差不多。我之前划了他不少地盘,提升也没有太大的空间,虚名而已。陈锐现在身边的人他能信的人只有王圳,但王圳不参与这方面的事,现在又离了百乐,基本上不知道陈锐都在做什么,也不会过问,想从他身上得到消息是不可能。我之前参与过他们的几次饭局,也探到一些消息,听说是司法那边的人,没露过面,当初吴爷在的时候,选举砸钱捧过他。地位高了,一层关系用到现在,人越老疑心越重,防的厉害,只跟陈锐联系,再过几年退下来,这一辈子也算是安逸的过了。”

    他说的很淡,轻描淡写间似乎再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这样的话,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侧脸看了看他。

    沈翊眼神里似乎闪过一瞬间的犹豫和退缩,眉间的皱纹深了,定了定说:“走到这个份儿上,陈锐早晚还要逼我一把,彻底断了我的后路,不然不会再给我更多了。”

    他迟疑了片刻,说:“现在陈律没有消息,他如果死了,就什么都完了,我手里就算拿到再多的证据,也没办法jiāo出去。”

    “阿岩呢?”

    “年纪太轻,他靠不住。”

    我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就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半倚在他身上,描摹着掌心的纹路,一条条弯曲的线jiāo错在一起,曲折分叉,像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一样。

    “沈翊,你今天怪怪的。”

    “嗯?”

    我默不作声,僵持了一会儿,吞吞吐吐的说:“就是感觉……”

    与罗婧撞到时的话还言犹在耳,才隔了短短几日,却觉不出那份决心了。

    b市乱成一团,罗婧偷回了自己的档案,我问过她以后的打算,她说自己已经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大不了不做这个警察,攒几个钱,就找个理由洗白去境外躲一躲。

    我没有明说沈翊已经懂了,倒了杯水在手里握着,说:“感觉我做不下去了,是吗?”

    沈翊若有所思,喝了口水说:“我现在忽然觉得其实这场斗争到最后无论结果如何,于我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我不太懂,“可你是警察。”

    “转业回来第二天就进了监狱,我从来没有做过一天真正的警察。”沈翊好像在回忆,微眯了眼睛。他说着俯下身去,从抽屉里摸出烟来,打了几下火才点上,火苗微颤过后,在他指尖留下了一个不起眼的圆点。

    我无言来接他的话,便舍弃掉接口自己的话茬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一直都是,这点你心里清楚就够了。如果你们代表正义的那一方赢了,像你说过的那样,维护了这个社会的秩序,也会减少很多受害者,这是谁都想看到的,应该高兴才对。”

    他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嗯了声说道:“是该高兴。”

    他又有些咳嗽,说:“但是有得选的话,谁也不愿意干这行。于轩那一次,我知道了卫军的身份,带他一块儿逃出去,他虽然受了伤,却不至于死,可他为了解决那次的事,让陈锐更信任我,握着我的手对自己开了第一qiāng。他说活着太累了,在咽气之前对我说谢谢……那个语气,我一直都忘不了。他死了之后,陈律至少给他恢复了身份,黄泉路上走的干净。可你看看我现在像什么?我的敌人都给我分面子,自己人却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陈律这儿一出事,好多天都生死未卜,连个尸首都没找到,我只担心这其中的缘由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再扯一扯,就彻底的捋不清了。我从前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倒没出什么事,现在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有了自己的奢望,往后却怕是一天不如一天,没那么多精力去折腾了,有时候一想起来,心里就有一点后悔。”

    我如今最怕听到这样的话,恼怒的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斥道:“你别整天的胡说八道,什么一天不如一天,我们的日子都过到这里了,你后悔什么?悔有什么用?我们还回得去吗?你还不如想一想往后要怎么办,干什么老头子一样畏首畏尾,让我把一切都豁出去了,还是改不了做你的累赘。”

    他看我一眼,“你现在倒是想开了。”

    “想不开又能怎么样。”我说:“人过这一辈子,就得不停地受折磨,本来就够难了,要是连自己都不放过自己,那还能怎么办?没人会一直帮你的……”

    沈翊似乎想到什么,垂下眼敛不说话了。这一晚我在他旁边睡着,他护着我,坐着把东西一点点的整理出来,有用的都存进了一个硬盘里,其他的删的干干净净,没留一点痕迹。

    等他把东西看完了,我迷迷糊糊的瞥一眼,视线的重点恰好被一个我熟悉的事情所吸引了去。那次青玉巷被人砸了店的事,居然也记录在上面,执行的领头的人我还认识,就是那时候在华清跟我弟弟打了架的那个黄毛,叫孙同的。

    我看着那个地方,脱出而出的问道:“贺晟为什么要让人去砸青玉巷?”

    话出口,沈翊把页面往下滚一滚,便看到了原因。

    那上面有一张照片,拍的正是慈空大师留给沈翊的那个木盒,画质很模糊,看得出来是沈翊被抓的时候,东西被陈言邦拿走,等他出来之后又拿了回来,期间没有被打开过。而他们去青玉巷,为的就是找到这个盒子,因为这东西一眼看过去,也是个古董,而且价值不低,青玉巷是不归百乐所属,沈翊自己个人的店面,做的就是古董,贺晟会怀疑他把东西放在了这里也是正常。

    只是,“他找这个盒子做什么?该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我突的紧张了起来,青玉巷里面可还藏着沈翊父亲的秘密,会不会已经被人怀疑或者说是发现了?

    沈翊比我要更淡定得多,说:“我记得前年元宵节,曾经有过一个人威胁过你,跟我离婚,然后让我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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