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209 章
    的人,门打开时,樊明急匆匆的跑进来,眼睛都是红的,“四哥,嫂子……你们……”

    他话音未落,自己好似哽咽,僵在我们之间说不出别的话来。

    那时送我们离开的那个人也在,进来之后,忽然在沈翊面前跪了下来,那么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流着泪,把拳头往自己脸上打,压抑着痛苦说:“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嫂子他们,我应该把他们送到家里的,四哥,对不起,对不起……”

    我低头看着他,不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明白了,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距离我认识他,又过了多久,我怎么会忽然之间就为他生了孩子,又在不觉之间又看着他消失。

    他不断地道歉,而沈翊就像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一样,沉默的低着头。

    我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木板上,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出几步,那一幕幕的回忆又好似找了回来,走马灯一样快速的掠过。我就像那个被割掉舌头的人鱼,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脚下鲜血淋漓。我不能把刀刺向他,也不会变成泡沫解脱,我还活着受难,未来早就不知道在哪儿。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这三年里,我经历的够多了,我急切的想要摆脱这一切,走到离门口的那束光线几步时顿住,没有回头,对他说:“沈翊,我们再也没可能了,这辈子你欠我的,下辈子……请你别再走进我的生活。”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脚步踉跄,我以为走出那扇门,就能找到属于我的救赎。可当我真的迈出去的那一刻,眼前看到的,却只有一片茫茫无际的海,水蓝的发黑,没有一丝波澜。

    原来我以为的陆地,只是一条漂泊不定的船。

    我愣在那里,立刻明白了什么,回过头去,讽刺的看了眼沈翊,低声问道:“你完成了jiāo易,是吗?”

    沈翊不言,被揭穿一样,紧紧攥着手,伤处血渗出的更多。

    这里早已不知是什么地方,也许b市还在下雪,可这里只有阳光,风很劲,吹在身上竟让人站不稳。我只觉得天塌地陷,在这一刻失去了全世界。

    沈翊脸色异常的苍白,好像要跟我说什么,可下一秒却俯下身去,痛苦的抓着脑袋,额角凸显的筋脉好像一条钢筋,在大脑里穿chā着,时时准备着要把他穿透。樊明想要劝我还没有开口,看到这一幕赶忙跑到他身旁去询问,那个跪在地上的人也急忙站起来到他身旁。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脚步往相悖的方向挪动几步,却眼前发昏,浑身传来刺痛,小腿的伤也发作起来,腿一软又栽倒过去。

    我没有再做什么梦魇,再次醒来时,已经处在一个我熟悉的环境里,是南山馆,我和乐乐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它没变,还是那座牢笼,可是乐乐已经先我一步永远的逃离了束缚。我睁开眼时,身边的人居然变成了我爸妈,他们都在哭,见我醒过来,什么都不提,只说带我回家。

    我怔怔的坐起来,坐了很久周围才停止下旋转,陈灿和我弟弟也从门外走进来,我看了一眼陈灿,她便会意的把我爸妈扶了出去,叮嘱乔煜照顾他们之后,隔着门,我好像听到我爸在吵,可终究还是安静下来,听不到了。

    陈灿坐在我身旁,揽了我的肩膀,沉默。

    隔了一会儿,她抹了把脸上的泪,对我说:“沈易在外面,你……要不要见他?”

    我摇头,见不见又能怎么样,他若是想,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吗?

    “绫儿,你别这样……真的……他是孩子的爸爸,乐乐……”陈灿没能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又说:“乔煜和你爸妈也把这事的错算在他身上,现在没有人愿意原谅他,沈易他心里也不好过。”

    “他不好过?”我又记起他们的jiāo易,说:“他如果真的那么难过,又怎么会连乐乐的尸骨都没有去找的时候就上船去跟人做生意?”

    他们这次的事情准备了那么久,他既然把船开到了那么一个地方,又怎么会放着钱不去赚,放着眼前的机会不去抓。连陈锐都自己亲自带货,他若是不出面,jiāo易又怎么会成功。我想象不到,在那种情况下,他是怎么做到像个没事人一样去完成那一切。

    陈灿没有开口,只是慢慢起身出去。等沈翊推门进来的时候,我的精力消耗了个差不多,剩下最后一口气闷在胸口,一见到他就开始隐隐作痛。只是他站在我身旁时,眼神已经与在船上不同。我居然忘了,他还有很多个人格来为自己承受。

    “乔绫,是我。”他低着头,像在学校时犯了什么错,脸颊上青紫了一片。

    “我知道。”我抬眼看着他,哑声问道:“他又躲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说:“是我想见你。”

    我缄口不言,过了会儿忽然想到,对他说:“我记得,你还没有抱过乐乐。”

    他身体一震,说:“对不起。”

    “够了。”我回过神来,突兀的提高了声音,歇斯底里的说:“我听够了!沈翊!你还想怎么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全都是因为你!你可以在经历痛苦时分裂出几个人格,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过,说那些都不是你,把自己弄成一个冷血变态的恶魔,可我呢?我能怎么办?你可以把生死当游戏,可我不行,我只有乐乐这一个孩子。我被逼着结婚的时候你没有出现,我挨打的时候你没有出现,我早产为了孩子在陈锐面前担惊受怕的时候你也没有出现,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就因为你病了,就可以为自己全部的行为找到借口,让我无条件的原谅你?你凭什么!你过去说过跟我在一起很痛苦,那你正好可以解脱了啊,我现在就告诉你,跟你在一起,才是我这辈子最糟糕的选择!”

    他站在原地不动,被我气急的把所有能碰到的东西全砸在他身上,推着他让他滚。

    我几乎快疯了,他却在我体力不支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了我,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对我说:“我知道那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乔绫,求你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乔绫,我爱你。”

    我顿时僵住,他那么自负又骄傲的人,现在居然拿出全部的卑微来对我说一个求字,而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好像早就等过了一辈子。

    “我爱你……”沈翊重复着,语气却变得不同,把我抱得更紧。

    我在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之后,哭的更凶,手慢慢的抓住了他的衣服,脸埋在了他没受伤的肩头,哽咽的对他说:“我们的家没有了,沈翊,我再也不可能给你留着一个家了。”

    第331章 你别去

    他只是这么抱着我,由着我把眼泪哭干了。这座死气沉沉的房子里,谁也不敢在我面前提乐乐,我爸妈也没有再在我面前说过沈翊任何话,或者说,我们都各自沉浸自己的情绪里,已经谁也顾不上谁。我身边的一切都失去了生气,樊明带人去那个地方看过,所有的东西都毁了,连那座栈桥也塌下来一半,人站在bàozhà的中心,留不下尸体。

    我知道陆娅楠也没死,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伤的比我要重,还没有醒过来,而那个提前离开的mars则不知去向,也不知死活。

    隔天沈岩来找我,我没有见,隔着门听到他对沈翊说,在外省的一家私人的黑诊所里找到了武双,她身上有手术过的痕迹,是那里的一个外国医生做的,而给她做移植的是一个被抓来的泰国女孩儿,只有六七岁,很瘦小也很虚弱,可能活不了了,他们正在想办法找到她的家人。

    这恰好证明沈翊当初是对的,我和武双的那份报告,的确是mars他们搞的诡计,我被他拦着没有去做配型才没有上当,可是我现在如果可能重新选择的话,我宁愿被抓走死掉的人是我自己。

    沈翊精神状况很糟,我们两个在一起时彼此都很少说话,我开口他便应着,我不说他就一直坐着发呆。沈岩跟他说武双时,他也始终没有表态,等他把话说完,就让张婶把人送了出去。我站在楼上的栏杆边,看他出门前好像察觉到我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对上时,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身出了门。

    樊明他们一直被沈翊命令着在附近搜寻一切线索,沈翊自己也去过一趟,结果在意料之中,什么都没有。

    这天晚上我再次从梦魇中醒来,房间里开着一盏夜灯,昏暗的光线中却只有我一人。

    我胸口闷得慌,下了床起来冲了把脸,看着镜中的人甚至有些认不出自己。

    我想去找沈翊在哪儿,除了爸妈和乔煜住的,小心的把每个房间都找遍,都没有见到他。鬼使神差的披了件衣服出了门,我还记得那次我把艾米带回来,沈翊生气抱着乐乐出去,我在观景亭的石凳上看到他们时,乐乐咬了他满怀的口水。

    我想到那时的模样,脸上不由得笑了笑,可又想到现在,那笑容便僵住,缓缓地拉平。

    等我走到观景亭附近,远远的便看到沈翊的背影,可靠前几步,就看到他身旁还有另一个男人。我就像失去了畏惧之心一样,当下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想像过去那样,快点叫他回家。

    我失神的走到那旁边,听到那个人在跟他说着话,沈翊还是没有应答,我出声叫他的名字,那个人吓到了似的,猛的举起手里的qiāng转过身便对向我。

    沈翊反应比他慢了一拍,知道是我,条件反shè一般,立刻把他的qiāng按了下去。

    借着月光,我透过一层层的寒气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脖颈间裹了一条灰色的围巾,遮住一点脸,可还清晰的看得出,那个人就是陈言邦。

    在医院沈翊变成另一个人格时,他曾去找过他,想说有关714的事情,可沈翊没有听,之后便没有在见过他。此时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说什么,我忽然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慢慢走到沈翊身旁,在陈言邦惊魂未定的眼神中握住了他的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挽着他的手想往回走。他们也许有话没有说完,也许是沈翊还未回过神来,在我拉了他几次之后,才跟着我脚步往前。刚走出不远,听到陈言邦在后面喊他:“沈翊!”

    他顿住,我更用力的拉他,眼眶热了起来。

    我没有回头,不知道陈言邦做了什么,语气沉沉的说:“一直以来,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说得对,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是我们做的太贪心,这几年的结果,我们会给你一个jiāo代。”

    沈翊没有说话,我听到陈言邦快速离开的脚步声,莫名的眼泪落了下来。

    回到家里,我没有向沈翊询问什么,只让他快点睡。沈翊伸手把我揽进怀里,我贴在他的胸膛,听着里面平缓的心跳,一夜未眠。

    我知道近些时日里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可让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天一早,我就从电话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我告诉沈翊,跟他一块儿赶到事发地点时,陈言邦的尸体已经被警察盖上了一块布带走。

    我呆站在原地,不远处地上满是血迹,有被人拖拽过的痕迹,像是在与谁打斗时留下的。

    我转过去看沈翊,他脸色煞白,站在后面很远的地方,身边的给我们报信的小弟正跟他说着情况。

    我靠近了听到他说:“我们一个弟兄,家就住在这附近,昨天凌晨从酒吧回来,老远就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一靠近才发现都死透了,一看脸,这不就是那刑警队的老大么,这就给您通了个气儿。嘿,这家伙给我们添了那么多麻烦,现在总算是让我们又少了一个敌人,虽说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我们还要感谢他哩。”

    他在那说着,沈翊不理,眼睛直直的看着现场的痕迹,那小弟说的兴奋,拍了下脑袋,又道:“您瞧我这脑子,差点给忘了,还有件值得高兴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刚才接到消息说,陈律昨天因为私事去了一趟a市,结果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整个车子都被人撞烂了,起火发生了bàozhà,后来掉进了河里,警察正在打捞,估计已经没命了,我派了个人过去探探消息。这下可好了,我们最大的两个敌人,现在全都死了,看他们以后是瑟不起了,留着精力给他们办丧事吧!”

    “陈律死了?”沈翊忽的转头问了他一句。

    那人点了点头,“车都zhà了,准没跑儿!”

    等那小弟说完,去一旁接电话时,沈翊才像被冻住了一样,僵硬的往前迈了两步,却差点脱力跪在地上,我勉强扶他一把,他似乎想要去看一看陈言邦的尸体,但前面全都是人,尸体也被抬进车里,很快的带走。

    “你别去,想想陈锐。”我咬着下唇,几不可闻的对他说。

    沈翊身体轻颤,抬眼看了看我,想要开口时,忽的捂着嘴巴咳嗽起来,我拍了拍他的背,觉得他越来越不对劲,看着他扶了额头,而手上的虎口处居然有血。

    他咳嗽不是一天两天了,那阵里抽烟抽得凶,现在咯血,我顿时慌张起来,扶着他觉得有几分吃力,想要带他去医院。沈翊挣扎了两下,许是头疼的厉害,在大街上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我,紧得我喘不过气来,把脸埋进了我的衣领里,我呼吸都成问题,却不忍推开他,松松的覆上他的背,摸到那片嶙峋,又立刻恐惧般的拿开。

    我最终也没能把他带进医院,他肩上两处贯穿伤,在船上包扎过之后便没有再做其他处理,在回家之后便发起低烧来,在昏迷的梦里依旧过得很辛苦,人格不断地切换,承受着另一番凌迟一样,直到那个曾替他承担了一切的cain出现,那个茫然的眼神里,变得满是苦楚,在抗拒着往他身上强加的情感似的,剧烈的挣扎之后,在镇定的作用下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让赵老师托朋友帮忙配了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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