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204 章
    事儿他从袁颢那知道,陈锐回家情绪就yīn沉沉的,她只是打过来问问我三哥跟蓉蓉是怎么回事儿,毕竟当时我们是先赶到现场的。”

    “苏娜对他哥也挺关心嘛,不过苏娜都这么大了,还跟他哥住在一起?”

    “苏娜虽然看起来很强势霸道,但她从小父母双亡,这种环境长大,很缺乏安全感,之前是苏远峰一直护着,那时候两个人很多时候都是睡一个房间,一个睡床一个睡地板,苏娜害怕的时候就能抓着他的手。后来苏远峰一死,苏娜受了打击,每天都待在房里,很少出去,那段时间人经常恍恍惚惚,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脾气也很大。苏远峰家房子塌了之后,陈锐担心她就把她接到自己身边照顾,有段时间也是睡地板,等她大一点才分了房间,苏娜总是粘着他,陈锐也愿意宠,一照顾就顾到现在,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也管不着。”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苏娜跟我说过很多次,他们三个关系很好,陈锐是他除苏远峰之外最信赖的人。”沈翊随口说完,我正要继续收拾东西,却见他猛的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想到些事情似的,把手里的画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遍,起身出门进了书房。

    我好奇跟了过去,看他要做什么。沈翊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档案袋来打开,抽出里面的资料很快的翻了一遍,眼神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又皱起眉,微微侧头想了几秒,开口问我:“你在之前怀疑陈锐虐待过蓉蓉的时候,是不是说她对陈锐做过什么动作?”

    我点头,狐疑道:“你发现画上的疑点了吗?”

    沈翊没有回答,说:“把秦蓉在陈锐面前所有的动作和表现再说一遍,每一次都说的详细一点。”

    我茫然中跟他复述着脑海里的回忆,沈翊沉默的听着,我把之前的说完就开始说在祠堂那次,也是最后一次,“王圳让我把蓉蓉带过去,我照做了,到了之后他只让我们等,我就带着蓉蓉在外面等他的消息,结果蓉蓉对那个地方比我还熟,我跟你说过的,她把我带到了灵堂里,还把那些牌位指给我看,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只当是她精神不太稳定。后来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那时候你差不多就快醒过来了,王圳跟蓉蓉说了点话之后,蓉蓉就又做出之前的动作,还说了一个钢板,基本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听懂,就只有陈锐好像明白了,还有一点心虚的样子,对王圳的态度也很好。”

    “钢板?”沈翊问道。

    我嗯了声,“那是她第一次在做这些的时候开口,不过之前也在胸口比划过那么一个形状,不过也有可能是比划的桌子,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沈翊这下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却还是不肯相信一样,满是纠结复杂的情绪,对我说:“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看过的这些照片?关于防弹衣的事?”

    他说着把手上的资料扔在桌上,那是一份苏远峰病例和死亡报告的副本,照片就是那次我看的那些,于是便点头,不懂他这时候提苏远峰的用意是什么,等着他的下文。

    沈翊说:“我跟你说过,他身上穿的这件防弹衣上有两个夹层,参加危险活动之前,可以在里面放入两块钢板来增强它的防御xìng。”

    他把那幅画放在桌上,在半边的那幅画上点了点,说:“苏远峰死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就是他落进了别人的圈套,在游戏厅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失血导致了死亡。这跟画上的内容相同,但是……”

    他把画翻过来,铺满的画面比起前面显得更加令人深刻,接着说:“苏远峰挨的那一刀虽然创伤面积大,但是他是在受伤不久就被人紧急送到了医院,失血量并不至于死亡,而他所受的内伤并没有人提,这两份医院和法医鉴定的结果相比较,对他的死因上有一定程度的不同。医院的材料是我从你的老师那里找到的原件,也跟你们的描述相同,可信度高,而这份尸检报告则不然。跟这幅画一样,也许,背后暗藏玄机。”

    “还有同样是之前说过的震伤,只有重力击打下才会造成那种情况,又跟画里的内容相符,而秦蓉提到了钢板,防弹衣里也有可能加了钢板,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内伤重而身体留下的痕迹并不多。”

    我顿时深感诧异,使劲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只是巧合吧,蓉蓉她怎么会知道苏远峰是怎么死的?”

    沈翊看我一眼,犹豫了下,说:“秦蓉被绑架的时间,跟苏远峰死亡的时间,两者之间只差了短短几天,连苏远峰的遗体还没有下葬。陈锐那时虽然是与秦蓉的父亲有恩怨,但他不会把事做的这么幼稚,他绑架秦蓉,把她弄成一个疯子,一定有他非做不可的理由。”

    他顿顿,又说:“苏远峰那份尸检报告是陈锐联系的人,而警察抓到凶手判决后,入狱不久也是被陈锐以报仇的名义杀死在狱中,对苏娜一直惦记着苏远峰的死也有不满,对当时的百乐而言,两个地位相同的掌权人本就不合理,苏远峰一死,最受益的人也是他,再加上他在砚青山时,为了自己的得到更多的权利,设计害死了吴爷留下的那些前辈……”

    我深感一阵黑暗,懂了他的意思,却不敢相信,问道:“你怀疑是陈锐杀了苏远峰?”

    这怎么可能,苏远峰跟陈锐关系应该很好,他还是苏娜的叔叔,陈锐那么宠苏娜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杀害她的亲人。

    沈翊却点头嗯了声,说:“不仅如此,事情发生时,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三哥和秦蓉一定就在现场,并且目睹了这一切。三哥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跟他又有多年的jiāo情,陈锐对他打感情牌的话,完全可以让他替自己隐瞒这件事。只是他明明可以直接杀了秦荣却没有做,只是把她逼疯,这可能跟三哥有关,也跟他后来自首坐牢有关,更可以成为现在陈锐在百乐容不下他却又受制于他的理由。陈锐不可能让所有人知道他曾经亲手害死过自己最好的兄弟,特别是苏娜。”

    所以他在看到蓉蓉有所恢复,也可以开口说话之后,才又找机会把他抓走,再一次把她变成之前的样子,还废掉了她的嗓子,让她再也开不了口,永远的保守这个秘密。

    我完全想不到如果苏娜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她就像当初被抓起来的蓉蓉对王圳一样,陈锐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企图从沈翊这些话里找到一个漏洞来反驳他,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只吐出一句难以相信,便没有其他的话,沉浸在里面乱糟糟的想着苏远峰当时死亡的样子,越想越恐惧,他生前一定受了很大的罪才变成那个样子,满腹的血,嘴里也不断的往外呕,怎么都止不住,而现在的罪魁祸首,却是他的兄弟,还替他照顾了他的侄女,当做亲妹妹。

    我满脑子混乱,听到沈翊说:“这件事暂时无法去验证,但也是我们的一张底牌,你我知道就够了,除非必要,否则就把它咽进肚里,永远都不要提。”

    第324章 我爱你

    之前听嘉齐说,苏远峰不管在哪儿,待人都非常和善,手下有一帮忠心耿耿的兄弟,欠过他很多的情分,人缘很好,所以大家都很给面子。虽然我对百乐内部的人员和各种资料都一无所知,可我还是倾向于,当初苏远峰手下的那些人现在还留在百乐的这一想法,而且在陈锐杀了那个所谓的凶手之后,很可能会投靠于他。

    逼疯蓉蓉,王圳自首,现在又重复一遍过去的路,想要把王圳也从百乐赶出去。陈锐千方百计的用尽办法隐瞒,沈翊也说事情属实的话可以当做我们最后的底牌,足以说明这件事的重要xìng。

    沈翊与袁颢之间的矛盾累积,袁颢输掉之后,最终造成了卖场的事件。曾经在苏远峰手下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全部被驱散,就算没有留下,百乐现在的那些浑身精力却无处释放,又有自己古怪坚持的年轻人也足够掀起风浪。如果陈锐这个大哥也被揭露曾经为了权力虐杀自己的兄弟xìng命,还欺瞒他们这么多年,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答案可想而知。这对于两年前那个沈翊应该是一个机会,而不是一张牌,可他现在却告诉我要隐瞒真相,而没有不顾一切的把它利用起来去威胁陈锐,特别是现在这个对他而言很重要,也很需要一个筹码的时候。

    我看着身边的人,一点点感受到他的变化,隔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担心苏娜?”

    沈翊眼神有些黯淡,在一旁坐下来,摇了摇头,意味不明,沉沉的说:“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苏远峰对她而言比任何人都重要,我没办法去告诉她,她现在一直依赖信任的陈锐就是当年害死苏远峰的凶手。这无疑是在逼她从这两个人里去做一个选择,坦白说,我做不到。”

    事不关己,我无法把自己融入进去,也感受不到他们这些当事或者边缘人的心情,即使我真的很想去理解沈翊的想法,可是,我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的自我纠结。他的理智告诉他,他需要这个把柄,可他的情感却又倾向了去顾忌苏娜的情绪那一边。

    我像个傻子一样呆站着,过一会儿,垂目说道:“上一次我问你有没有喜欢过苏娜,你只说有过感动,可你后面又说你不能。以你之前的xìng子,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可以做,更何况陈锐一心想让他娶苏娜,苏娜也一直都想做你的妻子,娶了她,对你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不能,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娜在他身边这一守也守了很多年,虽然跋扈,但不可否认也帮了他很多事,就算沈翊真的曾对他动过情,我想我大概也是能理解的,在不断付出的感情下还能保持没有半点动摇的,那不是我能对他所要求的。可是,我想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是担心自己的争斗结jiāo下的敌人会伤害她,也让她与自己的哥哥站在不同的立场,所以不敢娶她。还是说,你是真的讨厌跟她一起生活,也不想靠一个女人上位,所以不愿为权利一时的将就?”这是我全部能想到的理由。

    沈翊舒了口气,说:“苏娜对我来说是条捷径,也是个陷阱,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彻底的猎物。”

    我摇头不懂,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亦不语,过了会儿抬头看着我,沉静的问我:“一只老鼠跑进猫的地盘,会想要做他们的国王吗?”

    我不明所以,“可以满足这只老鼠的征服yù,为什么不想?”

    他接着反问:“如果反过来呢?比如一只猫鼬落进了一个蛇窝?”

    我困惑中那些思绪就好像泥鳅的尾巴,一用力去抓,便更快的从指间溜走了,木然问道:“你是老鼠,还是猫鼬?”

    “我只是在他们喊出将军前的一颗棋子。”

    “他们?”

    “谁都一样。”他回答的含糊,把蓉蓉的画和那些资料放在一起,锁到了保险柜里,转过身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对我说:“早点休息,你明白该怎么做。”

    我当然明白。

    我不能背叛他,也不能帮他,我只能陪他做戏,从嫁给他的哪一天起,每一天,都是这么过。我其实什么都不懂,甚至在这一刻有一种解释不通的预感和猜测,可我自知自己只是一只没有援军的蝼蚁,任何事都没有能力去验证。如果我想的是对的,他瞒不住的,总会给我个答案。

    我回到房间时里面开着灯,乐乐还没睡,把靠枕扔在地上坐到了上面,背靠着床,蹬着小脚丫翻自己的童话书,见我进来,立马跳起来跑到我身边。我把他抱上了床,被他缠着讲故事,等我讲完十二生肖之后,他已经兴趣索然的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

    我把他怀里的画报拿开放到一边,让他躺好,他却又睁开眼睛,黑眼珠滴溜溜的看着我,小声的说:“妈妈,我还是想当超人。”

    我笑着吻吻他的脑袋,“好,就做超人。”

    言罢见他心满意足的往我怀里蹭了蹭,玩得累了,睡得也很快。我不知道书房的灯是什么时候关的,但醒来时沈翊已经出门了,蓉蓉那边王圳也不在,而是托付给了张婶帮忙照顾。

    蓉蓉的情况没有起色,对嘉齐也忘了个干净,我联系了徐医生,蓉蓉同样排斥他,只要一见到是个男人,就会立刻做出比以往激烈几倍的反应。徐医生说找个女医生来给她治疗,可我担心陈锐会再动手,最后还是赵老师愿意帮忙才解决。她修过一些心理学,配合徐医生的建议,花了很久才把她安抚下来,可她不再能说话,也不愿用任何媒介与我们沟通,很少对引导做出反应。

    一筹莫展之时,我回头看到一直等在卧室门口的嘉齐不见了,大家都在发愁,我没有顾上他,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过左右,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他抱着跟求婚时一样的一大束玫瑰,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站在门口小声的喊了我一声。

    我跟出去,把门带上,看着他怀里的花束,说:“你打算用这束花来让她记起你?”

    蓉蓉是很惦记那束玫瑰,但我不确定这能不能行,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根本就不能靠近蓉蓉,硬来只会刺激她。

    嘉齐自然清楚蓉蓉的情况,咬了咬下唇,试探的问我:“乔姐,你能不能借我几件衣服?”

    他面带窘色,我有点发愣,反应了几秒,对比了一下我们两个的身材体型,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尴尬了一路把他回家到卧室里翻衣柜。嘉齐在一边呆站着,由着我把各种裙子往他身上比。他虽然不比我胖,但毕竟是个男人,骨架就不一样,怎么看怎么违和,我买衣服也没有太过宽松,试了几件之后,只好把我收起来怀乐乐时穿的衣服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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