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159 章
    ,莫名的说:“如果你不是一个嫌犯,也许我真的会很想跟你做兄弟。”

    他默然起身,“我不会再跟百乐的案子,我只希望我的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只要你不再给我们添麻烦。”沈翊说。

    武亮点头,把湿大衣裹紧,大步的迈了出去,我跟出去送他,到门口的时候才追上,告诉他我愿意给双双做移植。

    我从口袋里撕了张便签,写下了手机号码递给他,“你们准备好通知我,我随时都可以去医院。”

    武亮捏着那张字条,眼里有几点晶莹流动颤颤,在我面前低下了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嗓子里带了哽咽的说了好几声谢谢。

    落满雪的山路,他一路走上来,又这么回去,我在后面看着他走了很远,回到房间里时,看到沈翊僵直的坐在原位,有些落寞的看着另一边空了的位置,与刚才的桀骜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跟他说那些。”我问。

    他没有回神,被抽掉了灵魂似的,生硬地答道:“不想他走错路。”

    我仰躺在一边的床上,手臂敞开着,说:“陆智真的是被陈言邦杀的?”

    他不吭声,我说:“如果他们是一伙的,那么为什么?”

    他不再回答,我便问他:“你会怎么对老爹他们?”

    这一次,沈翊微微吸了口气,摇了摇头,“他们对我很好。”

    他看向我,满是黯然,却一字一顿,很坚定的说:“陆智也一样。”

    我弄不清他的心思是怎么想的,只好嗯了声,应了他的话。

    沈翊拉开了床头的柜子,目标明确的翻出了我藏在里面的几盒烟,擦着火点了在一边开了条窗缝,青色的雾侵袭的很快,清淡的飘洒着。

    我耳边回dàng着他那句“我可以”,一遍一遍,让我有些恍惚。乐乐对他而言,真的是一个可以舍弃的对象吗?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记起周岩,便对他说:“上次阿岩也说想让我从你这里要一个人的资料,也是他在查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他瞥我一眼,问:“谁?”

    我说:“许立,你认识的。阿岩找到了照片上的那个人,可惜档案上的照片是假的,虽然也叫许立,但不是他要找的那一个”

    我话刚出口,他一直稳健的手微微一抖,上面的烟灰便落了下来,随即皱眉道:“你最好劝他打消这个念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许立这个人,他再怎么查下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

    “可你怎么认识他?”我坐起来,“什么叫没有这个人?就算你不想说,也不用这种假话来骗……”

    我话没说完,他猛地掐灭了烟,打断我说:“乔绫,你少在我面前替他说话,我不让他知道是为他好,他还太年轻,有的担子他担不起。他现在连一点小事都会出错,让他查许立,背后会牵扯到什么,造成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我有点被他说服,却又掩不住好奇,抬眼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别人说的那么厉害?”

    “没有。”沈翊想也不想的回答,面色不悦。

    “那他还活着吗?”

    他重新点一支烟,颔首嗯了声。

    “残了?”

    “没有。”他不耐,我最后一个问题,“那他为什么没有当警察?”

    沈翊眉间蹙的更深,“这种问题别问我,谁告诉你的去问谁。”

    我识相的不再说话,默默地在一边发呆,过了会儿,沈翊接了个谢文初的电话,俩人说了几句之后,他就非得要现在回去。出门的时候看到陆老爹,我打了声招呼,沈翊却只是跟他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便出了门。陆老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我们两个吵架了,跟我说沈翊脾气有时不太好,但心不坏,让我多担待着。我只能答应,没办法告诉他事实。

    我出去时,沈翊在弄车上的雪,我小跑几步过去帮忙,却从车顶前的雪里扫下了一张mars的白色面具。

    沈翊看起来已经习惯了似的,说面具没有被雪覆盖,离放置的时间应该不长。

    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本能的不安。

    返程的路滑,沈翊开得很慢,车子顺着公路往下,周围车不多。我靠在座位上想着谢文初又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车体却忽然失控,刹车失灵,我只听到撞击声,安全气囊没有弹出,只感觉玻璃破裂后被人抱住,之后便昏了过去。

    第260章 飞鸟和明天

    我想了很多事,这其中包括车子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失控,而且多处故障。

    那副白色面具在我脑海里环绕着,让我最后把凶手的名号落在了mars身上。只是,他是在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又哪儿来的机会呢,沈翊那么警觉的人,为什么会没有发现端倪。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周围的环境并不是布满酒精味道的医院,而是南山馆的卧室。

    我从床上坐起来,身上也没有觉得哪里痛,只有手肘伤一点小小的擦伤,已经被处理过,衣服也换了。

    这让我觉得,之前的事都像是一场梦。

    我没有撞到哪里,可怎么会昏过去,印象里只停留在沈翊抱我那一下,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我揉揉脑后,这会儿又觉得有一点头疼,我在楼上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沈翊,下楼之后乐乐张着小手跑过来抱我的腿,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忽然恍惚了一刻。

    我把乐乐抱起来,问张婶:“谁送我回来的?”

    张婶弯腰收拾着桌子,我注意到烟灰缸里是满的,而桌上有两个杯子,原本放在中间的花瓶也被移到了左边。

    我在张婶回答之前,换了一个问题,“有谁来过吗?”

    张婶清理掉烟蒂,见到我醒了先是一喜,然后想了想,组织措辞,脸色有一点复杂的纠结,把两个问题叠在一起回答道:“您昨天和先生在路上发生了车祸,是先生把您送回来的,他头上流了很多血,人很奇怪,也不肯去医院,我说要找个医生,他也不同意,把自己锁在客房里,我怎么叫都不理。凌晨的时候来了一位客人,先生没有让我招待,他裹着大衣,又戴了帽子,进门便直接进了书房,我没看清他的样子,只是,他们好像发生过什么争执。”

    张婶略略犹豫,说:“后来那位客人走了之后,谢医生就来了。”

    “他来干什么?”我一边诧异自己居然睡了一天一夜,一边又是疑惑,又是担忧。

    “说是送yào,给了先生一个小瓶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

    “瓶子呢?”

    “先生拿走了。”

    我又问:“那沈翊呢?”

    我看眼墙上的表,下午一点多。

    张婶摇头说不知道,我更郁闷,上楼去书房看了一眼,书架上的书掉了几本下来,地上还有一个砸烂的硬盘,桌上的档案袋是空的。

    我给他打电话,沈翊接了也不说话,让我以为是不是掉线了,看了一眼屏幕,才开口问他在哪儿,他没回答,只说晚一点会回来,我还想再问的时候,他已经挂掉了电话。

    那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他回来,却先接到了一条来自武亮的信息,问我能不能先去做个检查,再确认一次。

    我看时间还早,便拿着包出门,询问了房间号之后找过去,只有一位fù人和护士在床前说着话。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躺在床上,面部有些变形,鼻梁塌塌的,脸色蜡黄,半阖着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正在打排铅针。

    我站在门边发呆的时候,武亮正好从外面走进来,身边跟着张鹏一直在跟他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好像跟彭铮有关系,说什么抢功,升职之类的。我没太听清,等他们走到我身边时,张鹏便闭了嘴,看着武亮的神情里还有一丝不甘,缓了缓又说了句:“武哥,你真的不打算参加这次行动吗?陈队说了,这次是大活儿,只要成功,百乐他们……”

    “闭嘴!”武亮厉声打断他,好像在回避我的存在,又像在兑现他的承诺给我看,说:“我女儿马上就要手术了,我现在正在休假,你想参与的话,大可以自己去跟上面说,我不可能在这个当口上离开。”

    “我不是……武哥,你就甘心被彭铮压一头吗,这次是最好的机会,这次行动完成,陈队也要退了,你……”张鹏说着说着,见武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嘟囔着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了。

    武亮打发了他,转过头来跟我谈双双的事情,他的妻子知道这件事只开心了几秒,脸色便露出几分忧虑来,拉过他去问了句什么,武亮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

    检查结果还要等,武亮去找医生问双双的情况,我在病房里看着床上的人,听到武亮的妻子满脸愧疚的偷偷抹了抹眼泪,说:“双双命苦,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他爸爸每天忙得厉害,我也没好好陪过她,她从小没享过什么福,还跟着我们得了这种病……”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蓄满了眼眶,双双无精打采的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说话。

    “您也别太难过,至少现在我们还有希望,只要配型成功,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安慰着,她感激的看着我,点头说着感谢。

    我看到桌上有一个红皮的小本子,便问了一句,她看眼双双,眼里浮出一抹欣慰,拿过来让我看,上面是一笔笔的账目,前面一开始全都是一个人的账户,不间断的写着很多汇款记录,后面更多的变成了一家机构的捐款,还有很多不同名字的人,数目和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武亮的妻子说:“这都是帮过我们的人,双双这孩子懂事,说不能白拿人家的钱,等她好了就自己去找工作,以后把这些都还给人家。”

    双双拉拉她的手,抿着嘴角腼腆的笑。

    我心里有块地方仿佛被戳中,有点痒,又有点疼。

    我们聊得熟了,双双还让我看她的明信片,很多都是印着咧着嘴笑的海绵宝宝,她床头就放着一个小小的海绵宝宝,应该是她最喜欢的动画角色。明信片厚厚的一摞,用皮筋绑在一起,上面写的全是一些鼓励的话,用网络上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心灵鸡汤。明信片上没有署名,双双让我看一张,是四年前的,上面写着等她康复了,就带她去yoyopark。

    我看着那些字体,虽然他刻意去换了一种更圆滑的笔迹,可有些字的习惯还在,一撇一捺间的刚劲与其他比划稍微有些违和。

    我想了想沈翊板着一张脸拿着海绵宝宝的明信片写这些话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那一定更加违和。

    武亮的妻子拿着保温瓶出去灌热水,双双看着门关上之后,睁大眼睛看着我,说:“姐姐我是不是不会死了,你真的会救我吗?”

    我一时失语,点了点头,轻笑着说:“我会的,你也要坚强知道吗,不是跟人约好去儿童乐园,可不能违约。”

    双双只是看着我,然后缓缓的说:“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爸爸。”

    我答应了,她伸出手勾住我的小指拉钩,看眼门口,然后拉过我去趴在我耳边说:“其实我知道他是易哥哥,虽然他没有来看过我,但我知道是他,他和爸爸吵架了,爸爸不让他来,他们两个打架,易哥哥也不还手,还送给我这个玩偶。”

    她指指床头那个笑着的海绵宝宝,说:“以前他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爸爸说过每个人都会犯错,对真心悔改的人,社会是宽容的,会给他们原谅和重头再来的机会。他以前总来看我,跟爸爸聊天,后来爸爸出事了,别人都说是他干的,我没有得到配型,也是因为他。”

    我鼻翼酸酸的,问她:“那你相信他们吗?”

    双双看了我一会儿,眼神坚定的摇了摇头,用更小的声音,像说一个秘密那样对我说:“他是个好人。”

    她眉宇间平平淡淡,好像小小年纪已经饱经风霜,眼睛里的光芒却依旧清澈,说:“他一定犯过错,可他应该被原谅,”

    “为什么?”我忽然很想知道她的想法,在她的世界里,一个孩子的世界里,沈翊是什么样子。

    “因为他是个好人。”双双又一次重复道,然后说:“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而且没有希望,会让人很难过。”

    “没有希望?”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双双扬起唇角,温温和和的笑。

    她又看一眼门,确定没有人进来之后,拉着我的手指说:“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我侧耳聆听,她语气里带了一点鼻音,“如果我死了,你帮我告诉爸爸,就算不能和好,也不要再让他们打架了,他没有做过,我也一点都不恨他。”

    我摸摸她的额头,“怎么不现在告诉他?”

    双双摇头,“他不相信。”

    她说完好像想起点什么,在我掌心写了一个字,边描边说:“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易哥哥的名字,他叫沈易,是跟难相反的那个易,在百乐工作,但是我不知道百乐是什么地方,我已经很久没出去了,不过你一定能找到的,爸爸说那个地方很大。你帮我告诉他,别忘我带我去yoyopark,我一直都在等他。”

    我喉头一哽,眼眶里发热,别过头去吸了口气,看着她的样子,许久,故作轻松的说:“姐姐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替姐姐保密好不好?”

    双双认真的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说:“翊不一定与难相反,鸟儿竖起双翼,起飞的路上要经历很多风浪,越过枝桠和高山,它可能很累,可它的思维依然开阔,向往很远的远方,所以他每一天都准备着为了明天起飞。也许,翊代表的是飞鸟和明天,是无止尽的希望。你和他,两个人都一样,不管再坎坷再累,也要坚持下去,去完成自己应许的承诺,然后把想说的话,不留遗憾的告诉你想告诉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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