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151 章
    。

    最终打破僵持的还是我,因为我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抬了抬头问他:“你说阿岩能找到慧云和照片么?”

    沈翊垂下眼来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并不了解他。”

    我点了点头,发现自己现在的泪点特别低,就这么一句话就想哭了,鄙视了一把自己,吸了吸鼻子说:“你爸爸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他没有犹豫,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我说:“那阿岩也一定可以,虎父无犬子,你不就是这样。”虽然走的不是什么正道。

    不过,我却又想反驳自己,纠结的仰头盯着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把案子破了,除了能抓到陈锐,也能抓到你,那你怎么办?就算是自首,有立功情节,我不懂法,应该不会死刑了,但是你干了那么多事儿,要是全招了,怎么也是无期了。”

    我顿顿,自己笑自己,“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贪心了?之前明明想过只要不是死刑就好,现在又……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

    沈翊顺着我的头发,若有所思,随口说道:“无期可以减刑。”

    我立刻提了精神,坐起来瞪大了眼睛,“不是关一辈子么?”

    他牵强的扬了扬嘴角,语气有些无可奈何,“那是终身监禁,英美法系才有,中国的法律没那么严苛,死缓都可以减刑。在里面不犯事,表现好一点,好好悔过,如果还有立功,量刑上会减免更多,严重疾病不适合关押,还可以保外就医。”

    “那要是你说的情况除了严重疾病都有呢,能减到几年?”

    “十二年以上。”

    我被这个数字浇灭了原本燃起的火苗,掰着手指头数数,那时候连乐乐都快十五岁了。

    我有些失意,觉得怪怪的,对他说:“你对刑法很了解啊,是不是处理这种事多了,刻意学来钻空子?”

    “没有很了解,钻空子有律师。”他又看我一眼,说:“这是常识。”

    “骗子,常识我怎么不知道?”我一直觉得无期就是永远都出不来了,死缓就是让你等会儿再死。

    “你傻。”他往被窝里钻,被我缠住,惨兮兮的笑了下,妥协道:“我翻过书行不行?”

    “你还翻这种书?还说不是想钻空子。”我随口一说,他却愣了下,随后抱紧了我,“别问了,我不会有用上的那天,你别想太多,事情我会解决。”

    我嗯了声,想着又问他:“开qiāng打慧云,是不是你做的?”

    沈翊蹙眉,我便确定了心里的答案,环着他的脖子说:“没打死他,让他滚到山脚下,你其实是想救他的吧。”

    “只是怕他死的太碍眼。”

    我古怪的看他一眼,“有时候总有一种错觉,觉得你其实是个好人,就算不是那么好,至少心里没那么坏。”

    他意味不明的嗯了声,我多看了他一眼,被子被我的不老实弄开了一块,他睡衣敞着,很多地方都露了出来,我很快把视线挪开,他却掀了掀被子压在了我身上,眼神里带了点询问。

    我立刻会意,却摇了摇头,“你不是累了么?”

    “你想的话……”

    “我又不是看到你的身体就想那个,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满脑子的少儿不宜。”

    沈翊大概有点尴尬,躺在我身边,小臂挡在了眼前。

    我趴在床上,戳着他的胳膊说:“其实你不用特别去在意,你又不是不可以做,我觉得咱们俩没必要现在这么着急,留点儿给以后也挺好的。”

    他把手拿下来,眼睛有些干干的,看起来黑的发沉。

    我接着说:“我总结过了,你就是心理问题,能不能做完全取决于你心里想不想,现在反正我又没有那个意思,我们两个还是都别勉强自己,带来更大的心理压力和yīn影比较好。”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有点奇怪,轻轻地嗯了声。

    我往他身边蹭了蹭,正面抱着他,“睡吧,晚安。”

    沈翊伸出手去灭掉了床头的灯,把被子给我掖好,手臂也抱住了我,“晚安。”

    他身上的味道就像给我打了一针安心剂,在短时间里不再去担心别的事情,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当真生出几分困意来,睡着了,却并不深。周围很黑,我觉察到沈翊下了床,眯着眼睛看他换了衣服,动作很轻,把窗帘拉开了一角,房间里很快透进一丝晦暗的月光。

    他似乎是开了窗,有风吹进来,他抬手护了护火,点了一支烟,背对着我。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又睡着,醒来的时候,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半了,他果然不在。当我洗漱好准备去看乐乐的时候,却瞥见书桌上放了一幅画。与他画的那些人像不同,这是一幅写实素描,每一笔看起来都很细腻干净,是我过去的样子。

    画的背面是漂亮的花体,“ifwehadthechancetodoitallagain”。

    我站在那里,看着画里的人愣了许久,仔仔细细的把它装进一个透明的档案袋里收了起来,出去之后,看到张婶正跟乐乐在玩儿,道了声早安之后,看到了桌上放着的早餐,我被乐乐抱着亲了一口,走过去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一张字条,就只有四个字:热过再吃。

    我不由笑了笑,眼眶却有些发酸,这些简单的事应该是我最期待的生活,我一直想着及时行乐,只过好当下,可为什么想到的却全都是以后,为此担心恐惧。

    第249章 帮我做件事

    我在一个正确的时间,爱上了一个错误的沈翊,看不到他背负的满身秘密,可时到今日,我依旧相信,这世上很多事情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也不需要知道,因为往往我们在追求一个答案的时候,都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选择。

    如果我们还有机会,要做的不是猜忌,而是让一切重头来过。

    沈翊与周岩的身份差异站成了两个极端,彼此为了避嫌,都选择了让我作为他们之间联系jiāo换信息的媒介。

    周岩进过陈律的办公室,也偷偷翻过一次,却一无所获,也通过他的朋友找过资料,却找不到任何关于陆智的信息,最终一无所获,就像沈翊,就像mars。

    对于周岩的情况,沈翊什么都没说,似乎是意料之中。这样的结果,让陆智是卧底这件事,在他心里更加加深几分确认。

    苏娜去了趟曼谷,把金银三角和金新月地区转了一圈,回来之后xìng格忽然变了很多,收敛了过去的乖戾,乖顺的待在了陈锐身边。沈翊虽然拿到了一串钥匙,但真正到手的赌场,就只有隐藏在酒店和欢场的几间,外面消息传得热闹,说他是最光明正大的篡权,可实际上他得到的并不算太多。沈翊对外界的评论也不在乎,每天都忙着跟着陈锐到处应酬,赵嘉齐说那都是些不能报出名号的权势人家,百乐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与这帮人的相互扶持。

    我默默想着陈锐会不会把自己背后最大的那个靠山也介绍给沈翊,不过真要想起来,又觉得可能xìng不大,陈锐总也要留个底牌,把自己的东西全捅出来,那他就没有什么能压住沈翊的筹码了。

    后来我问他,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而他好像也在暗自筹划着什么似的,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怪异的光芒,让我隐隐觉得不安。

    沈翊没动青玉巷暗门里的那些东西,只是那里一直关着门,再也没有开张过,钱老也被沈翊安排到了另外的地方,那堵被砸开的墙是怎么处理的,沈翊没说,我也没再问过。

    早晨起床时发现外面下了一场小雪,寒风凛冽,街道上连行人也变少了许多。

    我裹紧了大衣,踩着落下便融化的水洼,手揣在口袋里,好像只要拿出来就会被冻成冰雕,在屈指的时候,“咔嚓”碎掉。灰色yīn霾的天空下,每个人脸上都戴着大大的口罩,从下面呼吸着白雾般被仓促过滤的氧气。我停下脚步,从报亭上拿了份今天的晨报,头条依旧被基金会占据,那个被捐助的女孩儿,在手术完成后,病情好转,在前几天刚刚出院。在现实的社会,谁说金钱不能买到生命?与武亮的女儿相比,她不就是个例子吗。

    基金会旁边,很讽刺的紧挨着几条警方最近扫黄扫dú的消息,陈言邦那边还担保了,警局在未来将会加大安保力度,坚决打击犯罪行为,为市民提供一个平静安泰的生活环境。

    我买了报纸,走到前面的小区,呼出一口气,心里惴惴。

    这个早早到来的冬天,好像注定了要发生什么大事,我们这些平凡的人,算不出天命,逃不过变数,只能蜷缩在自己的洞穴里,猜测外面白雪下蛰伏的危险,绷紧全身的神经,等待着严寒的迁徙。

    我按了铃,周岩把门打开之后上楼,看到他裹着一张毯子狼狈的站在门口等我,脸色蜡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进门后开口问我:“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卖报纸路过,上来看看你。”我挥了挥手里的报纸,在他住的地方打量了一遍,比我在铢华住得好一点,屋子里是有些冷,除了没风,跟外面差不多的室温。

    周岩抱着热水杯子团在那,用一副根本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沈易告诉你的?”

    我在他一侧坐下,把报纸扔在桌上,嗯了声,“是啊,其实你哥挺关心你的,也是他告诉我你生病了。”

    周岩声音暗沉沉的,没精打采的把水杯抵在下巴上,“你这样说我一点都不觉得感动,只会想他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让我有种被监视了感觉。”

    我没话接,因为好像真的是这样。

    他里面穿了厚厚很多层,又裹着毯子,扯了条被子,让人一看都冷的直打颤。

    我说:“你们俩倒不愧是亲兄弟,都这么怕冷。”

    周岩半耷拉着头喝水,脱出而出道:“妈说他从小就那样,零度以下就受不了,我只有感冒了才冷,比他强多了,我以前还省着零用钱送过他一个手炉呢。”

    他说完自己摸了摸鼻子,装作不在意的补了句,“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没有啊,他现在也是,一冷就感冒,感冒了更冷,死循环。”我说。

    周岩抬头看着我,复又低了下去,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他的语气低低的,闷声道:“反正他身边有你。”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周岩就把被子放下了,像个小怨fù似的团坐在那里,抱着被子跟我说:“有件事我正愁找不到人说呢,你来的正好,你得先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立刻做了个手势,“我发誓,我要是说就……”

    “得了得了,没让你发誓,你别乱说话。”他急急的打断我,哭笑不得,过了会儿叹了口气,说:“我找到许立了,前几天去见过他一面。”

    我微愣,吃了一惊,“他在哪儿?”

    他一脸要死的样子,“昆明。”

    昆明与这里温差还蛮大的,这一来一去,怪不得他会生病。

    “这对你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吗,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许立形象太差,与他心目中的偶像形象不符,所以受打击了?

    周岩搓了搓自己的脸,说:“我拜托大飞哥找了好几个朋友才打听到他的消息的,找过去之后,他正在送快递,戴了个帽子,我在一边观察了很久才确定照片上的人就是他。我就过去问他是不是叫许立,他点头,我又问他是不是读过警校,他也说是,连说的名字都跟我们学校一样。”

    “那不就对了?”

    “对什么啊。”他又是一脸的哀怨,“我那时候还特别兴奋的说我是他学弟,他也抓着我说要请我吃饭,我们俩就找了个餐馆,菜上齐了,喝了几口酒我就问他,为什么他成绩那么好,毕业了没当警察,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我摇头。

    “他说他进警校是托关系买的,他也不认识我们教官,还问我714是什么东西,砚青山是哪儿。”周岩越说越气,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愤恨的说:“吃完饭他拍拍屁股走了,还是我买的单!这人我都对着照片儿找的,他这么多年你就没怎么变样,我确定那就是他,开始还以为他故意骗我,跟人后边儿盯了一天,就看他怎么调戏路边站街的女人了,一点异样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是他。”

    我忍着笑,很严肃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你去学校问问呗。”

    “他们说可能是照片儿贴错了。”

    “那找重名的。”

    “没有重名的。”周岩皱紧了眉,“他们中队就一个许立,没别人了。”

    他抬头看我,“沈易参与过qiāng战,上次他还说过许立,他们会不会真的认识?”

    我干咳了两声,沈翊还评论过许立的招式和人品呢,俩人肯定相识,不过我要是把那话告诉周岩,他一定更讨厌沈翊诋毁他的偶像了,敷衍的说了个也许,没再往下接。

    “哦,对了,我来还有东西要给你呢,差点忘了。”我从里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十年前的慧云。

    周岩看了又看,好像受过打击之后已经不愿意再相信照片这东西。

    我对他撇了撇嘴,他只好收起来,对我说:“沈易要的那东西我去找过,陈局的办公室就那么大,是有几份档案,全在柜子顶上,我都翻了个遍也没看到一个叫陆智的,他问问他是不是搞错了,或者用了假名,让他再想想,实在不行给张照片比对一下也行,他只知道名字,我哪儿知道是哪个陆智。”

    我点头应了声,周岩看着我还想说话,手机铃声先响了起来。

    我从沙发缝里摸出来给他递过去,瞥见上面的名字,是彭铮。

    周岩情绪低沉的接了,嗓子里压了好几块砖似的,硬挤出个字来回应着那边,没说几个字,周岩就先蹭的站了起来,抓起一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一直嗯嗯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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