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120 章
    个人生啊,可他……”

    “他怎么了?他也可以找个女人再去要一个,乐乐是我生的,也是我喂大的,我凭什么一定要给他?”我急了,说着忽然一阵心酸。

    生孩子这个话题许也扯到苏娜的痛处,她眼里闪过一抹痛色,让我有点不忍再说什么,她看了我很久,我想沈易身边终归是要有一个照顾他的女人的,如果苏娜可以,又为什么不能是她。

    我看眼她的手,其实她也是真的在学着换一种方式去喜欢一个人,她对沈易,也是上了心的,只是她既然那么在意沈易,怎么会连他的喜好都不知晓。

    “你看什么呢,想嘲笑我?”苏娜把手收了起来,扬眉对我说:“就算我不会做这种家事,现在和以后陪在四哥身边的人也都会是我。”

    我看着她想得意又得意不起来的样子,垂下眼敛,说:“你还是回去吧,乐乐我不可能让你抱走。你若是想给他做饭,炒菜就少放点油,别zhà,他不爱吃油腻,也别让他吃辣的冷的。可以的话给他做点汤汤水水的东西,好消化,胃里也舒服,少放盐,千万别放蛋。他要是喝了酒,就多给他喝点水,平日里也少让他吃点yào,他在处理公事的时候,少给他咖啡,给他热杯牛nǎi。你真想对沈易好的话,根本不用非得跟着他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也不用非得他想什么,你就一定要得到然后送到他面前,你只要在家里等着他,给他亮盏灯就够了。真避不过吵了架,他给你铺了台阶,你就顺着下,别跟他犟,没事的时候,也别总粘着他,给他点空间,他总会对你念些情分。”

    很多话我都有写给沈易叮咛过,可我总觉得,沈易他不会在意。

    如果苏娜真的能做他的好妻子,我依旧是希望他会过得轻松一点。苏娜能陪他真刀真qiāng的去拼,还有那么个哥哥,她比我更适合那个环境。

    我说完,苏娜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是这副态度,问:“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不想知道吗?”我反问道。

    她张嘴要说什么,又噎了回去,最后吐出一句:“反正我不会跟你说谢谢。”

    我点头,“我没指望你谢我,只要你能别再惦记着乐乐,我就要先谢谢你了。”

    “那是四哥的孩子,我迟早会嫁给他的,我为什么不能把他带回去?”

    “你先去看看离婚协议吧,上面写着离婚后孩子归我,还说什么。”我绕开她,到里面拿了白大褂套上,转过身对她说:“我也没有不让沈易见乐乐,他拥有探视权,他如果想乐乐,随时都可以来看他,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包括电话短信,他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想要得到乐乐?”

    “他怎么可能不想!”苏娜激动的说。

    我问:“你问过他吗?”

    她说:“我根本不用问,他现在连走在街上听到一个小孩儿叫爸爸都会停留,我还不明白的话,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苏娜说:“我不管别的,我就想让他开心一点,从你把乐乐带走之后,他出去转了一圈散心,回来就一直郁郁寡欢的样子。年三十那天,我特意让人在家里布置了一番,找了最好的厨师做了一桌年夜饭,把我哥和二哥三哥也叫了去想一起过的,可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他自己一个人跑到孤儿院跟那堆脏兮兮的孩子过了个年,把我们全放了鸽子,事后连个解释都没有,每天跟着三哥往健身房跑,对人爱答不理,你能说这跟乐乐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可他为什么不来看乐乐?”我一开始以为沈易是因为戒dú顾不得自己,可从苏娜的叙述里,还有他来了之后对沈易的dú瘾一提没提,就有点觉得,他已经戒了,而且瞒过了他们。

    这应该是件好事,但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戒dú不是单靠意志力就能行的事,他自己,到底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做到的。

    苏娜听到我的疑惑,冷笑了一声,对我说:“因为他不想见到你。”

    我一愣,心中带了茫然,她也没有解释,只是对我说:“乐乐我肯定是要带走的,你若是同意,把他送给我,我们之间还能好好说话,你若是不同意,我就只能来硬的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大人折腾起来,受罪的还不是孩子,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舍得吗。”

    我胸口憋着火,说:“把他jiāo给你我就舍得了?我不管你和沈易怎么样,别牵扯到我儿子身上,你一定要把他抱走的话,让沈易来,我就不信他下的去手!”

    我话刚刚说完,苏娜被我激怒了似的,手摸向了一旁放着的一把剪刀,刚刚抓到手里,我脑子里一突,准备跑时,外面进来两个人。我无意间一瞥,顿时一怔,恍惚了一下,随后才看清是周岩和大飞。

    苏娜认识大飞,知道他是警察,不动声色的把剪刀收在了手里。

    周岩也看到我了,眼神有些惊喜,我对他求救,他微愣了下,随后也看到了苏娜,了然的点了下头。他这时候不顾受伤的大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我身边,问我:“乔绫,这是你朋友吗?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苏娜对于忽然冒出个人来很不爽,扫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觉得周岩和沈易有些相像,至少当下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许是没看出来,因为他们俩要真说起来哪里像,又说不出来,那就是一种感觉而已。

    我知道他会帮我,还没弄清周岩这是要怎么帮我,他却已经揽住了我的肩膀,对苏娜说:“陈锐的妹妹吧?我叫周岩,乔绫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说。”

    我有些错愕的看了眼周岩,他把我揽得更紧,微笑着看着苏娜。他今天没穿警服,故意把自己的证件掉在了地上,俯身捡起来,让苏娜看到他是一个警察。这样苏娜也许会以为我们是在一起的,要对我下手的话,就会收敛一些。

    苏娜不是傻子,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略有深意的看着我,语气酸溜溜的说:“我说你怎么当初那么爱四哥,现在反倒不在乎他了,原来是又找了个小白脸,这么高调,就不怕我告诉四哥?说不定他知道你跟一个警察在一起之后,会更想念自己的儿子,亲自来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

    她眼神里全是威胁,把剪刀放在了桌上,对我说:“等着吧,乔绫,你别忘了,乐乐他姓沈,我一定会帮四哥把他要回来,不惜任何手段。”

    我假装镇定,看着她含着怒意转过身往外走,解下自己的围裙扔在了路边,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我心里怀着一丝不安,不知她是不是真的会去沈易面前说什么,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在周岩的怀里,他也是看着苏娜走了,才急急放开我,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

    周岩便没有再解释,他那腿不知道让什么东西给划了一下,血都凝了,我这才想起来要给他处理伤口,看了一眼后,顺嘴问了他一句:“你怎么到铢华来了?”

    周岩说:“来抓个人。”

    “抓到了?”

    “我都这样了,抓不到岂不是赔大发了。”他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腿。

    送他来的大飞就在训他,说他太鲁莽,只知道往前冲。

    他这腿得缝针,可他伤的部位是要脱裤子的,我是不觉得怎么样,医院里伤到哪儿的没有?治伤又不是占便宜,倒是周岩先憋得脸红了,干咳了几声,问我:“能不脱么?”

    我说:“那就只能在裤子上再剪一块了,你怎么穿回去?“

    他又问:“能找个男的么?”

    我回头扫了一眼,没一个往这边看打算帮忙的。

    我撇了下嘴,周岩有些尴尬,我们到里间拉了帘子,还是把裤子给他剪了,他疼的直吸气,跟沈易的隐忍一点也不一样,我给他擦伤口的时候,他坐在床沿上,捏着床板,悄声问我:“你……你跟沈易真的离婚了?”

    “嗯。”我应着,手下动作不停,这种事他们这些关注着沈易的,肯定都知道了。

    周岩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再开口,等我给他处理好了,用纱布把他裤子上剪掉的那部分也缠了起来。

    他疼起来也就不觉得怎么着了,临走前他憋红了脸,最后对我说:“那个……如果你下次还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沈翊】我爱你的那些年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

    她是本地人,与我一样不住校,所以我每天都会有两次与她并肩的机会,一早一晚,我会在校门口,等待着她出现之后,假装不经意的与她一块儿走到教室,在她斜前方的位置坐下,侧头便可以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她的样子。

    初中三年,我们在同一个教室,如果不是那个叫陈灿的女孩儿,大概,我永远都不会与她相识。

    五岁之前,我的生活一片空白,回忆起来,只记得一间永远透不进光的空房子。

    我的第一缕光,是一个让我管她叫妈妈的女人,她抱着我哭,说要带我回家。

    那时我不懂,什么才叫家。

    到了那个地方,我看到了我从未谋面的父亲,还有他们刚刚出生的孩子,他们说那是我的弟弟,我以后,要照顾他。

    妈对我很好,她说要补偿我,不断地问我想要什么,说都会给我。

    补偿,是我从这个家里,学会的第一个词。

    原来伤害了别人,只要给他全部,就会被原谅。

    父亲告诉我,我叫沈翊。

    翊,是明天的意思。

    他说明天这个词,总是代表了希望。

    我该是读书的年龄,可父亲说那很危险,给找了家教,让我在家看着弟弟,有妈在,我只要待在书房里,听那位老师讲着天书一样的故事便已足够,只要不出门,一切就都很安全。

    沈岩在长大,我偶然间,听到了父亲与一位朋友的jiāo谈,自此与他做了一份约定,那时没想到,我的一生,都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失去希望。

    我没有户口,没有一切能证明身份的证件,那一年,我从沈翊,变成了沈易,我跟了父亲,进入了他的世界,那个肮脏,时时令人作呕的世界。

    我每天告诉沈岩,我去学校了,但其实是去黑市。父亲把我jiāo给了一位老师傅,说教我防身的本事,我应着,踏进门的那一刻,立刻便想要逃。那里有很多双眼睛,一起转过来看着我,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赤着膀子蹲在地上,身上满是血污,那都是他的徒弟,可他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人看,训练是为了以后去赚钱。我从这个家里,明白了第二个词,叫利用。

    我每天两点一线,老师傅也不怕我会逃跑,杀鸡儆猴,我见过那些被抓回来的人,是种什么下场,而且父亲给过他钱,也告诉过他,我是自愿的,我有我的牵绊,那是最好的枷锁。

    直到我们之间的约定被妈拆穿,他们离婚,我也第二次失去了我的希望,被送到了l市。

    父亲说,在这里,一切要忍。

    我回过神来,周围满是喧嚣,想要离开,却看到陈灿带人过来,为开学那天的带错路找我算账。

    我们面对面站着,在那个张牙舞爪的陈灿旁边,乔绫显得很安静,我甚至有一刻认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也许是我的注视太过明显,让她有些不自然,只对我笑了笑,让我无所适从。

    只是当她站在我旁边,搭上我的肩膀,对陈灿说算了的时候,我忽然升起一丝熟悉感,却也与她划开了距离,原来她并不是一个独群的人。

    她与陈灿一样,热情,带着青春特有的张扬,这两个女孩儿,混在男生堆里,在球场上像两条游鱼,娴熟的绕过礁石,找到她期待的目标,起跳投篮,手腕一翻,招呼着回防。

    那时我才明白,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礼记,对于她们而言,全都是笑谈,她们在乎的,是能让自己开心。

    又或者不只是她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父亲说,要融入这个社会,做你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才能找到自己的未来。

    我学着周围人的样子,给自己披上一层伪装,忍住对嘈杂的不适,走到他们中去。我会在遇到乔绫的时候,主动跟她打声招呼,与她一起做着我从未尝试过的事,有时出错,紧张到满头大汗,她却只是笑笑,随后过来帮我。她笑起来很漂亮,我在她身旁,总是战战兢兢的模仿着他喜欢的皮囊,时间越长,越是担心,越是心虚。

    当她对我说出jiāo往的那一刻,我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内心思潮翻涌,面上压抑着,只转过身对他笑,说好。

    我变成他的男朋友,从此更加小心,我开始想,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方式待她。

    我每天自己练习,哪一种笑容是他喜欢的,什么动作会让她厌恶,该怎么邀请她去做一些事,她喜欢刺激,我该要怎么克制心里的恐惧,才能站在她的身旁。

    她与篮球队的黄建清聊得很投缘,我看着黄建清的样子,也从他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却对他只有厌恶,不希望乔绫与他走得太近,可黄建清偏偏去追求她,还对我说他会比我更喜欢乔绫。

    我看着他,在他下一句话开口前,把他按在了球架上,只想打碎他的脑袋。

    当我满手是血,被人拉开,把他送上救护车之后,我看到了站在身旁的乔绫,眼神中满是惊惧。我便知道,我做错了。

    这不再是那个什么都要赢的炼狱,拳头也不再是一切。

    之后的日子里,如果乔绫再遇到麻烦,我还会挡在她面前,却再也没有真的去动过手,如果能挨打解决,就忍着,还手也斟酌着,克制原本属于自己的全部,让自己变成一个她能接受的样子。

    我对父亲说,我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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