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118 章
    会恨我吗?”

    这一次,换成我的沉默。

    我恨他的话就好了,起码比爱更让人坚强。

    沈易没有得到我的回答,视线重新落到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缓缓伸手拿起了协议上放的那支笔,攥紧了才把手稳住,翻到了我签好字的页尾,看了好一会儿,闭了下眼睛,一向决绝的人,也在犹豫。

    我弄不清他的心,一直探究的望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把姿态放到最低,真的很想让我告诉他答案一样,有些语无lún次的问:“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清白的去找你,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愣住了,回过神来,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反问道:“你会脱身?”

    像他爸爸那样,选择洗白自己去逃?

    沈易眼里一暗,我自嘲的笑了下,没有那个如果,他不会,他对他的权利看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会在得到之后又放弃。

    我看着他打开了笔盖,在那片空白上一笔一划,缓慢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乔绫与沈易,在成绩单上,永远是并排的两个姓名,活动也是,值日也是,连现在离婚,他们还是如此。

    “什么时候去办手续?”我问。

    他手里的笔滚落在了地上,垂着的眼睛眨了眨,说:“我定了明天的机票。”

    对了,我想起来,是去卫军的家乡的,他订机票的时候,我还在他身边,还提行他,先缓一缓,订的晚一天。只不过此时看来,多像命中注定。

    我说:“现在去吧,你带证件了吗?”

    他轻轻摇头,我说:“那就回南山馆一趟吧,正好我也想收拾一下东西。”

    他站起身的时候,因为太过虚弱而微微踉跄,我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他身上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寒颤,又立刻放开。

    我们俩一块儿回到了那栋盛满了我们之间回忆的别墅,我环视了一眼,看到我在煮面时,沈易站在门口等待的样子,看到他坐在地上,逗豆包的样子,看到我们的争吵,曾有过的温馨。书房里他忙碌的处理着邮件,我给他送一杯热茶,榻榻米上他抱着乐乐,一块儿听过童话,门外那片草坪,秋千下曾埋过他第一次杀人的qiāng,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晒过太阳。还有卧室,我们两个一起相拥等待过多少个日出。

    我眼前一幅幅画面闪过,不舍却只能变成泡沫,一闪而过的美妙过后,在阳光下不攻自破。

    我收拾的行李还在,只把衣服全装好,没有多少需要带走的。

    我把那把qiāng放在桌上,把平安扣放在旁边,项链和戒指也一一摘下,全放在了一起。

    沈易在一旁看着,始终没有再说话。

    我有几本医科书没有找到,自己跨过摊开的行李箱,去书房里翻了翻,抬手看到空dàngdàng的无名指,心里蓦地一酸,瞥见放在桌上的一本书,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点什么,转过身把它拿起来,在手里呼啦啦翻过,看到一个字迹时停下,翻回几页,在页脚看到了沈易曾写下的那个字,翊。

    我清晰的感觉着自己心脏的跳动,把全身的血液迸发循环,大脑里回忆着他写下这个字时的一切,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把书合上,重新放回了原地,抬头在上面一格看到了我想找的书,踮了踮脚把它取下来,出来塞进了行李箱里。

    我收拾好,给陈灿打了一个电话,她帮忙把我的东西暂时先拿到了她家。

    我也是故意让陈灿过来,我自恋的觉得,如果沈易对我有感情的话,知道我还有这个好朋友帮我,会很放心。

    我们出门时,我思前想后,还是帮他拿了一件大衣,递给他套上。

    沈易呆滞了一刻,接过去说:“谢谢。”

    我们结婚领证的时候,门前排了许多人,沈易走了个后门,我们才早早的把证领了出来,只是现在离婚处依旧有很多人,可我们谁也没提,只是安静的等待着,感受着我们最后还是夫妻的几十分钟。

    红本换红本,我在民政局门口,把离婚证递给他时,顺便把我写好的那个信封也给了他。

    沈易僵硬的接过去,我说:“你曾经给我写过那么多封信,我没有回过,现在我给你写一封,你作为报复,也不用回信。”

    我看着他的眉眼,微微笑了笑,对他说:“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说罢,转过身往马路的另一边走,下了路沿,忽然听到他喊我的名字,猛的顿住了脚步。

    我挺希望天上能下场雨,或者飘几朵雪花,可偏偏没有,头顶只有一颗晒人的太阳,下面吹着北风,让人显得颓然苍凉。

    “乔绫!”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没有上前,大概还站在原地,语气再也不复相见一般,带着绝望对我说:“我叫沈翊!”

    他像是在笑,低语喃喃道:“立羽翊……”

    我喉间滑动,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

    沈易,沈翊。

    他们就像他送我的吉象与吉祥一样,只是同音而已。

    我好像找到了一些答案,又像是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

    我甚至在想,自己嫁的那个沈易,到底是谁,我是不是从未做过他的妻子。

    他站在原地,我亦只是向前走,拦了一辆车,进去的一刻,摸到自己口袋里一个圆圆的东西,拿出来发现是那个平安扣。我眼前一阵模糊,在缓缓行驶的车里抱着自己大哭,从头到尾再也没有回头。

    结束了。

    不管他是谁,都与我没了任何关系。

    只是,我记起我在唠唠叨叨的信里,写下的最后一句话,心里瞬间被掏空。

    我不再留你身边。

    可这改变不了,我依然爱你的事实。

    亲爱的。

    再见。

    第205章 我跟她能有什么

    我抱着乐乐,牵着豆包,在铢华租了一间房子。

    搬家那天,陈灿帮我把东西送到,我们两个收拾了许久,我和沈易,不对,是沈翊。我们的婚纱照全被我带了回来,想把那张全家福拿出来的,却没找到,才想起来是上次放在了家里。

    我把那两只小象摆在了床头,把床铺好,跟陈灿一块儿套了床被子,让乐乐先睡着。

    陈灿在床角盘腿坐下来,犹豫着问:“绫儿,你们俩,就这样了?”

    我嗯了声,把衣服挂到衣柜里。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陈灿过来帮忙。

    我说:“找份工作,把乐乐养大。”

    “自己?”

    我瞧她一眼,“不是还有你,孩子的干妈?”

    陈灿眨巴眨巴眼睛,“我跟你说正紧的呢,我儿子我肯定不会不管的,但是我是想说,你就不打算再找一个?”

    我有些头疼,“灿灿,我才刚离婚。”

    “愁。”陈灿说,把最后一件衣服放好,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神竟有些恍惚,不知想起了什么,过了会儿,对我说:“你说那时候咱们四个那么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回答不了。

    陈灿最后说:“这就叫有缘无分吧。”

    我默然。

    那天送走了陈灿,我独自去了趟超市,买了些必需品,收拾好带了吃的去医院。

    冯思晗还在照顾乔煜,我到了推开病房的门,却看到了赵嘉齐。

    他站在床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张了张口,道:“嫂子……”

    我进门把给冯思晗带的午餐放下,勉强笑了一下,说:“这回总该叫姐姐了。”

    赵嘉齐抿了抿嘴,我说:“出来说话吧,让我弟弟好好休息。”

    他跟在我身边,我们俩下了楼,寻了个位置,就像我当初怀着乐乐住院保胎时候那样,并肩坐在长椅上。

    他说:“找到打伤你弟弟的人了。”

    “谁?”我心里一突。

    “是娜娜的人。”赵嘉齐语气很平静,缓缓的说:“你弟弟从学校偷跑出来,撞上了他们说话,把四哥当初娶你的理由,全都听去了。他当时可能是想找四哥问问清楚的,结果他们怕四哥知道是他们说漏的会怪罪,就在路上把人劫了,说四哥在仓库里等他。你弟弟信了,之后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是三哥偶然遇到,才救了他一命,给了消息让咱们过去。”

    他说:“这件事,其实四哥和娜娜事先都不知道,是下面的问题……”

    “你是在维护他们?”我问道。

    赵嘉齐不语,我说:“没有必要。”

    “嫂子……”

    “我已经不是嫂子了。”我看了他一眼。

    他噤了声,我咬了咬唇角,问他:“沈易,他去卫军的家乡了?”

    赵嘉齐点头,“跟你办完手续隔天就走了。”

    “跟苏娜?”我竟有些忐忑。

    “没有,带了eile。”

    “带他做什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赵嘉齐脸上浮起一丝歉意,“四哥只在那边停留了一天,之后就把eile送回了泰国,现在应该还在bill那,跟他谈些事情。嫂……乔姐,你知道他的脾气,他想做的事,我们谁敢拦着?本来大哥怕他有事,还派了个人偷偷跟着他,结果刚跟了几站被他拎了出来,差点跟大哥翻脸。”

    沈易染上dú瘾这事儿,我觉得陈锐不一定没数,他只是还在观望,看沈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沈易这会儿坚持要自己解决eile这件事,怕也是在是障眼法,让陈锐摸不清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说:“泰国可不缺dú品,他要是在那边dú瘾犯了,够呛。”

    赵嘉齐点头,神情有担忧,也有无可奈何,“他大概在那边也待不长,他临走前,说要出去旅行,年底再回来。”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我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没有必要再为这些事情cāo心。

    “嘉齐。”我转移了话题,问他:“你跟蓉蓉……”

    “乔姐!”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好像蓉蓉对他来说是什么禁忌似的。

    他站了起来,脸色有一点难看,“她只是个傻子而已,我跟她能有什么。”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觉察到哪里不对劲儿,想到蓉蓉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才好像明白了一点,道:“你是不是怕蓉蓉事情跟王圳有关?”

    赵嘉齐眉间一颤,我便知道我说对了。

    他有些颓丧,坐回来看着头顶的天,幽幽的对我说:“有位姓谢的医生说,那傻子可能有斯什么综合征,就是喜欢上绑架自己的那个人。”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补充道。

    “嗯,就是这个。”他点头。

    谢文初说的,就是人质情结,是被害者对犯罪者产生情感的一种情结。

    赵嘉齐说:“就算我不喜欢傻子,可她若是喜欢三哥,三哥也对她有意思的话,我总要与她保持一点距离。”

    “他们见过面了?”我问。

    赵嘉齐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三哥不管百乐的事务,回来之后除了几次开会,平日里都见不到人,也没有提起过她。”

    他发了会儿呆,然后跟我说了一件事,沈易临走之前,他们在祠堂里还是又讨论了一次关于程辉的位子的事,沈易还是坚持让程辉复位,说程辉在于轩的事情里保护袁颢有功,理应提拔。他说什么,王圳第一个赞同。其他的自然没有人敢反对,于是事情只能这样定了,就等年关走个仪式,程辉就可以坐回这第五把jiāo椅。而沈易回来之后会跟他做个jiāo接,把从他那里接收过来的地盘,划回一部分给他。但通过这么长时间发生的事,谁都明白该跟哪个老大才有前途,所以那些场子实际的控制权,依旧还是在沈易手里。

    我不太明白沈易为什么要提程辉,许是觉得他现在没了戾气,只是个傀儡更好控制。

    至于嘉齐,因为eile是他带回去的,消息也是从他这里走漏的,照他们的规矩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沈易可能把事情压了压,最后嘉齐也只是维持原状,抽了一部分势力,短时间内没有活儿干了而已,其他的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我忽的从这其中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当下没有多说,只旁敲侧击的提醒他道:“不是说苏林离开百乐之后,去了一家拳馆么,你干脆也不要在百乐待了,违法的事儿干不长的,也跟苏林一样,寻个正经差事做算了,心里踏实。”

    嘉齐勉强一笑,“再说吧,我在百乐刚建的时候就在了,快十二年了,总归是有感情的。”

    我想到了派特。

    虽然它在我手里没有这么长时间,却也是我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结果被沈易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之下,就把东西转手卖给了别人,店面也成了花店。

    嘉齐说:“四哥已经把东西从南山馆的别墅搬了出去,回到以前住的地方了,他说房子还是你的,你想搬回去也好,想卖掉也好,都随你。”

    “那你帮我找个买主吧。”我说:“卖了的钱,直接打给沈易就好。”

    他yù言又止,顿了顿说:“乔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那点钱对四哥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可你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日后需要钱的地方还多。”

    “我还有钱,也会找份工作,养得起乐乐。”

    “会很辛苦。”他说。

    我笑了下,“你这样说,那沈易的钱都是风吹来的?”

    嘉齐一顿,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我会去办。”

    他们这些人,真要对什么事情上心,速度一定都很快,更何况只是卖栋房子这样的小事。

    他在第三天就找到了买主,我让他帮忙把婴儿房里那张床搬到了铢华我住的地方,其他的随他便了。

    我们去年回l市时,沈易连过去自己的家都没有去看看,他说那只是一栋属于别人的房子,不会对其产生感情。如今看着南山馆的别墅,也别成了他口中那种别人的房子,话语间细细想来,更让人心寒几分。

    房子总是在升值的,特别是在那个路段,即使时间不长,还是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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