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74 章
    哪里捡了个女人回来,为自己开脱!”

    技师的眼睛也不再去看袁颢,而是抬起头,带着恐惧大哭了起来,哭得浑身发抖,一抬头脖子下面全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她发疯一样的朝着程辉身后那个人扑过去,被人抓住按在地上,撕心的吼道:“是他让我做的!是王实给了我东西,逼我这样做,说不做就会杀了我。还说事后会给我一笔钱,送我离开b市,保我的平安。可今天王实就要翻脸,让人杀了我灭口,如果不是遇到四哥,我现在连命都没了!”

    “我什么时候让人杀过你!”王实激动的看着她。程辉坐在前面,握紧桌上的杯子,砸到了她身旁的地面上,“王实是我的亲信,你不要乱说话!”

    杯子碎开,水滴溅到了我腿上,打了个激灵。

    技师看他们两个一伙,眼睛里露出要杀了她的凶光,不顾那些碎瓷片刺破膝盖,对着沈易膝行两步,满脸都是眼泪,“四哥,我求您救救我,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妻子,不然我一定不敢做出这种事来,求您放过我一次,求您了。”

    沈易垂眼看着她,冷声道:“当着大哥二哥的面,你说的可属实?”

    她浑身一震,不住的点头。

    赵嘉齐的yào箱拿了回来,里面是他准备的一些处理外伤的工具和yào物,我询问的看一眼沈易,他对上我的目光,看到我怀里的东西,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立刻了然的上前,把箱子放在桌上,解开他的扣子,伤口还在流血,那条毛巾已经浸透。我弄不清他那一刀有没有扎破腹腔,只能先给他消dú止血,在他同意后先缝合划破的那一道血痕。他为了我方便,没管背上的伤靠在了椅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人懒懒的,看着因为失血有些脱力。

    沈易让我说了当天的情况,把每一个细节都说清楚,我一边给他缝合一边回忆,除了贫民窟那块儿不能提,我挑拣着,把能说的仔仔细细都说完了。说到艾米告诉我的那些话时,沈易看着我,嘴角微扬了一下,松了口气似的,让我一阵尴尬。

    陈锐一直听着,过会儿才开口问程辉:“王实是你的人,你怎么说?”

    程辉站起来,“我不认识她!”

    “她是养生馆的首席技师,虽然已经辞职,但因为太过匆忙,还在你们的工作人员名录中有挂职,未来得及清除,你不认识,你的未婚妻总认识。”沈易说。

    艾米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技师又说:“像四嫂说的那样,当天是艾老板带四嫂过去的,王实给我的任务只是让四嫂有困感,又不让她昏迷,保持这种状态。还有在四嫂拿出卡之后,刷掉一笔钱。其他的都不是我做的,是老板偷了四嫂的手机,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在她们吃下午茶的时候,老板就故意拿话激四嫂,然后……”

    “你胡说!”王实把她抓了起来,狠狠给了她一拳。

    他一动手,便有人立刻上前制止,把他架了起来。

    “然后,罗婧,你就拍了照片?”沈易话锋指向了袁颢身后的女人,因为疼痛,额上浮了一层虚汗。我刚好缝完最后一针,剪断后帮他敷了止血的yào物,先暂时用纱布贴好。

    罗婧那边也有些慌乱,但还不至于到程辉和王实这种地步,只是勉强的笑了笑,说:“我只是刚好看到而已,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辉子哥说起,才会以为是那样。不过现在看来,是这个王实在做套,想要挑起四哥你和辉子哥的矛盾。那我真是弄错了,还要向四哥和四嫂道个歉,是我没弄明白状况。”

    我帮沈易暂时处理好伤口,他让我回去坐,对赵嘉齐使了个眼色,赵嘉齐拔下了桌上那把折刀,走到王实面前,用力把刀chā进了他的肩膀。王实被人抓着动弹不得,惨叫传了出来,看着程辉求救。

    赵嘉齐注重于手下,刀往外拔的时候,或许是卡在了骨头里,有些困难,他左右拨动着刀柄,王实口中的声音也越来越惨,等好不容易拨出来,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留,刀子又在原地往下的地方刺了进去。

    “王实,为什么要这样做?有没有人指使你?”陈锐问着。

    王实拼命的摇头,又说不上个缘由来。沈易看眼刚才那两个行刑人,他们都在为刚才对他下手所胆怯,这会儿无一不是胆颤,怕他会报复,上去帮忙逼问王实。赵嘉齐几刀下去,他的右臂几乎只剩了ròu与身体连着,里面的筋络全被挑断,又被人从后面一扭,脱臼的挂在上面。地上有很多血,有王实的,有技师的,也有沈易的,全搅在一起,分不清哪儿是谁的。

    那边几棍子下去,王实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人,像野兽的哀嚎,凄惨的回dàng在偌大的祠堂里。那根崩裂的木棍也因为打到地上,彻底断成两截。

    沈易旁观着,咳嗽时吐了一口血,我一惊,忙给他吃了一粒保险子。

    陈锐和袁颢也看到这一幕,都别开脸没说什么,苏娜劝他去医院,他倒了杯水压了压,没同意。

    在赵嘉齐准备对王实的另一只手臂下手时,他血淋淋的开了口,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视线从袁颢身上掠过,我看到袁颢点了下头,他的手举起来,颤颤的指向了程辉,“是……是辉子哥……他一向……一向与四哥不和……想要……除掉他……坐四哥的位子……”

    我的心一揪,这是……袁颢打算放弃程辉,把他推出去来保住自己?

    沈易一抬眼,赵嘉齐手里的刀就刺进了王实的另一半肩膀,往下一按,重复了一遍,刀拔出来时,血液溅到了他身上。沈易端起手中的茶杯,吹开水面上浮着的几片碎叶,沉声道:“他与我不和?我怎么不知道?我一直拿他当兄弟,你可不要乱说话,破坏我们之间的情义。敢在祠堂上说谎做假证,你清楚是什么后果!”

    “程辉。”袁颢冷不丁的开口,幽幽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你自己说,王实他,为什么会指向你?”

    第145章 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

    程辉仰起脸,嘴唇哆嗦着,最后忽然笑起来,“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指向我?我他妈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指向我!”

    他像一只觉察到自己被抛弃的困兽,无助的嘶吼,质问别人却像在咆哮自己。

    他掀翻了身侧的桌子,站起来走到沈易面前,眼底染上一层比地面上的颜色更鲜红的血色。他扯住了沈易的领子,难看的嘿嘿笑着,告别似的在袁颢身上扫了一眼,攥起拳头狠狠砸在了沈易脸上,万劫不复般的怒吼道:“王实他说得对!我就是想把你拉下来,自己坐这个位置!什么狗屁兄弟!虚伪!从你他妈进百乐第一天起,我就把你当敌人!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巴不得你赶快死!”

    沈易哪里还经得住他这一拳,当即又是一口血涌上来,却被他咽了回去,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一抹红,不愠不喜,面无表情的看着程辉。

    赵嘉齐和其他人要上前阻拦,被他抬手制止,都围在了一边。

    程辉扯紧了他的领口,把他拉的坐直了身子,接着咬牙切齿的说:“沈易,我不光这次害你,我以前也害过你,只不过你命大而已。我还找人在你背后捅刀子,在你的醒酒汤里下dú,在你的yào里下dú,偷过你的私章,偷过你的文件。哦,对了,我还找人做了假账,我自己藏了dú去卖,坏你的市价,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到现在也拿我没办法吧?你都不知道我看你着急想办法堵缺口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得意!这一次,我输了,是我做的不够缜密被你抓到了把柄,我服!什么才想起来,你一开始就握着这些证据,你故意在大哥面前玩儿苦ròu计,假惺惺的去挨家法,之后再回过头来给我一棍,觉得这样就能把我打垮?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现在也一定恨我恨得牙痒痒,你可以还手啊,反正现在占理的人是你,你就算一刀捅死我,我也不带眨眼的!就是我利用你的妻子给你下套冤枉你,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我程辉什么都没有,就一条命,随便你拿走!我跟过一个好大哥,活过这一辈子,什么遗憾都没留,值!”

    他说完哈哈大笑,眼里盛满的东西抬起头仰了回去。他看着王实,王实也与他对视,两个人一块儿笑起来,既有与兄弟一起上刑场的喜悦,又有对死亡的释怀和苍凉。

    我被这股气氛堵得胸口发沉,沈易被他放开之后,沉默的拿出了一本账单,是艾米家里那一本。

    他把东西扔给了陈锐,陈锐接了,翻了两翻,摔在了袁颢的桌上。

    袁颢依旧是那副表情,很淡,一动不动的坐着,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比沈易看起来更加虚弱。他的兄弟替他扛了责任,他站在远端,没有给任何一个眼神。

    程辉说的好大哥,一定不是陈锐,而是以忠心相待的他。

    只可惜他们这些情分,放在这个环境里,放在*jiāo杂职权相争的百乐里,只能是一团虚无,值不得半点。因为他们都不是好人,都是一群拼了命想更好的活下去的坏人。

    我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却被沈易捂住了眼睛。

    祠堂里再没有别的声音,耳蜗里却围满了飞虫,嗡嗡的环绕着。

    等他的手从我眼前拿开时,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和拖拽过的痕迹,找不到王实去了哪里,而陈锐的手边,多出了一把乌黑的手qiāng。

    程辉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今天的事我不想多说,你们都长了眼睛自己会看!设套算计自己的兄长,这种情况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你们在座每一位都给我记清楚了,以下犯上,残害手足,野心夺权,可以!但你别让人抓到!有朝一日进了祠堂,王实就是下场!”陈锐站在香炉前,怒形于色,一番话说的威严,在下的人无一不是低眉顺目,大气不敢喘一口。

    他转向程辉,把手边的qiāng扔了过去,眼里有一丝不忍,却还是冷声道:“你在百乐做了多年,我不想对你下手,你若是真心,便自己来吧。”

    程辉本能的动作接了qiāng,怔怔的看着下面的所有的人,目光最后停在了艾米的身上,咧开嘴笑了,小声的说:“从今天开始,你终于自由了。”

    艾米没有看他,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着,让我想起她的孩子没的那一天。

    程辉手里的qiāng举起,我打算闭上眼睛,却听到沈易开口:“辉子,你就这么着急死吗?”

    他站起来到程辉面前,把qiāng压了下来,依旧子弹上膛,抬起了程辉的另一只手,对准小臂,握着他的手扣动了扳机,程辉只是轻骂一声。沈易把qiāng口往上挪,再开qiāng,再重复,三qiāng打穿了手臂,子弹无一不是钉在地上,到最后程辉掐住了他的脖子。程辉大概习惯了沈易不还手任由他打的样子,这会儿没防备的被他用手肘狠狠击在了太阳穴上,要防卫的时候对着胸口一踹倒退出去几步,再还手已经被逼到了墙边,受伤的手被抓起来,下一秒就被那把刀子从掌心穿过去把手钉在了墙上。过程快到他甚至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呼痛,人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ròu。

    沈易把刀在往墙里一按,他在发出一惨痛的声音的同时,咬破了舌尖,嘴里有血沫子喷出来,被沈易用那条浸满他血的毛巾捂住了程辉的嘴,毫无温度的淡声道:“我要的只有这些,你的命先在我眼前留着,我等你下一次再来抽我的筋骨,只是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程辉看他的眼神满是惊愕,在他放手之后,满脸血迹也不知道去擦,手还钉在墙上,掌心往下滴着血。

    沈易背对过他,对陈锐沉声道:“我希望从此刻起,废除程辉在百乐的职务,但保留他的权力。留他一条xìng命,把他分配到我手下继续工作。同时,他名下所管理的一切工厂、分区,全部与人一起,归我管辖,包括他所有的下属,我这里会有他们的一口饭吃。并且,在找到一个能胜任这把jiāo椅的人之前,我不同意任何把部门或辖区打散重组的计划和方案,除非意外,否则百乐不做任何人事调动,维持现状。”

    他顿一顿,环视一眼,目光锁定在陈锐身上,眉眼间带着一股莫名的威胁,低声道:“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接受我这点要求。”

    他变相的对程辉抛出了橄榄枝,却打算把他的这棵大树连根拔起,栽到自家的树林里,还chā上牌子,告诉外人,xx时限内不得铲树。

    他这哪里算是一点要求,完全是摆在桌面上告诉陈锐他要扩大地盘。可若是他真的接收了程辉,这个要求又不算无理。就像你有两个苹果,我有三个苹果,你成了我的家人,那么你我的东西就不用去分,变成了我们有五个苹果,大家可以一起吃啊。看似美妙,可这苹果怎么分,还是看家主的刀最后怎么切。程辉的人和地盘一块儿接手过来,沈易说是能分他们一口饭吃,可上面闹半天,下面的人谁还是在谁的位置上干他的活儿,吃到嘴里的也还是他那两个苹果。而沈易却可以正大光明的给苹果打上标签,去参观这个苹果,去分配它们,还白捡了盛苹果的盘子在手里。

    陈锐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片刻后舒展了眉眼,笑了笑,反问道:“我有办法拒绝吗?”

    他一开始就冤枉了沈易,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冷嘲热讽暗里警告的话也说了,沈易那口血吐得大家也都看到了。他把人折腾够了,最后被人把真相摊在面前打脸了。沈易是说他不委屈不冤枉,可陈锐若是当真,就这么不给点补偿就算完事儿,下面的人会全向着沈易去骂他这个大哥当得不好。这时候沈易提什么要求,他都没办法直接拒绝,哪怕是拿其他去换。

    沈易也跟着勉强的笑一下,“那就谢谢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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