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59 章
    :“秦爷上次也摔伤过,为什么这一次彭铮一口咬定是他杀呢?也许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并没有人害他。”

    “秦爷的腿不行,上次用拐杖试着站起来,摔过之后,彭铮就不让他再走路了。他这一次摔,是坐在轮椅上,轮椅倒了,他的头直接磕在了这棵树上,送到医院人就没气了,法医还在他小臂上发现了棍棒砸出的痕迹。”

    “不会是仇家来复仇吗?”

    “查了,没有任何经秦爷手抓进去的犯人在那几天里出狱,而且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在当天进出过这个巷子。”

    “说不定人本来就在巷子里。”赵嘉齐chā话,“就是那里的居民呢?”

    徐柔蹙眉想了想,摇头,“这很难查。”

    “凶器呢?找到了吗?”我问。

    徐柔摇头,“没有。如果他要掀翻轮椅,也会有所碰触会留下指纹,但是什么都没有,连脚印都没留下,那根棍子也被他带了出去,很有经验。”

    我们正说着,大院外面进来一个女人,看面貌也不太好。是蓉蓉的母亲,秦爷那个离了婚的前妻。

    徐柔从口袋里摸了盒烟,抽了一口之后问我要不要,我接了,给了赵嘉齐。

    “改天有缘碰见的话再聊吧。”徐柔在女人进门的一刻就绕开起身走了,连招呼也没打一声,看起来跟她的关系并不好。

    赵嘉齐坐在一边,看着手里的烟还挺惆怅,说:“最近都不敢在四哥眼前抽烟,怕被他抽。”

    我笑笑,“跟他一起戒呗,对身体好。”

    “哪儿那么容易啊。”他也没点,就看着,说:“嫂子,我觉得四哥对你真的挺好了,他烟瘾大,是他在吸dú之后留下的毛病,但我们干这行的啊,还得弄弄工厂,倒腾倒腾白面儿,他验货的时候,就靠这玩意儿了,戒了再看dú品,那得有多难受啊。”

    我心里咚的一下,“不能不做么?”

    “不做拿什么赚钱?”赵嘉齐觉得理所应当的样子,说:“不过嫂子你放心,他除了被人注shè过hǎi luò yīn,自己从来没吸过一口,意志力鉴定着呢。”

    话说到这里,蓉蓉的母亲在门口停顿过后,也走到了跟前,我和赵嘉齐跟她打过招呼,她打开了蓉蓉的房门,到里面去陪她。

    赵嘉齐咂嘴说:“我觉得这个女人应该不会再要她女儿了吧,现在回来就是看看他前夫的坟,尽尽夫妻情义,估计这也是来跟那傻子道别的。”

    “怎么可能。”我说:“当妈的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女儿?”

    “可她是个傻子。”赵嘉齐似乎很在意这一点,强调说:“像她这么个年纪,肯定再婚了啊,说不定孩子都有新的了,你看她手上的戒指,我知道哪个款式,陪四哥订婚戒的时候看到过,也不便宜,普通人舍不得,肯定嫁了个富豪。有钱人哪儿还能容忍她带个傻子回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我还真没注意。”我有点沮丧,低头看到手上的戒指,放到赵嘉齐眼前,“这你跟他去买的?”

    他点头,我问:“多少钱啊?”

    他嘿嘿笑笑,“多少钱都买不到,定制戒指,四哥亲手刻的字,仅此一对。”

    我惊讶的看着他,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哪里有字?”

    赵嘉齐比我还惊讶,“你不知道吗?没摘过?”

    摘是摘过,不过总觉得它对我没有什么意义,只认为值钱,并没有仔细看过。

    我立刻把它从手指上撸了下来,指腹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我仔细看着,除了那个圈的印子,并没有想象中的摘下戒指就出现一个我爱你啊之类的话。

    我低着头看里面,最后在那颗钻石下面发现了一个沈字,在左边一点的位置,而正中间只有一笔,可能想刻一个易字,但是偏了,成了一点,就没再刻下去。

    我问赵嘉齐,“他的戒指上刻的什么?”

    赵嘉齐不以为然,说:“绫。”

    我不合时宜的的感动了,但又想到他的戒指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这点感动随即就消失。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把戒指摘了吗?”我失落落的问出这句话,赵嘉齐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蓉蓉的房间里传来了她妈妈恐惧的尖叫声。

    第123章 你怎么来了

    我们正往里赶,蓉蓉就跑出来撞到了我身上。我连忙喊赵嘉齐拦住她,结果她对着赵嘉齐的胳膊,张嘴就咬了下去,赵嘉齐推了推她的脸,手臂上已经见红,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弄开,在她要跑出院门的时候,追过去把她硬抱了回来。

    蓉蓉的母亲不知是为了什么,正惊惧的看着蓉蓉,手指捏在一起。

    “阿姨,你没事吧?”我上前问她。

    她手紧紧地捂着嘴巴,眼里不住的流出泪来,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嘴里不住的念着:女儿,我的女儿……

    蓉蓉是在她离开之后才被人抱走的,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她,此时一下子看她变成这样,一定接受不了。

    “劲儿真大!”赵嘉齐把蓉蓉按在了凳子上坐着,蓉蓉手放在腿上,神色很奇怪,正在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往手上卷。她的母亲在我身边看着她,直到蓉蓉拍了下桌子,把桌子掀翻的那一刻,崩溃的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蓉蓉说:“你原谅妈妈,原谅妈妈好不好?”

    蓉蓉转过头来,目光却有些yīn冷,推了他妈妈一把,唇角一抖,结结巴巴的说:“杀……杀了你……”

    赵嘉齐捂住了她的嘴,她妈妈跌坐在地上,失神的流着眼泪。

    我看着蓉蓉的表情,像梦一样。

    她的脸上以往只有对别人的恐惧,和孩子般开心的笑容,不管什么情绪,都很单纯,可她说要杀了自己的母亲,那种眼神让我想起了沈易。

    蓉蓉的母亲再伸手的时候,蓉蓉又像变了个人,一头撞进了赵嘉齐怀里,蜷缩着身体惊恐的逃避着。

    赵嘉齐递给我一个眼神,自己先把蓉蓉带回了房间里,我把蓉蓉母亲扶起来,她浑身无力的趴在膝头一哽一哽的呜咽。我坐在一边静默,她情绪平稳下来之后,就匆匆的站起了身,把头发捋一捋,抹干眼泪对我说:“姑娘,谢谢你们能照顾蓉蓉。”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到我面前,“我在银行给蓉蓉开了个户头,里面有一百万,这些留给蓉蓉,她以后……也拜托你们了,别把钱给彭铮,他那个人固执的很,不会接受的。可他一个警察,也没什么积蓄,还要拖着老秦和蓉蓉,这些年过得一定很拮据,这就算做是我这个师娘给他的补偿,也是蓉蓉,下半辈子的抚养费。”

    赵嘉齐真的说对了,她现在有钱了,也并不打算要蓉蓉。

    我说:“阿姨,这钱您不该给我,我们俩才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您要是真的要付抚养费,还是亲自jiāo给彭铮,他要不要,都是您自家的事,我只是个外人,没办法参与。”

    她摇头,“他和徐柔两个人都恨我,恨我当初抛下老秦离开,他们不会要的。姑娘,我看到你到这里好多次,我相信你,这钱是给蓉蓉的,如果……如果她以后生病或者还能嫁人,也不至于太寒酸。彭铮那孩子我了解她,他对老秦没得说,可放在蓉蓉身上,怕是不会那么仔细,而徐柔xìng子比他还强,是个工作狂,也不会有时间来照顾蓉蓉。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托付了,她是我女儿,我欠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只是想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吗?”我悄声问。

    她眼神闪烁了几下,道:“我已经再嫁了,怎么可能留下来,就算我心里想着把蓉蓉带过去一起生活,可我家里那位脾气急躁,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何带上她?何况她现在……脑子这个样子,姑娘,我不怕你骂我,她对我来说,会是一种负累。”

    这是实话,事情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把女儿带走,因为我跟她相比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去拼去挥霍,哪怕这个选择错了,碰壁了,也可以再来,可以用一切去守护这份亲情。可她呢,已然不再年轻,她有她的家庭,她折腾不起,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护现在的婚姻,得到安稳的晚年生活,放弃变成自己累赘的女儿。

    我收起了那张卡,对她保证说:“这些钱我会拿去给她找个医生,如果蓉蓉有一天可以有自己的判断,能自己生活,我会把剩下的给她,你放心。”

    她很感激的看着我,点头。

    我问:“什么时候走?”

    “过几天。”她抬眼看着蓉蓉房间的门,说:“我还想再多看她几眼。”

    她可以这么多年不回来,那这次一走,恐怕不会再来看蓉蓉了。

    送了她出门之后,我回到房间里,看到赵嘉齐正挽着袖子念念叨叨的斥责蓉蓉。我丢给他一包纸巾,他接过去擦着胳膊上的血,疼的呲牙咧嘴的跟我说:“嫂子,我下次再也不来了,这妞真他妈狠,跟我有仇是吧?你说那次在医院,她吊在我脖子上咬我肩膀,在我开车的时候扑过来贴什么创可贴,我看她一肚子坏水儿,没安什么好心眼儿。”

    蓉蓉磨牙看着他,赵嘉齐瞥了他一眼,又跟我告状,“嫂子,你看她这眼神儿。”

    我皱皱眉,“少说两句吧,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蓉蓉低下头,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枚创可贴,闹脾气似的扔在了赵嘉齐身上,抱住我把脑袋埋了进来,像只小鸵鸟一样。

    赵嘉齐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把那枚创可贴在牙印上比划了比划,刚刚好,拆了贴上了。

    他胳膊那块ròu差点被蓉蓉给嘶下来,咬住了一小块,都翻开了,看着还挺吓人,不过他们这些人向来能忍,抱怨过后也就没什么事儿都没了。我说去医院看看,他摆摆手,大概认为这点伤处不至于。

    蓉蓉咬人很厉害,不是还咬过徐柔么,但她没咬过我,对此我还乐滋滋的,觉得我这人可能天生给人一种亲切感,不会让他害怕。

    赵嘉齐在一边,挺欠揍的说:“也许是因为她觉得你憨乎乎的,没有攻击力。”

    我甩他一个眼刀,回去的路上零零碎碎的把蓉蓉母亲的话跟他说了,赵嘉齐叼上了那根烟,边抽边说:“一百万的抚养费,也不多啊,收着就收着呗,反正这傻子的病真要治起来,就是个无底洞,总不能让你掏钱,花四哥的。”

    他吐出一口烟圈,对我说:“嫂子,这傻子具体怎么傻的我不知道,但当年神算子带人围剿吴爷,就是陈锐当时的大哥,后来满屋的dú品来不及销毁,直接用zhà弹zhà了个干净,神算子那腿就是这么瘫的。傻子就是三哥给抱走的,弄到了一个地窖里,彭铮那伙人把她救出来时就这样了。按理说这三哥手下能抢走的人,肯定是活不了了,但傻子就是没死,变得疯疯癫癫的。百乐几个哥们儿说其中可能还有什么事儿,但不管怎么说吧,傻子这样儿,这跟三哥肯定是脱不了关系,可三哥是谁啊?四哥的师父,监狱里手把手教了小三年,那刀用的跟自己的手指似的,关系得好到什么程度。嫂子,我还是觉得,这事儿咱们不管更好,你说她万一脑子治好了,把事情弄清楚想明白了,你的身份卡在这里,多难受。”

    “总不能看着她一个人被丢在这里吧。”我叹气,“咱们这几次来也没看到彭铮,他电话也打不通,我不管蓉蓉,她连饭都吃不上,你让我看着她饿死,那我真做不到。”

    “我也就一提,四哥都没说什么。”赵嘉齐敲了敲烟灰,说:“病还是别给她治了吧?”

    要说我也不是一个多无私的人,赵嘉齐说的情况,我不是没想过,不过那也只是假设,如果蓉蓉治好之后,过去的事什么都不去想,能开开心心的把日子过下去,我还是希望她能好。

    这事儿我等着沈易回来,看他不忙的时候才问了一句他的意见,结果他对此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说不管,治不治,能不能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试着联系了一个精神科的医生,是以前赵老师的好朋友,他同意去看看蓉蓉。我带着他到院子里的时候,居然在那里看到了表面上说着事不关己的沈易,他站在那颗树下面,仰头看着干枯的枝干,见我带了一个陌生人,颔首算打了个招呼。

    医生去看蓉蓉,我跑过去问他:“你怎么来了?”

    沈易眼眸微阖,说:“看看有什么线索,试试看找找凶手。”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我也转过去,侧身时指尖与他的手背擦了一下,触觉凉凉的。

    沈易摇头,也许是觉得冷了,把左手伸进了我的口袋里,把我往他身边一拉,另一只手指了指树根的地方,说:“只有这里有磕碰过的痕迹,不过不重,树皮只有轻微的挂蹭,而且当时轮椅的位置是倒在这里。”

    他指了个方向,我点头,也把手放进口袋里,握住他的手给他取暖,听他接着说:“这个位置的话,摔倒不应该在树下,听说他是脑补对冲伤,出血死亡,这种程度的摔伤,不至于到这种挺度。这案子彭铮负责,他不是提过,神算子小臂有被击打过的伤痕。”

    他眼睛瞥向我,我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秦爷可能是被人用棍子打死之后,再掀翻轮椅造成摔倒的假象?”

    “也许。”他嗓音清冽,“他虽然腿废了,可底子还在,能在挡住第一下之后,第二次遇害,有可能是熟人。”

    我哈了口气,往他身边靠靠,提出了疑问:“你怎么知道轮椅的位置?”

    沈易神色漠然,说:“陈锐有路子,他给了我几张照片,让我来帮忙,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彭铮那个蠢货。”

    “陈锐?”

    沈易嗯了声,“神算子对警局的人来说,比陈律的地位都要高,他死不瞑目,警局的人士气低迷,外面闹出了点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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