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45 章
    :“他为什么帮你?”

    那事儿应该不知道吧,不然的话,他干嘛要告诉我有盲区,直接说找不到我弟弟多好。而我弟弟遇到沈易,大概也只是个意外,没人指引他去哪儿,他就是在街上乱转看到了,脑子一热就去了。

    “他说看我好玩儿……”乔煜这话说得底气不足,说到这里咂了下嘴,“哎,姐,被你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他有时候挺奇怪的。你知道浪子什么样儿么,他就那样,比我都吊儿郎当不正经。”

    “以后别跟他联系,躲远点儿。”我说。

    乔煜犹豫,“行吧,试试看吧。”

    “不跟你说了,姐我走了啊,太冷了。”他声音都在打颤,这家伙就是怕冷怕热的,娇气得很。

    我说:“你别再翻墙了,食堂凑合吃算了,不安全。”

    “这不新开一家店嘛,我就凑凑热闹,尝尝看,以后不来了,比食堂还难吃。”

    我笑了笑,“行了,回去吧,到宿舍记得加件衣服别感冒了。”

    “得嘞,我挂了,拜拜。”乔煜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声,被他说冷啊冷的,说的我都冷了。

    我去拿了件开衫套上,出来看到沈易回来了,手里拿了份早餐。这人得多懒,还让豆包帮他叼着团成一团的牵引绳,就不能把豆包给牵回来么。

    “来吃饭吧。”他额角微微带了点薄汗,把豆包的绳子接过来放到鞋柜上,去洗漱了一下,擦干脸上的水挨着我坐下。他头发有些湿湿的,长了,前面落下来一些,看着比平日里温和,又带着几分颓靡。

    我把他买的早餐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餐桌上,给豆包也倒好了狗粮。

    都说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出门的时候我就没抱任何期望,现在他回来,只是带了个早餐,就让我觉得受宠若惊,而且他跑的还真够远,这家店离这儿得过好几条马路呢。

    我把粥推到他面前,看他眼神空洞洞的,语气平和的对他说:“发什么呆呢,你不饿吗?”

    他摸口袋,手又收回来,拿起筷子回过神说:“回来路上听到武警学院那帮学生在喊口号,想起我弟弟了,这个点儿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学校跑cāo。”

    说完愣了一下,好像是算了算时间,低了低头笑了下,“我都忘了,到今年,他应该已经毕业了。”

    “你有弟弟?”我吃了一惊,“嘉齐说你是独子。”

    “他们都知道我是独子。”沈易笑得更苦,“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在外面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更好。我弟弟他也不愿意见我,我爸妈死了之后他就恨我。”

    我抿了抿唇角,低头喝粥,看他兴致不高,吃了几口就停了,问他:“不合胃口?”

    我说着要起身,“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点吧。”

    他摇头拉住了我,“以前酒喝多了,有点厌食,吃不进东西,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他这样我哪里吃得下去,还是到厨房翻了翻,想到他上次喝鱼汤还可以,就给他做了碗汤面,放了点番茄开胃,煎了些ròu片摆在上面。

    沈易从我进厨房就一直看着我,我有点不自在,面做好就跑了,说:“你自己端出来。”

    他就笑,端着面坐在我对面,剥了个鸡蛋放在我的粥里,尝了一口自己的面。

    我挺紧张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评价。

    “番茄放多了,有点酸。”他说。

    酸了不是开胃嘛。

    我对他眨眨眼睛,说:“虽然没有你们那些酒店的饭好吃,但也给我和宝宝点面子嘛,看你能不能都吃完。”

    “酒店那也叫饭?”沈易端了碗,“难吃不说,从来没吃饱过,进门就喝,去早了敬酒,去晚了罚酒,折腾人的地方,吃的全是生意排场。”

    他跟我抱怨,我乐在其中,忽然觉得他被停职了也是件好事。

    我这样想着就说出来了,沈易也没反对,嗯了一声,同意道:“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那碗面他给我夹了点让我尝是不是酸,我吃了好几口都不觉得,到最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吃不完让我帮忙,我看着他还yīn沉着的脸,觉得有点可爱。

    我试探的对他说:“要不你辞职吧,别干了。”

    其实我清楚,他做的这些事,岂是一个辞职就能解决的问题。他现在轻松,能坐在这里陪我,也不过是在逼仄的环境中,yīn差阳错,寻出个透口气的机会。

    “我也想。”沈易抬抬眼,“但我说了不算,我辞职,辞哪个职?”

    我在心里叹气,他沉默了一下,忽然问我:“乔绫,如果我现在一无所有去亡命天涯,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第103章 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他的话就像一阵送寒的秋风,轻轻浅浅的撩拨着我的心,吹过之后却会让树叶泛黄,让时间凋零。

    我看着他,黯然的摇了摇头。

    如果放在九年前,他对我说这句话,一腔孤勇,我会选择跟他走。

    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懂事了,再说这些就显得不负责任。

    我有父母,有弟弟,马上就会有孩子,我离开了,他们呢,怎么办。

    而且沈易他也只是说说,他不可能真的带我走,他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我就算答应他,他也会一笑付之。

    我说:“你要逃我不会跟,但你自首的话,我会等。”

    沈易像是料到我的回答,笑笑说:“自首?我看你是想快点守寡。”

    他吃饱了转过去逗豆包玩儿,“我刚才随口一说,你也不要往心里去,真要跑,哪儿那么容易。”

    我没说话,把碗筷给收了,很快的洗了一把。

    我就知道。

    有时我会觉得在一些方面我太了解他,所以我们之间总是缺乏一种冲动的激情,导致很多感情最后压抑在心中郁郁成疾。

    沈易的手机被他给摔了,我把他的卡取了出来放在一边,赵嘉齐基本上一天一个电话往这儿打,沈易每次都不接,也不让他来,来了也不开门。

    我问他怎么想的,他抱着豆包,拨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淡淡的说:“没怎么想,不想见。”

    我说:“他很担心你。”

    沈易转向我,说:“我知道他找我是什么心思,想让我去跟陈锐伏低做小的赔个礼道个歉,他也不用看我们两个在这耗,大家跟以前一样皆大欢喜。可这次情况不一样,他现在跟我说这些,我怕我如果见了他,会忍不住一qiāng毙了他。”

    我把这句话原话转达给了赵嘉齐,他在那头直叹气,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只好放弃这个想法。电话还是每天打,不过已经不找沈易了。

    赵嘉齐想来平日里跟在沈易后面跟惯了,处理的都是些杂碎的边边角角,一时间让他把事情自己扛,多少有点不适应,出错不少,天天挨骂,然后就跟我抱怨手里的烂账,转骂程辉。我帮不上忙,就只能做他的垃圾桶,由他往这儿倒苦水。

    沈易每天都去晨练,带着豆包,跑得大汗淋漓的回来。按理说这么练身体应该越来越好,他却向着相反的方向越偏越远,人也越来越爱走神,没事儿就沉默着不说话。

    我们一起去医院做孕检,一起去挑了家具,自己搞剩下的装修。

    我的头发留了很多年了,很长,每天洗完听别人说不能用吹风机,就让它湿漉漉的搭在身上,特别难受,我就跟沈易商量去剪个短发。沈易有点舍不得的样子,开始没说,后来看我不舒服就带我去了理发店,咔嚓一剪子,及腰的长发到了脖子。

    发型师边修,我边从镜子里看着沈易,他也抬着头从镜子里看我,两个人通过一面镜子,传递着相同的眼神,气氛很微妙,好像冒着软腻腻的粉色泡泡。

    等剪完了,我站起来顿时感觉脑袋上轻飘飘的,拨了拨新剪出的刘海,有点显年轻。

    沈易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一把,有点别扭的说:“我还是喜欢你长发。”

    我抱着他的胳膊,笑着说:“反正生完孩子还会长起来的。”

    话刚说完,就笑不出来了,缓缓地放开了他。

    等头发再长起来的时候,他还会在我身边吗?

    沈易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刷完卡牵着我的手回家,我说想走走,半靠在他身上十步路走上五分钟。

    我的预产期差不多在过年的时候,于是我摸着肚子抬起头跟他说:“你说我们的儿子,长大了会不会是个大英雄?”

    沈易手臂颤了下,很坚定的皱眉道:“不会。”

    “嗯?”

    “普普通通的挺好。”

    他刚说完,我们俩就在前面一家中医养生会所的门前,看到了程辉。他早就看到了我们,正搂着怀里的新人,带着小弟大步流星的走到沈易面前,叼着烟对沈易嘲讽的笑,假装刚认出来的样子,用种很恶心的语调说:“哟,这不是四哥吗?怎么这么有闲心,一个人带着马子出来逛街了?赵嘉齐呢?不给你当跟屁虫了?”

    他说着把躲在他身后那个男人推过来,说:“来来来,卫军,怎么也不知道跟你曾经的老大打个招呼呢,不能换了主就不认人啊,这么没良心。”

    卫军眼神闪躲的看眼沈易,上前给他递烟,“四哥。”

    沈易把烟接了,卫军要给他点,他挥挥手没让,问了句,“陈锐把你调给他了?”

    “嗯。”卫军点头,说:“大哥就把兄弟们重组了,现在嘉齐哥手下几乎全是二哥的人,管辖区也取消了两个楼层,大家都在传,说你要离开百乐……”

    沈易冷笑了下,程辉对着卫军给了一拳,假惺惺的骂他:“让你乱说话!四哥怎么会离开,他那么有本事,把大哥的妹妹都玩得团团转,可是大哥眼前的红人。”

    “四哥,我说对不对?”程辉把手揣进兜里,歪着身子问他,又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说:“哦,对,我忘了,你不是自己要走,而是已经被停职了吧?现在是你最好的兄弟赵嘉齐坐了你的位置,啧啧,很伤心吧?”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听够了他这种冷嘲热讽,拉了拉沈易,他低头看我一眼,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对程辉说:“嘉齐是我的人,若是真做了我的位置,我该欣慰才是,只是有点为你可惜,又要换个人被压一头了。你说你为袁颢这么尽心尽力,他怎么也不给你升升职?”

    他话里的意思还是很骄傲,就算他不在百乐了,老四的位子也轮不到程辉坐,赵嘉齐是他的小弟,都能在程辉之上,他还需要说什么吗?

    程辉心眼儿没那么多,脑子那个直,愣是没听出来,还以为真是在为他抱不平呢,乐滋滋的说:“我跟二哥打小一块儿长大的,我当然对他尽心,他位子坐得稳,我当然就地位高,至于什么升不升职的,我都不在乎!”

    沈易点头,“真是忠心,算他没白养你这么多年。”

    “那当然!”程辉随口就应了,随即反应过来这句话怪怪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妈的沈易你什么意思!”

    沈易说:“夸你们感情好,不对?”

    程辉就愣住了,使劲儿抓了抓脑袋,好像弄不明白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我看他那窘样特别想笑,在一边使劲儿憋着。

    程辉很尴尬,最后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对沈易说:“你他妈以为你还能得意几天,娜娜变成那样子,大哥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可别跪下来哭!”

    沈易没理他,程辉得不到回应心里不爽,被气得脸色发青,只能拿卫军来撒气,当着沈易的面,莫名其妙的打骂了他一顿,踹了一脚路边的垃圾箱,带着人走了。

    沈易临走前看了眼卫军,神情复杂。他在口舌上占了程辉的上风,可其实从他被停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没有身份,他连自己手下的一个人都留不住,都保护不了。

    回家的路上沈易一言不发,进门就钻进书房里,不过这次没锁门。

    我给他煮了酸梅汤,豆包很轻易地就把门挤开一条缝,我敲了敲门,得到他的允许才进去,把汤放在桌上,看到他正在拷贝电脑上的什么文件,挺大的,进度很缓慢。

    书房里还是很乱,各种书翻得很乱,我站在一边帮他收拾,在书架上看到了一枚摔裂的塑料徽章,上面的图案有些模糊了,勉强能看出是一只低头饮水的小老虎。

    老虎徽章?

    我转过头问沈易:“我在艾米家看到的那篇作文是你弟弟的?”

    沈易又在走神,手还搭在键盘上,茫然的看着我,“什么?”

    我又说了一遍,他闷闷的嗯了一声,托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说:“那年他也才八岁,我父母离异,他跟了我妈留在b市,我跟着我爸回了l市,就分开了,那篇作文是后来他的老师给我的。”

    “怎么会被程辉拿走?”我有点晕。

    他说:“很正常,程辉在百乐不想别的,就想着怎么从我办公室偷东西,那次是我疏忽了。”

    这样说那篇作文对他还挺重要的,可惜被程辉给撕了。

    我把那个小老虎徽章放到了他的抽屉里,沈易坐在椅子上,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从后面抱住我,脸埋在我的肩膀,过了会儿低语喃喃地对我说:“那天是我父母打算复婚的日子,弟弟参加学校的活动,城乡的孩子jiāo换生活一个月。我们三个开车去乡下接他,走山路,半道上就发生了bàozhà,是定时zhà弹,最后一秒爸把我推出来,自己把车开到了山谷下。”

    他语气很平淡,我在他的言语中咀嚼出了压抑的痛苦,握住了他的手,说:“你想知道zhà弹的来源,有一些线索又不确定,所以来了百乐,不为报仇,是想要一个真相?”

    可就算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沈易把我抱得更紧,像是摇了摇头,“你很聪明,但我不能把事情全部告诉你。我明白,就算我知道凶手,知道真相也没有用,他们已经死了,不会复生。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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