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折桂令 > 正文 139吃醋
    “是,王爷!”守门侍卫听了萧豫的话,立刻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将王府大门打开。

    萧豫看着正门打开,第一时间上了台阶,一脸肃然的朝外走去。

    陆太医紧随萧豫身后,片刻不离。

    到了门槛处,两人正要踏出,奉命看守王府的金麟卫突然冲了上来,拔出刀剑,拦在两人面前道,“王爷且慢,皇上有令,在安乐镇瘟疫解决之前,豫王府中不得有一人外出!还请王爷不要让卑职们为难!”

    “安乐镇的瘟疫已经解除了!”萧豫冷冷的看了拦着他的金麟卫一眼,道,“不然你以为,在王妃和小王爷染病的当口,本王有功夫进宫?”

    “这”金麟卫犹疑起来,萧豫说的话未必不可信,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并没有收到撤兵的消息啊!

    这般想着,他抬起头,又拱手向萧豫说了句,“王爷莫急,关于安乐镇的事,可否让卑职请示一下卑职上峰?”

    萧豫闻言,不禁冷笑,“请示江铜作甚?研究出缓解疫情方子的太医就在本王身后!”

    “是c是陆太医!”金麟卫看向萧豫身后的人,脸上的表情更加为难。

    这时,萧豫的耐心已经告罄,他盯着拦在他面前的一行金麟卫,声音冰冷至极道,“还不让开!”

    “王爷恕罪!”金麟卫是江铜一手带出来的,他们对江铜忠心至极,除了江铜的话,谁的吩咐对他们都没有用,是以,不管萧豫怎么说,为首的金麟卫还是一句话,必须要先向江铜汇报!

    “这么说,你们是不肯让开了?”萧豫却不肯等候,此次瘟疫来势汹汹,若是耽搁下去,谁知道会出多少人命,他必须尽快带陆太医进宫,然后让萧徵下旨筹措需要的药材。

    这是救命的事情!

    “王爷恕罪!”金麟卫还是那句话,萧豫彻底的冷了脸,他脸上的冷意深凝,也不再与他们废话,直接道,“来人,将他们给本王拿下!”

    “是,王爷!”萧豫前脚话音刚落,后脚就有一片黑压压的暗卫从各处涌来,不由分说的和王府外的金麟卫战在一起,强行为萧豫和陆太医撕开一道口子来。

    而这时,萧豫已经带着陆太医由暗四护送着策马离开,几人直奔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口,守宫的侍卫看见萧豫,也是一愣,不过他并非萧徵的死忠,而是萧豫的人,在萧豫解释过后,就直接放人了。

    就这样,萧豫刻不容缓的去了乾元殿。

    乾元殿中,萧徵听闻萧豫带人求见,手中的朱笔差点扔到地上,脸色在片刻的凝滞过后,变得怒气腾腾,看着上前禀报的太监质问,“真不是说过,整个豫王府不能飞出一只苍蝇来,豫王是怎么出来的,还闯到了禁宫里!”

    “奴才奴才不知道啊”趴在地上的小太监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小声说道,

    萧徵也没指望他知道,他直接将目光又移到了躬身站在一旁的梁公公脸上,瞪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这件事,梁恪行你可知道缘由?”

    “回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道!”梁恪行弯腰回话,脸上的不解不似作伪。

    萧徵眉头皱的更高,他正犹豫着该如何处置萧豫,这时却听外面一阵吵嚷,接着萧豫直接推开乾元殿的大门,从外面走了进来,穿过层层帷帐,一步一步的逼近萧徵,直到距离他不到半丈,才站定,然后一撩袍摆,跪地沉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御案后,并没有人叫起,却是传来一声冷哼。

    萧豫没有理会萧徵的态度,他抬起头,薄唇翕动,目光一片清冷道,“儿臣违背父皇旨意,贸然前来,实非儿臣所愿,求父皇恕罪,实在是,儿臣有要事启奏!”

    “要事?什么事?”萧徵脸色还是一片青黑,与萧豫说话的语气也算不上好。

    萧豫却不介意,他直接拱手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府上的陆太医已经找到了解决瘟疫的法子!”

    “你说什么!”一听说有人找到了解决瘟疫的法子,萧徵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猛地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豫,喃喃道,“你没有骗朕,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父皇的话,儿臣不敢有虚言方子是陆太医昨夜研究出来的,儿臣的王妃谢氏,幼子福哥儿,还有几个下人都已经用过,确实是保住了一条命,在逐渐的好转。”

    “如此,倒是天大的喜事!”萧徵激动的说道,顿顿,又问,“那陆太医呢,他现在在何处?”

    “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经将陆太医带进宫来,如今就在乾元殿外等候!”萧豫一字一句的回复!

    萧徵听了,立刻转向梁公公道,“好,梁恪行,你现在立刻去外面请陆太医进来!”

    “是,皇上!”梁公公一听陆太医想出了解决瘟疫的法子,也是一脸的激动,一方面是为了安乐镇的百姓,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萧豫今次的贸然求见。

    他脚步轻快的朝外走去,不到片刻,就将陆太医领了进来。

    陆太医见了萧徵,自然又是一番跪拜请安。

    萧徵是在免陆太医礼的时候才意识到萧豫还跪着,他神色之间有些复杂的瞧向萧豫,过了有一会儿,才朝两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是,皇上!”陆太医口中谢恩着,与萧豫同时站了起来。

    之后萧豫便无话了,只是良太医在跟萧徵回禀瘟疫之事。

    而萧徵,他在确定陆太医的方子得用,确实能救人之后,就立刻下旨封陆太医为此次巡视安乐镇的钦差大臣,又让陆太医将需要的药材写出来,交给底下人去筹备,务必要第一时间送去安乐镇。

    陆太医感觉到萧徵对此次瘟疫的重视,在出了乾元殿后,连陆府都没有回,就跟着天使直奔安乐镇而去。

    陆太医一走,,整个乾元殿里,只剩下萧豫,和坐在御案之后的萧徵面面相觑。

    萧徵目光阴沉的看了萧豫许久,最终仍是看在郑青竹的面子上,摇了摇头,道,“你下去吧,就当是功过相抵了!”

    “谢父皇!”萧豫行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萧徵看着他清瘦的身子越走越远,良久后也是一声叹息。

    梁公公在旁伺候着,他将两父子的神色的态度都看在眼里,此时此刻,只恨不得把自己是个隐形人。

    他这么想着,御案后的萧徵却没哟放过他。

    “梁恪行,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无能?”萧徵叹了口气,往后沉了沉身子,很是阴沉的问道。

    这问题,梁恪行哪敢回答。

    萧徵却没有就此停下,他若有似无的看着梁恪行垂下的脑袋,继续说道,“你和豫王,一个给朕下药,一个是幕后主使,可偏偏,朕有一个都不能处置”

    “因为朕但凡处置了你们任何一个,朝臣们必定会猜测,你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可你知道的,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只要露出端倪,就会被人顺藤摸瓜查找出真相来!”

    “所以朕不能处置你们两个,因为朕朕”

    最后的理由萧徵没有说出来,但是梁恪行却比谁都清楚。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又是许久的沉默,直到萧徵倦了,他才上前,一言不发的扶起他,往后面的寝殿走去。

    萧豫已经出了宫,他上马时,正好反伤金麟卫指挥使江铜进宫。

    一人在马下,一人在马上,两人对视,江铜凝滞了片刻,才上前行礼,称呼了一声“豫王”。

    萧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便策马而去。

    江铜转过身,看着萧豫逇背影逐渐消失不见,过了很久,他才转过头!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进宫吗?”他身边的下属低低的询问。

    江铜唇角微勾,冷冷的笑了一下,“自然还是要进宫,这差事是皇上亲自吩咐下来的,不管般的如何,都要进宫与皇上复命!”

    “是,大人!”下属低低的应了一声,心中却在暗想,不知道这一次,是豫王会受罚,还是他们这些金麟卫会受罚。

    毕竟,这差事可是没有办漂亮。

    这般想着,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宫门。

    等到了乾元殿,江铜求见时,得到的却是皇上已经歇下的消息,见他的是梁公公。

    江铜虽然是萧徵的心腹,但是见了梁公公,却还是客气的很。

    两人相互见过礼,江铜便打听起豫王闯宫的事。

    梁公公听江铜起了话头,当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过了片刻,才低声道,“豫王府的陆太医是想出了解决瘟疫的法子,皇上已经封了他为钦差大臣,出发去安乐镇了至于豫王爷,皇上也原谅了,说是功过相抵,不做追究!”

    “功过相抵,不做追究”江铜咀嚼这这八个字,心中算是有了些底,不过他还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与梁公公说了声,“我还有旁的事与皇上禀告,就在外面等等罢,什么时候皇上醒来了,公公替我禀报一声就是了!”

    “嗯,如此也好!”梁公公说完,又深深地看了江铜一眼,然后才转身回乾元殿去了。

    萧徵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等到醒来,已经是暮色四合。

    梁公公伺候他起身,又吃了了些东西,然后才回禀起江铜在外面等候一事。

    萧徵听了,面上表情微缓,心道,这才是对他中心耿耿的人,对他下达的差事从来不会敷衍,更不会自作主张,不管局势如何鲜明,都要从他口中听一句吩咐。

    萧徵对于江铜的这种做法异常满意,现在听到他在外面等候,当即摆手让梁公公去请人进来。

    片刻后,江铜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到了萧徵近前,他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认认真真的行礼,没有半点敷衍。

    萧徵看在眼里,对他越发满意,在说了对豫王府的处置之后,又留他一起吃了饭,然后才示意他退下。

    等到江铜离开,也到了宫门快要啰嗦的时候。

    出了宫,他身边的下属有些疑惑的问,“皇上的意思,那般明显,大人为何还有等上一日,亲自问个清楚?”

    “因为本官是皇上的心腹!”江铜笑了笑,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也不管自己的心腹有没有听懂,直接就上了马,一甩鞭子,朝自己的府邸狂奔而去。

    此时,豫王府中。

    谢辞世在昏迷了四五天后,终于清醒过来。

    萧豫就守在她的身边,看见她睁开眼睛,立刻上前,轻轻的唤了声,“阿辞,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谢辞世眼中又片刻的迷茫,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接着她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环境,迷惑的问道,“王爷,我我不是在安乐镇吗?怎么会又回到王府了?”

    萧豫听她如此问,心中又是一片酸楚,这时,还是碧桃上前,将她感染瘟疫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辞世一听瘟疫二字,眼睛立刻瞪大。

    她没想到,自己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做了安排,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这般想着,几乎是轻轻一眨眼,她的眼泪就顺着干瘦的面颊留了一下,一面伤心哭泣着,一面颤声问道,“我染了瘟疫,那我身边那些伺候的人呢,莺时和碧云呢?她们如何?还有安乐镇的那些村民,他们现在如何,有没有死人,有没有将疫情控制住?”

    “你问这么多,让本王怎么回答你!”萧豫抬起袖子,轻轻的替谢辞世将脸上的泪珠子拂去,然后压低声音,揽着她的肩膀,低低的解释,“你放心,他们都好着,你也好着陆太医已经带着解决瘟疫的方子去了安乐镇,那些人一定会平平安安,不会死人的!”

    “真的吗?”谢辞世眼眶通红,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萧豫便将橘颂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那方子是橘颂的师姐张大夫亲自开的,你的莺时他们都用的很有效果,到了安乐镇,也不会有问题的!”

    谢辞世听闻时药王山的弟子开的药方,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缓了会儿,才点头。

    萧豫看她终于相信自己说的话,也松了口气。

    接着,又让燕序去厨房端炉子上温着的小米粥。

    燕序早就等着了,萧豫前脚刚吩咐,她后脚就如一阵风似的旋了出去。

    不一会儿,小米粥端了进来,萧豫直接接过去,用勺子舀了,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谢辞世。

    整整五天时间,谢辞世都用药材吊着性命,根本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她确实是饿了,咬着萧豫递过来的勺子,她缓慢的吞咽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一碗粥全部吃完。

    待吃完一碗,萧豫还没开口,燕序已经红着眼眶问了起来,“姑娘可还要再吃些!”

    谢辞世点了点头。

    燕序便又转身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她再回来,又将一碗粥递给萧豫。

    萧豫按照之前的法子,一点一点的喂给谢辞世,谢辞世喝过粥之后,橘颂的药也煎好了,她直接走了进来。

    当她出现的时候,谢辞世正靠在萧豫的怀中昏昏欲睡,她大病初愈,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力气,虽然已经用了两碗粥,但却没有立刻补回来。

    就在她差点昏沉的合上眼的时候,一个身穿浅黄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手里捧着一碗药,面容你是陌生的,但是浑身上下的感觉和气质却又那么熟悉。

    仿佛是橘颂再生一般。

    谢辞世看着她,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她,强撑着低声问道,“姑娘就是橘颂的师姐罢!”

    橘颂听到谢辞世气若游丝的声音,眼眶又是一红,她疾步走了过来,行到了谢辞世的面前,眼中含着泪道,“奴婢是橘颂的师姐这次病势汹汹,真是苦了王妃了”

    “我不苦的!”谢辞世低低的说着,心中想到,只要安乐镇的百姓不出事情,她便是付出再多也无怨无悔。

    她的命,又哪里比得上那万万千千的性命。

    “王妃!”橘颂叫着,然后亲手将药碰到了谢辞世的面前。

    按照她的意思,是想亲自给谢辞世喂药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病床前,她前脚刚站定,萧豫后脚问都不问,就从她手中将药碗夺了过去。

    橘颂眼中仍带着泪水,不可置信的看向萧豫。

    萧豫却面不改色道,“张大夫又辛苦了,给王妃喂药的事本王来就好!”说着,他已经舀了药,吹凉后,从容的送到谢辞世唇边。

    谢辞世却没有立刻喝下,她的目光,还落在橘颂的脸上,具体来说,是落在她含泪的眼上。

    “咳咳”萧豫看不下去,忍不住咳了一声。

    谢辞世被他的咳嗽声惊到,然后回过神来,下一刻,却是开口道,“王爷,要不还是让张大夫喂药给我吧,这药,毕竟是她煎的!”

    萧豫听谢辞世这么说,开口就要反驳,但是在对上谢辞世亦含泪的眸子时,又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不甘心的点了点头,道,“本王听你的!”说完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谢辞世一小会儿,才站起身,将药碗交给橘颂。

    橘颂毫不客气的接过,然后在谢辞世的病床前坐下,舀了一勺药,吹凉后,送到谢辞世的唇边。

    谢辞世含着橘颂煎好的药,却不觉得苦,而且这味道,和橘颂以往内煎好的药,真的是异常的相似。

    这下,她看向橘颂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她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下意识的叫了句“橘颂”。

    橘颂闻言,正要答应,结果在看到自己和以往并不相同的手时,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并不是橘颂,而是张五娘。

    她低了低头,没敢看谢辞世,只是有些心酸的解释,“奴婢奴婢不是橘颂”

    “是我想岔了!”谢辞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面前的汤药,低低道,“我只是觉得这汤药很像橘颂以前煮的味道!”

    橘颂知道她怕苦,又讨厌生姜的味道,所以每一次在熬药时,都会放很多的甘草这样,煮出来的汤药就不会太苦了。

    橘颂,听谢辞世提到汤药,明显也想到了什么。

    她心中涌起一股子莫名的激动,不过片刻后,又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然后低声道,“是橘颂师妹,在药王山的时候,她跟奴婢说过,姑娘你很讨厌苦药的味道,又说她每次替你煎药的时候会加很多的甘草,奴婢就也学会了”

    “原来如此!”谢辞世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却有一股子气一直涌动着,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叹息。

    之后,橘颂怕谢辞世看出什么,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本本分分的喂着药。

    谢辞世喝完药后,是真的彻底的累了,又喝了几口清水,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下,橘颂不走也不行了,她依依不舍的起身,然后顺手将帷帐放了下来。

    跟着,所有人都往外退去,屋里只留下萧豫一人。

    萧豫在众人都离开后,他看了眼帷帐的方向,又回想了下橘颂方才的反应,到底还是觉得不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他又实在想不出来,末了,只能摇了摇头,想着等谢辞世身体好后,与她再说说。

    橘颂在离开谢辞世寝房后,又去了福哥儿住的地方。

    福哥儿毕竟是个孩子,虽然有谢辞世体内冰蟾的护持,但终究脆弱的很,她怕和大人一样的草药会伤到他的脾胃,又怕他会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在保护性命之后,现在要做的,是将每日的药量逐渐缩小

    这个度,她还要慢慢的思索,并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她进东次间的时候,予禾正在哄他睡觉。

    听见有脚步声,她下意识的抱着福哥儿回头。

    “是张大夫!”橘颂笑着问候了一声,然后又道,“你来是给小王爷复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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