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银灵子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琉璃嘴角一抽：“你倒是敢说。”
冬暖挑眉：“事实而已，为何不敢说？”
慕容琉璃不解：“我虽不清楚你的实力，但也能猜得到，你通过神殿的考验应该不是难事，为何不光明正大地进来？”
冬暖答了句：“麻烦。”既然直接就能进来，为何还要采取那么麻烦的方法？
“你就不想得到别人的认可么？”琉璃问。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认可。”
慕容琉璃一愣。不知何故，她忽然觉得，面前的慕容瑶雪和之前的慕容瑶雪有些不一样了，分明是一样桀骜不驯的话语，一样平静从容的语气，再听到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对了，是气度。原来的慕容瑶雪说出这样的话时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现在听来，却没了那种高高在上。这样的话太过桀骜不驯，她以为这世上最为桀骜的人当是公孙重阳，或者沐流彻，原来竟是这个看起来最为沉静安宁的少女。
听到这样的话，她应该震惊或者赞赏于她的桀骜，奇怪的是预想中的情绪出现，却是生出了几分失落。
她太过平静。能说出这样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场合或者时刻，都应该是最为光芒四射的那个，然而慕容琉璃无法从她的身上看到这些光芒。
因为她说这些话太过平静自然，就像在说，我不喜欢吃蔬菜，云淡风轻到令人无力。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激动起来。
在御天学院见到她，在慕容家与她并肩作战时，她身上有着少女的活泼，那份朝气是她所羡慕的，三年后，她沉静了许多，仍是与现在的这种状态不同。
她今年二十岁，本该年少轻狂如她，然而她身上的气息，却不同于年轻人那般朝气蓬勃，不是死寂，而是一种刻入骨子的平静。
慕容琉璃隐约觉得，她面前的这个少女，已经与她渐行渐远了因为她已经走得太远，远到她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又或者她们本来就不在一条路上。
“师妹变了许多。”慕容琉璃看着她轻声道。
冬暖笑答：“来到了彼岸神殿，师姐也会变的。”
正说着什么，只见塔门微开，门外走出一名老者和一名年轻的黑袍男子，老者负手，少年手中拿着一个卷轴，朝着弟子们缓步走来。
弟子们见了那老者，顿时两眼一亮，身姿挺拔了几分。
老者扫了下方站成方阵的一群弟子，满意地点点头，然而看到那两个扎眼的异类时，嘴角的笑便淡了几分。
“你们两个，为何不换上神殿的服装？”老者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冬暖谦恭道：“抱歉，在下来得晚，不知神殿有统一的服装。”
“来得着急，没有换，抱歉。”琉璃答道。
老者挑眉，看向冬暖：“过后去寝室领。”
冬暖眨眨眼，答道：“先生，我没有寝室。”
老者：“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瑶雪。”
老者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少年，少年打开卷轴看了一眼上面字，而后微微蹙眉，看来有些纠结。
少年收起卷轴，朝那老者作揖，答道：“先生，卷轴上没有慕容瑶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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