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内的温度消散，北软深呼吸，手指搭上金属制的门把手，开门而入的那一刻，她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慕凛，她像是一条被太阳灼晒的鱼，缺了水，便没了生机。
北软颤抖着将病房门关上，潘露露拿着泡好的温水递给慕凛，让她喝点水，慕凛摇头，挥手拒绝的那一刻不小心碰到了水杯，潘露露一个没拿稳，水杯就飞了出去，碎裂在北软脚边。
尖锐的碎玻璃渣划过她裸露在外的脚踝，献血从脚踝处涌出，北软微蹙眉心，脚步却是不停地向着病床上的慕凛走去。
“凛儿。”她轻轻叫着。
慕凛神色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她没有听到玻璃杯碎裂的声响，没有看到从北软脚踝处流出的献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她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潘露露率先注意到北软划伤的脚踝，她急忙抽取着纸巾往她脚踝处擦，“软软，我去给你叫医生。”
北软摆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她看着慕凛，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唤着她，可她却像是听不见似的，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北软侧头看向旁边的潘露露，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医生说，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精神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潘露露叹着气，用湿润的毛巾擦拭着慕凛的手，“她这样不吵也不闹的，倒像是个植物人了。”
北软垂眸，“我倒还希望，她能闹上一闹，至少，她还有意识。”
她们就这样在病房内一直坐到了晚上，在此期间内，慕凛只象征性的动了动手指头，眨了眨眼，却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晚上的时候，值班的护士来查房，她将沈成让她送进来的晚饭放到桌子上，看到北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男朋友一直都在外面等你。”
北软看着慕凛心下难受，听到护士说的这句话后才回过神，道，“他还在？”
“是啊，我就没怎么见他离开过。”护士指了指桌上的晚饭，道，“这还是他去买的。”
北软抿嘴，手指交缠在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潘露露看出北软的犹豫，开口道，“北软，你先出去看看他吧，慕凛这儿，有我呢。”
沉默片刻后，北软起身，道，“那我去去就回。”
“好。”
病房外，沈成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烦闷的抽着烟。
北软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一阵揪心，她缓步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
“沈大公子。”
沈成将烟头熄灭，丢入一旁的垃圾桶，“她还好吗？”
“不好。”北软的声音闷闷的传入他耳廓，“沈大公子，对不起。”
沈成转过身，捧住她的脸颊，“恩？”
“因为凛儿，而忽视了你，真的很对不起。”
“傻丫头。”沈成抱住她，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擦，“你的处境，我能够理解。”
“谢谢你。”
“软软，你觉得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吗？”
“恩？”北软抬头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为之？”
沈成眸光一暗，说出的话带着深思熟虑后的意味，“我觉得，伤害你朋友和推你下楼梯，以及在论坛上发帖黑你的幕后主使人，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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