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亡我白家,为什么?”
没有人会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或许真正的答案已经在他的心里。
铺天盖地的火球,带着长长的尾巴,像流星一样划过天际,落了下来。这一刹那的美丽,如果不是因为死亡,绝对是平生仅见的壮观。
“大哥,我可以出来了吗?”白念之看着起火燃烧的梅林,大声地追问出来。回答他的,却是呼呼燃烧的烈火。
026章 爹,娘,你们不能丢下之儿
“爷爷,我死了吗?”睁开沉重的眼皮,白念之看着眼前这个仙风道骨般的老者,下意识地追问出来。
“我刚好经过那里,你也算是福大命大,被天火焚烧,竟然大难不死!”须发俱白的老者,转而低低叹惜起来,“偌大的火场,除了你这个奇迹之外,再无任何一个生还之人!”
再无任何一个生还之人?白念之脑袋“嗡”一声响,伤心之下再次晕迷过去。
……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白念之再次醒来时,泪流满面,伤心yù绝,“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和爹爹他们一齐死掉?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我?”
撕声裂肺的呐喊,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式微,到最后低低的仿似在喃呢!
“因为,你爹娘临死前,蹩足最后一口气,便是想要告诉你,让你忘记所有的悲伤,好好地活下去!”老者回忆着,“让你长大之后为他们报仇!”
“我爹爹可有说仇人的名字?”白念之一抹脸上的泪痕,脸上的悲痛,化为一股浓烈的执念,浓得让人害怕。
老者摇摇头,叹道:“或许你的爹娘怕你一时冲动,而枉送了xìng命!所以,并没有告诉我谁是凶手。”
“爹,娘,你们放心!念之一定会好好活着,活得比仇人好。一定会手刃仇人,以慰你们在天之灵。一定!”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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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天火之下,偌大的白家已成一片火海。
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火海边上,征征看着眼前火海。往事如皮影戏般,在火海中一幕幕地上演着。
……
“念之,起床啦!太阳公公都晒屁股啦!”
“姐姐,我早起来啦!哪像你啊!就爱睡懒觉!而且,还喜欢流着口水睡懒觉!”
“你又偷看姐姐睡觉了!打烂你这个小色鬼!”
“不好啦!姐姐睡醒懒觉又要打人啦!”
……
“念之又惹姐姐生气了?”
“大哥好笨,每次都上当!”
“小滑头,你最好躲稳一点,不然把你找着,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
“之儿,你输啦!”
“爹爹,是你输了!”
……
“哇,这是我最爱吃的甜糍糍,谢谢娘啦!”
……
“念之听话,我们到梅林里面捉迷藏去,你躲,我找。”
“但大哥一定要进来找我,一定,你没找着我之前,我永远不出来,永远。”
“一定!”
……
想着想着,两行不听话的泪水很快湿透了衣襟。
“不……”凄厉的一声呐喊,“爹,娘,你们不能丢下之儿,不能丢下之儿。”言毕,如着魔一般冲入了火海。
当一个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打在他的身上时,只觉得那股毁天灭地的燥热气息,要将他身上的液体完全榨干一般。
“嗡”地一声,剧痛让他终于不支晕迷倒地。
……
027章 笑,比阎王还狂的笑
“当”地一声破铜锣清音,惊醒了神游中的笑苍天。
脸有余温,伸手一抹,竟是不知不觉中渗出的泪水。
眼前除了黑幽幽的石碑,便是渗着鲜血的八个殷红大字:此路不通,生人勿近!
遁声寻去,远处的官道上,竟然出现一队奇装异服的牛头马脸。牛头马脸分为两列,手打绿色鬼火的宫灯,俱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居中是一辆白色的囚车,两条狱犬一般的东西在前面卖力地拽着,看其獠牙毕露的样子甚是凶残。囚车的转轴或许不好,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
囚车内,安静地盘坐着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随着囚车的摇晃,不停地甩动着长长的秀发。若隐若现的两点绿光,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前面引路的,是个手持破铜锣的邋遢道士,右手一开一合,便传来一声尖锐的破拆清音。惊醒笑苍天的清音正是由他发出。
再远一点,漆黑的城门敞开。除了城门上点点绿色鬼火宫灯,更远一点却是漆黑一片。
回过神来的笑苍天,才发现天已入黑。说不上伸手不见五指,却也难见丈外的事物。目光在牛头马脸身上一扫而过,心念一动,再次落在眼前的石碑之上。
这石碑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勾起他埋藏心底的回忆。而且,还能够勾起他未曾亲眼所见的那场惨烈杀戮。
最后灭掉白家的,显然是那一场突然而来的“天火”。
长夜漫漫只是一个杀手组织,怎可能拥有能够引发天火的高人?这些被誉为神仙一般的存在,整个紫气大陆也难觅其一,甚至根本只是个传说而已。
眼看那队牛头马脸就快入城,笑苍天壮壮胆,便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上去。
说也奇怪,这两列的牛头马脸竟然当他不存在般,任由他跟在后面入城,连个反应也没有。
进入城门之后,四通八达的通道几近千条,这如迷宫一般的鬼城,让笑苍天放弃独自行动,还是老实地跟在队伍之后。
囚车中披头散发的女子,终于发现了笑苍天这个另类,两点绿光穿透乱发,落在笑苍天身上。
“好幽怨的眼神啊!”笑苍天并无觉得不妥,坦然回望。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又似萍水相逢般平静无言。一个念头,却在他心底油然而生。这幽怨的眼神似是陌生,却又非常熟悉的样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正当笑苍天排他自问,队伍在某处庞大的建筑前停了下来。接着,四面八方的通道上,相同的队伍陆陆续续地向庞大建筑汇聚而来。
“前世冤枉事,枉死城相见!”突然而来一个洪种般粗旷的声音,吓得笑苍天心头好生一跳。声音之后,庞大的建筑大门终于徐徐而开。
入得门来,门内的境况又大不相同。竟然与外面的世间并没多大区别,走夫贩卒倒也随处可见。唯一不同之处,内里的居民,脸青唇白,完全不像是活人模样。
“有意思,有意思”一直压抑的笑苍天,啧啧称奇之后,心胸突然开阔,竟然一贯他的作风,昂天长笑一番。
“何人在我的地头,笑得比我还狂,快快捉上大殿来!”昏暗的天际,另外一把狂笑,并不逊色于笑苍天多少。
很快,一队鬼卒便领命前来,任由笑苍天如何低调,却难逃鬼卒法眼,不由分说逮着便走。笑苍天挣扎几下,天生神力的鬼卒,双手与两块钢板无异,任他如何挣扎,也只徒劳。
“是你?”辉煌的大殿中央,黑脸雷公般的大汉凶神恶煞地大吼一句,直震得整个大殿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笑苍天更被震得两耳打鼓,嗡鸣不已。无奈之下,只好有样学样,昂天又是一阵狂笑,以解双耳痛楚之苦。
“有意思!”黑脸大汉不怒反喜,狂道,“在我的枉死城中,你是平生一个敢在我脸面狂笑的人。快快报上名来,可饶你不死。”
“死?”笑苍天哈哈大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何须你饶?”言毕,又是一阵比黑脸大汉更狂莽的笑声。
028章 审案,原来如此痛快
“犯人朱溪,家有几亩薄田,便欺男霸女,上不敬高堂,下不理妻儿,整日花天酒地,泯天理,尽人yù,最后死于马上风。此等溅民,人神共愤,虽枉死而不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堂下听令,将此溅人投入油锅中滚上三日三夜,以净其心。”辉煌大殿的副席之上,笑苍天大笔一挥,恨恨地丢出一块令牌。
堂下一众鬼卒,俱于笑苍天的气势,来不及向黑脸大汉请命,其中两人便站了出来,二话不说,将堂下跪着的犯人生生地拖着出去。
……
“犯人裕仁,鸟岛之主。假仁假仪,有心窃取天下,无胆承担责任。在世期间,血淹神州,鬼哭神嚎,万民唾骂。最后死于急惊风,虽枉死却也不冤。为赎其罪,挂于枉死城头,鞭尸三日三夜,受万民唾骂,任风干之,任鸦啄之,直至尸骨毛发释数风化为止,以儆效尤!”笑苍天又是大笔一挥,将手中令牌恨恨丢出。
堂下鬼卒已有前车之鉴,自然不会多言,两人领令而出,再次将半死的裕仁拖了出去。
……
“犯人小泉郎,鸟岛愚民。五拜邪教,耻而不廉,无信无立。生前生后,愚人无数。最后死于牡丹花下,还想风流。此等溅民,虽枉死而不冤,风流更下流。为赎其生前之罪,luǒ=身yóu xing示众三日三夜,事后净其是非根,百世轮回畜生道,被人劳役一生,以正其言。”言毕,笑苍天又是大笔一挥,将令牌恨恨丢出。
堂下两鬼卒得令,将一脸猪哥相的小泉郎拖出大殿正=法去了。
……
“犯人yào八,市井游民,不学无术,鸡鸣狗盗却又无所不精。不务正业,不敬高堂,终日无所事事,偏又爱驱马乱闯。乱马伤人尤可,反另加上八刀,惨伤良民致死。神州衙门神武,斩首示众,大快人心。虽枉死却也不冤。为赎其罪,永生轮回畜生道,任人鱼ròu,任人劳役,以正其身。”言毕,笑苍天又是大笔一挥,将令牌丢出。
堂下两鬼卒得令将yào八拖出正=法。
……
“犯人掌中刀,结党营私,组织冷血杀手剪除异已,手上沾满鲜血,横死于乱战之中。虽枉死而不冤。乱刀割成一百八百块,以正其行。”
……
“犯人王箭,犯上作乱,死于乱箭,生前无半点功绩,虽枉死而不冤,念其孝心尤可,罚其做三年鬼差,便可还阳转世忠义之家,以补其过。”
……
一连又是几个罪孽深重的犯人,笑苍天皆一一处以酷刑。每次审罢,总爱昂天大笑,同时大叫:“痛快!痛快!”
稳坐正席的黑脸大汉甚是赏识,连连点头不言。
“带犯人白念萍!”堂下判官一声断喝。
笑声戛然而止。一个跟跄,吓得笑苍天差点从副席上滚落下来。
029章 如果爱,请深爱
“白氏念萍,江北人氏,家有一亩三分田,自幼双亲皆亡,独与其弟苦命相守,阳寿八十一,自缢于梅下,时芳龄二九……”笑苍天颤抖着双手翻完手中的卷宗。
罢了,长舒一口气,卷宗所述,此萍非彼萍。
当犯人被押送上来时,“叭”地一声脆响,沉重的卷宗恨恨地跌落于地。
无巧不巧,正是当初所遇的那名女子。幽怨的眼神,让笑苍天内心一虚,刚才审案时的霸气倾刻间dàng然无存。
稳坐正席的黑脸大汉一声轻咳,将笑苍天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犯人白念萍,不守fù道,不知廉耻,乱=lún事败,羞愧自缢,虽枉死却也不冤。念其身世可怜,自幼孤贫,为赎其罪,罚为鬼奴鬼婢三载,以正其名!”言毕,笑苍天手中大笔却迟迟不挥。
堂下鬼卒不见令牌丢下,皆面面相觑,鉴于笑苍天之气势,却不敢追问。
良久,笑苍天才接一句:“堂下犯fù,你可认罪受罚?”
一直低垂的头颈,微微抬起,散发之下,幽怨的眼神,沧桑的容颜,再次让笑苍天好生一阵揪心。
“你可有话说?”此时的笑苍天,那里还有半分审死官的霸气。
“见你之前,我是有许多不甘,”女子幽幽一叹,“见你之后,所有的怨恨已经不再重要了。”
“些话怎讲?”笑苍天自然知道女子话中有话。
“你真想知道?”女子幽幽反问。
“愿闻其祥!”
“官爷已经得知,民fù自幼双亲皆亡,所谓人情似纸张张薄,受尽世间白眼,每每有泪只敢往心里流,”女子停顿片刻,接着幽幽道,“原意追随双亲而去,念及年幼之弟,才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这又如何?”
“万不该的是,民fù爱弟心切,处处关怀备至,嘘寒问暖,以至民fù之弟日久生情,徒生孽意情怀。世风日下,此等男盗女娼岂能为世所容。”
“故知何犯?”笑苍天不解道。
“夜阑人静之时,民fù也曾扣心自责。但世间之情,无如簪上青丝,岂能慧剑立斩?常自问,lún理道德,君臣之别,谁人所定?”
“这不是理由?”笑苍天摇摇头。
“民fù也知不是理由,每每事后都会心虚难受,奈何却又忍之不得,累错累犯。自知如此下去,也没有个尽头,便下定决心,为弟聚了一门亲事。未料……”女子停下不语。
“未料如何?”笑苍天追问道。
“民fù之弟表面虽从,心却在我,新婚之夜,服dú而尽,留下一书,字字心酸。”女子眼中已见泪痕,浅泣不语。
“你后悔了?后悔不应该乱矩犯纲?”
女子摇摇头,幽幽再道:“我是后悔,后悔不该亲手将弟弟逼上绝路。若爱,何须在乎世俗目光!若爱,lún理道德又值几个臭钱?若爱,还有什么困难是困难?”
“你还不知悔改?”笑苍天眉头微皱,大笔一挥,正yù丢出手中令牌。
“你想知道民fù之弟留书的最后一句吗?”
“你说!”笑苍天冷哼一声。
“如果爱,请深爱!”女子低泣念着,“是谁?在冷冷长夜为你暧被;是谁?在孤独之后为你暧心;是谁?只为一念之故至死不渝;又是谁?弃却世间百媚独与你长厢厮守。”
笑苍天痴痴无言。
女子再反问一句,“如果你的真爱,与这情形一般,你会如何选择?”
“我不可能有这样的爱情!”笑苍天突然哈哈大笑。因为,他想起了冬阳。
“是吗?”女子凄然笑着,“我说的是假如?”
“没有假如!”笑苍天随意搪塞。如果有假如,他只能选择逃避。
“或许真的没有,或许你在逃避!”女子泪流满脸,“你可知道民fù之弟的名讳?”
“沐云歌?”笑苍天捡起地上的卷宗细细一查,愕然追问,“你弟弟与你不同一个姓氏?这,又何来乱=lún之说?”
“虽无血缘关系,名义上却是姐弟。你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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