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兄,你又有这样的爱人吗?”
“有!”冬阳黯然神伤片刻,“所以,我不会在乎她心里面有没有我的存在,我只在乎她快乐平安便足已。”
笑苍天笑道:“被爱永远都比爱人幸福。所以,冬兄无须担心。”
冬阳眉头紧皱,愁道:“我如何不担心!笑兄可能不知,我此去江南,并无心游乐。只为寻一物之故,听闻此物只出现在江南山野田间,而且无心之人一世也寻之不着。”
“无心之人?”笑苍天闻言,微微一震,“如此神物,我怎会没有听说过?可有名讳及形态。”
冬阳摇摇头,叹道:“这便是我担心之处,此物名唤相思雨,却无任何形态方面的描述。传说,得到相思雨者,向神灵许愿,神会让你愿望成真。如果将之献给心爱的人,心爱之人会长命百岁,并无疾病缠身的痛苦。”
“冬兄此行志在此物?”笑苍天微微一笑,“为一纸传说,从洛河城赶到万里之外的江南,冬兄之心可感苍天,我想冬兄此行一定会获得此物。”接着,又是好一阵哈哈大笑。
江南,号称四季如春之地。此时节,江北已是入冬渐寒,越过楚江之后,真如冬阳所言,一路之上,犹见山野田间点点飞花。
四季温暖,雨水充足,除了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江南的女子无不外柔如水,内秀如兰。日间所见,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引人无限遐想。
某日,马车进入一片稻田。
深深呼吸着徐徐微风送来的阵阵稻香,冬阳喝停了马车,跳将下来。
笑苍天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稻田,心中仅存的半分沉闷,倾刻间dàng然无存。虽非登高而眺,却暗生凌云之志。
凌云?岂是他胸中之物。
不巧,刚才还是暖风和顺,倾刻间便飘起毛毛细雨。官道上,田埂上,山脚丛林边,处处可见行色渐匆之人。
旋即,无际的稻田上空再次传来笑苍天爽朗之极的笑声。
“妹子,云雨多情,何故避之不及?”调笑声,让行色匆匆的村fù,如见鬼魅般,远远便绕道而行。
雨越下越大,噼啪之声不绝于耳。一道闪电,划破昏暗的天际,照在冬阳的脸上。三分固执,六分无奈,还有一分期待之色。
沐于暴雨中,笑苍天除了笑之处,更像三岁孩童般,得意地在田埂上跳来跳去。举手投足之间,让冬阳想到所谓的人生。
道路很长很长,人生却很短很短。走在道路上的人生,虽然也有停留时刻,更多的却是个过客而已。
既然只是过客,何必愁眉苦脸?想到此,冬阳脸上的固执与无奈渐渐淡化。
樱花城卷
010章 你说,爱人是?
紫气大陆,不惑皇朝,江南樱花城郊,众生寺外,信男善女络绎不绝。
寺院后山,思过崖上,浅草丛中一僧两俗垂手而立。崖下云烟袅袅,对面十丈处一堵万刃峭壁挡住了所有视线。
“我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堵峭壁,几缕云烟。”话毕,旋即传来高亢入云的笑声。
“你呢?”僧人转问另外一人。
“我看到了万丈红尘,无边魔域。还有生老病死,以及世间种种。犹如五谷杂陈,眼花缭乱,吃之不得,弃之不舍。”另一人疑惑回道。
僧人微微一叹,禅道:“世间种种,岂是世人能够看破。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你看不到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色是空,空亦是色。真是假,假也可作真。真真假假,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已。”
笑苍天哈哈一笑:“我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不就是一堵墙吗?冬兄,你怎会看到这么多东西?”
“哈哈哈,”这次轮到冬阳笑了起来,而且比笑苍天更加狂放,“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和你一样,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就是,就是,”笑苍天突然弱弱问句,“此峭壁飞鸟难渡,这不会便是思过这个名字的来由吧?当初命名的人,不会想过去想到疯了吧!”
僧人双掌合什,念句佛语后道:“笑施主所言甚是。思过,乃是思已之过。而已之过,便是过去之事。”
笑苍天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片刻之后又是一副白痴相,痴问:“不懂,不懂,冬兄,你懂吗?”
冬阳浅浅一笑:“我也不懂!”
“不懂就好,不懂就好”僧人也不再解释,几句佛语之后便请辞而去。其实也不用解释,因为,不懂其实是懂。
望着僧人的背影消失,笑苍天向天一阵长笑。笑罢,沿着崖边来回踱步,试了几个动作,最终还是放弃。
“笑兄,心里想着什么?”
“我想跳到对面去,又怕摔死。为什么我不是飞鸟,借我一双翅膀多好啊!”
冬阳摇摇头:“那怕借你一双翅膀,你也过不去的。”
“为什么?”
“如果你能够过去,这里就不叫思过崖了。就是因为没有人能够过去,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哈哈,不一定!”笑苍天摇摇头,“如果后面有条饿狼追着,说不定真能够跳得过去。”
“可能是吧!”冬阳并不否认,很快支开话题,“笑兄,此去之后想去哪里?”
“流浪,走到哪时便算哪里!你呢?”
“在得到相思雨之前,我会一直呆在江南,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笑苍天再次哈哈大笑,笑毕:“如果冬兄心里真有爱人,应该留在爱人身边,直到爱人死去的那一刻。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回不去!”冬阳轻轻一叹。
“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最爱的人,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之所以来江南寻找相思雨,是想祈求神灵让时间倒流,改变她的身份。”
“喀,”笑苍天顿时无言。刚才心里想说的话,倾刻间dàng然无存。
良久,微叹:“或许真的只有神灵才能够让你如愿了。”
011章 因为,你没得选择
樱花城北,樱花丛中,痴男怨女成行成市。
走在落英缤纷的小道上,笑苍天看着眼前的一双一对,想起无笑城西的流动小摊档,竟然冒出了成行成市这个词汇。
哈哈一笑,傻子一般,自言自语起来:“看来所谓的爱情,原来也是可以拿出来摆卖的。”接着,又是他最拉风的熟悉小调。
“世人都说爱情好,我说爱情好个屁。世人都说春花好,我说春花好个屁。世人都……”如此拉风的小调,如此温情的一个所在,自然显得格格不入。
倾刻,唾液满天飞,骂声不断。甚至,板砖石头滚滚砸了过来。一个不慎,被块板砖砸在脚板上,痛得他“哎呀哎呀”好一阵惨叫。
幸好,一身衣着光鲜。换作以前,不被恶狗追上十条街不可能罢休。
“世间本无相思雨,你杜撰出来,只是给自已一个逃避的理由!”从众人叫嚣声中,灰溜溜而逃的笑苍天,想起留给冬阳的最后一句话来。
而冬阳,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说出了他们相处数月的最后一句话:“我可以杜撰理由逃避,而你呢?你连杜撰理由的勇气也没有!”
“我要什么理由?”笑苍天蹲下身去,揉揉尚有余痛的脚板。旋即再次哈哈大笑,笑声穿透樱花林,震落了几片花辨。
“小二,来三坛琼津=液,五斤半熟牛排,十对鸳鸯春卷”言毕,又是一声长笑。
简单酒肆外面,一把破旗垂头丧气,只看到个扭曲的“包”字。油腻的卷帘内,只得弹丸之地,一张斑驳的八仙桌,两条摇摇yù坠的长板凳。而这,便是所谓的雅座。
冷不丁,帘外传来冷冷的一句:“这里没有小二,只有叉烧包,你爱吃就吃,不吃就卷裤脚滚蛋。”
“吃,不过得打包带走”又是哈哈一笑。
“十个以下只许堂吃,不提供外卖服务”又是一句毫无感情的声音。
笑声再起:“十一个,打包带走。”言毕,卷帘向边一带,从中走出一个篷头青年。
蒸笼边上,袅袅蒸气之下,站着一个半老徐娘。牙不尖,嘴不尖,脸色冰冷,却有几分姿色。看也不曾看青年一眼,随口一句:“排队!”
“喀”十数对愤怒的目光让青年冷汗连连,哪里还敢打尖,只得灰溜溜地排起队来。
“好香,好香”青年闻着荷叶包中的清香,赞不绝口。
轻风徐来,破旗迎风飞扬。青年回头一瞥,旋即再次放声长笑:“妙极妙极,摆明车马等卒上,好个人人人包!“笑罢,大摇大摆而去。
樱花城郊,十里亭处,羊肠小道荒无人烟。
一阙小调,随着笑声响起在青山绿水间:“世人都说包子好,我说包子好个屁,世人都说人心好,我说人心好个屁,世人都说……”
“闭嘴!”一声断喝,从小道两旁跳将出数名壮汉。
耳塞碎布,手提锋利鬼头刀,声色俱厉地指着青年:“我受够啦!你就不知道你唱得有多烂吗?”
青年哈哈一笑,“不会吧!还以为你们喜欢听我唱歌,想要签名,才从城里追出来的哩!原来,是我一厢情愿啊!”说完,再次唱起那要人命的小调来。
“气杀我也!”其中一名壮汉,忍耐已到极限,提刀便追斩过去。
鬼头刀当空斩下,夹着隐隐风雷,如被劈实,青年的头颈与烂瓜无异。
刀锋离头不及一尺,青年视若不见,继续唱他的小调:“世人都说活着好,我说活着好个……”
“慢着!”鬼头刀切断青年一缕篷松的长发时,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旋即又是“叮”的一声长鸣,鬼头刀连带追斩出来的壮汉,抛出丈余远。
跌过狗抢屎的壮汉,吐出嘴中泥沙,爬将起来正yù发火,刚刚燃起的烈火瞬间被当头冷水泼灭。颤声道:“寨主!”
十里亭上,一袭绿衣飘飘。高大伟岸,四肢修长而精壮;国字脸,脸白无须;一头篷松的金发,个xìng而不张扬;目露精光,不怒而威;眉宇间透着一股霸气。
“青年人,生命诚可贵啊!为何如此轻生?”
青年哈哈大笑,笑罢弱弱一句:“他不是和我闹着玩的吗?”
“你认为呢?”金发绿衣点点头,“收到风隐娘的传信还以为有假,如今一见,果然有点意思。允许你加入我们落日寨,正好我们缺个账房先生!”
“哈哈,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
“因为,你没得选择!”
012章 yín贼,放开你的狗爪
樱花城外,黑水山脉,落日寨的账房内,喧声一片。
“这种烂账我不管了”笑苍天将厚厚一叠账册丢了出去。然后,又是昂首一阵长笑。笑罢,大摇大摆地摔门而出,留下脸色各异一众。
“此獠太轻狂了,待我剁了他”其中一人叫嚣起来。
“张三,此獠深得寨主喜好,若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我便敬你是大大的英雄!”须发皆白的某老怂恿道。
“铁老,你意下何在?”又一人冷讽道,“不愧为无人不算铁算盘,果真打得一把歪主意。”
铁算盘脸色一沉,目中精光微闪,冷哼一声却无言语,接着起身拂袖而去。
落日寨的后山,山峰真chā云端,云烟之下,异洞无数,流泉飞瀑随处可见。
笑苍天走在通向后山的崎岖小道上,继续悠然自得地哼着那不要命的小调:“世人都说管账好,我说管账好个屁。世人都说人情好,我说人情好个屁……”
“站住,”冷不丁一声断喝,“这里是寨主起居地,闲人与狗不得莽进,违者杀无赦。”
又是一声长笑直chā云霄,笑罢:“李四,昨日风隐娘传来口信,说上jiāo数目有所出入,我还未曾有时间去查一查哩,不如你帮我查查如何?”言毕,便哈哈大笑地越过高大的围墙,直入后山深处。
“四哥,怎么白白让他进去了?”
“这油水捞不得,昨日听闻寨主召他进见”李四脸色铁青地搪塞着。
正值午时未,未时初。江南的冬天艳阳高照,热火朝天。匹练的飞瀑之上,突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笑声惊起林中走兽,飞瀑之下大惊失色地乱作一团。
“yín贼,色狼,臭男人……”天底下任何适合骂男人的词汇都用全了。
有窜入潭边竹林的,有躲在巨石后面的,有跳入深潭的,更有抱着衣物就地一蹲的。虽作惊弓之状,无不探头出来怒视着飞瀑之上的那张笑脸。
“yín贼,再不退去,小心我挖掉你的狗眼!”唯独一女,身无寸衣,赤条条伫立于潭边,昂头抬手指着坐在飞瀑岩石上的笑苍天。
一头柔顺的金发,两泓蓝汪汪的秋水,小勾鼻,杏仁嘴,苦瓜脸。婷婷玉立,因无衣物之故,玲珑曲线错落有致勾魂夺魄。
笑苍天暗咽口水,大饱眼福之后,再次哈哈大笑:“我这就退去,这就退去”言毕,从岩石上一蹴而起。
苦瓜脸岂会让笑苍天如意,冷笑道:“不留下你的狗眼就想走吗?”
言落,一阵破风之声突至,笑苍天只觉得右脚膝盖一麻,一个跟跄便从数丈高的飞瀑上倒载下来。“卟通”一声巨响,压过了飞瀑的声音,激起漫天水花。
好不容易从晕眩中清醒过来,刚伸出半个脑袋,破风声又至,来不及反应,鼻子仿似刀割一般痛楚。笑苍天色心尽破,想也不想便憋气浸入潭中。
良久,未见笑苍天伸头出来,苦瓜脸双脚一跺,恨道:“把他给我拖出来。”
憋气快失去知觉的笑苍天,只得个挣扎,便如死鱼一般被拖上潭边乱石之上。随后,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趁众女穿衣之机,笑苍天忍痛从地上爬起,拨腿就跑。
只跑出丈余远,眼前虚影一晃,再次跌个狗抢屎。接着,只穿半条裤衩的苦瓜脸,玉足淋漓尽致地向笑苍天身上招呼。
惨叫声中,笑苍天心头一寒,下意识地用手捂着双眼,死死不肯放开。
“我有这么难看吗?”苦瓜脸yīn冷地说着。
笑苍天忍痛,挤笑道:“我不知道,我没看见。”
“桃红,拿我的配剑过来,我要连狗爪带狗眼一齐毁去”苦瓜脸又是一阵yīn笑连连。
这还了得,笑苍天自见苦瓜脸第一眼,便知道苦瓜脸不是跟他闹着玩的。桃红应声之际,他又挣扎着爬起来。
刚爬起,双脚被人一勾,再次跌个四脚朝天。更妙得是,苦瓜脸为防他再次挣扎逃跑,竟然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笑苍天顺势一推,结果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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