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好心,还是装的,对秦氏客气的很。

    那一举一动没有往日流氓样不说,真像个有医德的大夫。

    云舒默认他留下吃饭,只是等到秦氏邀请同走时,她眼皮轻抬,扫了对方一眼。

    接收到寒意的许孚远,忍住点头的冲动,干笑解释,“不了,我这人喜欢骑马,骑马挺好。”

    秦氏见他这么说,便也作罢。

    只是分开时,见秦氏上车,云舒拦住许孚远,“吃了我的ròu串,就要干活,后面要是有麻烦,我希望别等我提醒,你才出来。”

    说罢不给许孚远开口的机会抬步上了马车。

    这是吃点饭,将人都卖出去的意思?

    许孚远哪里听不出,云舒这话是让他负责后面的所有麻烦,突然就有些后悔出现了。

    本想着这走了半个月除了之前的一批杀手也没什么麻烦,心里就想通了。

    不过在想法过后不到一个时辰遇到三波土匪时,他就绝望了。

    跟着这丫头果然就没好事。

    要是自己,这些土匪是瞧不上的吧?这下亏大了。

    许孚远一边应付,一边看着旁边悠闲盯着的苏一苏三,突然觉得自己养了不少白眼狼。

    最后麻烦解决了,不等许孚远卖弄一下,他就看到马车悠悠就走了,只得叹气跟上。

    天已经快黑了,秦氏今天精神不错,还没困意。

    所以找女儿聊起了天。

    “舒儿,提前走的事,你跟裴钰也说了吗?”

    云舒正在削苹果,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忘了的事情。抬头对上秦氏询问的目光,她没有撒谎,“忘了。”

    “…应该没事,反正就差了一天。”秦氏自我安慰。

    云舒继续削苹果没有抬头,她没说,自己说的忘了,是压根没告诉裴钰来京城的事。

    想到这几年秦氏找机会让她和裴钰相处的事,云舒默默将话吞了下去。

    云舒并不知道,就在她跟秦氏谈话的时候,千里外的凉亭镇,进行类似的话。

    管家端茶上来,看着裴钰脸色,不太确定的开口,“云姑娘或许是怕离别,故意不说离开,少爷你别多想。”

    “如果是别人,可以这么想,可她不是这样的人。”怕离别么?在裴钰看来,没有什么是她怕的。

    他想的是,就算没有其他关系,两人也算是朋友。

    可他没料到,云舒去京城,却没有通知他一声。

    是怕他缠着么?

    这么一想,裴钰连喝茶的心情都没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当天晚上,裴家闹哄哄的忙碌一晚上。

    裴老太爷黑着脸怒其不争看着怎么都说不通的儿子,最后叹息一声,只能由他去。

    他就是搞不通,那不过是个长得漂亮点的小村姑,就算拜了个厉害师傅,却跟人家谢家三小姐比不上,他这儿子自诩眼光独特,怎么这次就不行了?竟然因为那女子去了京城,便要同去。

    说是看京城产业,当他是傻的吗?

    气的不行的裴老爷完全忘了,他口中比不过谢三小姐的村姑,不久前还救了他一命。

    原本一年前中旬,裴老爷暗疾涌动,找遍附近大夫无人能治,确是云舒看在裴钰的面前给了一良方。

    这一年来,谁都能看到,裴老爷渐渐好转的身体,不管能不能恢复如初,至少命是保住了。

    裴家人都知道那位神医之徒的厉害,往往都是心怀崇敬。

    不光是裴家,两年来云舒的身影流连各处城镇,还有七十里外的禹都。

    现在谁不知道,这云姑娘学的神医本事,医术高超?

    裴家灯火渐熄灭,天蒙蒙亮之时,一辆马车悄然出镇。

    马车上裴钰抱着本书,眼睛盯在上面,心思全然去了别处。

    所以就连车厢的异动都没注意。

    直到过分明显的呼吸传来,他才回过神来,先是眉头一皱,而后放下书,盯着脚下一处。再然后他伸手一掀,木板下一张憋得通红的脸尴尬看来。

    竟是尾随而来的裴浩,“哥…”

    裴钰气也不是,只得冷脸坐下。

    如今出发半天,若是让人送裴浩回去,自然耽搁时间。可若将他留下,裴钰又不放心。

    裴浩就怕被送走,拉着大哥的袍尾乞求,“我保证不乱跑,好不好大哥?我就是想去京城看一看,从小到大我就去过一次,求求你了。”

    最终裴钰没狠下心,点了头。

    裴浩喜极而泣,高兴没多久,就被放在手里的纸笔愣住了。裴钰看也没看他道,“昨日我跟爹说了许久,才勉强得以出来,而今你自己跟上来,这解释的信就由你自己写。”

    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裴老爷最喜欢的是大儿子,因为大儿子聪明,但最喜欢的确是小儿子,小儿子活泼像他年轻的时候。

    昨晚裴钰辞行弄得裴老爷震怒,闹腾一晚上的事情裴浩自然知道,而今他也走了,几乎能想象自家老爹那黑沉的脸,这么一想,裴浩的手不禁抖了下。

    求救的看着自家大哥,可惜裴钰看都没看他一眼,最终愁眉苦脸,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写在能安抚裴老爷。

    时间悠悠而转。

    这边云舒的马车正踏入京城城池关卡。

    城门口士兵众多,不知是南燕越发嚣张导致战事频繁增多引起的警戒,但凡进入的人都必须检查身份。

    这个云舒早有准备,士兵喊声下马时,她扶着她娘下去,一边拿出刘洪善帮他弄来的通行书递了过去。

    所谓通行书,相当于证明身份的户籍,只是云舒这个更为周全,上面记载她跟秦氏的名字以及所属地区。

    苏一和苏三的也有,因为印章齐全,士兵看了眼后点点头。

    马车士兵也检查一遍,都没发现什么。云舒正扶着秦氏准备上车,却听远处马蹄声起,那声音由远至近,秦氏刚刚上去,她前脚未抬,面前风声而起。

    ‘啪’鞭子抽打的声音,在半空停止。

    云舒抬头,她的跟前,苏一正握着一根鞭子,冷眼看着前方。

    原本那鞭子是要抽在云舒身上的,云舒意识到这点,抬头看去,想看看她这第一次进京什么时候招惹了别人。

    却在她抬头那刻,前方传来一些口哨声和调侃声。

    “小娘子长的不错,应该不是本地人士吧?不然这身光溜溜的皮肤,本少爷不可能没看过、摸过。”那声音轻浮又无耻,侵虐xìng的目光似看穿云舒衣服下的身体。

    云舒依旧面无表情,不知是不是赶路久了,她总觉的有几分熟悉。

    那是一个穿着紫色华衣的少年,模样倒是俊俏,只是脸上的轻浮破坏这唯一的优点。

    云舒脑袋忽的一痛,再然后她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了。

    这是原主的记忆作祟,没想到她跟这样的人认识。

    “公子自重,我家小姐不想惹事,还请让开。”苏一忽的提声,然后他拽着那鞭子用力,华服少年正嘲笑的脸顿时僵住。

    眼睁睁看着鞭子被轻易拽走,少年脸色奇差。

    苏一嘴角露出嘲讽之意,跟苏三使了眼色后,又将鞭子给扔了回去。

    这一扔很是巧妙,鞭子正落在少年马下,他们一群人看着一起的,却没有下人,所以若要鞭子必须下马。

    云舒见状,好笑的看着苏一,跟自己久了,他们还是学了些自己的恶趣味,不过…她喜欢。

    乘机上马,将外面的叫嚣隔绝。

    而苏三早做好准备,前面闸门一开,便是驾马离开。

    华府少年震怒yù追,却被士兵拦下,“云少爷,上头下了命令,所有人进城必须下马检查。”

    “混账,知道我是云家大少爷,还敢拦着,滚开。”说完竟是纵马离开。

    跟着人调笑着狂奔而进。

    士兵脸色一白,哪敢再追。

    “这是谁呀?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路边的百姓不满的议论起来。

    “没听那些官大爷说嘛,这是云家少爷。你想想,能在京城这么嚣张,还有哪个云家?”倒是一人看的通透。

    其余人一听,目光转瞬了然,怪不得,原来是护国候家的人。

    城门口萦绕着众人的议论之人,而另一边,云大少发现进门口的马车跟消失了似的不见了。

    发了一通脾气,在百姓惊慌的叫喊中,马儿疾驰而行,两边的摊位被惊的烂七八糟,有些正赶上过路的,还被蹭伤几个,可是没等他们看清是谁,马儿还是人都不见了。

    大家骂了一通,只能咽下这口气。

    心里清楚,敢这么嚣张的,无非都是那些达官贵族的少爷们,就算真找到人,也没人敢去要赔偿。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旁侧的酒楼中,云舒刚刚和秦氏坐下,她目光之处是那一趟嚣张远处的背影。

    瞥了眼对面的秦氏,她进城后明显更沉默了,但这会却跟云舒一块盯着那些骑马之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情绪复杂。

    “娘,这家酒楼据说菜色不错,苏一为此提前一天来定,待会你可要多吃点。”云舒佯装不知,用着和平时一样的语气打趣道。

    这话也没错,赶路那么久,云舒早就计划进了京城大吃大喝一顿,为此让苏一提前打听那些的菜色好,哪里的房间舒服,所以刚刚他们的马车才能准确的避开那些人。

    虽然早晚都要碰面,但云舒不想一开始的好心就被破坏。

    秦氏听到这话,果然收回视线,正瞧见云舒张嘴就是一趟菜名,忙道,“够了够了,咱们四个吃不了这么多。”

    “四个?”云舒顿了顿,解释道,“娘,只有咱们两个。苏一和苏三去客房放东西了,晚些要去别处见朋友,这两天估计见不到他们。”

    秦氏这才发现两人果然不再。

    一路上一同走,蓦地少了两人,倒是怪冷静。

    看她又沉思起来,云舒对着小二点点头,“先这些了,让厨子快点,我娘有些饿了。”

    云舒点的都是招牌菜,这些菜一个就不少钱,小二哪里敢得罪大主顾,点头哈腰说很快就好,临走前还关上包厢的门。

    没错,云舒坐的是专门定下的包厢,面积不大,可贵在清静。

    秦氏的情绪一般都躲不过云舒的眼睛,知道她又出神了,忙说些逗趣的话引她开心。

    些许是被气氛感染,秦氏终于露出笑容。

    却在这时房门突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白衣年轻男子。

    那男子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容,抬头才发现走错了地方,目光在云舒面上稍作停顿,眼里似有疑惑滑过,随即拱手,“抱歉,看错了房门…”

    刚刚退出,目光却往旁扫到秦氏,男人明显愣住,“夫人?”

    这一声夫人,叫的秦氏一愣,也让云舒差点被茶呛住,怎么?又来个认识的?

    她抬头看去,却见秦氏脸色苍白,整个人如霜打的玫瑰摇摇yù坠,云舒正皱眉,就听秦氏低声道,“公子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fù人。”说罢再没看去。

    那男子却不太相信,可秦氏并不看它,只得作罢,“打扰了。”

    临走前他目光在云舒身上又多停留了会,这一次里面却多了很多东西。

    房门关上,云舒压下心中那丝奇怪的悸动,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淡笑,“娘为何愁眉苦脸?我觉得定是娘长得肯定是太年轻了,所以这些人才把娘认成什么富家的夫人了。”说完勾唇又笑。

    秦氏本心情如乌云般黑沉沉,蓦地听到这打趣的话,抬头看到女儿毫无察觉极为愉悦的模样,又想到她的话,不由摇头失笑,“都说的什么话,娘这么老了,哪有年轻?是呀,估计是认错了。”最后一句话说完却叹了口气。

    云舒权当没看到,讲着在书上看到的关于京城的话本趣事。

    她有心逗弄,加上秦氏又听女儿的话,不多时气氛就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加愉悦。

    小二也如言很快上了饭菜,五颜六色的菜色新颖无比,热腾腾的面汤香味四溢,怎么看都觉得胃口大开。

    云舒不停给秦氏夹菜,秦氏反过来给女儿盛汤,天气虽冷,人心确是热腾腾的。

    仅隔着一堵墙的房间,气氛却有些不同。

    下个月初便是严诸迎娶之日,平时跟他jiāo好的几个朋友特意定了一桌饭菜,可是作为今天的主人的严诸看着却没多少喜意。

    严诸是三年前科考状元,因为人生的俊俏,博览群书,当时风声不小。

    可是要为大官,除了知识还要运气。

    好在这些严诸都有,先是状元之名引得各家小姐争风吃醋,再到后面如愿进入翰林院,更是平步青云,而今不久后又会迎娶同为翰林院的前辈子女。

    比起往年那些状元,严诸是运气最为不错的。

    看出严诸似有心事,几个朋友故意打趣几番,这期间严诸皆是笑笑。

    许是平时他话就不算多,大家只以为这年轻郎要成亲,所以紧张了,于是话题聊着聊着就偏了。

    “你们都说严兄运气后,要我说着也是不好,如果不是当初那事,严兄只怕这会妻妾成群了。”至于什么事却没说。

    “什么事呀?我看严诸一帆风顺的,莫不是被小人为难过?”有人不知,下意识问道。

    严诸听到这话时,已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事,眉头不经意皱起,想阻拦时已经晚了。

    “小人算不上,桃花灾才是,这才多久的事,你们怎了都忘了?”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连忙回忆。若说桃花,还是关于许诸甚至还能算得上的灾,蓦地一件事浮入脑海。

    “你们说的不会是那个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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