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曾艳芳轻轻拍着小鞠的脊背。
鞠飞霜的抽泣声也逐渐平缓了下来。
“你别低头！”
鞠飞霜把头紧紧埋在曾艳芳胸膛：“我现在一定丑死了”
“嗯那我倒是要拍张照留念了。”
曾艳芳笑道。
“讨厌！”
叮。
忽然，一声手机提示音响起。
鞠飞霜也如同受惊的小猫，整个人都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曾艳芳不是傻子，看到地上摔碎的手机，就明白小鞠现在对网络上的一切东西c尤其是微博提示音，产生了心理阴影。
这样细微的小动作，令曾艳芳心疼不已。
鞠飞霜，多么骄傲的一个人！那个在n队还弱小时，就敢向开拓者露出獠牙的女孩，如今成了这幅闻虎色变的模样，很难想像她一个人的时候，遭受了怎样的痛苦折磨与煎熬。
“该死的新浪”
曾艳芳暗自嘀咕着，摸出手机，想把它关掉。
她明白自己刚才发送的那条微博，就像把一枚大吨位的炸弹投进地核，会引发一场地震但曾艳芳的微博早就设置过，只有特别关注人发来消息c或者系统提示，才会收到提示音。
网上吵得再怎么凶，也不会直接打扰到她。
可她刚摸出手机，第二声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接着是第三声c第四声，连绵不断。
这是怎么回事！
曾艳芳皱眉，用余光瞥了眼手机。
系统提示c或者成员更博，不可能这么频繁c密集。
然后她的动作定格。
温暖湿气不可抑制地弥漫而出，将视线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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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系统提示音还在接连不断地响起，像是有某种默契般，短短片刻，十多位n队成员转发了这条微博！
会议室内，公司高层们正在汇报业绩。
“本月业绩，比上个月同比增长超过百分之五十！”
“各大健身房的预约，已经排到明年！还有大量咨询方表示，愿意等五期生出道再进行合作。”
“八月网络热度指数，超过七月的百分之一千！本月依旧保持了良好的上升势头。”
“斗鱼cbilibili平台，分别发来意向，愿意收购塞纳河公演的独播版权！”
“网络剧名额5个，网综名额两队！”
各大部门经理喜气洋洋。
短短两个月，塞纳河36的热度呈井喷式增长，就算现在，热搜第一还挂着塞纳河36成员的名字呢！
网络暴力算什么？只要有热度就好了。哪怕一百个路人里，有一个变成粉丝，那就是赚的。
毕竟，这件事鞠飞霜本来也没做错什么，被黑得越惨，就会有越多人出于同情心理，开始反驳黑粉，成为塞纳河的粉丝。
至于鞠飞霜的感受想要赚钱c成名，总要付出点牺牲嘛。哪个女明星，不是被黑着黑着火起来的？
王秋杰很满意，鼓励道：
“大家近期辛苦了，希望能够再接再厉！”
“不过，对于鞠飞霜近期热搜事件，希望大家加强监督c做好成员们的思想工作，合理引导流量，不要让事件失控。”
“对了，尤其是曾艳芳！给我看好她算了，曾艳芳c鞠飞霜，今晚我会亲自约她们谈话。”
“王总，迟了”
网络监督部门的经理忽然脸色大变，眼镜都歪了下来。
他顾不上扶一下眼镜，手指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一通后，汗如雨下：“曾艳芳已经表态了。”
“”
王秋杰愣了愣，随后瞬间翻脸，咆哮出声：“那还愣着干什么？删博啊！”
“已经有超过十个成员转发了她的微博”
网络部门经理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还是大意了
王秋杰两眼一黑，瘫软在椅背上，挣扎着摸出手机。
在场所有经理们，也齐刷刷地掏手机c登微博，接着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场面陷入一片寂静。
“官博，转发吧。”
王秋杰神色阴晴不定地变幻良久，才有气无力道。
又一次，塞纳河36曾艳芳逼上了梁山。
舞房里，香汗淋淋的少女们围坐成一圈，马老师在中间讲解舞蹈动作。
只是今晚，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无精打采的。
忽然，洪佩雲裤兜里的手机一震。这个调皮好动的小丫头，悄悄瞄了眼马老师，不动声色地摸出手机翻看。
“不是吧！芳姐霸气。”
下一秒，看到了微博内容的洪珮雲忍不住发出惊呼。
旁边的姑娘们纷纷侧目，凑过脑袋。
接着，她们都沉默了。
虽然还没出道但她们又怎么看不出来，曾艳芳这是在往枪口上撞？
外界，黑粉c谩骂铺天盖地！内部，公司领导更是三令五申不要趟浑水！
三秒后，於佳蕊第一个起身。她一言不发，在从外套里翻出手机，转发！
接着是琼蕾蕾，张莉
转发，转发，转发！
“谁允许你们玩手机了？”
素来严厉c暴脾气的马老师，扳着脸上前，一把夺过洪珮雲的手机。
接着
她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转发！
“想干什么的，给你们一分钟！一分钟后继续训练！”
还是冷冽的语气，但马老师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
317宿舍，曾艳芳手机的微博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
特别关注：塞纳河36一於佳蕊转发了您的微博！
叮！
特别关注：塞纳河36一琼蕾蕾转发了您的微博！
叮！
特别关注：棒槌女郎转发了您的微博！
“这群傻丫头。”
曾艳芳笑骂着，盈满的热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谁都不是傻子，谁都明白，“四千年”风暴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来一个吞一个！
但没有任何交流c言语，所有五期生连同舞蹈教练马老师，都用行动证明了对曾艳芳c对鞠飞霜c对塞纳河的支持！
小鞠也终于发现了什么。
她抢过曾艳芳的手机，看清了上面的内容，眼眶再次变得通红。
她也一句话不说，直接按下了删除键！
曾艳芳眼疾手快，在小鞠点下“确认”之前，一把夺回了手机。
“你干嘛呀！”
鞠飞霜带着哭腔嘶吼：“给我删了！让她们都给我删了！”
外界漫天可怕的诋毁，也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c压抑着呜咽的鞠飞霜，此刻终于泪水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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