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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玺……
听见这个名字，从言止的口中说出，叶展眉的脸色骤然苍白。
他知道了……果然，哪怕之前餐桌上，季兰兰的声音多么玩笑，他怎么可能粗心的放过蛛丝马迹。
“叶展眉，叶玺，是我儿子对不对？”哪怕是疑问句，言止的语气都是肯定的。
“我为什么告诉你！”叶展眉冷声应着。
“叶玺，是我儿子！”言止却越发肯定起来，他紧攥拳头，绷带上似乎又有血迹冒出来了，目光冷凝。
这样的眼神下，叶展眉只感觉一阵心虚，她飞快转头：“谁是你儿子！这里没有你儿子！”
“展眉，你生下那个孩子了对不对？你从来没有打落他！”言止脚步越发上前，紧紧凑近着面前的女人，“当年，你在骗我，对不对！”
骗他……
叶展眉微怔，而后唇角微勾：“言止，你的自我感觉总是这么良好吗？”
“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孩子，还好好的存在着？”“你要我怎么告诉你？”叶展眉抬头，“你陪在温水音身边，父亲去世的那一周时间，我只见过你一面。我要在医院陪着父亲，要忙葬礼，要找你，要应付身体随时可能发生的一切变化，甚至连发烧，我药都
不敢吃，近三十度均温的病房里，盖着三层厚棉被硬生生扛过去，而你，那个时候去病房的你，看见了这一切的你，又发现了什么？”
叶展眉觉得，自己终究有些过激了，可是这么多年，生生咽下去的苦，却想发泄出来。
她那时有多么痛苦，就希望此刻的言止有多么痛苦！
“展眉……”言止怔怔望着她，“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会对你和孩子很好，我会……”
“凭什么？”叶展眉声音逐渐平静下来，冷眼望着眼前人。
言止愣住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和你重新来过？”叶展眉再次问着。
“因为我后悔了，展眉。”言止很认真，“当初，你带着孩子，在机场，头也未回的离开，不就是希望我后悔，我痛苦不堪，让我知道我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吗？展眉，现在，我……”
“啪——”
巴掌声，在客厅响起。
叶展眉定定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以为，她带着孩子离开，是因为想让他后悔，是赌气，是幼稚。
他从来不知道，她真正要的是什么。
“言止，我离开，我用这五年的时间努力的去生活，去证明自己，不是为了等你回心转意的，我是希望，我可以有全新的生活，而全新的生活里，没有你。”
“可你爱我……”言止定定望着她。
“爱？”叶展眉笑，“言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情情爱爱的，小姑娘才会相信。”
“如果不是爱，为什么要生下那个孩子？”言止的呼吸都变得粗凛起来。
“言止，这些年……”
“四年零八个月十三天。”言止打断了她，抬眸，目光平静，“叶展眉，我没有碰其他女人，没有和那些人闹出任何绯闻……”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都低迷下来。
叶展眉微滞，她恍惚记得，她曾经说过，她要的，是最极致的唯一，容不得一丝背叛。
可是……
“……可是我碰了。”叶展眉安静抬眸，似笑非笑，“程陌刚刚从这里离开，言止，五年的时间，谁也没规定我一定为你守身如玉不是？”
言止的瞳孔，似乎那一瞬变得幽深而黑暗，他怔怔望着面前的女人，长久没有作声。
“啪嗒——”一旁，传来细微的响声。
叶展眉心中一惊，转眸望去，却只看见卧室门被人轻轻打开，华丽丽的小妖孽站在门口，目光沉静的看着客厅内的两个大人。
“小玺，你怎么出来了……”叶展眉心中一慌，匆忙上前，她几乎狼狈抬头，看了一眼言止的方向，却……看见一抹柔情。
俗称……狗血的父子情深。
“这是谁？”叶玺看了一眼言止，声音很冷静，很像言止。
叶展眉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其实这样的情形，她想象过，但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小玺，这个人是……”叶展眉却怎么也说不出“你父亲”三个字。
“妈妈要说的是，这个人是我父亲吗？”叶玺却不待叶展眉开口，直接说了出来。
“……”叶展眉静默下来。
言止眯了眯眼睛，没有作声，心底却莫名一阵紧张。
“如果是真的话……”叶玺歪头，似乎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而后缓缓走到门口，小手吃力的打开门，“请你离开。”
叶展眉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操作，心中却莫名有些舒爽，她上前，站在叶玺身边，同样看着言止：“言先生，请你离开。”
言止看了一眼二人，颔首：“展眉，你逃不开了。”他说，声音坚定，目光，从一旁叶玺的身上一扫而过，“我改天来找你。”
叶展眉心底微颤，看了一眼身边的叶玺；“在这里等着妈妈好不好？”
叶玺看了一眼她，最终点头。
“乖——”叶展眉笑了笑，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言止并没有走远。
“言止！”她猛地出声，叫住那人的背影。
言止转头，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唇角甚至带着一抹笑容，他看着她：“有事？”
望着言止的笑容，叶展眉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也许在他心中，留下这个孩子，真的是因为他吧。
可是只有叶展眉知道，在看见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已经不是了。
“言止，如果你想用孩子威胁，那么我只能说，我绝对不会放弃叶玺，哪怕豁出性命！”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叶展眉想，她明白为什么当初母亲豁出性命，也要生下笑笑了。
言止睫毛轻颤，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我从未想过分开你们。”
“那正好！”叶展眉垂首感谢，“既然这样，言先生以后还是不要出现了吧，因为，你在我这里，信誉不太好。”
“叶展眉！”言止笑容猛地收起，“我是孩子的父亲！”
“你想要孩子，外面想给你生的女人从这里能排到锦市总部，何必为难我呢？还是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你以为我可以随便要哪个女人生孩子吗？”言止转身，上前一步，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叶展眉，我要的，是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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