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405 章
    王败寇都不会对朝廷的生存造成严重的危机。如今北伐己经打响,由于面临强大的军事、政治压力,朝廷断不能再有任何风吹草动,否则为之二十年的艰辛将会付之东流,甚至会被女真反叹一口。

    他时至今日还是对王泽抱有一份戒备、还有一份不能用言语表达的怨气,但他绝不能容忍祸乱朝廷光复河山的谋逆发生。

    王泽望着范宗尹,没有做答,只是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他没有想到范宗尹能说出这句话,显然在他意料之外。

    范宗尹反被王泽看得摸不着头脑,他感到王泽的目光充满了疑问,立即意识到王邵心中必然对他态度的误解,但他也不屑于解释,当下问道:“德涵,你倒是说句话。”

    “如若此事间大,觉民可曾想到最得利的人又会是谁?”王泽斜了一眼范宗尹,目光转向窗外,也不待范宗尹回话,自语道:“此事一旦闹大对外势必影响我朝廷人心,前方将吏亦是惊惧不己,对内只有使那些所谓君子们攻击朝廷政策的借口。再说了公主一旦伏诛,驸马虽有大义功劳,也很难脱得干系,不仅前途也是完了,就是觉民你也的被牵连。所以谋逆之事,公主并不知情,驸马为平逆首功。”

    范宗尹情急之下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范昭怎么说也是公主的夫君,公主谋逆大罪,驸马即使是有首告之功,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最少这个驸马是当不成了。更为头痛的是让士人知道范昭其人告密,必然不愿与之深jiāo,告密的举动人人都能也会做的出来,可是会做与做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如果一旦按照律法办理,范昭即便是平安无事,那他的一生也就算完了。

    细细想想之后,他感到王泽了结事情的这种结果,不仅使公主得免死罪,更是保全了范昭的名声,使得他连连点头称是,内心中泛起一股对王泽的魄疚之情,毕竟范昭是他的儿子。

    王泽冷眼观察一下范宗尹的脸色,他没有给范宗尹太多思考的时间,又平静的说道:“现在需要一场大战来化解行在中的这场纷争,用女zhēn rén的鲜血来让人慢慢的淡忘此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转嫁矛盾也是千古屡试不爽的高招,任何有识之士都会将目光转移到这场关系到国耻的战争上来,没有人会在收复故土、光复燕云的举国之战的关键时刻有精力、兴趣真正关心一场失败的谋逆。

    “但是兀术不与我军接战,也是无可奈何!”范宗尹倒底做为父亲,对于范昭的爱护使他不知不觉间认同了王泽的谋划,但他虽知王泽说得极是,转移人们的视线是大事化小的最佳手段。不过金军主力表现出少有的避战,其轻装的精骑马队对宋军后方补给线造成极大损失。宋军转运部队只能被动应付,往往是护卫部队达到万人之上,而且大批战车相随才敢北上。这种局面对于以技术器械为主的宋军来说,补给线遭到打击是致命的,尽管这种打击还没有到使前线各侍卫大军受到致命的影响,但这以令他很是头痛,宋军目前对金军轻装马队还无法进行有效地遏制,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前方的影饷会越来越大,岳飞迟迟不发动进攻的原因很多,但后勤转运线遭到打击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一旦十几万大军、准确地说应该是几十万大军和金军展开较量,不稳定的后勤转运线必然会使宋军面临不可预测的结局,任何一位有理智的将帅,都不会在不稳定后勤支撑下贸然开战。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不接战嘛?”王泽冷冷一笑,脸色显的颇为平静地说道:“让他们在沿河肆虐,管他作甚,若是不出意外,要不了太长时间金军主力部队必与我主力决战。”

    范宗尹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王泽,他见王泽表情凝重、不像在说大话,也不像是为自己鼓气,但他不明白王泽为何有这等信心、这等神算,金军会主动寻战?

    在没有稳妥解决金军打击宋军后勤转运线之前,还有整个沧州没有拿下来之前,这种自信也有点太离谱了。他禁不住失声问道:“德涵何以知晓金人会与我近期决战?”

    王泽瞥了眼范宗尹,没有正面回答,默默地走到两河山川地形图前,出神地看着地图上标识的两军对阵符号。观望良久之后,才说道:“金人善马,燕云之地山川绵延,地形复杂,不利于马队的大规模迂回。而河北千里平原,如今内外形势使然,他不与我决战河朔,还能在山区决战?”

    范宗尹愕然望着王泽的背影,看不到王泽的脸色,更不知王泽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原以为很了解王泽,但王泽的话又令他产生很多疑问,但却又找不出有力的观点来反驳,忽地感到自己从来并不了解王泽,从来没有看透王泽甚至不知王泽在想些什么。

    “好咧,好咧”都堂内传出李纲喜不自禁洪亮的声音,爽朗地道“痛快、痛快咧!”

    蔡绛、欧阳澈、赵鼎、秦桧四人在公案旁抬首相看,不知何事,李纲起身将折子递于赵鼎时,仍是禁不住心中喜悦之情。

    欧阳澈放下手中的笔,整了整衣袖,淡淡笑道:“李相公,不会又是北面大捷了吧?”

    “正是,正是,前日殿前司军报,经过大批援军的补充,殿前司拔隶五军各部己经恢复了实力,在磁州再一次击溃了郦琼、李成两个逆贼,又斩杀不少金军。不过此战大胜是意料中的,本相尚不觉喜,今日处置司塘报西侍军使副刘太尉在襄院以四万人大败金军九万,一战之后河东南路州都几乎全部收复,西侍军各路大军正向太原府开拔……”

    “原来是刘八字取了全功!”赵鼎是世家出身,对行伍之人从心底很是瞧不起,尤其是从太行山起家的将帅,他只是淡淡地说道:“确实不易,难怪李相公如此欣喜。”

    在座诸人能有几人是从心底真正看得起武人,甚至李纲也只是以国事如此、需用武人用命罢了,当年张云仁投笔从戊时,他李纲亦是曾力劝之:“好男儿,何以与武人共事。”

    秦桧看了看李纲与赵鼎二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北面有王德涵坐镇调度,两河形势确是大好,也不用行在过于cāo心。不过连番捷传多是击败金军中汉军部队,下官有些担心……”他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金人主力并未遭到多大损失,随着宋军战线的拉长,随时可面对金军马队的反扑。

    “秦大人所言甚是”李纲很是欣赏秦桧的内政才能,虽是意外他竟还有这般眼光,对他的担忧表示赞同,当下道:“须得提醒王德涵一二,万务轻兵冒进,此事还项劳动蔡大人才是。”

    蔡绛是四位在朝相臣中唯一与王泽私jiāo甚深的副相,也是王泽新政的坚定支持者之一,由他代为传话虽不无是可,但言外之意很让蔡绛感到不太自在,毕竟李纲当着众位执政的面隐含点明他和王泽之间的关系,这和大家心中明白是两码事。不过既然众人都知道他是王泽的心腹,他索xìng也就认了,当下淡淡地、有意无意地给了李纲一个难堪,道:“德涵早就想到这层,己经和北面诸位太尉做好应变之策,李相公大可不必担忧。”

    秦桧看得心中冷笑,暗自讥笑李纲书呆子气,没事找难堪,蔡绛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耐,但毕竟是当年蔡太师的孙子,骨子里还是秉承蔡家尖刻风范,损起人来的确是一流的道行。不过这正是他向王泽座下第一心腹大臣示好的机会,毕竟自己目前的地位颇为微妙,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中间的角色,还是两面都应承点为好,当下说道:“方才在下还有些许担心,听文锦这一说,方知自己是多心了,王德涵谋算之深,桧甚为钦佩。”

    “老滑头”欧阳澈对秦桧为人甚为不齿,心中暗骂一句,他似笑非笑、颇为意味地道:“秦大人说得是,我等不善军旅,还是少担心为妙。”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话明里似乎是以事论事,实是在骂秦桧不知廉耻,有辱读书人的脸面,这几位都是久经世故的宦海老臣了,那里不明此话妙意,大家虽然脸色如常,心中却己经笑开了。

    蔡绛对秦桧却无太多成见,jiāo好奉承乃人之常情,他蔡绛出身三代相门,相互帮衬或是上下应承习以为常,对此以是见怪不怪,甚至还有几分真心享用。对欧阳澈这等天天引经据典用古制不可废的陈词滥调对王泽的新政诸多蜚挠挠词,以他的意思早想找个事由把欧阳澈等人清出朝廷,只不过王泽却不同意,甚至对于反对派还持有扰容的态度。

    他每每想到王泽那玩味的话“多个反对派,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时,都不禁摇头叹气,暗付:不能让秦桧太失体面,毕竟秦桧也算是一个能够支持王邵的重要人物,当下沉声说道:“欧阳大人此言差矣!别人说不知兵便也罢了。欧阳大人当年以布衣上安边御敌十策,王德涵对大人赞赏有加,时秦大人权御史中承亦是保奏大人入仕,岂能自抑不懂兵,大人太过自谦了。”

    李纲一证之下,忽然明白了蔡绛的意思,他有些不满地看了看蔡绛,这话不仅骂欧阳澈虚伪,又点明欧阳澈为布衣时秦桧己经公卿大臣,不仅出身前后差别悬殊、且对欧阳澈还有知遇之恩。今时今日若无王泽的赏识与提携、他欧阳澈何德何能有在都事堂中与秦桧等人平坐论事,但真正让李纲不满的是蔡绛言下之意连他也不知之兵,绝口不提靖康年间他组织的汴梁城的防御,真是令人恼怒非常。

    欧阳澈何等睿智之人,岂能听不出其中韵味,他被蔡绛这么一说,脸面上着实有些挂不住,想要发作又不是场合,且蔡绛说得句句得体,无甚可驳,毕竟人家秦桧是举荐过他的。李纲面色不子之外,赵鼎倒是在一旁作壁上观,看这出好戏,又不干他的事,乐的悠闹自在看这出好戏。

    “好了、好了,诸位还是谈谈正事吧!殿前司上书的折子各位都看过了吧!各位看看如何?”

    李纲的这句话虽说把话头转移,但殿前司上书的内容使众人眉头微皱,各自心情变得复杂起来,都把刚才的不快暂时放到了一边。前些日子殿前都指挥司上书朝廷,以殿前司拔隶五军在常水的惨胜为由,除了由各部抽调部队和签发预备将吏之外,请再行调拨龙卫第二军北上加入重组殿前司拔隶五军,而在于新组建的殿前司拔隶五军中,以拱圣侍卫大军两个军为主力,龙卫第二军、天武第三军、神卫第三军构成。

    这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重新补充兵力再战、再调一军北上也在情理之中,但有两项任命却牵动着朝廷和禁军很多人的心弦。在上书中关于高平阵亡后殿前司都指挥使知杂事的任免,都指挥使知杂事的差遣的确吸引很多人的眼球,牵动很多人的神经,殿前司和处置司的建议是由拱圣侍卫大军都指挥使邵兴升迁都指挥使知杂事,封元罢枢密院都参军司行军参军使迁拱圣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就近节制拔隶五军作战。由于拱圣侍卫大军实际成为了殿前司拔隶五军的主力部队,邵兴又要担负处置司行辕都指挥使,封元一旦升迁侍卫大军都指挥使那他必然有资格统驭拔隶五军,如此以来在一些人心中升起了还不如由邵兴统驭拔隶五军,封元继续当他的都参军使得了的念头。

    赵鼎心下暗自盘算,王泽的弟子如今己经达到了很高的层次,应该运用朝廷的力量加以限制了,尽管王泽没有任何忤逆的举动,但谁又保证这些冉冉升起的新星能够没有其他想法,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皇帝年龄幼小,不能不防备黄袍加身的变故。

    李纲又何尝不是如此忧虑,王泽的各位弟子在朝廷己经占据了很多重要的职事衙门,其中一些人无论能力还是资历,都己经具备冲击都事堂和六部的深厚潜力,在军中不要说己经掌控侍卫水军的张云仁和那些王门子弟,就是封元、王孝仁这一批人也逐步成为禁军中的中坚人物,一旦封元成为侍卫大军都校,或是领导拔隶五军成就功业,那么那些在侍卫马步军中的王门子弟必然会跟随功成名就,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庆幸和可怕的事情,想想日后朝廷宰执、军中大将多是王门子弟,这种可怕他就不寒而栗。

    都事堂内的五位执政至少有四位或多或少、或坚决或迟疑地反对殿前司拔隶五军的人事任免,但是处置司的态度非常的坚决,殿前司的态度虽然有些暖昧,但枢密院都参军司的态度明确了当,那就是支持封元升迁都指挥使,开创枢参行军参军使直接迁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的先例,且封元统率拔隶五军的绝地反击而是有目共睹的,反对他的任用是很难的。

    蔡绛瞥了一眼一脸暖昧的秦桧,断然道:“如今正是前方战事正酣之际,处置司和殿前司建议正得其人,再说枢参几位大帅也非常赞同,如今再由行在任命使副知杂或是提举拔隶五军己经不太可行,何况新去之人不了解战况,必然贻误战机,邵兴、封元二人节制拔隶五军不仅熟悉战场情况,更重要的是他们二人节制将吏血战一场,深得将吏信赖,大家一同出生入死过,可想除他二人之外,新去之人难以获取将吏拥戴。”

    李纲暗暗叹息,他不能不承认蔡绛之言乃中肯之论,以目前殿前司拔隶五军统驭之帅,来说,还真是不好选任,看来王泽铁了心要扶封元一把。

    “殿前司拔隶五军深受重创,如若配合对北面大举进攻,还须相当一段时日,此事还须谨慎斟酌,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欧阳澈耍了个滑头,采取了拖的策略。

    李纲明白欧阳澈的意思,时下也只能按照欧阳澈的意思办了,让王泽知道朝廷中还是有阻力的也好,当下捻须道:“也只能这么办了,时下除了北面用兵的钱粮调度,就算是还有朝廷的民生经济和大长公主即将远行,望各位好为之。”

    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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