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324 章
    他们走脱,难道这些巡检使臣都是一群饭桶?”赵谌听到消息后,脸色亦是变的极为难看,忍不住骂出口来,但他下意识对皇城司留了口德,毕竟这是他的一支亲兵。

    欧阳澈呆呆地站立在大殿门口不敢应对,脸色却极为尴尬,因他是外官能进入后宫已经是恩赐,只能在慈宁殿进门门口侍立待旨,但赵谌的叫骂声他还是能够听得到。

    韩皇后眼看赵谌为了这点微末小事,竟然对执政和监司大光其火,她那双美眸中透出深深地恐惧,连忙搂紧年幼的陈留郡王赵炅,以免自己的孩子被吓到了。

    朱影冷冷地看了赵谌一眼,淡然道:“官家既然城内可能混入女真探子,还是谨防狗急跳墙!是不是传诏……”

    “母后多虑了!不过是一个区区丧家之犬,朕堂堂大宋天子,岂能为了一犬而失信于民。”赵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朱影未尽之言,不以为然地道:“无论如何,朕必须要出宫,是天子岂能言而无信。”

    朱影无奈地深深叹息,对于赵谌为何大光其火,她心知肚明。自从企图收回权力的行动失败后,赵谌和韩国公主赵柔嘉也引发了矛盾,尤其是在外朝宰执几乎是一致默许甚至支持的情况下,随着内务府的设立,皇权不断被削弱,取而代之的是文官集体决策制度的形成,朝廷已经形成皇权被限制在御用玺印、执政、台谏官任免和宗人事务上,失去了对尚书以下大臣的任免权力,虽然在表面上文官七品以上仍然有最终决定权力,但实际上都是由宰执们规策之后,皇帝用印玺而已,文官进退转迁已经慢慢地脱离了皇权控制。内廷与外朝实际上处于矛盾的风浪口上,赵谌每每遇到外朝一点小事,就对执政或是尚书、侍郎等大臣言辞斥责,丝毫不留情面,时常令许多大臣非常尴尬,君臣之间的关系也相当紧张。

    “那就随官家心意了!”朱影转念一想,认为不过是一个漏网之鱼,在禁军护卫的御街上,根本靠近不了彩楼,何况惶惶丧家之犬或许不会入城,早就沿着乡间小路北循逃命去了。

    “那也应该多增派班直才是……”韩皇后倒底是关乎赵谌,忍不住说了句话,不想却遭到赵谌一通白眼,急忙抱着陈留郡王赵炅,不再多说话了。

    “今日皇家与民同乐,康王亦是携全家登楼,朕岂能为一个jiān细坏了天家团聚,皇后还是不要再说了。”赵谌收回那道冷峻的目光,感到自己对皇后这一眼有些过份,随即宽慰韩氏一句。

    “传旨今夜朕与太后、皇后、陈留郡王同登彩楼赏灯、与民同乐。”

    自从南迁以来,这是天子第一次出宫观灯,引起了民间的巨大骚动,很多百姓都盼望着能够一睹天颜,毕竟大多数人这一生中都没有见到皇帝的机会,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也足以一生炫耀了。整个御街两旁的道路上挤满了等待的人群,人们自然是来观灯的,但既然皇帝登彩楼与民同乐,他们的注意力当然集中在一睹天颜之上,而且还有许多人也心存看一看当今太后和皇后的娇容。

    中秋月夜,皓月当空,当皇家的马车缓缓驶出宣德门到达御街的彩楼边,围观的人群起了骚动,人们你拥我赶都想尽量靠前一些,看一看皇家的尊仪,也好在茶余饭后有个谈论的资本。这个时候,整个御街两侧都在沸腾,缉捕使臣已经无法在汹涌的人群中查访,只能帮助禁军竭力维持周边秩序。

    当赵谌出现在彩楼上后,底下成千上万的百姓几乎是齐声高呼万岁,声震夜空、场面极其热切,以至于担负维持秩序的禁军步军竭力弹压向前拥挤的百姓,却无可奈何地被一步步地挤压后退。

    场面虽然有些混乱甚至有些骚动,但赵谌却感到一股失落已久的尊严重新被找回来,这是属于他个人的帝王尊严,尽管朝廷中的重臣们对他亦是毕恭毕敬、君臣之礼一点也无差池,但随着皇权不断地萎缩,他能够强烈地感到在士人对他恭敬的外衣下,掩饰着对剪灭皇权的贪婪和蔑视。他已经消沉了许久,尽管有时候对文官做一些自己也认为徒劳的反抗,今夜他自登基以来第一次面对他的子民,听着声震行在夜空的万岁声,他胸中压抑已久的帝王君临天下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他非常乐意好好地享受这一时刻。

    朱影静静地坐在彩楼上的纱帐内,她目光柔和地含笑看着站在栏台边上的赵谌,眼看着人群不断地拥挤靠近彩楼,尽管她心下暗自担忧,但并不想打扰她儿子这一刻的享受,毕竟随着王泽和文官们的默契越来越限制皇权,赵谌忧郁的心思须要一个释放的机会,此时或许是个好机会。当她默默地望着赵谌背影,看着他高昂的头颅,忽然间想到了王泽,想到了多年前与王泽之间的那次对话,感到应该是为她的儿子保留一些权力的时候了,无论王泽反对与否,她都要维护她儿子最后的尊严,皇家必须要保留最起码的尊严和权力。

    “母后,是不是该规劝官家回来?”一向温柔体贴的皇后韩氏抱着儿子坐在朱影的身侧,她小心翼翼地询问朱影,她非常担心赵谌站在楼边,场面又这么混乱,也只有朱影能够把赵谌拉回来了。

    朱影对韩氏笑道:“官家许久没有这么舒畅地笑过了,今夜就由他去吧!累了自然会回来。”

    “但欧阳相公……”韩氏yù言又止,毕竟不是什么好话,当此中秋佳节、与民同乐的喜庆日子说出来,是相当扫人兴致的。

    朱影淡淡一笑,她还是没有打算干扰赵谌。

    赵谌正在尽情地享受着万民的朝拜,他已经彻底陶醉其中几乎不能自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应允了赵鼎请在中秋之夜登彩楼,接受万民朝贺的盛举,却丝毫没有在意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正在某个yīn暗的角落紧紧地盯着他。

    正当开封府巡检司一名缉捕使臣,在一个僻静yīn暗的角落里发现一名被杀的吏员,此人是被大力道拧断脖颈而亡的,仅仅穿着内衣,要不是一块都巡检司巡缉吏士的腰牌,根本无人能仓促辨明他的身份。当缉捕使臣把情况上报到上头后,都巡检司几名主要官员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而赶到的刑部尚书刘豫当即大惊失色,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调派全部缉捕使臣,全部赶赴宣德门外御街。

    朱影正与韩皇后逗着陈留郡王赵炅玩笑,她非常喜爱这个并不是很聪明伶俐的孙子,在她看来守成的皇帝过于聪慧有时候并不是好事,何况正当此文官们竭力限制皇权的时候,如果能够顺利继位,赵炅或许是一位比赵谌更加适合的君主。

    她想着自己的心事,慢慢转首偶尔地向赵谌的方向看去,一幕令她终生难忘、惊恐不已的景象在她的眼前突然发生了。

    第十七章

    眼前看着赵谌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躺倒,重重地倒在彩楼上的红花地毯上,身穿黄袍的胸口上chā着一枚弩箭,深深地陷入心口。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楼上、楼下的人都没有想到,一时间也没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也没有人敢往皇帝被刺这方面想,不少人看到一个尖长的影子飞向彩楼,随后皇帝就不见了,但更多的人却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以为皇帝站累了回到龙椅上歇息去了。

    朱影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当即花容失色,猛然从雕凤高背椅上站了起来,整个身子在不住地发颤,随着皇后韩氏凄厉的惊呼声,整个彩楼上乱成一团。

    “都给我站住”随着朱影一声呵斥,彩楼上的宫人都停止了慌乱的步伐,韩皇后已经奔到赵谌身边,几乎哭成了泪人,赵炅也被吓的哇哇哭了出来。

    当韩皇后抬起惊愕地双眸时,见朱影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眸子中亦是含着控制不住留下的泪水,全身正在不住地颤抖。

    “母后……”

    “太后,此时不宜泄露,还请太后速决。”赵构显的非常镇定,他快步赶到赵谌身边看了看,回首沉声对朱影道。

    “把皇帝用禁帛包裹起来,速速送回宫中着当值太医救治,你们都留在这里,谁也不许喧哗,更不许声张,李有速速宣旨官家酒醉回宫,速速密诏各位宰执相公入宫,。”

    朱影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只感到天昏地暗,几乎站立不住,任由泪水不住地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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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泽和四位fù人祭拜完月神之后,丰盛的家宴就设在临近玄武湖边上后院的接近两丈的高台子上,高台上建有一个宽敞的平台,四面有汉白玉护栏,中间一个精巧的阁子,在这里设宴,既能够瓶窗仰望一轮明月,又能欣赏玄武湖的夜景,在凉爽的湖风中,还能够清晰地看到远处皇家玄武行宫的殿宇楼台。

    阁子内灯火通明,在六支巨型的河阳蜡烛发出的光芒中,王泽和四女同桌而饮,桌面上尽是些时鲜水果、海中珍品,ròu类少之又少,可见王泽对女儿家心思了解至极,照顾了她们的胃口。今夜他一改时下分桌而食的习俗,而是五人同在一个圆桌边坐着进食,即迎合了风尚,又暗中带有家人汇聚月下之意,人虽然不多但气氛却也算相当热火。

    当周碧如把一块诺大的月饼用刀子切开放在小盘子中,由其他丫眷端到五人面前,周碧如笑吟吟地道:“相公是该饮酒赏月的时候了!”

    王泽呵呵地笑道:“好了小妮子快快回去与王安一家团圆吧!这里在阁子外面留下几人侍候就行了,哦别忘了也给他们置办一桌酒菜。”

    周碧如点了点头应诺一声,旋即对阁子内几名小丫眷使了个眼色,大家一起退了出去,刚刚退出阁子,几名小丫眷已经看到各自外面的空台上摆了六个小桌子,每个桌子上都放着六盘精致的菜肴,两盘水果、一盘各色糕饼,还有一壶果酒。有美酒佳肴,丫眷们当然个个兴高采烈,六名留下来侍候的丫眷全部是不愿回家,或是根本就没有家被王泽收留的女孩子,与其它人家不同的是,她们在王泽府邸受到良好的教育,给予她们不是奴仆的对待,如今夜也给了她们自己活动的空间,阁子内的事情实际上由王泽为他们代劳了。

    “你们这些丫头说话轻点、机灵点,莫要误了里面的传唤。”周碧如倒底是对这些十几岁的丫眷放心不下,但顾念家中王安正在等待,只要在临行时再三jiāo代她们。

    当丫眷们嘻嘻笑笑送走了周碧如,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她们立即就开始消灭美酒佳肴的行动。

    阁子内的气氛在热火的同时还有一抹是令人尴尬的暧昧,这是多年来她们第一次这么全的聚在一起,彼此之间是那么的陌生有那么的熟悉,她们之间为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王泽的女人。文细君尚且笑盈盈地,以她特有的微笑与王泽轻轻地说两句话,绛衣虽然算是见过世面的红尘女子,但毕竟是有文细君在,不敢过分放肆,虞蝶还能时不时地与左右说上一句话,崔氏冷眼看着场面,始终一句话也没有,始终保持着他出身王公世家的端庄。

    王泽为他们各自斟上一杯果酒,有些戚戚地道:“来正值中秋佳节,难得聚在一处吃酒,咱们来干上一杯。”

    文细君当先举杯,笑眯眯地道:“相公请”

    绛衣自然也随着文细君之后端起了酒杯,眸子却始终看着文细君的一举一动。

    虞蝶端起杯子后,展开如花似玉的笑容,对这脸色淡然的崔氏举了一举,崔氏显然是接受了她的好意,亦是端起杯子,勉强对她一笑。

    王泽当先一饮而尽,四女各自饮了自己杯中果酒,当虞蝶饮下酒之后,却忍不住一阵反胃,几乎控制不住地转身弯腰呕吐。

    “虞蝶……怎么了?”王泽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来询问。

    随着帝后的相继回宫,行在内外的百姓们兴趣开始转向了观灯猜谜,观看各色夜间收费的表演,由于行在城池很大,又是关防大开,百姓们兴致所在,纷纷掏钱或做小车、或坐四轮大车行走于街道上,观赏路两旁的花灯,乐的各车行老板嘴都合不上了。

    先前御街彩楼上那一点点意外几乎没有让百姓们多想,谁也不会想到皇帝会遇刺,仅仅一个小骚乱就是在内侍宣布皇帝回宫的时候,几十名缉捕使臣与禁军将吏围住一个角落,把一个人团团围住,一阵激烈的厮杀之后才把那人就地格杀,周围百姓却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赶来的禁军拿走数十人之多,但这并不影响百姓们的节日欢庆,这么乱的场面,哪能不出点事呢?欢庆之夜谁也不想关心这些闲事,坏了一夜的心情。

    禁宫大内却关防紧闭,各门、宫墙上的班直侍卫比平时多了许多,宫中福宁殿内外忙忙碌碌地穿梭着内侍、宫女,朝廷都堂、枢密院的宰执陆续到达,而王泽也是在得到通知后,立即备了一匹好马赶往宫中的。

    当王泽由班直侍卫引导入宫到了福宁殿外,迎头就碰到李有,还没有等他开口,李有就凑上来细声道:“相公可来了!”

    王泽停下步子愕然道:“李都知这到底怎么回事?官家怎么会遇刺?”

    “相公来的好此时一时半会老奴也说不清楚,太后在阁子里等待相公。”李有神色凄然地摇了摇头。

    王泽知道问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也不再多话,只是拱了拱手道:“里面哪位相公到了?”

    李有道:“就缺相公一人,其他执政相公都到齐了。”

    王泽听的暗自吸了口凉气,看情形赵谌被刺是相当严重的,不然朱影绝不会仓促传全体执政到场,而且专门让李有守候传召自己单独见面,这个时候他竟然最后进入宫中,万一内宫中没有朱影主持,其后果他真是不寒而栗。

    “那李都知且忙……”王泽不再多说,移步就向大殿殿院门进去。

    “王大人来了……”欧阳澈正好背对着福宁殿的殿宇,王泽进入门时,他正好看到。

    王泽眼看李纲、秦桧、赵鼎、欧阳澈、许翰、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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