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301 章
    的非常顽强,其战斗力大出曲端意料之外,甚至在夏军一次出人意料的反击中,龙卫第一军一个营并两千欢庆乡军被全部歼灭。

    随着各条战线纷纷开战,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为期两年多的战争,最后的全面大决战即将打开序幕,或许不太准确,应该是这场全面的大决战即将落下帷幕才是。而宋军番骑第一军在经过长途奔袭数日后,突然出现在兴庆南面二十里处,而且当日便全军出动,分成两支马队,对兴庆城下进行骚扰,当宋军马队耀武扬威地从外城通过后,兴庆城中整个被震动了,如果说两年多来城内军民议论战事,还没有太多危机感,毕竟那时宋军还不能对兴庆形成实质xìng威胁,但这次不一样了,威胁已经实实在在出现了,宋军马队赫然在城外进行了一次武装大yóu xing,其震撼力不言而喻,比上次来自草原蛮族的数千马军的震撼力不知大了多少倍。

    “任得敬在做什么、在做什么”当李仁孝得知宋军马队竟然打到了城下,当即勃然大怒,亲自登外城观望,眼看城外宋军马队组成几道绯红色长队,在城下任意地奔驰,如同在自家牧场上游猎一般无拘无束。他既无奈又恨极,脸色变得铁青,牙咬的咯蹦直响,顾不上君主的威仪,在城头大声责骂起来。

    一起前来的晋王察哥和擀道冲等重臣面面相嘘,不知说些什么是好,这时候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移讹你立即点兵出城把宋军歼灭……”李仁孝怒气冲冲地盯着卫戍军都统军,声音宏亮愤怒,使远处的军卒听的清清楚楚。

    城内防守兵力原本就不太多,要出城和宋军马队作战,实在是勉为其难,但移讹不敢多说,一双眼睛求助般地看向察哥。

    察哥的脸色极差,经长时间陪同李仁孝在外,已经是两眼昏花、几乎站立不稳,这也难怪,这个年岁了夜夜和回鹘美人共度良宵,身子骨那能吃的消,这会正要躲在一边小歇片刻,哪里顾的上移讹的求助。

    “陛下,宋军势大、锐气正盛,陛下断不可与之争一日之长短,宋军远道而来,孤军深入必不能持久,忍一忍,几日后自然可以退去。”此时倒是擀道冲为移讹说了句中肯话。

    李仁孝冷冷地看了擀道冲一眼,目光转到城外,他何尝不明白夏军主力都在前线,兴庆虽然还有数万大军守卫,但兵力远远不足以打一场反击战,何况外面是一支庞大的马军队伍。他不禁暗自苦笑不已,想想祖先每次对宋作战,无一不是依靠马军优势,处处占有主动,没想到时过境迁,河曲大部已经不复为夏国所有,一向动辄出动十万铁骑的夏军,竟然沦落到被宋军马队在国都城下耀武扬威的地步,实在是令人感到羞愧难当。

    “一定要出战,必须歼灭这股宋军马队,移讹立即调集城内所有战马、骑手,明日必须出战”李仁孝眼看着城外,几乎用自己最高的嗓门喊了出来,说吧转身快步下城,谁也不搭理,把群臣抛到一边,尤其是面如土色的移讹。

    李仁孝那夜自己住到了偏殿之中,他没有心思去任氏宫中,也没有召幸任何妃嫔,连皇后也被挡在了宫外。

    整个兴庆城在恐怖和流言中度过了凄凉、难挨的一夜,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李仁孝在御案上被内侍唤醒,他忍不住要呵斥的时候,却意外地得到城外宋军已经撤走的消息,当即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当他听到李仁礼、道冲、王枢、芭里祖仁、任得恭、移讹及兵部尚书曹价和兵部侍郎浪讹尽忠已经在殿外守候,立即宣召他们入殿议事,连洗漱也顾不得了。

    “诸位卿家不必多礼,城外形势现在如何了?”李仁孝开口就直入主题,想知道目前形势倒底怎样了,为何宋军会仅仅一夜间就撤走,即便是任得敬不顾一切地回援,还是要花费数天时间。

    移讹身为关防大将,自然是把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原来一大早几名夏军游骑斥候出城打探军情,却发现宋军的几处马军营寨已经人去寨空,连一个箭镞也没有留下,但是却在一处明显是中军的营地发现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人,从他身上得到两封信函。

    李仁孝愕然间,已经有内侍把两个一封塘文和一封檄文放到了案上,经道冲接着移讹的话说下去,他方才明白怎么回事,柱子上绑的人是任得敬派来的使臣,前天在接近兴庆的官道上被宋军急脚子捕获,糊里糊涂地被绑在柱子上。他被一名宋军将领告知代向党项拓跋大族长、恩赐西平王问候,所带塘报并没有被打开。

    听到这些话,李仁孝禁不住恼怒异常,对手不仅称他为拓跋大族长还有宋朝封给他祖上的爵位,而且根本就不屑于打开查看夏国高等机密,这分明是认定夏即将亡国,他气的全身发抖,颤声道:“读”

    内侍眼看李仁孝脸色不贾,吓的颤悠悠地打开那份檄文,一字一句地念道:“大宋右武大夫、遥领眉州刺史、番骑侍卫大军第一军军指挥使、振武校尉慕致定难军节度使、西平王、党项拓跋大族长李仁孝,朝廷锐意西事,举王师百万牧猎灵夏,河曲生民再沐天恩。今各路王师距兴州不出百里,下将奉西帅钧令,薄兴州一日而归。望大王以灵夏生民计,幡然悔悟、ròu袒以应王师,保全拓跋一脉富贵……”

    “够了”李仁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厉声喝止,吓的内侍躬身不敢再言。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诸位卿家……可有、可有良策……”李仁孝气急攻心,几乎要当场吐血,他额头青筋bào出,脸色杀气浓浓。

    在场众人亦是无不为这份檄文感到愕然,虽然有心理准备,明白檄文中不会有好话,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慕竟然对夏国皇帝大不敬,说的重一点,他们想也不敢想,哪里有人敢在李仁孝火头上说话。

    李仁孝发了一通火气,愤慨的情绪渐渐地消减了几分,他见众臣一个个噤若寒蝉,心底那口气实在是憋的厉害,厉声道:“念塘报下一个……”

    “是……是,陛下,这是、这是任大人的塘文……”

    第五章

    内侍战战栗栗念出的塘文内容,令李仁孝与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大殿之内一片寂静,静的连人的呼吸声都听的出来。

    “罔存礼降宋……罔存礼降宋,这、这……这怎么可能,真怎么可能”李仁孝打破了沉寂,他笑了不过笑的很难看,那是怒极而笑,脸上的杀机浓郁,一双眼睛几乎要bào裂出来。

    的确,罔存礼做为皇后的兄长,党项大族后起之秀,夏军中名将中的翘楚,不仅有这仁多阿宝的谋略而且还有别的武将所不曾有的文学才华,加上罔家在国内的声望,他一旦投向宋朝,对于夏国上下民心士气的打击是沉重的,李仁孝焉能不勃然作色。

    李仁礼亦是作色道:“罔存礼丧失气节、临阵投敌,理应族灭……”他还没说完,猛然看到李仁孝诧异的目光,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他的皇嫂当今的皇后是罔存礼的妹子,要是灭族岂不是牵连到了皇后,他急忙刹住了话,额头冒出一层浓密的冷汗,暗怪自己今天怎么就昏了头,没事找事当这个露头鸟。

    芭里祖仁瞪了李仁礼一眼,心中暗骂他蠢材,当即高声道:“他人失节叛国尚不可知,然罔存礼绝非息玉卓、来罗明珠等小人可比,陛下细细想想,宋军捕获使臣为何不杀,而且仅凭一道塘报并不足以说明罔存礼卖国求荣,试问若他心存侥幸,为何当时不干脆献了省嵬城以求富贵,为何要坚持近月,要知宋军一个月的攻城要损失多少兵马,城破之后军民其能有生还之理?须知息玉卓、来罗明珠辈叛国而得都校,罔存礼若存他念,以他的家世,恐怕南朝皇帝封他节度使、国公也不过分。”

    “中丞所言有理!”道冲立即接过话头,决然道:“陛下,臣亦是不信罔存礼会丧失气节,须知汉武时李陵之事。”

    李仁孝心下一惊,背脊直冒冷汗,此时他的心中很乱,平心而论他亦是不信罔存礼会投降叛国,但如此大事,任得敬绝不会贸然做出诬陷外戚大族之事,再想想更加纷乱,不知如何理出头绪,仓促地道:“各位意下如何?”

    曹价和浪讹尽忠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当曹价微微颔首后,浪讹尽忠出班道:“陛下,臣以为罔存礼乃忠义之士,断然不会背叛朝廷,此事恐怕另有蹊跷,还望陛下明断!”

    浪讹尽忠虽然只是兵部侍郎,但他与曹价说话不同,曹价不过是个汉族儒臣,官位高是高,但对待这件明显带有党项贵族内部事务的处置上,他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轻易表态,先由同样作为党项大族出身的浪讹尽忠来说,可以说是他曹价的无奈,亦可以说是他为人圆滑一面。

    任得恭听浪讹尽忠话中有话,禁不住心下一动,暗自揣摩这不是存心找碴嘛!罔存礼叛国投降是任得敬上书告发,他浪讹尽忠那句另有蹊跷分明是暗示任得敬诬告,既然如此,他任得恭做为任家在朝廷中的代言人,决不能任由浪讹尽忠胡为,以免皇帝对任得敬产生厌恶心理,当下高声道:“陛下,浪讹大人之言或是有理,然前方形势瞬息万变,如今河东各部大族长多有叛国投敌之举,罔太尉虽坚守省嵬城其功可嘉,但又有哪位能担保他不会兵败被俘后归降?”

    王枢一看任得恭也太猖狂了,竟然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要坐实罔存礼叛降,当即大为不满地道:“罔存礼世受朝廷天恩,岂又是那般小人可比。”

    任得恭暗自诧异这罔存礼在朝廷中的人缘还真不一般的好,枢密院和兵部都在为他说话,下一步恐怕国相亦是如此。想想也不怪,罔存礼不仅人缘好,而且他身后的罔家是党项族中的中立派,平素里就有很好的声望,更兼当今皇后又是罔家女儿,自然有人存心担待。退一步说,罔存礼投降之事目前尚未有定论,仅凭任得敬一纸塘文难以说明问题,这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动动嘴皮子又没有罪。

    李仁孝脸色稍贾,显然他也不能肯定罔存礼会投降,但罔存礼被俘是相当肯定的事情,又不能不使他心存疑虑。

    道冲又道:“陛下,为今之计当选派大臣赴军前查看,如罔存礼真的投敌自当别论,而此时已然不是议论它事之时,如何退去宋军方才是朝廷第一要务。”

    他这话是持平之论,无论是抱有何种心态的人,无不存有先退去宋军的心思,但话虽如此,宋军已经夺取主动权,要打退他们谈何容易。

    “晋王……晋王怎么没有上朝?”李仁孝听了道冲之言,亦是感到有理,猛然想到了主持枢密院军务的察哥,这才发现他没有上朝。

    “晋王昨日起色不佳……”道冲亟亟地道,忽然间他心中有些担忧。

    “罔存礼之事由浪讹爱卿明日赴军前查看,国相说的是,如今退去宋军是第一大策,快宣晋王入宫。”

    李仁孝说声放落,只听内侍如报晋王世子在宫外侯见,而且穿的是素服,他与殿中众大臣当即明白怎么回事。

    当晋王世子哭着跪述察哥昨夜病故,李仁孝当即就愣在了殿上,不知如何是好,殿内的大臣们亦是多心情沉重,察哥虽然贪婪、残暴、但无论怎么说他也是夏军中威望最高的亲王,在军中尤其是党项贵族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高澄、张钰、李良辅与之相比都属于小字辈。他不早不晚在这个时候病故,对于夏军的士气绝对是一次沉重打击,对那些大族长们少了几分约束,使原本就艰难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

    察哥亦是命当该绝,他年过七旬,本就气血衰弱,已经即将灯枯油尽之时,还不加以节制房中事,昨夜回去后又连连召三个女子陪寝,最后在回鹘美人身上终于一阵心闷,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直接耷拉下头过去了。当然,这样的事晋王世子自然不能言明,只是说察哥cāo劳过度,夜里心急发作不治而亡,为老父存了几分颜面。

    待慢慢清醒了之后,李仁孝惶恐地发觉如今只有任得敬能够支撑前方大局了,张钰和高澄早就是焦头烂额,他心中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难受之极,立即jiāo代其它事务由道冲处置,他自己体力不支,要静静休息一番,待明日亲自去晋王府邸吊丧。

    殿内的大臣们心中又何尝不明白些许是由,他们亦是惶惶然,意识到当此危急时刻,察哥走得太不是时候了,各人在心中不断地盘算各自的心思,现在真的已经到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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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端对于解潜违抗他帅令之事大为恼火,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该做的他也做了,而且番骑第一军薄兴庆城关而归,对前方的夏军造成意外的震动,直接导致几支夏军部队成建制投降,减轻宋军正面的阻力,他还是乐于见到的。由于这几日前方并没有多少大战,他要趁着这段时机,继续给夏军心理上的打压,而这件事的承办者则是封元,他代表了枢密院都参军司,官位又不太高,正好是最恰当的人选,何况给他找点事情,免得整日里督察军务惹他心烦。

    封元对曲端的心思是心知肚明,但他对承办的事情还是抱有极大兴趣,并已经开始了构划,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任得敬那头老狐狸无论真假,倒是和他配合的还不错,用他的话说是神jiāo的颇为默契。

    今夜他心情颇佳,在帐中摆下酒菜清罔存礼过来小酌两杯。

    罔存礼并不和封元多谈它事,若不是见封元谈吐文雅、学识广博,他根本就不屑理会这些宋将。当时省嵬城外城被攻破后,经过惨烈的巷战,他率千余人退入内城妄图固守,岂料宋军并不给他喘息之机,集中火yào攻击内城城门,仅仅两天多内城关防就被宋军攻破,他力战不支被俘,所属将吏在他倒下的时候几乎全部放下兵仗。在哀叹之余原本以为他对宋军造成重大的伤亡,不免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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