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95 章
    没有干扰成征伐西李作战,然其十余万大军仍然驻泊沿河,一旦在西北给予他们口实,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用兵沿河四路?朝廷执政徐徐图之苦心就在于避免与强虏再战,如今北侍军相当兵力西调,一旦沿河有事,四路狼烟蜂起,岂不是西军诸帅之罪过……”封元毫不客气地指出与金军作战的弊端,言辞犀利、毫不避讳曲端等人的颜面,此时他既然站在王宣和枢参一面,也不再顾及曲端和西侍军都参军司,索xìng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张气的脸色铁青,他在千秋点受了王泽、唐格的指责,心中还压着一团火,封元又毫不委婉地高声议论,让他实在压抑不住,既然不能把王泽和唐格怎么样,那正好在王泽的弟子身上发发火气,当下厉声道:“沿河防御乃北侍军职责,我西侍军拱卫陕西六路,征伐西李叛羌,对于进入河曲的金军决不能姑息养jiān,即便是沿河四路有事,那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做甚?以封参军之言,为了北侍军能够息兵罢战,我西侍军就得舍弃最有利的形势来迁就不成?”

    封元冷眼看着张,暗骂张愚顽不泯,他做为王泽的弟子,自然明白王泽整个战略构想,只是无法当众说出来罢了。而张气急之下、口无遮拦,不仅对北侍军毫无敬意,而且言下隐隐有对朝廷与金妥协不满,令他不能不怀疑张有没有能力担任西侍军都参军使,不过他自然不用自己在说话,在场的王宣和韩世忠心中必然早就有了定论。

    曲端眼看张气急之下话不对路,亦是感到不妥,在坐韩世忠甚至连高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不禁暗骂张糊涂,怎么说话连个遮拦也没有,不仅明打明地数落了北侍军,让人听了隐隐有把殿前司也牵扯上的感觉,毕竟殿前司拱圣侍卫大军也担负着沿河一段的戍守。

    韩世忠脸色毫无颜色,他岂能容忍张当众侮辱北侍军,即便他明白张也是无心之言,但这口气绝对是咽不下去,当下冷冷地道:“张太尉说的有理,沿河北侍军各支大军纷纷西调,一旦女zhēn rén大举南下,北侍军的确难以支撑,然谨守各处关防还是万无一失去的!这一点张太尉务须放心”

    高平亦是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太尉说的是、说的是啊!”

    曲端的脸色越发难堪,恨恨地暗骂张一开口就得罪了北侍军、殿前司两位都校,而且这言论一旦传入朝廷,必然引起朝廷中偏向北侍军或殿前司大臣们的不满,将给人以口实还不知道,到那时吃了暗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还是先安抚面前这两位才是正理,高平不能得罪,韩世忠也尽量不要得罪才是,当下轻轻一叹,道:“几日后,全军将对兴庆发动全面攻势,殿前司三军与长从侍卫大军将担当重任,不知二位太尉还有何要求?”

    王宣眉头微动,他看了眼封元,这是封元的目光也正看向他,二人心中跟明镜似地,那就是曲端在西侍军两位都参军使提议上,无法再自圆其说,只能转而言其他。其中或许还有别的缘由,但又有什么呢?反正曲端态度的变化对于他们坚决主张按朝廷策略有利,不禁相顾一笑。

    韩世忠为人谨慎,行事低调,一番谦虚后表示北侍军拔隶诸军当服从曲端分派,但他还是在言语中,多少流露出希望长从第二军能担当偏师大任,这是关乎他个人的名声,更是整个北侍军的颜面。他在稍稍犹豫后,还是隐讳地表示认可曲端的心情和好意。

    高平却颇有意味地道:“曲帅,以下将看来王参军与封参军言之有理。”

    曲端目光复杂地看了看高平,见他把脸扭了过去,不禁深深一叹,寂落地道:“长从第二军独但大任,还须慎之又慎!”

    “曲帅言之有理,韩太尉自有处置。”高平淡淡地望了曲端一眼,脸颊挂上一抹残笑。

    韩世忠脸色木纳,沉声道:“曲帅放心,第二军亦是北侍军精锐,从云翼侍卫大军各部,都是北侍军阖门氐侯将校,万余虎狼之师,必能不负朝廷所望。”

    曲端向二人报以勉强地一笑,暗自无奈却又只能这样了。

    第十一章

    李彦仙的胜捷侍卫大军三万余人,并六千余名shè羽第一军将吏为主力的宋军部队,开始对西平府灵州城发动猛烈进攻。说是进攻,实际上宋军并不直接对城池关防进行强攻,而是逐个拔除西平府境内的夏军各据点,往往是shè羽第一军各部对目标一阵激烈的弩箭打击之后,胜捷侍卫大军冲上去收拾残局,这一举动,直接牵制了西平府的两万夏军对曲端主力的侧翼威胁。

    正面宋军主力对怀州、静州的强大攻势终于开始了,宋军首先以殿前司拔隶三军、长从侍卫大军第一军、第三军、步曲侍卫大军分两路渡河,殿前司在怀州地界渡河,长从侍卫大军都司和所属第一军、第三军并步曲侍卫大军在静州与怀州之间渡河,云骑、骁骑两支侍卫大军担任后备警戒,防止夏军在宋军主力渡河期间发动侧翼袭击。

    飞云渡上

    并不宽的河面上,布满了一艘艘宋军的战船,与其说是战船和木筏,不如说是临时修造的简易渡船,每条船上都挤满了身披甲胄、穿着土黄色当然更多的是绯红色军衣的将吏,每艘船的前面都有几人手持一人多高大牌,船上其他将吏纷纷拿步军圆盾举起,在整条船上形成一个简单的防御体系,来抵御对岸弓弩的shè击,当然是防御如弓箭和神臂弓一类的箭矢。

    大河西岸,离河岸不远处的一处高坡上,李良辅正在观望河面上和河对岸宋军壮观的渡河场面,他以多年与宋军jiāo手的经验来细心观察,看到渡河的宋军部队是步曲侍卫大军,当然还有一部分长从侍卫大军,尽管他没有同长从侍卫大军jiāo过手,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军旗上判断宋军部队的番号。而步曲侍卫大军更不用说,那是他的老对头了,自从步曲侍卫大军刚刚成军,他就与之jiāo手不断,陆陆续续打了有好几年。但令他名誉扫地、羞愧难当的一战云涧城之役,他的二十万大军猛攻几个月,竟然拿不下步曲侍卫大军一个军司防守的三源地,此战被他引以生平第一大耻辱,也是他最想最想挽回的一次面子。

    今天真是冤家路窄,又和这个老对手面对面叫上劲了,他暗自咬牙切齿要狠狠地打压步曲侍卫大军,以解心头之很,为自己挽回些许颜面,至于隶属北侍军的长从侍卫大军,他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抗拒宋军而已。

    夏军在大河西岸经营了许久,虽说不是固若金汤,却也称的上防备森严,一部部守御用的大弩,一座座重型抛石机,不间断地对河面发shè石、大矢,河岸的木栅栏后,一排排弓弩手轮流对宋军船只放箭。

    由于夏军重型抛石机没有宋军的精巧,准确度极低,绝大多数石落在水中,激起丈余高的水浪,距离船只较近的,冲击力把小船晃的左右激dàng,上面的将吏难以站稳脚跟,被晃动的摇摆不止。偶尔击中个别船只,其毁伤威力相当惊人,没有船能承受石的一击,中者无不船毁人亡,所幸的是这种概率极低,不然宋军将吏可要倒大霉了。反而攻城弩发挥了一定的威力,往往能够shè杀数人之多,大牌对于这种大矢的防御力形同虚设,可惜这种大弩专用于攻城,乃仿造宋军床子弩,但夏军素来重视野战,强调机动xìng,这种大弩装备不多,更何况夏国境内缺乏优良的树木制造大弩,临时抱佛脚显然不行,无论是数量还是shè手素质都无法对宋军形成持续有效打击。

    河沿上的弓弩手虽然对迫近岸边的宋军威胁较大,但船上宋军前有大牌,左、右、上方都有盾牌沿河,只能偶尔由空隙中shè入杀伤里面的人,效果不是太明显。船上的宋军亦是配备了弓弩手,他们同样没有被动地挨打,只要是得空就用手中的弓弩对岸边的夏军反击,但由于船上重心不稳,连弩箭望山也失去准头,所以打击效果并不如意,反倒是人人担忧着飞啸而来的石,还有威力惊人的大矢,无不暗自心惊胆战,一个个或称佛祖或称某路神仙,保佑自己能平安无事,千万不要在河里被击中。

    王峦渊在东岸,神情萧杀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又一个地上了小船,这一批上船的军卒无论从旗帜上和装束上都与北侍军与西侍军不同,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绯红色的军衣,黑漆铁铠、绯红绣黄背心上纹着凶猛的豹头,这是殿前司拱圣侍卫大军的军徽。原本他们属于殿前司应当由高平节制参加对怀州的进攻,但由于步曲侍卫大军元气尚未恢复、长从侍卫大军的第二军北调,曲端为加强两支大军的实力,把一部分北侍军与殿前司部队拨给了长从、步曲二军渡河之用,所以这千余名拱圣军将吏划归步曲侍卫大军节制。

    实际上其中还是有更深一层的原因,拱圣侍卫大军虽然隶属殿前司,但由于汴梁的戍守具有象征意义,而且在防御方向又承担着北侍军的一部分防秋职责,所以自拱圣侍卫大军从淮南地调防京畿,一开始就和北侍军走的近乎,反倒和殿前司各军疏远了许多,而且平日里也不买殿前司的帅令。就因于此在正牌殿前司大帅眼中,拱圣侍卫大军绝对是个异类,尽管高平虽担任过拱圣侍卫大军都指挥使,但他不过是一个升迁的阶段,对有无能力节制这千余拱圣军将吏并不在意,反而尽最大可能留住其它殿前司军前效力将吏,偏袒之心展露无疑。

    由于新军服没有来的及全军下发,拱圣侍卫大军又驻泊京畿、衣着关乎朝廷体面,用绯红军衣较为醒目、鲜亮,所以一直没有成建制换发新式军衣,害的上千名拱圣军将吏在长从、步曲侍卫大军土黄色的浪潮中过于显眼,容易被夏军弓弩手注意上。

    当王峦渊上了船,缓慢地向对岸驶去,他躲在大牌之后,由于还没有进入夏军shè程,除了船头的大牌外,其它军卒还没有支起盾牌,他看着四周拱圣侍卫大军的将吏,河面上一片饶是醒目的绯红色,不仅在河面上而且一旦上岸这也是夏军理想的靶标。他禁不住想起了年前听到不少北侍军甚至拱圣侍卫大军将校抱怨新军服,纷纷言新军衣虽然有许多方便、结实的袋子却着实不够威严、华丽,而且各集结的颜色又非常纷杂、有绿色、浅灰色、最多装备的是土黄色,这些颜色与铁甲相配实在是不雅。但通过几次作战却令人发现,这些不够鲜艳的军衣的确能降低很多伤亡,至少在同样的距离,能让弓弩手不太容易瞄准他们,在河面上绯红色军衣显的更加鲜艳,更容易成为夏军弓弩手、还有抛石机的重点打击目标,按照上船时有人的抱怨,他们这身衣服就是箭靶子。

    “快快划船”王峦渊大声吆喝着,不断催促着几名军卒奋力划动船桨,想尽快到达对岸,他可不想在河面上悬着,成为他人的靶标,万一船被击中就算是自己不死,一身沉重地铁甲,也不可能游上来。

    “支起盾牌,小心弓弩”

    当拱圣侍卫大军拔隶的千余名将吏进入夏军shè程,各船纷纷支起了盾牌抵御夏军弓弩。王峦渊躲在船头大牌之后,努力平衡着被摇晃的船只晃的站立不稳的身子,他此时心情万分紧张,倾听着一支支弩箭钉在大牌上的沉闷声音,每一支弩箭钉到大牌牌面上时,都会传声强烈的震动,令手持把手的军卒直冒冷汗,生怕一个不走运盾牌没有挡住箭矢。

    数百步的河面并不算宽,但对于船上的宋军将吏来说,实在是他们一生中感到最漫长的路程,王峦渊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坐等命运安排太恐怖了,一枚枚激起浪花的石,头顶一支支飞过的弩箭,心中焦虑万分地倾听战场的惨烈的声响,简直就是通地狱的一段旅程。

    “嘭、哗啦”一声巨响,王峦渊顺着响声从盾牌之间缝隙看去,一艘船被石击中,整条船顿时散了架,砸没砸死人他没有看见,只是恐怖地看到许多身披甲胄的将吏,在水面上来回挣扎了几次,就沉了下去,一些人运气较好,抱住了比较大的船体残骸浮在水面上,还有几人在沉下去之后不就又浮了上来,身上已经没有了甲胄,显然在水里身手比他人快,幸运地揭开了甲胄,得以很快浮上水面来。

    落水的人只能靠自己挣扎自救,没有人有时间去救他们,至少在没有建立稳固的登陆场之前,不可能有船去救他们,这些落水的人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运气与水xìng,自己或者相互之间帮助来求生。

    王峦渊和他这条船上的人非常幸运,他们终于到了浅水区,当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王峦渊大吼一声率先跳下船去,他身后同样是脸上挂有深深恐惧的将吏,紧紧跟着他涉着漫过膝盖的水面,艰难地向对岸冲杀过去。

    先期到达的步曲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知杂事成轩,指挥第一军登上西岸的将吏们正在于压上来的夏军浴血奋战。侍卫大军都虞候吴琪手下军法判官率侍卫大军都虞侯司一营军法吏士,在严酷的环境中顾不得督战了,他们和第一军的军法官们都投入了激烈的战斗中。

    步曲第一军在云涧城的战役中,整个军司连同大军都司直属队几乎丧失战斗力,撤下来后由第二军改编为第一军,经过一年多的休整训练,才恢复战斗力,在第二阶段的攻势中,把配属给别军的各部召回,以整个完整的侍卫大军实施攻击,兵力上比长从侍卫大军还要雄厚。

    第十二章

    由于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和副都指挥使是息玉卓、来罗明珠分别担任,成轩由于战功卓越越级升任都指挥使知杂事,他实际掌握由汉军组成的第一军和第五军以及马军镇,而第二军经过互换军号后,已经由息玉卓和来罗明珠旧部中的步军改编而成,又加入了讹三骨力的军司,共同合并为步曲第二军。而且这个军司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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