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80 章
    那征末浪扑来,这回可是冲着重赏真个真的卖出了气力,那征末浪这群人承受的压力飙升。

    那征末浪不知道自己砍杀了多少人,他的手臂已经麻木了,一把好刀也已经卷开了几处,身前的夏军越来越多,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城门越来越近,但迈向成们的步伐越来越艰难,他几乎丧失了到达城门的信心。

    当这群剽悍的人群渐渐被撕裂,一个又一个地被殴击倒地时,那征末浪已经身披六创,步履轻飘,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仁多阿宝策马冲到了他的面前,挥刀砍翻两名上前阻挡的叛军军卒,脸上毫无表情、刀锋毫不犹豫地向那征末浪斩去。

    那征末浪的气力已经不足以仁多阿宝他搏杀,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仁多阿宝,手中地钢刀无力地迎了上去。

    结果可想而知,仁多阿宝的刀锋过后,断裂的脖颈瞬间喷出几尺高的血柱,一颗人头飞涨半空,划过一道血色半弧,重重地滚落青石地上,失去生命活力的眼睛仍然瞪的大大的,带血的嘴角上挂着一抹鬼魅地笑。

    “逆首伏诛,尔等速速放下兵器”仁多阿宝一身血淋淋,举着钢刀大吼一声,脸色狞形恐怖。

    那征末浪一死,附近的叛军顿时丧失了最后一点抵抗意志,他们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不是在惊恐中被斩杀,就是抛下兵器伏跪在地,刚才的剽悍勇士瞬间化成一些丧胆鼠辈,被人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个干净。

    仁多阿宝在吩咐打扫大街后,望了眼身首异处的那征末浪,脸色yīn深深的,夹马过去时,眼眶中却莹光闪闪,快速地用手抹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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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预谋已久的政变,就这样如同闹剧般地收场了,血流了不少、人也被株连了不少。除李仁忠外,昔毕长家族几乎被族诛,而那征家族由于那征末浪士疏远小宗,没有受到太大牵连,仅仅一支族人被杀,参加叛乱的官军、泼皮无赖全部斩首示众。

    李仁孝顾忌党项大族们的反感,又因前方战事的紧张,断然拒绝任得敬杀鸡儆猴的主张,赦免了叛乱官军家眷和一些未曾参加叛乱却与李仁忠来往甚密官吏,使这场血腥的风波没有无限期地蔓延下去。但他的这点怀柔手段,却被任得敬视为懦弱,从而心生芥蒂。

    随着李仁忠势力的彻底瓦解,任得敬被任命为中书令、任氏家族把持了夏国朝廷相当部分要职,外戚势力空前壮大,唯一能与任家外戚抗衡的只有晋王察哥与国相道冲。但是察哥除了牢牢把持枢密院外,他几乎不与任得敬发生任何冲突,唯有道冲认定任得敬为人yīn险,又有太后在深宫为后盾,是大夏仅次于南朝的又一个威胁,所以极力团结士人与之抗衡。

    第六章

    任得敬根本就不把道冲放在眼里,他最瞧不起就是那些书生,尤其是这些羌胡书生,尽管他也算是读书人出身。在他看来夏国内部的这些深受汉化的读书人已经和宋朝的书生一样迂腐不堪,真正有威胁的当属保持党项人特xìng的察哥,尽管察哥年老好色,并不与他有明显的冲突,但是这个老朽手段很是高明,看是混混碌碌过活,却着实地把持着枢密院大权不放,任得聪在枢密院中压根就是形同木偶,且被他利用这次政变,略施小计赶出了枢密院。

    但令任得敬真正芥蒂的还是察哥在皇室中的地位,他不止一次地在李仁孝面前暗示察哥与李仁忠的关系,出乎他意料的是,李仁孝每次都把话岔开,对待察哥已然礼数有加,任太后亦是暗中知会他不要轻易得罪这位老亲王。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隐忍下去,既然不能动也动不了察哥,他的矛头对准了道冲,不断地寻找机会打压这位老国相。

    李仁孝继续沉yín于任氏的宫中,但他不时还会有惊人之举,毕竟国家已经到了风雨飘零之际,他不能不随时留意宋军的动向。就在政变的十日后,他下诏旨封舒王李仁礼为尚书令,与晋王察哥、道冲、任得敬、共同担负朝廷军政事务,仁多阿宝转任卫戍军监军使,罔存礼担任省嵬城统军使。

    李仁孝这些偶尔之举的确是起到了一定得作用,也有意无意地限制了任得敬的权力,在一系列官职任命后,尤其是李仁礼成为尚书令,朝廷中皇室的力量得到了加强,无形中对外戚是一种压制,当他口瞪目呆之际,夏国朝廷迅速完成了重组,令他任得敬甚至来不及有所动静,当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李仁孝再次颁布诏旨,封他为西平公,任得聪为殿前太尉、任得恭为兴庆府尹、任纯聪为枢密院都承旨,同时封浪讹尽忠为兵部侍郎,焦景颜为起居舍人。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皇帝可不是易与之辈,或许迷恋她的女儿,或许是荏弱轻武,但在朝政上却是有一套手腕,只不过手段柔和许多,好在还是沉迷于温柔乡里,否则还真不容易对付。

    兴庆的局势刚刚为定下来,外面的军情却不断恶化,息玉卓、来罗明珠献白池城归降宋军的消息已经传来,其影响不亚于擒生军的惨败,整整一万三千马军,数万匹战马,就这样白白送给了宋军。自此作为夏军主力的擒生军,李家赖以统治夏国的强大军事工具,除了嵬立的几千马军,还有在兴庆、怀州的两万人,几乎算是全军覆没。

    北方蛮族仍然在肆虐黑山、黑水两大军司,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张钰对此无能为力,乞颜游骑已经出现在省嵬城附近,好在曲端仍然按兵不动,解潜进度缓慢,不然夏国君臣真不知如何应付四面危机。

    正当朝野上下忙忙碌碌、各怀心事之际,罔存礼却不屑参与其中,此时他正恭敬地站在大堂外厅内,他的一双眼睛却充满同情和关爱地望着他的妹子。

    今天他是来向皇后罔氏辞行的,自小他兄妹二人感情甚好,而且都非常喜爱汉人文化,自罔氏嫁给李仁孝后,罔存礼又外任地方,相互间见面少了许多,但彼此之间感情却没有丝毫淡漠。好不容易回到兴庆,不久又要离开,尤其是在李仁孝与任氏秽乱之事传开时,他从心里为妹子抱不平。殿内女官、内侍众多,为防人多眼杂他亦是不能多说,兄妹之间谈论的都是族内琐事。

    “哥哥蒙陛下圣恩,担当重镇方伯,是要用下十分心事,为国事分忧!切莫低了咱们罔家的名头。”罔氏强打出些许笑容,在宫人面前不断地教导自己的兄长。

    罔存礼又何尝不明白妹子的心思,殿内可能有不知是谁的眼线,也或许没有,不过罔氏的谨慎还是令他怅然若思间更增了几分怨恨,碍于耳目在侧,又不能明显地表露出来,口上只得道:“娘娘教诲,臣铭记于心,只是娘娘还须保重凤体,万勿为其它琐事忧劳。”

    罔氏淡淡一笑,她那张清雅秀丽的脸上抹过一份淡淡地忧郁,李仁孝与任氏之间的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尽管平日里装作糟然无知作态,但她的那颗心却无法原谅她夫君对她的羞辱。

    “臣即将赴省嵬城任上,不知娘娘还有何嘱托?”罔存礼偷眼见罔氏面色怡然,不知她是何心事,于是试探xìng地问道。

    罔氏那双眸子放在罔存礼脸上,依旧是风淡云轻地道:“妹子不过是深宫一fù人,能有什么jiāo代的,还是那句话,哥哥莫要坠了罔家名声。”

    罔存礼细细品味罔氏话中寓意,他能感到妹子的怨恨与无奈,但他做兄长的却无法成全,当真无奈堪叹息,值得道:“娘娘放心,臣定不负娘娘所望。”

    “来人传宫中设家宴,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与家兄说些私房话。”罔氏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在说出话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罔存礼,仿佛是心不在焉地传谕。

    罔存礼心下一动,他仍然是面色沉凝,俯身谢恩,跟着平常赐宴谢恩没什么两样。

    待宫人们缓缓退出去后,罔氏才柔声说道:“哥哥,已经没有外人了,咱们兄妹说说知心话吧!”

    罔存礼亦是直起身来,轻松地笑道:“这样最好,自从你嫁了陛下,彼此间生份了很多!”

    罔氏的那张俏丽的脸蛋,溢出少女般地灿烂,笑道:“那时哥哥老是缠着人家为你抄阅功课,累死人家却又没有半点功劳,你还倒打一耙。”

    罔存礼尴尬一下,轻轻闭目回忆前事,一件件历历在目,在稍稍尴尬之后,又是回味悠长的温馨,整个人沉浸在对往事的追恋上,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时代。

    “哥哥在想什么?”

    “哦”罔存礼不禁用左手指尖轻轻抚摸右手背上的一块伤疤,诺诺地道:“我也不是为你留下几处伤疤,还被伯父鞭打几次……咱们……咱们算是扯平了!”

    罔氏脸颊微赫,那双明媚的眸子游离散落,娇躯有点轻轻颤抖,仿佛沉浸在往昔自由自在的少女时代,过了好半天才控制住情绪,故作镇定地道:“想想少年时任xìng,让哥哥吃了不少口头,妹子是在过意不去!”

    罔存礼心头一热,感到这句话是多么的贴己,多少年来他第一次感到满足,但还是窜起一抹浓郁的寂落,目光却禁不住黯淡了下来……

    “哥哥,你道是说说今时的局势,妹子身在宫中不问外事,无法知道外面事情。”罔氏的眸光还是柔柔的,语气更是温雅,但她已经把话题转到了外面。

    罔存礼蓦然从往事中回味过来,并不假思索地道:“外面外面的形式可不太妙,如今大夏正值风雨飘零之际,很难说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罔氏俏脸上顿时毫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由刚才的柔情,顿时间化作冰霜,令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的罔存礼感到遽然一震,她继续说道:“哥哥说说你自己对目前形势的见地?”

    “这还用说嘛?曲端和徐徽言合兵一处于白池城,息玉卓、来罗明珠背叛,致使怀州以东仅仅有嵬立苦苦支撑,夏州等地早就不是大夏所有。解潜亦是步步推进,高澄陷入左右为难之境地,北面更不必多说,那群野蛮凶徒已经出现在省嵬城附近……”

    “那哥哥出任省嵬城都统,岂不是要承受南朝与草原蛮人两面夹击?”罔氏似乎是吃了一惊,俏丽的脸颊呈现出惊愕、关切地神色。

    “省嵬城乃国之重镇,城高濠深、兵精粮足,除非有充足的攻城器械,不然省嵬城可支撑两年而不动,妹妹权且放宽心。”罔存礼把话尽量往好的方面引,怕罔氏为他担心,但他还是把话题转到了当今朝廷最敏感的事情上,在顿了顿后,又道:“其实,只要举国上下一致对外,宋军入侵不过是皮毛之伤,朝廷的心腹之患却在庙堂之内……”

    “哥哥噤声”罔氏脸色稍变,下意识地四周张望一下,旋即想到宫人们已经被遣出殿外,这才松了口气,面色潮红地道:“如今正是他们用事之时,哥哥切切要以罔家为重,万勿被人拿住把柄。”

    罔存礼一怔,他不想妹子竟然如此怕事,禁不住道:“难道要咱们罔家为他任得敬的胡闹殉葬不成,如今南朝都打进院子,马上就要进入家中了,陛下亦是极力挽回局势。但这条老狗还在上蹿下跳,yù借濮王谋逆案打压异己,能的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个个朝不保夕,岂能全力抵挡曲端。”

    他是有感而发,虽然李仁孝重新布局,以充实李仁忠败亡后留下的权力真空,但任得敬并不甘心,虽然与察哥之间达成某种程度上的默契,但以任得敬为首的外戚与道冲为首的文官间矛盾已经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看来哥哥说的颇有道理!不知哥哥要如何做?”罔氏低低沉吟,脸颊渐渐浮上一层不可言喻的恨意。

    罔存礼无奈地笑道:“尽心于王事,一切但凭伯父做主!”

    罔氏的目光柔和地落在罔存礼脸上,樱唇颤了颤,似乎有点犹豫,但终究轻轻吐了口兰香,漫不经心地说道:“事到如今,妹子一个fù道人家,亦是无话可说,但哥哥是罔家俊秀儿郎,凡是当以家族为重!”

    罔存礼愕然望着罔氏,眼神中迸发出诧异的神采,他不敢相信自己对这话的解释,但又不能不这样去解释。

    第七章

    令夏国君臣感到诧异的是,曲端在收编了息玉卓与来罗明珠部众后,整个白石城前线还是一片寂静,除了日夜cāo练兵马外,几乎没有任何千人之上的军事行动。

    对于夏国来说或许是一个大好的良机,至少李仁孝是这么认为,宋军与吐蕃联军在南线的攻势、乞颜、克烈等北方蛮族的入侵,在他眼中并不算他大的威胁,南线多是荒漠和山地,夏军能够利用重重关防抵御,宋军进军显然非常困难,吐蕃军队又岂能真正为宋朝卖命,打起仗来反而是宋军的累赘。北方乞颜和克烈部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抄掠,他们并没有实力进攻任何一座坚固的关防,越不过省嵬城就不能动摇兴庆。

    只要曲端的大军还在沉寂中,他就还有机会。当然不能浪费这个天赐良机,整个夏国内地的工坊日夜开工,州县乡间、各大部落中的壮丁被签发,各地方部族军中精锐被征调,一支新的擒生军正在组成,兵员亦是十万人,马匹是在国内竭力拼凑的良马,此时牧马的区域已经不太多了。

    李仁孝尽了自己最大努力,重新整编了一支主力部队,他没有把这支部队全部jiāo给任得敬,而是一分为二,移讹掌握了其中三万人的部队,但主力还是被任得敬抓住。任得敬为了控制兵权,以迁移帅帐、便宜节制诸军为借口,在怀州设立行辕,他自己并没有赶赴军前,而是派了他的兄弟任得聪坐镇怀州主持军务,但他对任得聪的军事才能显然不放心,由都统军李良辅担任副佐,李良辅算是一个最合适的中间派大将,各方面都能够令他放心。

    南北战略方向亦是做了小范围调整,高澄被授予全权防备解潜的联军,以及宋军在溥浪城南面李彦仙、郭浩的数万大军,张钰受命主持黑水、黑山两大军司调度,一切军务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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