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21 章
    的景象。他遽然一个激棱,立即明白了王泽为何要为韩国公主开脱,一切都有皇太后的影响。

    他又有些不甘心地臆想,既然有韩国公主这样的皇室贵胄,必然还会有朝廷中地位较高的大臣参与其中,目前捕获的这些小鱼小虾,职事差遣最高不过正六品,以他们的能量还不足以与公主同谋大事。既然是王泽暗示,但并没有说让他不查下去,而是暗示放过皇家人不要牵连到公主和皇帝这一层,而且通过王泽的提醒,他认定严会必然留了一手,还有一些事情没有jiāo代,说不定还会有一些惊喜,原本有些沮丧的心情,才稍稍有些好转。

    王泽绝不是在为他着想、绝不是,而是有求于他,不过是不便出面罢了。既然是这样,做个顺水人情又有何妨?这个买卖着实地合算,岂有不为之理?想通了这一层,他得意地笑了,只需要日后审讯时多多留意,在一个适可而止地阶段把案子给结了,便会皆大欢喜,这份人情担得了,日后就是举荐尚书甚至执政亦不可说。

    “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胥吏匆忙地快步进来。

    刘豫满面红光地站起身来,高声道:“取严会,本官要动刑了。”

    第八章

    当稳坐刑部大堂上的刘豫正意气风发地审理案件时,朝廷终于就应不应趁西李入侵之际,发动对西李的反击之事,做出了最终的决断。

    王泽近日少有地出现在了崇政殿上,带着他那惯有的微笑,经过枢密院会议后,朝廷中宰相与七名执政并大半尚书,都已经接受甚至热切地支持他所倡导西进政策。

    在主战派看来,这是一次北伐前的练兵,也可以说是北伐的序曲,以此为契机不仅可以促进北伐大业的早日启动,又可以解除日后的后顾之忧。主和派中大多数人亦非全是毫无原则地妥协,他们的妥协是建立在国力和军事实力远不如金国的基础上,或是休养生息、与民休息的原则上,既然国力与西李相比远远超过,对于势在必行地西进,又何必反对呢!

    而赵谌却显的无精打采,整个人秃废地坐在御座上,毫无半点上位者的威仪。与平时文官云集地场面不同地是,在场除了孙傅、王泽、李纲三名宰执和兵部尚书赵鼎、礼部尚书王lún、新任兵部职方司郎中张九成、枢密都承旨李长秋外,其他全是身穿武官服饰的枢密院都参军司与殿前都指挥司将帅。

    “……此番王师远征灵夏,断不可仓促行事,除横山三源地要拖住夏军主力外,各路大军与粮草必须已最快的速度集结,不可须叟迟误……”王泽实际上是这场战争程式的设定者,他必须要控制大局,而且要切实地解决以前暂缓解决或是尽量淡化的矛盾,他正色道:“时下最紧要的是、也是必须要彻底得到解决的是,陕西宣抚司与西方面侍军都指挥司如何处置分权?”

    说到如何处置战守分权,这可是多年来陕西文武最敏感的话题,由于曲端的强硬态度,许多年来宣抚司和西侍军都指挥司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朝廷为了确保西北稳固,也刻意淡化矛盾。毕竟曲端在西北的地位暂时无法取代,当王泽公开提出战守分权,众人脸面上都微微变色,独孙傅与李纲神情淡然。

    李纲嘴角挂着笑意,淡淡地看着王泽,他心中最是清楚,就在昨日王泽与他和孙傅三人在公厅中私下商议如何解决可能危及战事的文武之争,三人私下把西进之战的人事定了下来。

    “自然是有陕西宣抚司节制诸路将帅,西侍军负责前方临阵调度事宜。”赵鼎依然坚持文官管军的制度,引来都参军司与殿前司将帅的侧目,他们中虽然大多数人也不喜曲端,但毕竟关系到整个群体的切身厉害,不能不保持一心。

    主管殿前司公事杨沂中当即抗辩道:“赵大人,此番出征不仅是在横山坚守拒敌,而是行灭国之战,岂能固步文臣典兵制度,让前方大将如何随机应变?”

    刘光世平时虽说是个滑头,但在此战上态度亦是坚决非常地附议杨沂中,枢密院都参军司列朝会的行军司几位将帅亦是坚持授出征武将重柄。

    由于众将几乎是一致对外,赵鼎顿时陷入孤立,他有些恼怒地道:“文臣典兵乃制度,祖宗之法绝不可废,绝不可废”

    杨沂中高声道:“数十万大军远征,岂可由一文官坐千里之外调遣,如此不如聚兵横山,防守陕西便是,何须行此大险。”

    面对杨沂中不亢不卑地反击,赵鼎无言以对,当年神宗朝五路伐夏的失利,文臣典兵未尝不是败军重要原因之一,与其冒此大险,还不如坚守陕西关防,保存实力以备日后大用。

    赵谌冷冷地看着王泽,无力地道:“那以王卿之见又待如何?”

    王泽看了眼孙傅与李纲,这才徐徐地道:“陛下,臣以为刘太尉与杨太尉乃稳妥之言,赵大人乃是安邦之言!”

    赵谌诧异地道:“此话怎讲?”

    “文臣典兵断不可废,此朝廷万世不变之制度,故赵大人之言乃安邦定国的善策。然王师远征,动辄数十万大军,后勤转运更须举国之力不可,此胜败干系国运,却不可等闲视之,节臣坐镇后方调度,实不能总前方紧急要事。”说到这里,王泽话音一转,又道:“臣请重新厘定陕西征战事宜,朝廷派出德高望重的元老重臣担当方面节制大帅,总宣抚司与侍军司事务,设立方面行营,各路大将便宜行事,如此可保征伐西李不至于耽误军机。”

    赵谌听的糊里糊涂不甚明了,元老重臣担当方面节制大帅,这不是又是文官,说来说去除了增设一级官衙,似乎没有任何新意,但赵鼎、王lún等人听的明白,王泽可能又要在征伐西李上做什么文章了,当赵鼎的目光扫到孙傅、李纲二人,发觉他们面色平静,不由心底一动,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可将陕西六路置戍与征伐分而代之。”王泽意味深长地道,说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孙傅和李纲一眼。

    赵谌却被引的来了一点点兴趣,饶有兴致地问道:“哦王卿说来听听。”

    王泽清清嗓子,朗声道:“臣以为大军西进,最要紧是要保证后方稳定,并能与沿河诸路相互呼应。故陕西宣抚司应稳坐长安,一面调度粮草军械、一面总领各路兵马防金军挑衅、维持各处关防政令……”

    “宣抚使本就是朝廷节制征战的节臣,如王大人所言,岂不是将之落降为地方守臣?”赵鼎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王泽并不在意赵鼎打断他的话,毕竟赵鼎所言出自公论,他接着道:“此番征战不比别处,西李百年之国,虽是大不如前,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灵夏之地又利于马队驰骋,每战须得各路大军相互配合,不得有半点马虎。所以,须有德高望重者总全军、授予各路大将便宜之权,而不能拘泥于宣抚司节制诸军,不然还设立西方面侍军都指挥司作甚?”

    赵谌没有去注意赵鼎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地尴尬,问道:“王卿是何打算?”

    “宣抚司总后方兵马、粮械调派并防御河东金军,西侍军都指挥司全权负责对西李征伐,不过在横山云涧城守御,仍不出宣抚司职守。西侍军大帅曲端久历战事,足可运筹数十万大军征战,然尚须朝廷把握。其一是战线过长过宽,纵然曲端等大帅亦不能总揽全局,须得都参军司的行军司派出干员前往陕西,组织西侍军诸将进行兵棋推演,并随军指导战事,以求着实贯彻朝廷策略。其二亦是方才所言,文臣主军政绝不可更变,朝廷可设置临时差遣,任命大臣持节前往督战,总陕西内外军政事宜,但不干涉西侍军将帅实施临阵指挥。”

    赵鼎听完王泽的论断这才心下释然,说来说去还是由文臣主持军务,只不过是限制了文官在战争指挥上的权力罢了,而且把宣抚司与侍军司剥离开来,宣抚司在伐夏战争中将为与西侍军平级的文官机构,这也是在战时临时的政策。同时他与王云等人敏锐地看出,王泽不惜降低宣抚司规格的背后,必然在这位派遣重臣之上有点文章,这位重臣的人选或许早已经在小范围内被指定了。

    “嗯如此甚好、甚好!”赵谌经历女史案的打击,正是烦心之时,偶尔兴趣落下,又心生厌倦,有点不耐其烦地道:“征战就有诸位卿家商议便是,至于选派哪位重臣前往,须得谨慎从事,由执政们先商议就是。”

    王泽点了点头,归班不再言语,目光瞄向孙傅与李纲。

    在李纲默默地颔首下,孙傅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举荐一人可担陕西大任。”

    赵谌见孙傅说话,不禁眼前一亮,顿时精神好了许多,微笑道:“宰相请讲。”

    “臣举荐唐格赴陕西军中,督率西侍军征伐西李叛羌。”孙傅的话有些激动,胡须亦是有些微微发抖。

    “唐格”赵谌情绪被调动起来,毕竟唐格是当年在朝廷中时时与王泽抗衡的执政,如能取西面功绩而回朝,不正多了个牵制王泽的力量吗?想想没来由地一阵兴奋,暗道还是先帝的托孤之臣稳妥,能够在君权低迷的时候,适时地挽回朝廷失衡的政局。

    李纲亦是出班道:“臣以为孙大人举荐得人,唐大人稳妥持重,素有谋略,使之主持征伐西李,定然能震慑威孚诸将,为陛下开拓河曲、收复灵夏。”

    赵谌见孙傅、李纲二人同时举荐唐格,立即认为他二人在借题发挥,以节臣人选打击王泽,重新拉唐格进入朝廷,尽管他还是怀疑李纲举荐的动机,但仍然有理由大为高兴,当下泛出一抹笑意,温声道:“宰相、执政之言甚善,朕亦是以为唐卿家可主大事。”

    他二人见赵谌喜形于色,不觉暗自叹息不已,都暗说王泽所料不差,由他们提用人选,赵谌必然能接受大用,看来这位官家被王泽算到了骨子里了。

    王泽接着道:“征伐之前,王尚书要奔走与南北,延缓女真必然的欺诈,沿河等处亦须做一番调整,以应对不测风云。”

    王lún得意地道:“如官家恩准,臣愿在大军西进之际,北上与女真狼主周旋。”

    王泽暗自感慨,无论王lún出于何种心思,在非常时期出使金国,都会有相当大的危险,在他前世的历史中王lún被金国扣留,不曾有辱国体之过,但他确实为大宋尽了力,最终死在其上。宋军主力西进,完颜宗弼定然不会坐视他剪除北伐侧翼威胁,金军寻衅的几率几乎可以说是必然的,王lún北上的威胁xìng不言而喻,最少也会被扣留不归。多年来的感受,王lún的确是个人才,尽管此人流气十足,但在他眼中朝廷与之比肩的外jiāo之才,还真是没有几人,这样的人才应该加以保护。

    第九章

    “其实王尚书亦无须亲赴北面,或选河阳或选神京与女真使臣谈判皆可,虎狼之地非士人久留之所!”王泽提醒王lún,并间接建言谈判应当在边境进行,而不是让大臣赴上京,同时他称王lún为士人,对于王lún来说是莫大的认可,因为王lún虽是前宰相王旦族人,但自幼不好读书、喜行侠,不曾取得什么像样的功名,虽多年奔走与南北、多有奇功,但还是被科举出身的大臣视为异类。他作为一名贡举出身的进士,有着合乎士大夫一切的条件,是标准的士林中人,他的认可不能不说是对王lún的一种承诺

    王lún颇为异样地看了看王泽,目光中有几分感激,但他仍然说道:“兀术有何,不过是一蛮族酋长耳,参政无须多忧!”

    王泽轻轻摇头,既然王lún如此要强,他也不再多说,转而道:“沿河四路宣抚司由王庶一人支撑,若临大敌,实难应对,当对宣抚司与北侍军司增设佐官差遣或是正任方面都校才是。”

    自都司侍卫大军制实行,两大宣抚司与各侍军都指挥司都是采用文司集权、武衙分置的惯例,宣抚司只设置一名宣抚使,副使和干办公事或者一职或不设置。而两大方面侍军都指挥司自从设置以来就不设都指挥使,开始的时候曲端、王渊两大将不过是正五品下的副都指挥使知杂事,完全无法同宣抚司抗衡,稍后同时升任副都指挥使,而一直为能实任都指挥使,甚至连主管司公事亦不给予,名不正言不顺地以正五品上职事署理司务。在朝廷看来,北侍军的王渊尚会做人,处事圆滑周到,对宣抚司还是礼敬有加的,但西侍军的曲端如若实给都指挥使职事,那可真的没有宣抚司节臣的日子过了,即便是担任使副知杂的时候也与宣抚司顶牛。

    李纲却明确反对北侍军增设正任都指挥使,他毫不避讳在场几名朝廷大将,决然道:“不然,宣抚司事务繁重,可酌情设置副使与勾当、干办公事,但侍军司断不可委以正任都校。”

    孙傅亦是神韵李纲之意,他淡淡地道:“李大人所言极是,自新军制以来数年间,各大将职事差遣升的实是太快,三大侍军司正印都校职掌,非同小可,须从长计议!”

    王泽暗自叹息,既然两位举足轻重地大臣反对,那今日自己的提议不可能得到支持,士人根深蒂固地观念不是朝夕可以改变的!那就暂且忍一忍再说吧,反正现在出现正任方面都校也不一定是好事。当下有点无奈地笑道:“是该从长计议,那就由兵部职方司张大人说说西面的局势吧!”

    杨沂中见王泽有心抬举他们这些武官,却遭到文官重臣们的几乎一致的反对,往常不过是听说,今日亲眼见到当真是心下兮兮不已。不能正任他倒是没有什么,毕竟他是主管殿前司公事,虽说是以卑位捏殿帅正印,但毕竟是有名分,刘光世却相当尴尬,不消说三大侍军司,就是王泽最倚重的侍卫水军司,还有其他的马步侍卫司连同都参军司亦是使副护正印掌军务,眼看正任无法实现,大将们心中难免有些怅然。

    张九成的职事虽然显要,职方司号称兵部第一司,但在崇政殿中却显的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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