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95 章
    到这个玩笑有些过了,再怎么说林月姐也是为单纯的女子,看情形对王泽又颇为依赖,刺激她还是不好太过分了,当即笑骂道:“积云这妮子,几杯水酒就这样胡言乱语,我与王相公不过是早年相识罢了,幸得相公帮衬,才使旧时姐妹有了一个安身之所,怎生被你说的暧昧起来,着实可恨该打,不要再说别的,自己罚酒三杯。”

    那名叫积云的歌姬叫嚷道:“姐姐今怎么了……”

    话声未落,却见一名前面的侍女快步走到文细君身旁,道:“姐姐,王相公到了”

    文细君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林月姐。林月姐亦是感到意外,没想到正提到王泽,他还真的来了,此时心中一片乱麻,不知怎么才好,眸光也转向文细君。

    二人触目,各自心中都微微颤酥,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避开了对方的眸光,不知应该怎样说才好。

    杜三娘那张冷艳的脸颊上闪过一抹冷冷地讥讽,忽然拍掌笑道:“正说王相公他就来了,来的好啊还不快去回王相公话,请他来此吃酒,全楼名家姐妹在此迎他。”

    “三娘……”文细君忍不住开口,但是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又羞又恨地剜了眼杜三娘。

    杜三娘并不在意文细君怪罪的眸子,起身笑道:“细君陪茹夫人稍待,今夜就由姐姐我做一番主。”

    文细君无奈地看了看她,她亦是明白杜三娘为何突然对王泽没有好气的缘由,没有作声任她而去。

    林月姐默不作声,低首不语,周碧如正在暗骂王安一伙,定然是在雅座厮混,竟然连王泽到了也不知道。

    “众家姐妹,快快补妆,莫要再疯了……”杜三娘笑着在歌姬们的欢笑中出了大厅。

    林月姐轻声道:“妹妹,你看我还是回避……”

    “唉姐姐是妹子我请来的佳客,相公来此亦是客,怎生说回避,没事的但在此安坐无妨。”文细君心中虽然惶然,但脸上还是挤出些许笑容,安慰着林月姐,只是这惶然若失中有着一缕按耐不住的兴奋。

    杜三娘来到后院门首,看到王泽在两名侍女提灯指引下,正在往这边走来。

    “王相公来的真可是时候啊”杜三娘换成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王泽停下步子,勉强地笑道:“是三娘啊!唉怎么说来的正是时候。”

    杜三娘平日里对待王泽不冷不热,难得露出几回笑脸,王泽明白这是杜三娘由于柳慧如的心结,这么多年还是无法彻底原谅他,所以每次来文楼,他尽量避开她,怎想今日她如同换了个人似的,着实令人感到怪异。

    “今夜细君招待贵客,后院五厅全不接客,姑娘们都在玄武风澜中吃酒,所以说今日相公来的巧了,这么多姑娘侍候相公。”杜三娘以丝帕唔嘴,一双媚眼向王泽卖弄着风情。

    第四章

    王泽愕然地看着杜三娘,越发对她的态度感到不安,忽然对他有这么大的转变,可能不会是好事。当即正色说道:“今日宴请贵客,尽然后院不能待客,那就到中院找间雅座吧!”

    杜三娘道:“这怎生使得,相公岂可曲就中院,细君已知相公来了,要后院姐妹为相公侍酒。”

    王泽疑惑地看着杜三娘那张笑脸,正要推辞,却被她拉住袖角,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向玄武风澜走去。

    “姐妹们别闹了,王相公到了”刚刚进门,杜三娘用夸张的口吻唱喝。

    喧闹的场面立即静了下来,数十道清丽的眸光齐齐地投向门口,甚至有些歌姬下意识地抹了抹发鬓是否齐整。

    王泽原本有些尴尬的笑脸,在看到上首的文细君与林月姐时,顿时变的惊愕,随即而来的是脸色灰白苍然。

    文细君含笑起身,拉着林月姐的手,一双妙眸似怨非怨地剜着王泽,道:“相公莫怪,妾身今日与茹姐姐偶遇,一见如故,左右无事,吆喝姐妹们闭门畅饮欢度今宵,不想相公驾到,实在是失礼了。”

    林月姐低声呼了声:“相公”后,再没有言语。

    王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笑吟吟的杜三娘,她的那点心事昭然若揭,摆明了引他往火坑里跳,看来她等待十年,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个无关大碍,却令他颇为头痛的玩笑。

    “细君姑娘这是哪里话,盛蒙招待,已是感激不尽。”王泽心下想想此时倒也无妨,反正林月姐的身份少有人知,就是与文细君jiāo往也不会有差池,当下强笑道:“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要招待贵客,文楼的姑娘们难得能集聚在此欢饮,实不忍打扰,那就去中院选一上好雅座就是。”

    “这有什么干系,难得相公来一回,不知是何等贵客,要相公先来迎候。”

    王泽望了眼林月姐,稍稍思量之后,才犹豫着道:“忠正军节度使渤海郡郡王挞懒。”

    林月姐脸色微寒,娇躯微颤,显然任何关于女zhēn rén的名字,都会令她勾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痛楚。

    “就是那个逃到国朝的女真都元帅。”文细君语气充满了不屑,那双原本笑吟吟的眸子顿时冷了下来。请牢记

    王泽尴尬地点了点头,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在文楼宴请挞懒,文楼可以说是当年樊楼的延续,柳慧如的死,樊楼名伶的凋散始终是一个yīn影。

    杜三娘尖声道:“相公宴请女真鞑虏,难不成已经忘记慧如妹子,曲意投好仇敌不成,难道朝廷真的是让出河朔,潜心供奉鞑子为上国不成?”

    王泽见歌姬们脸色各异,目光游离纷散,情知她们心底亦是痛恨女zhēn rén残暴,许多歌姬都是北方落难而来,为生活所迫,才不得已入了这行当。

    “挞懒纵是贪暴,曾经残杀我父老兄弟,掳掠我姐妹,但当年也是各为其主,不得以而为之。今幡然悔悟、弃暗投明、投靠国朝,那就是朝廷的大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王泽说着感到这些歌姬们的眸子中透露出冷淡地光芒,在她们这些受到金军茶dú的弱女子面前,谈论这些道理似乎行不通。

    “好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相公真是佛陀转世。”杜三娘恨恨地瞪着王泽,冷笑道:“相公力主南北罢兵,不惜割让两河,弃河朔于不顾,昔日神京汴梁沦为边郡,保江东一偶生民平安,真正是佛陀心肠啊”

    王泽虽有不悦,但并不以为意,毕竟一个风尘歌姬哪里能洞悉军国大计,他既然接下了担子,就要承受这个骂名,所以他并没有对杜三娘的话起反感,人家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而已,517Ζ又不知刻意的恶dú攻击,又何必非得要争辩呢?

    “事出有因,往各位姑娘成全一二。”他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倒霉事一桩接一桩,便是今夜宴请完颜昌,也开篇不顺,真是晦气够了。

    文细君亦不愿王泽太过难堪,她对杜三娘道:“三娘就留点口德,相公办的是庙堂大计,岂是你我fù人可以随便议论。这样吧,相公就在隔壁小厅中招待贵宾吧,后院姑娘们今夜在此陪伴茹姐姐,不能前去侍奉歌舞,妾身叫几名中院的苏杭佳丽来侍侯如何?”

    弦外之音不言而喻,后院里的姑娘或是名头很响亮,或是由北方流落而来,不能侍候完颜昌一是气节、二是仇恨,但话说的是冠冕堂皇,要陪伴林月姐吃酒,一收一拒甚是得体,不让王泽没有面子,又稍存这些歌姬们的体面。

    王泽又岂能听不出弦外之音,没奈何下只好点头道:“那就不劳细君了,那就这么办,你们在这里吃酒吧。”目光转向杜三娘,yīn森森干笑两声,又道:“还要烦劳三娘了。”

    他不愿同时面对文细君与林月姐,巴不得趁着这话赶紧开溜,要走也得拉上杜三娘,免得她再生事端,他以最快地速度,拉着杜三娘的衣袖就向外走,景象却有失几分风度。

    王泽几声yīn森森地笑,惊的杜三娘一股凉意油然而生,她从来没有见过王泽如此笑过,透出的那股子yīn沉,令她从心底感到倏然。对王泽极为失礼的行径,糟然不知,步子不知不觉跟着王泽跨动。

    王泽如狡兔般地离去,文细君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失落,林月姐却仍旧不知所以然,不知该想些什么,刚刚的女真贵客,对她的震撼太大了,满脑子里充满了那段恐怖时日的片段。

    女zhēn rén粗野的狂笑,姐妹们绝望的哭喊,真是不堪回首,若不是当年落在四太子的木寨中,她的命运也会很悲惨,休说能等到王泽了。

    “好了,姐妹们,咱们把那些烦心的事放到明日去想,今夜无拘无束地吃酒歌舞,茹姐姐别再想了,王相公谈他的事,咱们玩咱们的,今夜不醉不归啊”

    周碧如亦是兴致勃勃地道:“是啊夫人,难得有此机缘,也该让相公在外面挂心、挂心了,夫人歌舞都是上佳,不妨……”

    “碧如,不要胡说。”林月姐俏脸微红,她生怕周碧如失口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尽管她单纯清雅,却对自己的身份异常的敏感,生怕被人泄露出去。

    文细君风淡云轻地笑道:“好啊横竖今夜咱们姐妹要闹个天翻地覆,自家姐妹为自家姐妹歌舞,人人都不许侥幸,今夜就是把这个厅子给砸了也不碍事。”

    一名歌姬端着玉杯,半醉地笑道:“每天给那些男人歌舞弹唱,烦也烦死了,今夜趁醉,就为自己活一次,姐妹们吃了这一杯。”

    “成妹子说的是,咱们就为自己舞一曲,也不虚此生。”

    “来咱们吃了这杯就来个彻夜狂欢……”

    歌姬们七嘴八舌地嚷开了,纷纷端起杯子饮酒,继而就是阵阵放肆的欢笑。

    文细君伤怀身世,强忍往事历历悲苦,感怀自己还算是幸运的,至少他从王泽匆匆离去中看到了,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份量的。但王泽今夜却宴请女真贵酋令她感到不妥,联系着多年来王泽种种妥协的行为,还有新近河朔几乎可以说主动地退让,她只能暗自告诫自己往好里想,或许这是王泽不得已而为之的策略。

    “姐妹们,咱们再干几杯,轮番献艺”

    当林月姐看到歌姬们感怀的情形,不由地为之渲染,慢慢地将满腹心事压了下去,不知不觉间融入其中,当她自告奋勇地抢先歌舞,并得到歌姬们的惊赞,纷纷向她献上美酒。葡萄美酒虽然甘美,非常适合小女儿的胃口,但喝多了一样会醉人的,当几曲之后几杯下肚,她已经醉眸迷离、彻底地敞开了压抑已经的心扉,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的她,在府邸后院,迎着飘落的风华,无忧无虑地轻歌曼舞、尽情地玩耍。

    这个时候,她内心埋藏已久的激情被完全激发,她与众多歌姬一起畅快地歌舞、吃酒、欢笑。

    王泽在外面的‘闻莺’厅外,听得‘玄武风澜’中飘出的琴瑟歌声,不禁多看了几眼。

    “相公,妾身先去前面吆喝几位姑娘过来。”杜三娘似乎要急切地躲开王泽。

    “也好,有劳三娘了。”

    待杜三娘走后,王泽背着手,凝视着‘玄武风澜’厅,潜心静听飘来的阵阵风情各异地歌声,他从歌声中暗自判断出自哪位歌姬。

    当林月姐的歌声伴随这歌姬们喧闹的叫好声飘入王泽耳中,他听着,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这么多年他根本没有细细揣摩过林月姐的心思,从她幽雅的歌声中透出那份寂寞、令他似若恍然,自己竟然如此粗心,近十年来,他以为给了林月姐一个安身之所,给了她自己所能给于的一切。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所给的东西,林月姐根本就不需要,而最需要的,竟然是他不曾想到的。

    王泽昂天仰望星空,长长叹息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五章

    没有太多时间儿女情长,当王泽看到完颜昌在杜三娘的指引下,走在水泥小径上时,他马上换上轻松的表情,笑脸迎了上去。

    “某有失远迎,大王见谅、见谅”由于完颜宗弼已经是渤海郡王,王泽对他的称呼自然改成了大王。

    完颜昌见王泽迎了上了,他亦是明白在宋地制度亲王班位在宰相之下,王泽目前的身份已经能和亲王并驾齐驱,何况他不过是个虚名节度郡王而已,连忙快步抢上,见礼道:“岂敢王相公远迎,惭愧,惭愧啊”

    “大王请”

    二人入厅,王泽对杜三娘道:“三娘,你且下去吩咐酒菜,待会还有一位贵客,莫要慢待。”

    杜三娘不言不语,毫无表情地退了下去。

    “大王请就坐,稍待片刻。”王泽笑容可掬、淡淡的却礼数有加。

    完颜昌诧异地问道:“还有一位贵客?”

    王泽并不明言,而是在完颜昌坐下后,呵呵笑道:“前些时日应付北面事宜,一直没有来得及与大王详谈,今日是两府商议之后?,在此宴请大王,唐突了还望见谅!”

    完颜昌一怔,立即明白待会要来的人是谁,两府执政宴请他,都堂这边由王泽出面,枢密院定然是李纲无异。想想看来赵宋朝廷还真给他面子,两位朝廷中最有实权的重臣,同时为他‘接风洗尘’,但其中玄机,令他玩味三分、隐隐感到不安。

    小厮上来酒水、花果点心,二人闲谈了一阵,李纲这才姗姗来迟,与完颜昌见礼就淡而无味地告罪,完颜昌岂能不知李纲这是有意如此怠慢,为的就是他曾经是南侵最凶悍的金军将帅之一,虽然他心中稍有不快,但李纲的作态亦是能够理解。

    王泽做了东道,李纲与完颜昌二人分坐后,三人饮酒闲聊,气氛逐渐融洽起来。

    席间,李纲投向王泽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如今南北即将罢兵,大王是否有意遍览江南景致,以愉生平向慕东南山水之意。”

    “哦”完颜昌脸色微鄂,放在手中银杯,他对李纲话中寓意颇为恼火,这明摆着奚落他虎落平阳,但事实的确是如此,既然寄人篱下,也只得笑道:“某一生征战,未得片刻休息,诚如相公所言,是该好生留恋山水,过一番恰意日子了!”

    李纲不想完颜昌竟然反过头来将他一军,心下颇为愕然。

    王泽见两人刚刚见面便发生口角争执,不待李纲反驳,连忙道:“朝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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