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34 章
    也坐不住了,不请自来,既然如此,那就请吴三公子进来吧。”

    吴宣臣面庞本黑、身躯肥胖,今日却穿了一套上等素白湖丝锦袍,将他衬托的越发黑胖,引的李墨涵强忍笑意。王泽却对吴宣臣这种打扮颇感兴趣,黑白配引人注目,不失为商人手段。

    吴宣臣向王泽行晚辈礼后,有与李墨涵见礼,这才站在一侧。

    王泽道:“三郎何须客气,请入座。”

    吴宣臣躬身道:“在世叔面前,岂有小侄的座位。”

    王泽笑道:“贤侄无须客套,但坐无防。”

    “多谢世叔。”吴宣臣坐下前又向李墨涵拱了拱手道:“世兄请了。”

    “季叔,不知此来所谓何事?”紫溪盐场已经jiāo割,海船商队业已准备出航,两件大事让吴宣臣占了极大的便宜,王泽暗自寻思世家子弟办事就是便利,寻常人白手起家,较之他们不知道要艰辛多少,他们倒是能便利地走上层路线,就是他自己亦是不能不给几分好处。

    看王泽问话,吴宣臣忙直起身子,恭敬地道:“家父与叔大人得知世叔筹办书院,宣扬文教,特命小侄为书院捐赠钱一万贯,布帛百匹,以为世叔尽些绵薄之力,望世叔笑纳。”说着起身从怀中掏出礼单,恭恭敬敬地奉上。

    王泽没想到吴宣臣今日为送礼而来,上次吴宣臣并没有向他行贿,只是带来一些土特产。这会吴家得那只老狐狸倒底用的何等心思?他飞快地思量吴宣臣今日为何送来如此重礼,难道另有所求。但他瞬间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想,吴宣臣打着其父与吴敏的招牌前来,必有深意。这份厚礼既然是脱所捐赠书院,他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一万贯可以购置二十所大宅子,不收岂不可惜,反正书院正需用钱之时,又不是落在自己腰包里,大不了在功德碑上留在吴家的名字罢了。

    王泽微微点头,当李墨涵接过礼单后,他才慢悠悠地道:“如此贵重之礼,岂敢承受,本官代书院士子谢过令尊与吴大人。”

    吴宣臣见王泽收下,当然欣喜,当面受用这表明王泽已经不当他为外人。忙道:“家父言与叔大人本乃读书人,世叔虽俸禄优厚,然为官清廉、多资助贫苦。办理书院本乃宣扬文教之幸事,却耗费财帛颇大,叔大人与家父商议,奉上些许心意,使书院置办些田产。”

    “难得令尊与吴大人有如此心意!如此就愧受了。”王泽淡淡地笑道:“季叔准备随船队出海?”

    “正是。”吴宣臣坐下后道:“小侄此番也要领略一番域外风情。”

    “出去闯dàng闯dàng未尝不是件好事。”王泽点了点头,又道:“临行回京见到吴大人代本相问好。”

    吴宣臣眨了眨眼道:“小侄正是从行在赶回,叔大人使小侄代问世叔安好。”

    “哦。”王泽立即悟出吴宣臣话中意味,吴敏的问候与吴家捐赠书院钱帛如何这般巧合,略略迟疑下心下明白自己应当有所决断。

    “与吴大人多年不见,不想今番吴大人方才回京,本相却是牧守地方,锵磋若失。想朝廷诸般制度,军制为先,张大人卧病不起,眼看枢密院这副胆子就要全然压在吴大人肩上,本相却在西子湖畔偷闲……”王泽当然要有所表示,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何况吴敏与张叔夜相比,虽是能力、人格远逊,对他来说却是有些好处。

    吴宣臣神情微动,心中暗自激动不已。王泽已然表态,最少是明确表态支持吴敏出任枢密使,吴宣臣的拜访的目的算是达成大半。至于那钱帛,原本就是吴家几位家长达成的共识,一个紫溪盐场不仅等于半价租于吴家,而且为吴家带来的利益何止数十万。吴敏断定王泽绝对会笑纳钱帛而投入书院,与其事前奉送,不如在事后以助学名义奉送,此皆大欢喜事,双方都有颜面。

    “小侄还有一事,不能不向师叔禀告。”吴宣臣面色变的凝重起来。

    王泽笑道:“何事,但说无妨。”

    “师叔还记得那日支卖局招标上那位韩玄胄否?”吴宣臣待看王泽凝眉点头,这才继续道:“韩玄胄未能拍到茶场,回到行在后令人不解的是其族兄枢密院韩相公对师叔倡议政务多有说词,在枢府中对各项军制变革言非颇多……”

    王泽早就通过朱影知道了韩肖胄与胡安国二人带头抵触新军制,韩肖胄甚至言他有异志,令王泽暗中恼怒不已。吴宣臣轻描淡写又勾起了王泽的心火,自己这一生的理想决不容许那些自以为是的酸儒愚生阻挠,忍让也是有个限度的。

    王泽那锐利的目光扫过吴宣臣时,吴宣臣猛然间打了个冷战,他从这目光中分明感到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紫溪盐场乃是杭州最大的盐场,盛产海盐精细味美,切切好生经营。”

    吴宣臣咋听王泽这句不着前段的话,说的甚是中肯,丝毫没有方才那股凌厉的杀气。他仍在惊悸不已,闻言立即回道:“世叔放心,小侄出海后,自有家中派出干练掌柜前来经营。”

    王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吴宣臣明白是该告退的时候了。于是起身道:“世叔公务繁忙,小侄这厢就不打搅。”

    王泽看着吴宣臣含笑道:“也好,令尊与吴大人乃是首位捐赠书院的善士,书院当立文林碑以记下。文渊,送季叔出去。”

    立碑存名,宣扬文教,这可是士人莫大的荣幸,尽管凤凰山书院属于私人xìng质,但单凭王泽主办,这一万贯捐出去就值得,至于后面怎么做,吴宣臣自然理会得。

    王泽正在阅读公文,李墨涵与聂诺二人双双走入公厅,聂诺刚刚进来就激动不已的高声道:“恩师,成功了,弟子成功了”

    王泽望着满面激动的聂诺,心中一阵躁动,手中的公文不觉掉在案上。

    玉磬鸾鹤舞篇

    第一章

    聂诺用激动的的口吻颤声道:“恩师,弟子与唐秋彤、郭无为、化云人诸位师弟,在昨日研制成功恩师所教硝化甘油,并取样试bào成功……”

    “成功了硝化甘油……什么,你说的是硝化甘油?”王泽‘霍’地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在瞬间闪烁出欣喜、惊愕、飘离的光芒,短短的时间内他心中闪出千百个念头,最终的念头亦是第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个新的时代或许要提前到来了!

    “是”聂诺用坚定的目光望着王泽,用肯定的口气说道:“千真万确,恩师南下之际,我们师兄弟便已经细细研究恩师所传制炼程式,他们要给恩师一个惊喜,在研制成功后再告知恩师。昨日我们在凤凰山做了实验,威力极大,幸好分量极少。”

    “没有伤人就好、没有伤人就好!”王泽吓了一跳,他可不愿自己这批堪称精英的弟子有什么闪失,为了一件具体的化学原份,造成他们的伤亡,那就得不偿失了。

    聂诺神情间颇为感激地道:“谢恩师挂牵,弟子们能有今日成就,全凭恩师的教诲,弟子顺着恩师路子,做了一些调整,幸不辜负恩师重托。”

    王泽闻言大感惭愧,自己不是理科出身,教授弟子们的数理化最多不过高中的水平,最多不过是一些自己较感兴趣的化学物质而已,自己是凭自己往日里喜好军事,曾经在科普读物上看过黄色zhàyào得制作流程与原料,把记住的断断续续的方程式和研制原料总结给他们。实际上研制的成功是这些弟子们的努力,他在其中的功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禁不住暗自庆幸他的书面总结xìng东西幸好没有大的疏漏,没有对这次研究造成大的损失,不然有可能误导科技发展的方向。

    “硝化甘油极不稳定,你等要小心为上,万不得cāo之过急。”王泽忽然想起了硝化甘油容易自bào的缺点,深有余悸地又告诫了一句。

    “弟子明白。”聂诺目光中闪出一抹激动的色彩,道:“在研制过程中弟子们就发现这硝化甘油极不稳定,动不动就引起火bào,所以在昨日试bào时只是用了数两,却也把小屋给zhà的顶穿窗烂,威力实在令人咂舌不已!”

    李墨涵不明白硝化甘油为何物,他最然也读过化学,但他根本就不感兴趣。这会听聂诺这么一说,不禁咂舌道:“数两的小物件竟然能有如此威力,要是制成火器,那我大宋禁军日后可成就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剑锋所指所向披靡之功业啊!”

    王泽笑道:“不错、文渊说的不错,不过还早着呢,或许还要很多年之后的才能成功。”

    李墨涵不解地望了望王泽,却听聂诺轻声道:“此物虽是犀利非常,但却伤人太甚,只恐有违天lún。”

    王泽闻言,笑容戛然而止,沉吟半响,才正色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历朝历代胡虏屡屡南下杀我百姓,对他们讲天lún……哼、哼,你们记住,这不是有违天lún,虽然对敌人来说是有些残酷,但确是对我臣民的护佑。”

    聂诺见王泽面色凝重,神情间透出肃然之色,不禁暗自自问自己难道真的理解错了,他想到昨天目睹bàozhà后,目睹了bàozhà后的凄惨的场面,与唐秋彤、郭无为、化云人之间的争执。郭无为、唐秋彤当即就兴高采烈地认为再经过稳定处理,便可将这种杀人利器做为军用,开疆扩土,他们几人正可青史留名,成为后世留名的风云人物。而他与化云人却不能苟同,如此巨大的威力,胜于禁军所用火yào不知多少,一旦用于杀人,将是不敢想像的局面。

    “硝化甘油极不稳定,微微晃动即可bàozhà,须得寻就一个较为稳妥的法子,使其可以不受颠簸、摇晃而bàozhà。”王泽在久久的思量之后,决定再jiāo代聂诺一句。

    聂诺神色间为难地道:“弟子们无能,暂时还无良法稳定。”

    “不用着急,慢慢来、慢慢来。”王泽心中明白硝化甘油横空出世亦属异数,断不可在此关键点上拔苗助长,还是顺其自然得好,以免画虎不成反类犬,于是温声道:“你们有此等成就已经令为师十分吃惊了,原本以为或许十年后方能看到,不想区区数年竟成全功,现在你们几人已然是青史留名,便就是古今术科大家与你等相比亦是退让三分。”

    李墨涵尽管不明白硝化甘油在历史上所出的划时代意义,但以王泽的谨慎,说出聂诺在史册中的地位超过术科先贤,吃惊之余他虽不尽信,却还是艳羡不已。

    “文渊,立即向朝廷……不,我要亲自草拟密奏,向太后禀明此大事。”王泽心中立即有了别样的想法,神色间兴奋地道:“吴宣臣来的正是时候,文渊,将这一万贯全部投入研究经费,书院加速建设。张榜公布为师为宣扬文教,请天下富商、儒者义助书院建设,凡捐赠十万钱之上者,在书院文林功德碑留名。”

    正当王泽喜不能禁之际,朝廷再次做出重大的变动,张叔夜以病罢枢密使,改授保和殿大学士、彰化军节度使,知庐州军州事。吴敏进特进、接任枢密使,谭世绩除授枢密副使,朱胜非拜宣奉大夫、以保和殿学士同签枢密院事,韩肖胄罢同签枢密院事,出知蔡州,许翰回朝除授吏部尚书,吕好问转兵部侍郎、权汴京留守,王lún正任礼部侍郎。

    朱影传诏方才任命枢密院的三位长官连同枢密都承旨辛炳,并新设立的枢密都参军司副都参军使知杂事刘光世在枢密院节堂共商王泽的奏事,其间听取了由王泽派来的聂诺、郭无为二人最新研制的火器,王泽为之取名曰:‘zhàyào’。刘光世不相信他们几个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能有这份能耐,可以制造出威力强于黑火yào与猛火油的‘zhàyào’。

    吴敏、谭世绩、许翰与辛炳同样持怀疑态度,但王泽的奏折与这几位年轻人的坚定态度又令人不能不相信。

    “区区数两的zhàyào,竟然能将房子zhà的顶穿窗烂?”许翰这几年来也是久历战事,见识已非六年前相比,但对于这般威力的器械,当真还是不敢相信。

    刘光世呵呵笑道:“某常在军旅,深知火yào犀利已是天物,声闻数十里,百步之内人甲俱裂。以你二人所言,数十斤zhàyào岂不是可以将城门zhà开,日后征战还要攻城器械作甚,用鹅子洞靠近城门,点燃zhàyào便是……本帅倒是闻所未闻世上竟有如此利器。”他言语有些调侃,言下已有讥讽的口吻。

    聂诺不善言辞,见满座的朝廷重臣,早就是心中发慌不敢相争,郭无为却xìng情豪迈,并不特别惧怕这些位高权重的重臣大将,见刘光世言不对味。不禁怪怪地瞟了他一眼,反唇相讥道:“若是早有zhàyào,那也不会有神佑二年金人临淮,直趋下蔡的事状。”

    “大胆……”刘光世脸面顿时通红,当年金军南下,王泽在下蔡总揽全局抗战,刘光世奉命督师扼守淮河。完颜宗弼突破京东,杀奔淮河而来,他刘光世传令各部不可出战,各守隘口。金军兵临王泽所在下蔡,他被朝廷五次金字牌催促西进援助下蔡,但其间仍然磨磨蹭蹭不敢与金军jiāo战,在金军北退后,才整集兵马浩浩dàngdàng地开往下蔡。被朝廷下旨严加申斥,并革职留用,这件事被传为笑谈。

    此事乃刘光世忌讳之处。咋被郭无为当众提及,焉能不恼羞成怒,若不是顾忌郭无为后面的王泽,他早就按耐不住。

    “朝廷之事也是你等学子可以随意议论的吗?”吴敏怕刘光世发飙,忙训斥郭无为。

    郭无为毫不领受吴敏的好意,决然道:“吴相公,为了这zhàyào的研制,我等兄弟险些丧命。恩师命我等将此利器进献朝廷,反倒被说成凭空大话,岂不是冷了士人之心!”

    辛炳不咸不淡地道:“怎么你二人进京未曾带来zhàyào,也好一试。”

    聂诺已经有点回过神来,忙道:“大人容禀,只因硝化甘油极不稳定,时常轻轻晃动就会bàozhà,杭州距行在路途不近,恩师恐怕路上有意外发生,所以未成取样。”

    这是众人才想到王泽奏折上言,zhàyào不易运输,请枢密院派遣将帅前来验看。

    谭世绩疑虑地道:“你所言硝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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