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32 章
    优势。后以杨钦为向导,进围杨么水寨。杨么率水军出战,因水浅,车船机轮又被草缠住,大船不能行动,被岳飞联合王躞一举击败,杨幺跳水自尽不成,被牛皋下水擒获。

    牛皋可谓是立了第一大功,令张宪、徐庆、姚政、寇成、王经等人艳羡不已,而杨再兴等新附军将急于立功,这几天里纷纷嚷着要担当前锋,进击夏成残部。

    岳飞却另有打算,由于杨幺被擒,眼看其残部人心惶惶,龟缩几个水寨内不敢出战,他是要尽量减少损失,以围困的方式瓦解夏成所部士气,再给以漂亮的一击,给朝廷诸公与诸位同僚看看。同时多收编些精壮,扩大军力,毕竟朝廷的新军制已经实施,牛皋等人只是暂时归属节制,以他目前本部的兵力与资历,还不足以编成一支侍卫大军。

    “区区残军何劳牛太尉上阵,下将愿提三百精锐,必当破敌。”杨再兴实在是忍不住,毛遂自荐请求出战,言语中已然立下军令状。

    岳飞又岂能不知杨再兴的心思,自从杨再兴归附后寸功未立,立功显名的心思每每迫切。然岳飞不得不照顾到原从部将与节制军将求战的要求,以至于杨再兴只能打打下手,洞庭水贼覆灭在即,这最后的机会再不把握,就没有立功的时机了。

    徐庆、王贵等人莫不以炙热的目光投向岳飞,全役之功哪个不想占为己有。

    “大哥无论如何。咱们不能让王躞那老小子夺了这全役之功。”王贵身为统制官,在军中地位仅次岳飞、张宪,无论是那个攻寨,他都能临阵便宜调动。与徐庆、姚政、寇成、王经考虑不同的是,他并不在意是不是能参与最后的攻势,而是在于不能让北路的王躞抢了先机。

    岳飞深以为然,以在禁军中地位而言,他明显在王躞之下。自王躞由陕西都统制司麾下奉召率部南下,所部将吏并入殿前司,他本人正式被朝廷加封为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统率殿前司禁军与西军旧部出战,朝廷中的大臣们自然会有意无意地偏袒殿前司。

    岳飞自然明白自他生擒杨幺后,殿前司出战诸军几乎寸功未立,王躞部仅仅吴全的水军在湖面上做为支援立下些许战功,这是朝廷中一些人所不能容忍的。外军在各线频频立功,殿前司却默默无闻,最后的机会很有可能会有人暗中cāo纵由王躞承担。何况朝廷新军制后殿前司所属各将全部成立侍卫大军,王躞理所当然地是侍卫大军都指挥使人选,而且朝廷中早有传闻,战后以出战殿前司禁军与部分南下西军为核心,编成天武侍卫大军都指挥司,王躞身为这支部队的领军大将,很可能出任天武侍卫大军都指挥使。

    此战关系到王躞的名声,他不可能让自己独占全功,从而失去出任都指挥使的机会。

    “叛逆余孽不成气候,龟缩水寨不过引颈就戮而已……”岳飞仍在犹豫是不是一鼓作气,拿下夏成占据的几个残余水寨,当然他对于王躞能否成为天武侍卫大军都指挥使不感兴趣,而是能不能抢占先机、夺了全功,他自己能为日后成为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增添一枚重量级的砝码。

    张宪私下曾于岳飞商讨过朝廷整编各路大军之事,岳飞对侍卫大军的成立颇为感兴趣,他站在岳飞的立场上却考虑众多,认为毕一役于全功,固然可以成就名声,岳飞亦有希望凭借战功担任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然朝廷的水实在是太深了,非他们这些武人所能深晓,抛下殿前司独成剿贼功业,势必得罪不少大将,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在这节骨眼上,他张宪可不愿得罪殿前司那帮老爷。但他明白无误地清楚岳飞正在左右不定,以他这位大哥的xìng格,不太可能平白放弃这大好的扬名功业,让予一向自大的殿前司将帅,尤其是一个刚刚加入殿前司的西军大将。他稍稍沉吟后,冷静地道:“大哥,王太尉前锋在崇孝镇下水寨,其意在于扫dàng水贼残余,最后一战那些虾兵蟹将必然拼死抵抗,咱们又何须徒伤将吏。”

    “这是怎的说话”徐庆非常不满张宪论调,不待岳飞回应,抢先道:“咱们兄弟出生入死才拼来的生擒逆首,眼看大功将成,却让殿前司那帮竖子成就功名,有本事他王躞自己去争,二哥是不是昏了头?竟然为他们说话。”

    姚政、寇成、王经纷纷附和徐庆,却不敢轻易指责张宪,毕竟张宪是这支部队的副帅。牛皋却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他牛皋不过是暂归荆湖北路都总管司节制,做为外来客军又居生擒杨幺的大功,自然是少说为妙,以免惹来不必要的是非。

    张宪暗骂徐庆等人目光短浅,只知道上阵搏杀、建功立业、搏取富贵,却不知其中厉害深浅。岳飞所部在江南取得的功业,早就使许多禁军大将眼红不已,此番剿逆本应让岳飞制置两湖兵马以统一调度各路将帅剿匪。岂料朝廷以王躞率殿前司兵马西来,并节制外调入荆湖北路境内除牛皋部之外的客军,使岳飞身为一路大帅却不能节制在本路作战的全部禁军,处境令人相当尴尬,而其中的玄机,自是不能明言。

    “仲康说的是,本帅与将吏们几经征战才擒拿逆首,其能让他人捡了便宜。”岳飞‘霍’地站起身子,决然道:“传令各军火速开拔,杨再兴担任军锋。”

    众将齐声应诺,喜形于色,毕竟能有仗可打、有功可立。

    张宪却有些后悔,前些日子兵部檄文要求岳飞部调张宪、徐庆、王经三人并数十名中、低等差遣军将赴行在培训,岳飞以战事紧张为由,首期只派遣十数名低等军将赴行在讲武堂。并上书兵部言张宪等得力将官在战局稳定后再赴行在,而他对赴行在入武德院亦未曾在意,这时却有些后悔为何自己没有坚持首期赴行在,虽少了些战功,至少可以避免如今可能得罪人的尴尬局面。

    但既然岳飞已经下了决心,他只得咬了咬牙,决然道:“大哥放心,数日内定当扫灭逆贼。”

    第六章

    “岳飞与王躞二将剿灭杨幺逆贼,正在逐湖清剿残余,嗯荆湖两路大事已定矣!”吴敏坐在公案后,看着手中的塘报,兴奋的胡子乱抖,呵呵笑道:“岳飞还真是个大将之才,短短半年就平定钟杨二逆叛乱。”

    李长秋似笑非笑地坐在旁边,待吴敏说罢,才意味深长地道:“自此朝廷西南腹地可安稳许多,朝廷可以专力梳理西南夷人诸部,王相公亦可专心南海。”

    “尚卿所言及是!”吴敏放下塘报,斜了眼这个年轻人,有感他入仕不过五年便是正七品上枢密副承旨,知机速司事,在尚书省与枢院都有资历,真前途不可限量。想想自宣和年间以来,王泽由一个小小的知县,竟成为大宋朝廷执政大臣,更是社稷中兴之臣,在地方遥控朝廷政务,权势之大开国不多见,禁不住感叹不已。

    “此亦是王相公知人善用,以岳飞担当剿匪重任,若是再用殿前司与……”李长秋发觉自己有些失言,急忙刹住话题,笑道:“吴相公运筹帷幄,悉调资用,不足半年竟是全功,足见相公决胜千里之才。”

    “尚卿过讲,此乃王德涵用人得当,老夫不过是鞍前马后,承旨办差罢了,谈不上功劳、谈不上功劳。”吴敏嘴上虽是谦让,但李长秋前抬王泽后拍于他,说的他暗中消受非常。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说李长秋也是王泽的爱将,在枢密院算是自己可以依托的实力派。李纲外放,张叔业病辞,但他们在枢密院中的影响力断不可小视,他自己要想站稳脚进一步谋取都堂宰执,还得多多拉拢李长秋才是,当下和颜温声道:“尚卿主持机速司,总理军情,功劳不小,本相自会上书官家。”

    “为朝廷效力,我辈读书人之愿。”李长秋至少在表面上没有显出任何得色,再说他的前程自己心中清楚,吴敏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还不至于令他心花怒放。

    李长秋不置可否地作态看在吴敏眼中,他宦海沉浮岂能不明白李长秋心思,当下捻须含笑道:“可惜那般武人却不懂得谦让,只会厮杀夺功。”

    李长秋心念微动,暗道吴敏话中有话,一时间却难以领会,只得暗自记在心中。道:“赳赳武夫又岂能与我辈读书人相比,然国家多事,武人用命,亦当稍稍体谅才是。”

    吴敏点头称是,别有意味地看着李长秋笑道:“尚卿真有宰相度量,好为之。”

    李长秋懵然抬首,一双淡如止水的眸子,直直望着吴敏,笑道:“下官本一介书生,岂敢劳枢密相公抬爱,是想相公主持新军,不日必克大功。”

    吴敏一怔,捻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李长秋,慢慢地点头,嘴角挂上一抹得意地笑,目光中闪过炙热的光芒……

    大内崇政殿经筵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何解?”

    “陛下,此乃圣人道:为政者当以道德教化治理政事,非一己之私、一家之言、率意孤行。如此君王就会像北斗紫薇星般,居于一定的方位,天下臣民就会像群星一样,围绕在贤德的君王周围,使国家蒸蒸日上,此圣君治国大道。”

    “然王卿家却非如此认为,曾言圣人所道‘道之以政,齐之以邢,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用意在于以律法禁令去引导百姓,使用刑法来约束百姓,百姓只是求得免于犯罪受惩,却失去了廉耻之心。用道德教化引导百姓,使用礼制去统一百姓的言行,百姓不仅会有羞耻之心,而且也就守规矩了。立意本身在于今时人治,而非古之大同……”

    著作佐郎兼崇政殿说书陈东皱了皱眉头,稍有不悦地说道:“圣人之道,岂又是后人随意评说的,王相公所论非儒门中人所为,倒有申商、韩非意味。”

    赵谌爽朗地笑道:“卿家所言有理。”

    陈东曾在王泽为赵谌经筵时听过在他看来一些‘骇人听闻’的言论,他对王泽的才华功业颇为钦佩,其数次赴难、奇功谦让的姿态令他由衷感叹。但这并不代表他赞同王泽的思想言论,认定王泽持论虽是托古论道,却多是些违背圣人之道的言论,尽管王泽说的较为委婉,但其中有些简直是闻所未闻,直接针对大宋的祖宗制度,明显带有法家的偏激色彩。而今在杭州却大搞开矿通商,括土南海,筹办书院竟然开办女校,大违圣人之道。他绝不能认同王泽的一些道理,淡淡地道“王相公固然是国之栋梁,然其学术除诗词歌赋外却多违圣人之言,重法言利,长久却非国家幸事。”

    “……今时人治,而非古之大同……,此为何意,上古圣君莫不以德治民,方有大同之世。如王相公所言,先秦圣人追求的大治、今时儒者提倡德治,反倒与上古圣君治国背道而驰,实令人不解王相公所指。”

    “为何上古帝王传世千年不衰,今时历朝历代不过数百年而已?”赵谌反问一句。

    陈东暗叹几年来王泽居中朝为赵谌经筵,对赵谌影响如此之大,赵谌所问也正是摆在当今士大夫面前孜孜追求,而因果轮回不得良法的现实。他亦是无法回答,只得说道:“或许是今时天下道德沦丧,以至于……以至于不出百年之盛世。”

    “那以卿家以为,王卿家所学非圣人之道?”

    “这”陈东有些为难,毕竟他对王泽还是颇为仰慕,而且也隐隐感到王泽所论世道,虽有违理学道义,细细想想、常常看看却又不无道理。只得在踌躇半响后方才道:“臣以为,王相公在治国克难、文学诗赋上乃是当世几无人能出其右的高人。只是……只是王相公的学说,菲薄圣贤、鄙疑上古,非我儒家弟子所能道哉……”

    赵谌淡淡地道:“如此说,王卿家非孔门弟子,那就是法家大贤了。”

    以王泽的政论,似乎是集儒、法、墨、纵横诸家于其施政之中,如赵谌所言王泽在经筵时曾经言:‘帝王之术,内法外儒,兼顾纵横,内以平衡稳固朝廷、仁政善待国人,外以兼爱为征战名目、纵横jiāo攻万国’,陈东实在想不出对王泽合适的解释,他跟不上王泽跳跃式地思维理论。

    好在赵谌随意发问,并不想深究,使陈东避免了无法回答的尴尬,话题转向了其它。

    内侍入报,孙傅、唐格、吴敏求见。

    陈东愕然,在经筵的时候,两位宰相与枢密副使同时入见,绝不会是平常政务。

    在孙傅、唐格、吴敏三人入内后,陈东发现三人面带不自禁的喜色,心下微动,暗自揣测是何等大事让三位宰执在这个时候急急参拜,有面带喜色。

    见礼刚毕,还没有等赵谌问话,孙傅便面带笑意地道:“陛下,鄱阳湖逆贼俯首,朝廷大军不日将全胜归朝。”

    “噢”赵谌惊喜地从御座上站了起来,激动地道:“好啊水贼扰乱两湖数年,今日终究是伏法,王躞、岳飞功不可没。”随即又对侍立一旁的张去为道:“快去禀告太后知道。”

    “是奴臣遵旨。”张去为别样意味地看了眼陈东,轻步出殿。

    孙傅从袖中抽出一封贴黄塘报,上前双手奉上。

    赵谌激动地打开奏折:“臣、亲卫大夫遥领镇南军节度观察留后,荆湖北路经略安抚副使马步军副都总管岳飞启奏陛下,臣奉旨统率荆湖北路马步诸军进剿杨逆,仰陛下天威、将士用命,历百九十七天,剿抚并用,王师所致贼莫不披靡,逐破杨逆于水寨,大将牛皋入水擒之,并斩首数万级,降人十余万众……”

    “好一个岳飞、好一个岳飞,果然是大将之才,王卿家果然有先见之明。”赵谌想起王泽断言用岳飞平乱,不用一年必然可尽全功,不禁连声称赞。

    “此乃陛下英明、祖宗庇佑,方才使逆贼俯首……”孙傅当先拜倒。

    赵谌喜的不亦乐乎,这可是他在十四岁时,朱影向他移jiāo部分权利后他采纳廷议所取得的第一场胜仗,岂能有不自得的道理,笑道:“此番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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