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19 章
    人们认定是柔福帝姬,那就接纳了赵多福也无关紧要。他温颜笑道:“好了,妹妹一路劳顿,想必是疲乏了,咱们还是回后宫吧!柔嘉,扶你姑母去寝殿休息。”

    “是,母后。”赵柔嘉搀着赵多福向偏阁走去时,对王泽哝了哝小嘴,做了个不满的鬼脸。

    朱影看了王泽一眼,淡然道:“王相公也会去休息吧!”

    王泽默默地躬身行礼,不甘心却又很无奈地退了下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构,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做为藩王他不能跟随进入内宫,在低声吩咐康邸郡国夫人吴氏跟随进去,自己悄然退了下去。

    第六章

    玄武湖自熙宁九年王安石变法失败,出知江宁府府尹,倡行‘废湖还天’,立意甚善,却使江宁城年年暴雨成灾,田地是扩大了一些,但江宁一代粮食产量却没有增加。

    行朝驻骅江宁第二年,王泽便奏请‘退田还湖’,由于王泽挟北退金虏的威势,其建议又得到朱影的坚决支持,众位大臣考虑到行在设在江宁,年年暴雨成灾也不是一回事,于是由王泽亲自担任扩湖使,工部和都水监负责招募民工十余万人,一年之内扩湖六十余里,使湖面达到六朝时的规模。

    王泽按照他所理解的玄武湖布局,将湖岸建为菱形,用坑土在靠近江宁城的湖中堆成五岛,并环岛修建防波堤坝,在各岛上面广植不同草木,由朱影定名曰:环洲烟柳、樱洲花海、翠洲云树、梁洲秋菊、菱洲山岚,洲洲之间堤桥相通。

    经过数年营建、发展,玄武湖已然成为洲洲堤桥相通,处处山水相依,画、厅、廊、馆、榭疏密有致,亭、台、楼、阁jiāo相辉映,鱼跃鸢飞见空阔,画舫游弋载笙歌,绿树青山相拥碧,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游赏胜地。沿湖更是修建大道小径,种植花木,官宦世家无不在此买地置宅以当别院,相应的酒楼、楚馆形成规模,以北湖最为繁荣。

    “玄武湖中玉漏催,鸡鸣埭口绣襦回。谁言琼树朝朝见,不及金莲步步来。敌国军营漂木,前朝神庙锁烟煤。满宫学士皆颜色,江令当年只费才。”

    “好曲子,好曲子,文行首的才艺更好。”秦桧一双细眼笑的迷成一条线。

    “秦大人过誉了,妾身可不敢当。”文细君俏丽的脸蛋如花般地笑展,那双妩媚的眸子尽是落在王泽身上。

    北湖临近江宁县城城垣,行朝在城外筑成一个北连城垣、南临湖堤的屯城,驻扎殿前司禁军,城内修建几处皇家别院,其余都是府库所在。城外湖边则是一片繁华的市镇,酒楼林立,商贩云集。

    其中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当属‘文楼’,老板就是文细君,文楼虽然属文细君的资产,但乃是由王泽出资所建,当然这件事朝野无人知晓,就是连秦桧等人也不曾知道,只知道‘文楼’的老板乃是当年出身樊楼的文细君。楼中歌姬、酒女的规矩是卖艺不卖身,姑娘们侍候客人全凭心境,多以读书人侍之,一般凡夫俗子很难得到姑娘们的青眯。

    仅仅不到两年,文楼的艳名传遍整个江右,宛然东南第一楼,王公贵族、文人雅客游历玄武湖必到文楼。

    王泽请郡已经得到准许,翰林学士、提领支卖司、持节权南海诸国宣慰使、提举江浙路转运常平事、权知杭州军州事。他已经无心过问被封为福国长公主赵多福的事情,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况且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的怀疑错了。

    临行前,秦桧约范宗尹、蔡绛二人在‘文楼’内最豪华的‘玄武风澜’设宴为王泽饯行,这是酒楼后院有独立院落清雅幽静的白墙青瓦小楼,酒楼内仅有五处,以‘玄武风澜’最为豪华。寻常客人是进不了的,而今日由于王泽等人的到来,楼中歌姬纷纷被暂时请出,非听呼唤不得擅入,这里的招待当然是由文细君亲自上阵。

    秦桧、范宗尹与蔡绛的心情颇佳,个个眉开眼笑,就在几天内,秦桧罢右丞除尚书左丞,范宗尹任御史中丞,蔡绛升徽猷阁直学士、知制诰,大好的前程焉能没有好心情。

    文细君款款起身,轻迈莲步走到王泽身侧,为王他端上一杯酒,那双如水流波的眸子洒在他的脸颊上,含情脉脉地柔声道:“相公即将远行,妾身敬上水酒一杯,望相公一路平安。”

    王泽接过杯子,含笑道:“细君美意,当细细领会。”这句暧昧的话说吧,昂首将酒一饮而尽。

    文细君又斟上一杯端起道:“这一杯愿相公万事顺意,为一方生民造福。”

    王泽斜眼凝视这文细君,笑道:“这句话说的好、说的好,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大葱。”

    “相公言语不雅,却又不无道理,民纳钱粮与天子,天子设百官抚民,官不为民,要官何用?”文细君说话间,看也不看秦桧等人稍有些尴尬的脸色,又斟满一杯端起,俏脸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低声道:“这一杯是妾身祝相公早日重返朝廷。”

    王泽切齿暧昧地一笑,点头道:“多谢细君美意,这一杯的确应当满饮。”

    文细君经过多年历练,早已是八面玲珑,当王泽饮下酒后,她明白是自己稍事回避的时候了,道:“相公,妾身暂避更衣,请各位慢用。”

    王泽没有做声,只是含笑颔首,秦桧却嬉笑道:“行首,稍停便来。”

    “敢不从命。”文细君向四人行了个万福后这才下去。

    当文细君走后,秦桧才笑着对王泽说道:“德涵将文行首请到江宁,却又为何要放回江湖?”言下之意,王泽为何不将这绝代佳人收为己用,反倒是给文细君以自由。

    王泽淡淡一笑道:“非细君,何以繁华行在肆业。”

    在众人的笑声中,王泽心下暗自感叹,自从他将文细君收入府中让她与林月姐二人做伴,倒还是和谐相处多时,多年来王泽对待文细君一直若即若离,虽然颇为宠爱但却一直没有于她个jiāo代。

    文细君不知怎样想的,提出外出居住并要求经营一间酒楼,王泽思虑再三认为以文细君的条件,可以对江宁的繁荣做出一定的贡献。于是在开通玄武湖的同时,暗中筹建一座华美壮丽的酒楼,将产业至于文细君名下,也算是了了自己对文细君的愧疚之情,当然他把林月姐与文细君分开,也是有方便自己的目的,正所谓鱼与熊掌兼得。

    岂料文细君却向王泽展示了她在经营方面的才华,不到两年‘文楼’成为江宁最负盛名的酒楼,间接的刺激酒楼肆业的竞争发展。

    “言归正传、言归正传。”秦桧止住笑容,正色道:“当日没有想到德涵突然请郡,老兄实是惊愕万分,实不明德涵为何要在大有为时请郡。”

    范宗尹、蔡绛二人的目光同时shè向王泽。

    “不得已而为之!”王泽并没有说明自己请郡的原因,他眼根不相信秦桧能领悟不了自己的目的,淡淡地道:“小弟此番出知杭州,朝中之事还得仰仗会之兄与觉民、文锦。”

    蔡绛关切地道:“德涵兄这一去数年,不知对小弟还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王泽说着面色转为庄肃,沉声道:“朝廷中还望三位同协连力,共同辅佐太后、官家,把握好新政尺度。”

    范宗尹神色间闪过一丝复杂的苦笑,在他被任命为御史中丞时候,他并没有为担任这一距执政仅仅一步之遥的要职,而感到特别兴奋。不过王泽的请郡目的何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也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介意的是他做为王泽一系的大臣,竟然事先没有得到王泽哪怕是稍许的暗示,这无疑是表明他还没有进入王泽一派真正的核心。

    王泽却对此行后,朝中政局抱有乐观态度,昨日就在昨日,李长秋由尚书右司调任枢密院机速司同知机速司事,王崇仙由下蔡调回京城任秘书省正字,这两个不太显眼的任命,足以证明朱影维护王泽外任后,保持他在朝中影响的决心。

    自战后,王泽所议兵部职方司转变职事,刑部设都巡检司,分别主管治安与反金国间谍和主持对外刺探情报,枢密院成立机速司,负责综合处理这些情报。在朱影的大力支持下终于通过。

    在对金、夏的用间、反间、情报收集方面取得不小的成效,连江浙路支卖局回易弊案也是兵部职方司破获。孙傅、李纲等宰执大臣对此由默认到赞许,由冷眼旁观到大力支持,范宗尹甚至提议在州县设立巡检司代替现有衙役、厢军,只是有些太惊世骇俗,牵扯到禁军边帅差遣,没有得到宰执的认可。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三个职事衙门在宰执大臣心目中的地位,朱影以李长秋入枢密院,以枢密副承旨,同知机速司,王崇仙任秘书省正字,显然是在中下层要害衙门安置王泽的亲信,当然她也同时任命了不少其它出身官吏。

    “德涵尽管宽心。”秦桧斜了眼王泽,他此时心中意气豪发,尚书左丞,离尚书左右仆shè、中书、门下侍郎只有一步之遥。王泽请郡后,意图很明显,外朝事务将由他秦桧成为王泽朝廷中的代言人,实施王泽提陈的新政。

    他并不担心军制与括海的阻力,面对金人压力,军制改革势在必行,括海贸易、士大夫所不屑为之,但毕竟是解决财政困窘的最佳途径,并且有很大一部分人的或明或暗支持,而且官方甚至采取默许、鼓励的态度,王泽的请郡无不为此。

    至于第三步,已经不在秦桧目前考虑范围,也超出了他的能力与胆识。他最关心的就是在王泽与李纲同时离朝的大好时机,如何协助朱影漂亮的做好这两件改制,这是关乎到他日后大好前程的关键所在。

    第七章

    范宗尹端杯洒洒笑道:“今日为德涵送行,须得尽欢而散,来、来、来,满饮此杯为德涵壮行。”

    “反正今日会之兄请客,小弟也不客气,就请文姑娘拣最好的姑娘上来,为各位兄长唱几曲。”蔡绛脸色一本正经,口气中却是在戏虐秦桧。

    “对、对、对,今日不谈它事,只为德涵壮行、只为德涵壮行。”秦桧的笑更加浓郁,对他来说,这场东道做的也算挺值得的,蔡绛的戏虐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玩耍而已。

    文楼正楼二楼的雅座内,三名青年正在一张摆满酒菜的方桌边吃酒,这与后院、中院分桌而食的院阁不同,这里招待的是出钱不多的文人、或是各地入京商旅,其中味道要比后面低了许多,但就是这样也还是场场bào满,招待应接不暇。

    “……彬甫兄由仁寿初到行在实有所不知,这文楼三进,此间曰‘汇贤楼’专门招待南来北往的士子、豪商,二进十八馆非是王公贵族、豪商大贾或有功名之士人不能入,三进临湖五楼,以‘玄武风澜’为最,非凡品可入,入者多是当朝重臣或是一方大家。原本弟yù请兄入二进十八馆,却不想未能定上,惭愧、惭愧,望兄见谅。”一位身穿青色长衫、面色漆黑、身材微胖、年约二十余的青年满脸歉意地向贵宾坐一位身穿素白儒衫,年纪与其相仿、眉目清秀的青年道歉。

    黑胖青年叫吴宣臣,乃是新任枢密副使吴敏族侄,其家原本乃乡中农桑大户,近几年,其父在扬州经营商行,又添了数艘海船,一趟出海归来,获利颇丰,家道富足、被列入杭州豪贾之列,但他通过吴敏的关系,做为官宦子弟攻读于国子监上舍。而那名被称为文善的白衣青年看似斯文儒生,其桌前却放了一柄绿鞘长剑。

    另外在座相陪年纪稍长的文士笑道:“季叔客套了,能入汇贤楼雅座,得巧巧姑娘一曲,足矣,彬甫又非外人,何故过谦。”

    白衣青年浅浅笑道:“季叔不必客气,小弟初到江宁,确不知‘文楼’竟然如此繁盛,把客人分为三六九等,入季叔这般宰相族中公子竟不得入五楼。”

    吴宣臣黑脸微红,白衣青年暗含讽刺虽不是说他,却也够他难堪,不禁尴尬地笑道:“让彬甫见笑了,直翁兄方才所言不差,文楼乃当年汴京名媛文细君文大家所开,楼中歌姬无一不是南北千里挑一的佳丽,平日里心高气傲,只有入眼的文人雅士方才倾心相伴,豪商巨富哪怕是出手阔绰,也不一定能一亲芳泽,能入五楼者无不是当今闻名海内的俊杰之士。”

    白衣青年毫不在意地洒笑道:“樊楼文细君,好大的来头,竟比当年宣和年间汴梁五大行首还要清高。”

    吴宣臣摇了摇头,抿了口酒道:“这文细君来头可不小,非寻常行中人可比,直翁兄久住江宁,可与彬甫说说。”

    如果王泽在此,也定当大吃一惊,在座的除了吴宣臣名不见经外,白衣青年乃仁寿县人氏虞允文,年长些的也是在王泽前世大名鼎鼎的执政相公史浩。

    却见史浩浅浅笑道:“季叔曾在汴京,知之详也,何来取笑老兄。”

    吴宣臣眉头一挑,这才颇为自得地道:“当年汴梁五大楼,以樊楼名气更盛,樊楼名妓中以李师师为行首,其下便是这位三位行中清高的姑娘,文大家当数其中一位,靖康二年朝廷南迁,文大家幸得王相公携之南下,两年前才开办文楼,定下楼中许多规矩,原以为有违待客之道,却不想文人雅士、南北客商竟然趋之若鸿。”

    虞允文眉头微蹙露,闪出些许失望,道:“王相公亦好此间风情?”。

    “这倒不是。”吴宣臣笑道:“文细君与樊楼另一位大家柳慧如jiāo往密切,而当年王相公与柳大家雅善,这在士林中传为美谈,相信二位兄长不会没有说过。汴梁城破时,柳大家怒叱鞑虏不屈被害,南迁时王相公顾旧情,樊楼歌姬凡愿南下者一概随之南下,文楼中便有不下数位当年樊楼的头牌歌姬。”

    “有樊楼佳丽调教出的江南歌姬,文细君这般大家,连知制诰蔡大人的夫人亦是出身樊楼,这文楼艳冠江宁自是不在话下!”史浩不咸不淡地chā了一句。

    “原来是如此、原来是如此”虞允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重复两句话。

    “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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