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95 章
    做为行朝的最后防线必须得到重视,将帅素质乃重中之重。

    孙傅、李纲等人亦感触颇深,更兼众人精力主要集中在北面,在朱影的暗中支持下,水军大学堂很快得到了批准,具体事宜由王泽负责主持,暂时不对外公布。连带着徽圣御笔亲书‘江右离孤’四个瘦金体大字的皇宋小学校在钱塘正式高调成立,王泽原先收留的孤儿与难行收留的孩童全部入校,而且不断有阵亡将吏遗孤,与各地选送的资质甚佳的孤儿入校。

    朝廷宣布今科武进士不许留在三衙或是殿前司,全部派遣入沿河诸军中任职,封元虽然是皇帝的班直侍卫,不必改隶别军,但仍须北上权领留守司前军第二将正将。邱云、王孝仁二人由于是文进士从军,由文阶右迁,故而授予保义郎加门祗候,进仁勇副尉散阶入禁军当差。

    张阶乃武进士及第第三、亦因有文进士出身资历,恩赐双转武阶,授忠翊郎加门祗候,进仁勇校尉,但由于王泽暗中cāo作,他成为唯一一位没有被派往北面的进士。

    “太后已然应允,不过,职方司职事变革乃机密事宜,不能由全部执政共知,还望李大人向各位大人说明。”都堂内,只有王泽与李纲二人,王泽轻声知会李纲。

    李纲面色释然道:“此亦是军国重事,某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王泽道:“李大人,下官拟将分散的用间诸般事宜,划分为三类,以能统一调度,增加效能。而今,正值战乱,可先行在兵部成立用间官属,其他可稍稍推后。兵部职方司原为掌天下图籍,以周知方域之广袤,及郡邑、镇砦道里之远近。今可增添对金、西李、大理、南海诸国的军情、民情、经济、地形诸方刺探,重点放在对金人的用间。”

    李纲略加思索道:“以王大人之意,间分三类,何谓之?”

    “兵部职方司掌对外用间,刑部设都巡检司掌反间,以为都堂执政之耳目,枢密院河东、河北、二房可由逐步合一,专事对外刺探军情,以供将帅行军所用。增设机速司,总管诸方边地间情与兵部职方司,刑部都巡检司呈送公文,加以归总,以供天子与执政所用。”

    王泽是以后代国家安全情报系统的模式,来将朝廷分散的用间,耳目加以统合,达到以最少的资源、人力来发挥最大的效能。

    兵部职方司主管全国对外间谍,刑部都巡检司用于国内反间,其内王泽还有意刑部都巡检司掌握全国的案件侦破、治安,只是感到实际上未成熟,一旦提出,会被认为衙署权责太重,遭到大臣们的反对。现将台子搭好,使之履行部分职责,往后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枢密院原有三房负责各方耳目,此次按照他的意思,三房外分内合,以刺探边地军事情报为主,而机速司的设立,是要整合、分析、筛选各衙门上呈的情报,供给宰执大臣决策所用。

    李纲深以为许,但对于刑部都巡检司尚有稍许疑虑,犹豫道:“都巡检司与禁军巡检边帅名称重叠,而其职责与皇城司似乎……”

    皇城司乃天子耳目,专为刺探京城事宜,李纲说到这里不能不有所顾忌。

    王泽笑道:“都巡检司只为反间,绝不涉及它务,皇城司乃天子耳目,自当别论,至于禁军巡检……”他说到这里,笑容匝止,意味深长地道:“大人以为禁军再不编练,尚能战否?”

    李纲一怔,随即明白王泽意思,凝神思量良久,才长长一叹:“王大人所言及是,禁军已然到了必须整编地步!”

    王泽含笑道:“此战后,禁军必须加以整编,不求多务须精,将帅须得逐步以学堂培养取代军中拔隶,减少世家子弟直接入仕……而今两河民众民心思赵,正是朝廷用间大好时机,趁此良机,朝廷应当率先安置河北、河东职方耳目据点,以早日打入金人内部。”

    “应当如此,不知王大人如何计较?”李纲善意地向王泽报以微笑。

    第二章

    燕子矶酒楼内,李纯、张阶二人来到酒楼上一处临江的雅座,二人要了一桌子酒菜,眼对眼的喝着闷酒。

    李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弓马qiāng棒、行军布阵、行文策论并不比封元他们几人差。如何自己此番会名落孙山,想不通,的确是想不通,丢人啊!李纯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意乱心烦,酒一杯一杯地灌下肚中,面色不知不觉潮红,人也越来越放肆。

    “师兄,为何小弟文章策论远胜于你,论文才,弟亦是进士出身,弓马刀剑亦是不输师兄,缘何连个同进士亦未得上?……”李纯喝到半酣,实在是控制不住,仍不住宣泄。

    张阶因这批武进士全部出任边军军将,他以为自己能自引一部兵马驰骋沙场,却不想其他人都陆续接到北调檄文,而自己却被知会留在行在另有任用,眼看着别人沙场立功,这心中真不是个滋味。心中正在烦闷,被李纯一阵刮躁,仍不住道:“子良你还抱怨,为兄岂不更怨,他人纷纷北上施展才华,不知恩师何故留下为兄说是另有任用,这大好的时机,却看别人建功立业,你说我这口恶气向谁去发?”

    “师兄有何抱怨,文进士出身,武探花郎,倒在这里卖乖。不就是没有外放,说不定这是恩师与诸位相公当真另有重用。”李纯没有好气地嘟囔。

    “我能有何才华,让恩师与都堂诸位相公另有重用,只要不将我发配到三师兄的船上,我就谢天谢地了!”张阶说着,心中却想着另外的一件事情,隐约感到王泽留在他是为了那件事情。

    李纯满饮一杯后,望着手中空杯。叹道:“我倒是看好三师兄,三师兄以文状元从戎,假以时日,恐怕水军将帅再无与他比肩之人物。”

    “四师兄不也是文进士入武状元吗?无论如何,他的文笔也算是文理俱通吧!”张阶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李纯听出了张阶所指,忍不住笑了出来,笑骂道:“你小子还是这么尖酸刻薄。”

    原来是在集贤殿上,赵谌当着大臣的面拿着封元、邱云的考卷说了一句“此二卿文理俱通。”一句话,改变了封元、邱云的名次。

    当时宋代进士科判词,分为五等,其中第一等为‘学识优长,词理精纯’,第二等为‘文理周率’,这头二等便是进士及第,‘学识优长,词理精纯’便是进士及第第一的状元。赐进士出身是第三等‘文理俱通’、第四等是‘文理中平’,第五等是‘文理疏浅’的赐同进士出身。

    也就是赵谌的这一句金口玉言,将封元与邱云的名次抬到了第三等,成为士林中广为流传的笑话。

    “说实在的,四师兄倒是堪称运气极佳,尚未有功名便以战功入班直执掌金qiāng班,为天子宿卫,这番倒好,有了文进士与武状元名头,在军中风头正盛,一北调就是从七品正将、翊麾校尉。”李纯颇为嫉妒地说道:“倒是三师兄,堂堂的文状元,现如今还是一个虎翼军指挥。”

    张阶笑道:“三师兄从军,自然有他的道理,倒是子良你却不该如此消沉,不就是没有得到武举功名吗?你好歹也是文进士出身,前程比那武将要远大的多。”

    “师兄你又凭什说道,你也不是文、武进士嘛?”李纯哈哈笑道:“我这还算好,未得此功名不能北上,师兄你却也在行在陪我。”

    “你小子莫要说风凉话,不过,咱哥俩倒是一对,在这里看着封子初他们风光。”张阶眼睛狡地眨了眨,又似笑非笑地说道:“前些日子,三师兄随上官太尉前来拜会恩师,为兄倒是听说了恩师提起的一件大事,可能你会感兴趣。”

    “我怎的没听三师兄提到过?”李纯有些不信张阶的话。

    张阶品了口酒,拿着杯子斜眼看着李纯笑道:“这可是军国大事,我也是偶然听恩师说了几句,当时就感到怪异,我说为何三师兄放着好好的大理评事不干,平白放了这大好的前途不做,非得要尝历海上颠簸之苦,原来他早就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了!”

    李纯大感兴趣,忍不住问道:“请师兄明言。”

    张阶放下酒杯,笑道:“难道三师兄没给你透露点?”

    “师兄”李纯脸面一红,有些恼怒地道:“师兄这不是在戏弄小弟吗?军国大事,三师兄能随随便便向我说吗?别卖关子了。”

    张阶指着李纯笑道:“李子良不是自喻沉稳吗,如何这般模样?”看到李纯脸面有些挂不住的样子,知道玩笑不能开的太过。于是又说道:“恩师与上官太尉商议水军事宜后,又说道朝廷已经开始筹建水军大学堂,先期在行在,日后或需要挪往他处,现在这事尚属机密,可能要在退了金军之后,正式招收学子。”

    李纯松了口气,风淡云轻地笑道:“水军讲武堂,干我何事?”

    张阶‘嘿嘿’一笑,眉头上挑,道:“为兄不是说过,三师兄能舍弃大好前途加入水军,你亦是跟随恩师许久,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恩师心目中所想之事?”

    李纯心中一动,没有说话,张阶知他心有所思,没有再说话打搅他。

    做为王泽的弟子,李纯不是不知道王泽的思想,以王泽自己的话说就是大宋朝野目光不能只是盯着恢复燕云、灵夏,一定要具有‘战略xìng的海洋思维’,海外的空间很辽阔,海洋才是中国的未来。组建一支强大的水军是王泽一直在努力的方向,为此他做了许多,李纯不是不知道。

    张云仁放弃了做为文官的大好前程而选择了水军,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不能不说是受到王泽思想的影响。

    张阶话中意思很明白,李纯不能不为之心动,他如要从军的话,水军定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具有王泽所说的‘海洋意思’。李纯相信自己一旦做出加入水军的决定,进入水军大学堂,前程必定不会比张云仁差。

    “以恩师的意思,日后大宋的武官,尤其是水军将帅,主要是由水军大学堂培养,拔隶军将不会有太大的前程了!”张阶盯着李纯有加了一句。

    李纯点了点头,这点他当然知道,此是王泽曾经为他们师兄弟授业时所传,建立职业化军队必然要求军中骨干,在综合xìng学堂中经过系统的培养,否则军队将不可能拥有持久的战斗力。

    “师兄所言极是”

    二人正说着,忽然隔壁传来一阵叫骂声,和女子的求饶声。

    “这个小蹄子,竟然敢不依你家大爷,找死……”

    第三章

    张阶听的烦躁,大喝一声:“隔壁的何处贼汉刮躁,烦不烦人。”

    隔壁沉寂半天,一个声音传来:“哪家的汉子,干你何事?”

    李纯正是有火没出发,闻言大怒道:“娘地,去看看。”说着满饮一杯酒,把被子重重砸在桌上,霍然起身就向外走,张阶忙跟了出去。

    李纯、封元看到一个年纪幼小的歌姬倒在地上,衣衫被撕破,正掩面而哭。对面四个大汉,面目狰狞,正不屑地瞧着他们。

    “方才是哪个出声的。”李纯冷眼瞧着四人,声音冰冷。

    “是洒家我,小子看你毛还未有扎齐,也来充大头?”一个肥壮的光头显然是头目,不屑地望着张阶、李纯哈哈狂笑。

    李纯冷笑道:“原来是个贼秃驴,我道是哪来的毛贼。”

    光头勃然大怒,目露凶光。喝道:“黄毛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不成。”说着站起身来,另外三个人也纷纷站起身来,cāo起了身边的家伙。

    “想打架?”李纯冷笑道:“师兄,你看如何?”

    张阶脸色轻松地说道:“就是四个毛贼,还是让为兄一人来吧,子良可稍歇观战。”

    光头cāo起身边靠在桌子旁的朴刀,yīn森森地道:“小子,找死。”

    双方正剑拔弩张之际,酒店的掌柜与一名身穿低级武官服色的军将进来,掌柜面带招牌式的微笑,对四人作揖陪衬道:“小店乃小本经营,四位大爷都是地面上的豪杰,万望高抬贵手,莫要砸了小店。”

    那军将笑道:“侯四,莫不是这马尿喝多了,又要寻事不成?”

    那名光头在这军将面前倒也客套几分,将刀收了起来,掐笑道:“哥哥又说哪里话,兄弟正在此间喝酒,要了首小曲,这小娘子死活不唱,兄弟只是教训她几句。”

    军将似无意瞟了张阶、李纯一眼,他显然就不信光头的话,便道:“侯四,你小子莫要给我再多生事端,如今江宁已然是天子行在,你也该好好消停几日。”

    “有马大哥在,我等弟兄岂敢胡乱惹是生非。”

    “那就好,这小姑娘……”

    “不过是个歌姬,小弟也没拿她如何。”光头瞪着歌姬,低声吼道:“还不快起来,哭哭啼啼做什么?”

    “快快把事化解,不要在这里丢人。”军将不再多说什么。

    光头对掌柜道:“这样吧,掌柜的脸面终须要给的,只叫这两个小子给爷爷们磕三个响头,今日的事罢了。”

    那掌柜见张阶、李纯二人衣着体面、服饰考究,似有功名在身的士子,或许方才那军将也是看到二人不似寻常人物,才要脱身不管。让二人给这几个恶霸磕头,这不是把自己装进去了吗?但眼前这四位可是江宁一方恶霸,自己得罪不起,眼下只有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当下向张阶、李纯陪衬道:“二位小哥,得罪了!”

    张阶并不搭理这掌柜,反而若无其事地对歌姬道:“莫怕,不就是四个草头虫吗?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歌女,江宁顺天府乃天子行在,百官居所,他们敢如此胡作非为,自有官府处置,怕他作甚。”

    “谢二位公子为奴家出头,公子惹不起他们,还是快走吧。”歌姬已经站起身来,躲到张阶身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我就不信堂堂天子脚下,这就没有王法。”张阶眼珠子一转,又冷笑道:“叫我师兄弟给他们四个无赖磕头,他也不打盆水照照,我张子升这双膝盖,如今只上给天子下于恩相曲过,就凭这几个贱民,也配让我屈膝,就冲这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