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89 章
    里,韩常指挥金军不断进攻,仗越打越激烈,双方可谓是斗智斗勇,花样百出。金军虽是时而小有斩获,但是宋军主要寨、堡依然无一失手,金军反而在宋军的不断的反击中连连受挫,伤亡惨重。

    韩当引以为豪的燕云汉族部队伤亡从未如此巨大,以至于军中弥漫着对安阳北大营的恐惧。他明显感到宋军防守技艺高超,一旦据险而受,其战斗力都是不容轻视,对金军威胁最大的是宋军的神臂弓、床子弩,它们的杀伤力是巨大的,使进攻中的金军将吏在堡寨前预设的打击点线上,蒙受惨重的伤亡。

    韩常真是又惊又怒,若在平时还可以以未出全力,只为骚扰为借口掩饰进攻的受挫,但此战是为完颜宗弼亲率轻骑南下做掩护,能否将王渊打痛,使宋军注意力集中在安阳是完颜宗弼战略的成败关键。如今,数万大军在安阳的攻势屡屡受挫,不要说进展至安阳城下,连安阳周边的重要关堡、营寨,一个也没有拿下来。他的脸面委实是挂不住了,更担心影响完颜宗弼的整个策划。

    完颜宗弼在这几天里也颇为郁闷,韩常所部乃是金军中战斗力最凶悍的部队之一,苦战几日,竟被被王渊、岳飞拒在城外,至今他算是亲眼目睹后世历史上南宋名将的风采,王渊、岳飞,自是不必说,就是张宪、郦琼等人无不是剽悍善战,有勇有谋,当真不能等闲视之。

    面对相州战局的僵持,完颜宗弼决定对计划稍稍修改,他与合鲁索率马军七千,沿太行东南山麓悄悄南下,越过淇水进入滑州地界,绕过相州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宋军侧翼,向东南方向快速开进,直逼韦城县李成所部。

    李成原本有些幸灾乐祸地观望王渊等人在相州被金军摁头狂殴,却没想到金军马队突然出现在韦城,慌乱之下仓促整军出战,却哪里是七千凶悍铁骑的对手,宋军连战连败,小小的县城被合鲁索一举攻占,李成残部被金军团团包围。

    完颜宗弼倒也很欣赏李成的勇猛,在金军铁骑的jiāo相攻撼下,能将以步军为主的宋军残兵重新集解据守,挡住金军马队数次强攻,也算是个将才。于是完颜宗弼亲自招降,向李成许以高官厚禄。

    李成本就是盗匪秉xìng,自招安后自知不能善终于宋,每每感到自己被安置在边地,内有诸将监视,外有金军进攻,是朝廷的居心叵测。今被金军包围危在旦夕,正无计可施之时,完颜宗弼的招降无疑使他眼前一亮,那仅存一点中国夷狄之分的心理防线随之崩塌,在生死关头,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面临金军不断加大的压力,在完颜宗弼的温言招抚、许以行军金牌的诱惑下,李成终于决定全军归降。

    金军马队一路向南,几乎如无人之境,直入开封府北面境内,大宋的汴梁城再次全面戒严。

    阁道回看上苑花篇

    第一章

    闻金军游骑已经出现在大河北岸时,汴梁城各门关闭,城内官民两次受到金军入侵,早已是惊弓之鸟。如今金军再度入侵,百姓自然是想到了时隔不久的上次围城惨状,人人自危、汴梁城内一日三惊,流言肆起,jiān佞不良之徒趁机打家劫舍,引起百姓更加惶恐、人人自危,几乎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骚乱。

    宗泽发遣开封府差役、铺卒加强巡逻,缉捕斩杀数十名闹事之徒,将人头悬挂各门示众,城中方才安定不少。

    朝中大臣没有想到金军会突然进攻,先前边军竟然毫无察觉,战时的前方塘报只是说金军被相州守军牢牢阻在城外,而其它各处守臣都传报无事,大家才稍稍松了口气,

    孙傅认为金军只是在边境州县的一次较大规模的骚扰,不足为怪。可是还没有几日,就传来金军过了滑州,迅速南下的消息,他当即就面色煞白,没了主意。

    整个大宋朝廷中,唯有朱影与王泽二人显的最为镇定,王泽在都堂当值时接到塘报,只是淡淡地道:“知道了,天色已晚,明日再知会诸公。”

    在垂拱殿朝议中,虽有大臣陈请谈和,但是孙傅、唐格、张叔夜等宰执大臣主张抵抗,李纲尤为坚决,由于执政们的空前一致,主战论调占了上风。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徒,议和笔墨未干,就背信弃义……”李纲激动非常,愤然道:“臣以为金人此番南下,虽是凌厉风速却又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汴京附近有十余万禁军,何须担忧区区南来疲惫之师,正可借此良机,全歼来犯之敌,树我国威。”

    王泽在众人眼中一贯坚持抗金,但在朝议中却一反常态的沉默,静静的听他人慷慨陈词。朝中主战风气的形成主流,宰执大臣们不约而同的倾向于抗战,李纲出乎王泽意料几乎冒着与金国再次全面开战的坚决态度,使王泽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目前朝中大臣多是由倾向主战的官员担任,忧的是如李纲等人其心可嘉,然书生论略难免偏激,坚决主战的意气用事,在战略上有时会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他猛然感到在大宋恢复的时期,几乎是清一色的主战大臣把持朝政,对自己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金军的再次南下激起的朝野坚决反击的呼声,是自己始料不及的,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快。战场形势千变万化,金峰很难把握战局的发展,而自己更是无能为力。弄不好要脱离自己的控制,宋金重新开战,那自己可成了千古罪人了。

    王泽极力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决意要在朝野上下掀起不顾一切的抗战浪潮之前,果断的了解此事。当即说道:“李大人说的是,金人猖獗,盟约笔迹未干就败盟南下,不给以教训,稍稍惩戒,难保其日后轻视我天朝无人。”

    “王大人这稍稍惩戒是为何意?”李纲对王泽颇为敏感,听王泽话音,似乎并不想对金军有大规模反击。在他看来无论王泽有无别的心机,在对金战和的问题上,他还是较为满意王泽的策略,认为王泽也是主战派中的一员。但王泽的细微变化,令他不能不为之牵动,虽说目前王泽虽已jiāo割兵权,但他在百姓与军中的影响比在场众位大臣都要有力,其态度变化,势必引起很大一部分官民的倾向与大宋战和的政策,李他得不慎之又慎。

    王泽清清嗓子道:“李大人,下官以为此时朝廷决不可与金人全面开战……”此话从王泽嘴中说出,除聊聊几个激进的主战大臣外,多数大臣们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实际上只要是稍有眼光之人都能看出来,遭遇两次大规模破坏的大宋中原地区,已经无力支撑与北方强悍的金人全面一战的能力。但听王泽继续说道:“何况金人亦不会有意与我开战。”

    众人都是一怔,一时间没有领会王泽所想,金军明明已经达到了北岸,王泽还说金人不愿与之开战,秦桧怪异地看着王泽,若不是见王泽面色怡然,他还真以为王泽得了失心疯。

    “这话如何说?”唐格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金军若有意开战,奈何沿河诸处不闻金军增兵声援的塘报,孤军深入重地,兵家大忌也!金军乃久战之师,可谓全胜之期,非当初宣和七年破釜沉舟决意一搏之时,亦是两路互为犄角方敢南下。今只是由相、滑诸州南下,兵力规模不大,臣故以为金人不过是想讹诈……或许、或许是地方守将的擅做之举。”

    王泽也想不出太好的说辞,勉强说了些理由出来。

    “讹诈?”张叔夜斜看王泽,冷不防蹦出这两个疑虑的字眼。

    “对、讹诈。”王泽斩钉截铁地回了三个字,他话锋一转,断然道:“无论如何,此战之后,陛下须得加快准备南幸,汴梁城太受制于人了!”

    王泽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迁都在场的宰执大臣当然对王泽的感叹深有同感,金军一次规模不大的南下,也能让京城震动,其后还真不知道金军要南下几次,即使是王泽所说的讹诈。连最留恋东京繁华的人也不免心有余悸,在心理上渐渐倾向于南迁。不过,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如何渡过现今难关,将这群瘟神送走才是。

    “看来王大人是要请旨迎战了。”李纲听出王泽弦外之音,他的话中隐隐透出请战之意。

    王泽昂首朗声道:“若陛下有旨,不以臣为庸儒,臣立接旨,不敢辞。”

    李纲恍然间有感此时此景,竟是那么的熟悉,这不就是当年金军第一次南侵,宰执大臣惶惶不知所措之际,自己挺身而出,面对宰相白时中的刁难,自请率军抗金的情景吗?使他不自在的是,现在的主角却成了王泽,而白时中的角色却让他自己不知不觉地顶替了。

    李纲不觉心中一振,仿佛从王泽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当年力主抗金的影子,禁不住暗自叹息:“无论如何,王德涵毕竟是个人才……”想着,他的目光中透出几分温和,语气亦是软了几分。

    “王大人,目前京城并无得力大将,还是……”

    李纲尚未说完,王泽立即道:“李大人,某虽文人,却也略知行伍行军布阵事宜,朝中殿前司诸位太尉哪个不是身经百战之赫赫名将……”

    李纲原本是一番好意,在他看来王泽虽有谋略,毕竟是一介文士,须配一名得力的大将方可。而王泽的旧部,多以被枢密院分调各处,京城殿前司诸将仅有傅全一人,其余与王泽并没有多少瓜葛。王泽调兵遣将使用这些人的话,难免有些不便,他的意思是想让傅全上阵,节制诸军,没想到王泽误会,认为他是在反对他领军上阵,而另有所图。

    李纲明知王泽误会自己的好意,方要发怒,转念一想,王泽的表现却又在情理之中,当下再不言语。

    朱影在玉帘后说道:“王相公挂帅出征,须得朝中选择一二得力大将方能成行,哀家之意以韩世忠、傅全二位跟随王相公出战。”

    朱影的玉音几乎是一锤定音,王泽当即被除沿河方面宣抚使,调傅全为宣抚司都统制,韩世忠为宣抚司副都统制,李有为监军,征调京城附近马步军二万人北上。

    虽说安排妥当,但朱影心下还是不住的打鼓,王泽与金峰二人虽有计较,战场毕竟是战场,军情瞬息万变,谁人能保证哪个无事。大殿之上他不能有什么过分的关切,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于王泽尽可能的照顾,私下谈还不止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内宫与外廷的眼睛实在是太多了!

    相州境内,宋、金两军仍在舍生忘死的激战,战场形势没有太大的变化,双方处于jiāo织状态。

    “韩常完全不顾属下xìng命,弟兄们都要顶不住了。”郦琼甲胄凌乱,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岳飞,口气沮丧地道:“再这么下去,第五将的老本就要拚光了,望都监再调一部兵马增援。”

    岳飞又何尝不知连日来金军一反常态的与宋军打攻防战,使安阳大营数千兵马损失惨重,尤其是后寨,已经有近半军卒丧失战斗力,郦琼的诉苦也正是为此,这可都是郦琼从相州招募的子弟宗族。

    原本第五将正将缺员,郦琼很有希望升任正将,没想到岳飞担任相州驻泊兵马都监,王渊为更好的调度相州兵马,减少屯驻军将与驻泊军将之间各不相通的局面,用岳飞护第五将正将印,使郦琼空欢喜一场,也难怪郦琼不买岳飞的帐,直呼岳飞为都监。

    岳飞心中虽不悦,但从大局考虑,不能不承认郦琼言之有理,后寨是断然不能有失的,一旦后寨失守,必然会使整个大营防御体系陷入被动。温声道:“这样吧,由各寨抽调三百名军卒调入后寨,以保万全。”

    张宪却对郦琼窃视正将职位不满,见郦琼牢骚刮躁,而本部兵马本就有几千人,在这个时候,三百人调入后寨,那其它营寨该如何?于是道:“大营各寨本就兵力薄弱,岂能再抽调,为今之计各寨只能以现有将吏死战。”

    郦琼冷眼看着张宪,冷冷地道:“后寨兵马不足五百可战,若是有失,谁人能担当?”

    第二章

    张宪又岂不知其中厉害,他的确是不能承诺后寨失守的责任,但其它各寨得失该如何,患得患失不好定论。道:“使副只顾后寨,他寨不保,后寨能独存否?”

    郦琼白了张宪一眼,索xìng不理会他,对岳飞道:“后寨失守,前方各寨又如之奈何?还请岳帅定夺。”

    面对金军蛮牛般的攻势,岳飞显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他手下兵力不敷使用,巧媳fù难为无米之炊,只得道:“看来不能这样死守下去了,要与王太尉好生计较一番,万不得已只有全军撤入城中拒守。”

    其实大家都知道,仗打到这个份上,就是王渊也没有宽裕的兵力前来支援,韩常的攻势太不讲究策略xìng,完全是一种全面xìng的蛮牛般攻势,但又令人耐以寻味的是,金军根本就不需要在一个相州据点上费这么大的气力,东面驻泊卫州的高平那里几乎没有战事发生。

    “无论如何,现在一定要守住,未得王太尉帅令之前,绝不能后退一步。”岳飞果断地说道:“挑选五十名壮士,待金军进攻顿挫时,我亲自率队来个逆袭,杀杀这帮鞑虏的锐气。”

    张宪没想到岳飞要亲自冒险突阵,趁敌进攻被击退的时候,把握时机率对出战,是有可能造成金军前军军阵大乱的策略。但这对逆袭一方来说也是极为危险的,一旦时间把握不好,撤退不及时,很有可能被反过劲的金军围困。张宪可不愿岳飞去冒这个险,当下劝道:“太危险了,岳帅乃主将,不容有失,还是由我来去吧!”

    岳飞含笑心领了张宪的好易,但还是摇头道:“安阳大营存亡,关乎数千相州子弟的xìng命,理应由我这个正将来承当,你等好生守寨,莫要贪功轻出。”

    张宪咬着嘴唇,决然蹦出两个字“遵命。”

    做为相州同乡的郦琼,亦是面有愧色,面色不太自然地道:“某愿为岳帅接应。”

    王泽知道完颜宗弼不可能长时间的徘徊,金军这次南进不可能维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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