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6 章
    。说道:“你可要想好啊,这一入胥吏,将是终身遗憾。”

    王泽轻轻叹了口气,有十分坚定地道:“就这么决定了,有劳元稹兄了。”

    赵鼎摇了摇头说道:“不可,绝不可以误了这孩子的前程,何况他才十四五岁……”

    “元稹兄,再容我想想。”王泽自己也有些犹豫不决,他知道这是关系到李墨涵前程的大事,自己是一时间的创想,还不曾细细琢磨。于是又说道:“待几日后再说罢。”

    赵鼎慢悠悠地道:“德涵三思。”

    王泽笑了笑,说道:“正好小弟还未曾用晚膳,元稹兄不如在寒舍与小弟小酌两杯。”

    “这就不打搅了。”赵鼎站起身来,他知道王泽心中有事,不便搅扰。说道:“告辞了。”

    王泽起身说道:“这如何使的,天色已晚,这……”

    未等王泽说完,赵鼎笑道:“改日再来讨饶,愚兄告退。”

    “如此,小弟就不强人所难了,请。”

    王泽在府门口送罢赵鼎,望着赵鼎骑在马上远去的背影,却暗自犯难,自己要如何对李墨涵说,遣他赴江浙之事。

    第十九章

    晚膳时,王泽没有心思吃,只是与几名弟子简单的吃了些,席间考虑着如何对李墨涵说道之词,膳后,王泽便将李墨涵叫到了书房。

    “墨涵啊。”王泽的口气不太轻松。“今年有十五岁了吧?”

    李墨涵不知王泽为何将他独自叫道书房,一开口就问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但他隐隐感觉王泽有事要对他说,而且不是简单的事情。于是恭恭敬敬地道:“弟子十四岁整。”

    “十四。”王泽有些尴尬,自己居然连弟子的年龄也所错了,看来自己不会是以为好的老师。王泽自嘲似的一笑,说道:“为师平日里忙于公务,忽略你们师兄弟了。”

    “恩师身为大臣,忙于公务,这是份内之事”

    王泽对李墨涵的回答并不以为然,他知道这些弟子们都是战乱之中失去父母的孤儿,已经将自己视为亲人长辈,自己这些日子里有些松懈,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这些弟子,为此王泽感到内疚,想着日后在忙于别事,也要尽可能多的接触这些弟子,他们可是王泽的祈望。

    “这些日子,你们的功课做的如何?”

    李墨涵说道:“弟子们不敢有稍许怠慢,除研习恩师的作业外,在策论、诗赋上亦不敢松懈,不过关于化学、物理,还有不少疑惑,还请恩师闲暇时教授。”

    王泽说道:“物理、化学上的一些定律都给你们了,至于对错,你们自己来实践证明,为师不能教授你们太多,也无法给你们太多,有些东西,为师也吃不准、摸不透啊。不过,化学上实验有些危险,每次实验不可莽撞,告知于为师。”

    “是。”李墨涵恭敬地应声唱诺。

    “不知道在钱塘的那帮孩儿们如今怎样了!”

    “有恩师留下的庄园,仆役,弟子想应该过的很好,师傅编写的那些小学校书册,他们应当看快一半了吧。”想起那些不到十岁的孩童,联想到他们与自己一样,都是由于战乱而失去父母的孤儿,李墨涵真是有些伤感。

    “你们这个年龄,应当在父母膝下,应当在家中。”王泽丧感的说道:“一场大乱,这些所谓的起义者都干了些什么?”王泽摇了摇头。“真恨不得请官家外放江浙。”

    李墨涵不想王泽这么挂念他们的师兄弟,大为感动,有点哽咽地说道:“恩师正当大用,岂能为了弟子们,请郡外放。”

    王泽看着李墨涵,李墨涵的表情是真诚的毫无半点虚假。这才说道:“你们是为师的弟子,为师最大的愿望就是将你们,培养为这个时代的精英。”

    “时代的精英。”李墨涵诺诺地自言自语,他第一次听这样的名词,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从来没人这样说过,王泽的话倒是很贴切。

    “墨涵,在这几人中你是一个相当有潜力的吏才,虽然年纪尚幼,然处事稳妥,轻重拿捏很准,这一点为师绝对不会看错。”

    李墨涵得到王泽的肯定,吏才也好,李墨涵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文学、理化都不如几位师弟,王泽的话使李墨涵心中相当兴奋。

    王泽盯着李墨涵又沉声说道:“墨涵,为师打算让你入江浙路支卖局任勾当文字,你可愿意。”王泽终于说道了正题上。

    李墨涵乍听王泽的安排,心中大为震dàng,他认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江浙路支卖局勾当文字,这是一个孔目胥吏的职位,换句话说就是读书人嗤之以鼻的俗吏,他不敢相信王泽会让他担当这个角色。尽管李墨涵年级不大,但历经大难,又得到王泽的启发式教导,思想上已经形成自己的思维观点。并且深知读书人一旦担任胥吏之差,纵然是日后考取功名,也会被士林所取笑其曾为俗吏出身,将他排除在士大夫之外。便是是他担任执政,也不能抹去这个曾经的‘污点’。

    宋代的读书人向来极端重视出身,许多人宁可束发耕读,也不愿出任下吏。读书人理想是白身科举入仕,这才能成为真正的士大夫阶层中的一员,胥吏、武人即便是进士及第授官,也并不能被士大夫阶层真正的接受。

    可是,李墨涵清清楚楚的听到王泽的话,他虽然不如王咏翎、张云仁、封元他们各有所长,但他也不愚笨,明白了王泽从一开始所说的话,都是围绕着让他担任勾当文字婉转的周旋。他心中确实不甘,自己虽然不怎么出众,可自度过几年以自己的才学再不济也能拿到一个进士出身。

    “难道我这一生都要背上‘俗吏’出身的这个名声了吗?”李墨涵在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他有深切的体会到王泽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让自己担任胥吏,必然有他的深意,而且在王泽的眼中,李墨涵能看到那股企盼他应允的目光。

    “弟子谨遵师命”话声中透着几分艰涩。

    王泽很担心李墨涵会婉言拒绝他的安排,他从来不勉强弟子们做他们的违心之事,可这此他必须让李墨涵答应,他有自己的考虑,这不是牺牲李墨涵,而是将李墨涵融入自己构建的理想当中去,也只有李墨涵如此稳重老成的弟子,才能最好看护妥当远在钱塘的那些被自己寄予莫大期望的数百孩童,王泽不能让他们如同一张白纸的儿童时代,便过早的被一些他认为不太适合的传统的思想给渲染。

    “为师对你很放心,此去赴任一则熟悉官衙政务,二则要好生照料你那些师弟们,闲暇时要多于他们在一起,为他们讲授学业,为师这里又编了几本小册子……”

    王泽的话有些罗嗦,可李墨涵却能听出王泽对他们的一片殷殷关切之情。

    李墨涵怏怏地说道:“恩师放心,弟子定然不负恩师嘱托。”

    “好好”王泽微笑温声道:“为师就知道墨涵小小年龄,识得大体,如后必是栋梁之材。”

    或许李墨涵还不能吃透王泽深意,但王泽可以说是许了李墨涵一个不是正式的承诺。

    第二十章

    在蔡攸、王泽的主持下,东南支卖局的衙门正式成立。江南东、西路,江浙路三路支卖局的官吏任命业已完成,赵鼎与李墨涵前往江浙上任,王泽、秦桧等人在长亭相送话别。当然,王泽关注三路却也没有放弃淮南东西二路,尽可能的挑选年轻务实的低级官吏补充其内。

    蔡攸可谓是收入颇丰,前后收受了十数万贯,尤是感言不足。

    东南支卖局在蔡京、王泽的暗里、明里cāo纵下逐渐走上正轨,大宋的财政逐渐向东南各路转移。蔡攸也没有干涉王泽在事务上的专行,他只是时常的陪伴赵佶玩乐,偶尔的向赵佶禀报东南各支卖局运行事宜。蔡攸清晰的知道,只要他与王黼至少在表面上保持最低的同盟关系,蔡京的再次复出就没有多大的希望,毕竟年过八旬的老人以不足畏惧。

    没有两个月,大宋第一家官办的资库正式在江浙路杭州开张,王泽在面圣时请旨改官办资库为皇宋江浙路钱庄,赵佶当即恩准。

    由于这家官办钱庄真正的后台老板是大宋的官家赵佶,由于皇宋江浙路钱庄有着皇室背景,办事拖沓、效率低下的官僚机构以惊人的效率筹办钱庄各项事宜,从房舍到掌柜、司库,里里外外在短短一个月内完成。

    这一切,在王泽的眼中几乎是没有太大的意义,在王泽不能主导的改良中,他只是尽最大的努力矫正,在他看来无论是支卖局还是皇宋江浙路银行都还只是一个虚壳,仅仅是徒有虚表的东西,连他理念的最低要求还没有达到,充其量只能作为日后改良的构架。

    令王泽感到无奈的是,无论是赵鼎提举的江浙路支卖局还是江南东路、淮南东路支卖局都对官府组织武装船队与民船共同出海,表现出的兴趣都不太大。赵鼎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筹备钱财准备低息贷给农户,以备耕作之用。

    在王泽今生前世所见所闻中,宋代是最重视对外贸易的朝代,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认为具有革新思想的赵鼎等人,为何就认识不到海外贸易的重要xìng,王泽原以为赵鼎认识不到在海外殖民对大宋的意义,可没想到赵鼎对海外贸易同样不甚感兴趣,害的王泽专门请旨亲自前往江浙路督导海事。江浙路、江南东路并没有看到令他满意的气象,至于淮南东路,他就压根没去。尽管地方官府开始造船,但进展速度让王泽极为失望,但他无权过问地方官府之事,他百思不得其解,真是想不通倒底是为何?关于这一点,王泽在几年后才领悟到当时自己报以殷切希望的三路支卖局,为何对海外贸易不感兴趣。

    令朝中一些大臣们感到欣慰的是,江浙路、江南东、西路的支卖局对东南农户低息贷款保障了农时有效的耕作。赵佶感兴趣的是皇宋江浙路钱庄已经开始向海商与农户贷款,明年就可以稳收本利,面对即将滚滚而来的财富,就是连身为皇帝的赵佶也禁不住大为兴奋。

    王黼面对蔡京的步步紧逼,王泽的日益得宠,东南支卖局的日益步入正常,蔡攸又介于模棱两可之间,很是窝火。

    一笔笔款子的贷出,没有意外的话,来年将是有一笔可观的收入,这是王黼所不愿见到的,不过不愿归不愿,在圣眷未衰之时,他可不敢人为地制造‘意外’。但让他不能忍受的是赵佶兴趣开始转向东南支卖局,并多次召见蔡京或是王泽。

    当时间到了宣和六年秋时,东南支卖局第一笔利息收入与皇宋江浙路钱庄的账目由蔡攸、王泽二人呈上后,赵佶龙颜大悦,当即对二人褒奖,蔡绛已是开府仪同三司,升无可升,赏赐金银珍玩。王泽再次破格进阶朝请郎,正七品上,云骑尉,另赏赐钱五百贯,宫帛五十匹,端溪凤朱砚、李廷桂墨、玉管宣毫笔各一,以示恩宠。

    蔡攸似乎与王泽甚是想得,在王黼的几次暗示之下装聋作哑,任由王泽一步步取得宠信,而蔡京也开始了复出的势头,不少大臣从中获取了或多或少的好处,更加感到蔡京、王泽这一老一少可以为他们带来巨大的财富,纷纷上书呼吁请蔡京再度出山,主持朝政。

    王黼终究是按耐不住,不待蔡攸表态,自己开始运筹固宠事宜。

    王泽意料之中的历史事件终于发生了,当王泽陪同蔡攸正在赵佶身边奏事时,王黼入内上奏他所居住的‘得贤治定’堂的堂柱上生出灵芝,以为不知何故,请赵佶示下。

    赵佶大感奇异,在赵野的说道下认为这是天将祥瑞,是太平盛世的兆头,当即大喜,传在场的蔡攸、赵野与王泽三人,晚间微服陪同前往游观。

    王泽身处这一出滑稽的场面,冷眼看着自以为得计,丝毫不知将成作茧自缚,还在悠然自得的王黼,忽然有些怜悯王黼,感到王黼这个人其实很可怜。王泽就根压没有将他王黼当之为对手,而他为何要处处与王泽做对,可谓是费尽心思,可笑的是王泽从来没有接过他的招。

    “原来这堂柱之上果真有玉芝,爱卿所言非虚”

    当晚,赵佶一行在王黼府邸看到了生在柱子上的‘玉芝’时,赵佶认为灵芝生在宰相府邸,对朝廷来说这可是大大的祥瑞,感到非常喜悦。

    “无尧舜之君,岂有玉芝生在宰相府邸,臣恭喜陛下,此为天下承平,四夷贡服之兆。”赵野当先大拍马屁,顺带着连王黼一同拍了。

    王泽冷冷地看着柱子上的所谓的灵芝,他压根就不相信玉芝的鬼话,这外有丹漆的柱子上生出灵芝,也就是偏偏赵佶而已,王泽可不信。王泽分明看到‘玉芝’根茎生长之处,丹漆的颜色新旧程度与旁边的略有差别,这分明是搽落丹漆后,长时间用水yīn湿以长出的一种真菌,长出后在涂上丹漆打磨,咋一看很容易被蒙过去。

    王黼不经意地看了王泽一眼,见他目视柱子若有所思,心下一动,刚想说什么。却听赵佶说道:“在就听说卿家爱妾善于歌舞,今日就在卿家这里叨扰了。”

    王黼忙得收敛心神,躬身道:“臣早已准备妥当,就怕不如陛下法眼。”

    “哈哈”赵佶指着王黼笑骂道:“早知卿会如此,故出言相激。”

    王黼灿灿笑道:“臣的这点心思,岂能逃得陛下法眼,酒宴早已在后花园齐备,就请陛下入席。”说罢又说出了那句在王泽听来,王黼自己深陷万劫不复境地的话来。

    “臣擅做主张,方才以遣人请梁恩府前来伴驾,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有何不可”赵佶笑道:“我等且快先开席,待梁卿姗姗来迟,可是要罚他三大碗。”说着就向后花园走去。

    王黼跟了上来笑道:“只怕陛下是要罚酒落空了。”

    “这是为何?”赵佶边走边问。

    王黼跟着赵佶身边,说道:“陛下到时便知。”

    王泽在后面看着王黼那副献媚的腻人嘴脸,心中当真是厌恶之极。用几乎是蚊蝇般的细声道了一句:“小人。”却猛然发觉走在自己前面的蔡攸侧首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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